竹马归来:蚀骨甜宠小青梅-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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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野寻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时,解雪源挪了挪僵硬的步子,走到宛颜面前,两手滑进裤袋里,眉稍抽动,极尽自嘲。
“颜颜,你威胁他的时候,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哥哥?”他眼中的光瞬间隐没,挑挑唇角,冷笑:“恭喜你,成功耗尽了他心底仅存的最后一丝情分,从今以后,你在他眼里连个陌生人都不如。”
宛颜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一秒决堤,眼前渐渐模糊。
解雪源对她的眼泪无动于衷,转身举步离去。
其他人早就跟着东野寻去了楼下。
——
大雨如注,依然在不知疲惫的下着。
谷小满围绕着窗前的草坪仔细寻找,任由雨水当头直浇。
恍惚中,眼前有人影晃动,紧接着有人俯身把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谷小满抬眸,使劲闭了闭眼,挤出眼中充盈的雨水,看清了东野寻。
俩人无声对视,风雨交加,整个世界在一瞬间陷入死寂,看似平静,但却暗流涌动。
第222章 你就像我的灵魂4()
东野寻只觉胸腔充塞着苦涩,他僵硬着手轻拍她的肩,“去洗洗,我来找。”
谷小满回过神来,摇摇头:“不,我要亲自找。”
她说着,低下头继续埋头苦找。
东野寻收回手,过了一会儿,似是叹了一口气:“我帮你找。”
谷小满没再搭话,她看起来很焦虑,眉心紧紧蹙起。
她的手上全是泥,两只白皙的脚上也沾满脏污的泥水。
东野寻的目光掠过她脚面的伤疤,又很快移开。
一种难以言表的痛,在他体内凶猛流窜着。
那些顺着脸颊迅速滑落的雨水里,是否也有她的眼泪?
上官琳拿着伞举到了她的头顶上。
谷小满再次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早就湿透了。你的伞会遮住光线,妨碍到我。”
上官琳皱眉看她一眼,又说:“需要我帮忙吗?”
谷小满拒绝:“不用,你回去,让他们也不要过来。”
上官琳了解她,也不再坚持,举着伞又返回去。
沈时直接都没过去,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谷小满。这个时候的她,不希望任何人帮她,她肯定连话都不想说。
多说一个字,烦躁就会多一分。
他站在门廊下,遥望着草地上的两人,默默地拿出一颗烟点燃。
宛颜从楼上俯瞰着这样的画面,电光石火一瞬间,她的脑中闪过“毁灭”两个字。
得不到,宁愿毁掉。
她这种被宠坏的女孩,心理极端,近乎病态。
夏天的雨再暖,时间久了也冻人。
因为长时间淋雨,谷小满的嘴唇冻得乌青,整个人瑟瑟发抖。
“云珠,找不到也没关系。”东野寻试图安抚她。
谷小满闻声抬眸,对上漆黑沉静的眸,里面温柔的水光像能将人溺毙。
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唇,没回应他,又埋下头继续。
一时之间,东野寻心酸的痛不可言。
他一直都清楚,沈曼君不是一个好母亲,谷沧海也不是一个好父亲。
他们相爱且互相伤害。
他们自私又不负责任。
但血缘的羁绊,谁也改不了,注定是一辈子的亲人。
他见不得谷小满那期待又胆怯的眼神。
他见不得她明明很想哭,却强自欢笑。
他更见不得她被人欺负,还能默不作声。
谷小满感觉到他的眼神,抬眼看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被雨水洗刷的格外清亮。
复又不动声色地低下头,就那么无波无澜的继续寻找。
她情绪不明。
东野寻感觉喉咙里像卡着一根刺,明明很痛,却没有眼泪。
“云珠,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大雨中,东野寻就这样开了口。
谷小满疑惑地掀起眼皮,他确定不是来捣乱的吗?
“我和解雪源之间的事。”东野寻补充,语气严肃又认真。
他知道躲不掉了,即使他不说,依着宛颜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倒不如他亲口告诉她。
谷小满抹了把糊住双眼的雨水,眼神没有温度。
东野寻的眼神同样无波无澜,情绪难测。
“你说吧,我会听。”谷小满很认真地说。
没有伤害,就没有成长。
大概每个人在成长的路上都难免受伤,就像不经过这阴雨天,又怎么会明白阳光弥足珍贵。
第223章 你就像我的灵魂5()
东野寻的心里有两个血肉模糊的大洞。
一个被亲情所伤;另一个被友情所伤。
这是此生再也无法修补的创伤,空洞,阴冷,彻心彻肺的疼。
沉默很久,他都没说话,只觉喉咙干涩发痒,清了清嗓子,才缓缓地说:“云珠,我曾经被绑架过,差点被撕票。”
这样的事,他就如此无关痛痒地说出来,仿佛在讨论别人的事。
谷小满停下动作,抬眼盯着他,冰冷专注。
俩人在大雨中,无声对视。
东野寻迟迟不语。
“然后呢?”她哑声问。
东野寻下意识地握紧拳头,眼前浮现出从前的一幕幕。
昔日,他和解雪源几乎形影不离。
解雪源像亲哥哥一样照顾他,他待解雪源也像亲哥哥。
可能亲情缺失,让他越发渴望温情。遇到解雪源就像在海上挣扎良久,抓住的那根稻草。
他没办法拒绝。
有一天,他们踢完球,满头大汗地躺在草坪上,仰望着蓝天白云。
解雪源兴致来临,猛地坐起身,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我发誓,这辈子小寻就是我亲弟弟,以后我会尽我所能的保护他不受到伤害,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誓言掷地有声,字字铿锵。
东野寻感动而震撼。
兴许被他感染,也对着他很认真地说了句:“源哥,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解雪源玩世不恭道:“我杀人,你帮着毁尸灭迹吗?”
“”东野寻扭曲了脸,慎重声明:“前提不能违背法律和道义。”
解雪源揽住他的肩膀,一脸春风得意:“好兄弟!”
两秒后,他又特别不正经地来了句,“那你的小青梅呢?如果我喜欢,也会让给我么?”
“滚!”东野寻彻底阴了脸,转头就朝着他腹部一拳。
“嘶下手真他么狠!”解雪源抱着肚子,狠狠地抽了口冷气,又喘息着抱怨:“哎!我怎么这么命苦呢,摊上你这么个弟弟。”
如果回想起那段旧时光,问他记忆最深刻的是什么?
东野寻觉得只剩满心讽刺,那些过往像一个个讽刺的记号,刻在他的心头上。
那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日子。
两个人一起背着书包走出家门,准备去往学校。
突然窜出两个男人,手里拿着锋利的匕首,棒球帽的帽檐压的很低,带着口罩,捂得严严实实。
歹徒已经从背后制住了他俩。
“别出声,出声一刀捅死你们!”说着手上的刀往他们脖子上压了压,东野寻疼得皱起眉,“你们俩谁是解东洋的儿子?”其中一个人压着嗓子问。
没等他们明白过来什么意思,又补充了句:“老实交代,这可是绑架,弄不好要撕票的。”
东野寻心口一滞,恐惧,极度恐惧。
因为曾经受过伤害,他的腿都控制不住的抖。
但还是下意识地动了动嘴唇,吐出一个字:“我。”
与此同时,解雪源推了他一把,急声道:“他!”
他惊愕地回过头,看着解雪源,深深地不敢置信,被雷劈了也不过如此。
同样的,解雪源听到他说出口的那个字,眼底的情绪精彩变幻。
第224章 你就像我的灵魂6()
门廊下的解雪源同样想起了过去,那些拒绝想起,总是刻意逃避的阴暗,一旦被撕开了一条小口子,就如同决了堤的洪水,拦都拦不住的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东野寻回过头,两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到了一起,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刻东野寻的眼神,讶异又难以置信,还带着隐隐的伤痛。
那双眼睛太透彻,将他的不堪和卑鄙照的一览无余。
他甚至不敢和东野寻对视,一秒都不敢,即使垂下眼依然能感知到那双眼中的震惊和失望。
时间突然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被放的很慢、很慢,漫长的像过了几个世纪。
每一秒都像有一把凌迟的刀在割他心上的肉,他痛的全身发抖。
整个过程,东野寻的双眼始终直直地盯着他看。
前一秒还和他嬉笑打闹的人,此刻却云淡风轻地将他推进了地狱深渊。
他存着侥幸心理,安慰自己,没事的,不会有事,不管花多少钱他爸爸都能把东野寻救出来。
反正绑架的人就是为了钱,只要给他们钱,他们就会放了东野寻。
他们还能跟以前一样,一起读书,一起打球,一起生活。
他强迫自己镇定,安慰他:“小寻,不要怕,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纵使如此,他也很清楚自己有多糟糕,又有多无耻。
在将他推出去那一刻,就已经彻底改写了以后的人生。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的心那么疼,仿佛心口破了一个洞,冷风一阵阵的刮过,刮的他麻木而僵冷。
东野寻的脸色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白,他想,那时候他其实也很害怕吧?
因为他曾经遭遇过伤害,可这一刻,他却无情的再一次亲手将他推进了地狱。
后来,东野寻被解救出来,生命一度垂危。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哪里都不去。拒绝听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他不想见到东野寻,知道是自己对不起他。
哪怕东野寻出院后,他甚至多次暗示解东洋将他驱逐出自己家,让他远离他的世界。
没有理由,没有原因,他自私的不想看到自己丢掉的良心,更不想每天活在煎熬里。
解东洋非要他给个理由,他不是给不出来,是说不出口。
他不想让自己的爸爸,觉得自己的儿子是个贪生怕死的卑鄙小人,是个窝囊废。
于是,他逃了。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选择回到了古城,回到了他们的家乡,回到了东野寻心心念念的人身边。
大概他心里尚且存着妄想,又或者他做着能破镜重圆的白日梦。
终究破镜难重圆,他亲手打碎了镜子,别说有多难修补,即使修补好了,依然会留下太多裂痕。
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永远
明明温馨的农家乐,谷小满却觉得宛如处在凄冷的荒野。
她狠狠的掐着掌心,恍惚听到东野寻的声音,压抑、愤恨、无奈、失望
雨水顺着发丝缓缓往下流淌,宛如一缕缕透明丝线,晶莹剔透却冰冷。
她看到东野寻死水微澜的眼神。
东野寻被带走之后,解雪源装作毫不知情的去了学校。
第225章 你就像我的灵魂7()
绑匪把电话打到解东洋那里时,解雪源还一脸平静的吃着晚餐。
“解总,你儿子在我手上,想要他活命”
那时候东野文清还没和他确定关系,东野寻自然算不上他的儿子。
解东洋看了眼埋头吃饭的儿子,冷嗤道:“撕票吧!”
他以为只是个智商欠费的诈骗电话。
下一秒,绑匪发来了一张东野寻满脸淤紫的照片。
“啪”解东洋的手机摔在了桌上。
他勉强回过神来,快速回拨了电话,“别、别撕票有话好好说”
与绑匪达成一致,挂断电话时,解东洋身上的衬衣,已经被冷汗浸透,黏腻的贴在身上。
解雪源始终埋着头,连看他都不敢看。
“小源,你不是说小寻回家了么?”他看着儿子。
“是啊,小寻怎么了?”解雪源故作不知地问,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桌子底下的双腿在不停地抖动。
“他被绑架了。”解东洋望着他说出来。
当时他并没有多想,只是以为儿子担心东野寻。
解东洋也不敢告诉东野文清。
绑匪狮子大开口,要三千万现金。
还只给两天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他根本凑不出如此一大笔巨款。
可他依然打通所有亲戚朋友的电话,把能借的都借了圈,勉勉强强凑够了两千万。
而等他凑够钱时,绑匪的电话却迟迟不来,解东洋坐不住了。
他选择了报警。
在他忙着筹集赎金的两天里,东野寻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善待。
原因是,他们发现了东野寻不是解东洋的儿子。
他们讶异又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