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归来:蚀骨甜宠小青梅-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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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同样不知道欧阳瑾不是欧阳义薄的儿子。
这事悲哀中透着诙谐,又像个大大的笑话。
回到家,谷小满热了杯牛奶让他喝下去,才把消炎药给他,“止疼药吃吧。”
东野寻摇了摇头,说:“忍不了再说吧。”
谷小满眼里又泛起薄泪,看着他说:“以后别这样了,很危险的。万一两个人都受了伤,就得不偿失了。”
东野寻皱眉道:“云珠,你忘了我在古镇说过的话了吗?”
“什么话?”谷小满一头雾水。
“我说过以后会抓紧你的手。”东野寻轻轻地说出来。
谷小满一时语塞,心里除了感动,还莫名的酸涩。
夜里,东野寻真是熬了一整夜,没法入睡。
手臂擦伤处,不停地往外渗出血水,那疼痛不是断断续续的,而是一直在那里,也没有减轻的趋势,简直像受了一晚上的酷刑。
中间他起来吃了片止疼药,并没有多大效果。
其实他天生是个痛感比较灵敏的人,所以他也很怕疼,但又习惯性隐忍。
无疑,他的忍耐力很强。
晨曦微透时,他才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并不是不疼了,而是疼得麻木了。
谷小满也是一夜未睡,辗转反侧,躺在床上烙饼一样。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推开东野寻房门,见他正侧躺着,唇色苍白。
第291章 若无其事才最伤人1()
谷小满走近了,看到他手臂上还凝结着血珠,并不是鲜红色的,那血珠基本是透明的,像水珠。
看着就疼。
她又轻手轻脚地走出去,从药箱里找出消毒药棉和棉棒,再不次返回卧室。
东野寻睡得并不踏实,眉毛蹙成一个结。
她拿着药棉轻轻擦拭着他手臂上渗出的血水,整只手臂从肘部往下,基本脱了一层皮,露出里面的血肉,触目惊心。
谷小满努力忍住鼻间的酸涩感,尽量不碰到他,把血水用药棉吸收干净,有利于快速恢复。
事实东野寻睡了没一会儿,又被疼醒了。
他疼得厉害,又开始呕吐。
谷小满见他呕吐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趴在马桶上。
“去医院吧,让医生给打止疼针。”她说。
“不”东野寻喘了口气,说:“最疼得时候已经过去了,我呕吐可能是精神不好引起的,别怕。”
他讲话都有气无力。
下午解雪源听说他受了伤,连请假都没有,直接翘课了回来看他。
沈时也打电话问了他的情况。
东野寻素来人缘不错,每个人对他的关心都是彻心彻肺的。
“小寻,怎么搞成这样?”解雪源问。
东野寻没看他,只说了句:“意外,不要让我妈知道。”
“你这样忍着也不是事啊?跟我去医院吧?”解雪源劝道。
他进了高中后,给人的感觉成熟了很多,看起来比以前更难以接近,气质也更冷。
东野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回去吧,你知道比起受伤,我更不想见到你。”
解雪源语气平静:“小寻,我是真的担心你,马上中考了,这个时候出事,难保不会影响你考试发挥。”
东野寻望着他,唇角牵起了一丝冷嘲。
一双眸却越来越冷,到最后仿佛裹了一层薄冰。
而出口之声,竟毫无温度。
“说说吧,你究竟想怎样?”这话,东野寻从齿间挤出来的,似是恨极。
这样的态度,即使每天上演一百次,解雪源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
他说:“小寻,死刑犯也有申诉的机会吧,为什么在你这里就过不去了呢?难道真的要我死了,才能消解你的恨意?”
东野寻听闻,猛然抬头望住他,眸光寒气逼人,宛如冰刀。
良久,他笑了,“你这种人死了,太便宜。愧疚吗?良心受折磨吗?那你就应该好好活着,每日每夜的忍受着这种折磨!”
解雪源站在原地晃了下,东野寻的恨意,随着淡漠的声音一起砸在他的心上。
他整个人仿佛浸在冰水之中,透着刺骨的寒。
“我会的。”解雪源转身离开了房间,简短的语气,苍白又无力。
东野寻望着他的背影,握紧的拳头,在微微颤抖。
他转头对着窗外,泪水慢慢润湿了眼眶。
谷小满正在厨房里煲汤,见解雪源脸色特别差,心下已经了然。
她抬眼望过去时,解雪源也恰巧看过来。
“”谷小满抿了抿唇,轻声打招呼,“雪源哥”
解雪源停下脚步,无声地望住她。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那些不堪和阴暗忘掉。
第292章 若无其事才最伤人3()
谷小满静静地望着他,等着他即将出口的话。
解雪源垂眼,盯着自己的脚尖,开了口:“一直以来,有很多话想对你说,我不敢,怕你不信。”
“我没说过不信呀。”她说。
解雪源自嘲地扯了扯唇角,“在你眼里,我的痛苦就是个笑话是吗?”
谷小满依然不动声色地望着他。
解雪源近乎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你的竹马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认识你在先?”
在这世上,在有些人眼里,把很多东西看得远比爱情还重要。
如果爱情和兄弟情义冲突,他只会避开。
这个和年龄无关,一辈子不会改变。
如果换成东野寻,他想,他同样会退避三舍。
毕竟不是拍电视剧,也不是童话故事。
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他们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平凡人。
其实,现实中爱情永远是排在最后面的。
况且,他不是个爱情至上的人。
年轻总是不可避免的执拗,也会想不开。
于是心底就存了不甘。
谷小满垂首开始盛汤,厨房里香气萦绕。
她端着汤碗越过解雪源放在餐桌上,慢慢地说:“雪源哥,有些错误是自己犯下的,怨不得人。当然,也不是你回避,就会消失不见的。你时常提起过去,不过是跟自己过不去。如果真放不下,你可以试着放过自己,尽量不要去想,不要提起。以前我就跟你说过,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生死面前,是人都会趋向于生。”
“他不是”解雪源打断了她,“他不是的。”
他又重复了遍。
谷小满拿了个勺子放到碗里:“雪源哥,喝完汤再走吧。”转身返回厨房时,她又说了句,“错误已经犯下,痛苦也不能改变什么,想开点儿吧。”
厨房里有光透进窗户,洒了一地,女孩在阳光下很美,言语妥帖。
那种感觉很像连日大雪,重见天日,被太阳照的暖烘烘的,一颗心都暖起来。
“万幸。”他喝了一口汤,不禁感到鼻子发酸。
“嗯?”谷小满没听清他说什么。
解雪源重复:“我说,认识你万幸。”
他又重复了遍。
谷小满也在他对面坐下,语气轻松地说:“这话太片面,凡事有利必有弊,我还是懂得。”
解雪源抬眼望着她,说:“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但凡以前我对他坏一点,态度恶劣一些,他也就不会只想着我。更不会有机会被我伤害,我辜负了他的信任。”
谷小满静静地听着。
“谷小满,不管你信不信,如果再重来一次,我绝不会再把他推出去,即使明知道是去送死。”解雪源也没想为自己开脱什么。
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让自己喜欢的女孩瞧不起。
即使明知道她不可能回应他。
他也想修复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嗯,”谷小满点了点头。
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他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果然附和谷小满的作风。
她不信的,但她又不想说出伤他的话,只能模棱两可的应了声。
“谷小满,你是不是也恨我?”解雪源忍不住问出来。
第293章 若无其事才最伤人4()
谷小满轻轻地说:“恨,也分哪种恨法。人性本就自私,何况生死面前。东野寻就是个傻子,他的世界里,永远先考虑的是别人。我恨其不争,恨人性的自私。可我不恨你的人。”
解雪源听得心口难受,抓肝挠心的难受。
所谓自私,不过是缺肝少肺没良心。
他顺了顺堵着的胸口,望着她说:“小满,只想跟你说一句,很高兴认识你。”
谷小满轻轻一笑,不置一词。
解雪源离开后,她盛了碗汤,喊东野寻出来喝。
“寻哥哥,还疼吗?”她万分心疼。
东野寻摇摇头:“不疼了。”
过了会儿,他想起什么似的,说:“云珠,有时间去看看沈时吧。”
话说完,不由拧起眉,哪还有时间。
于是改了口:“抽时间去看看沈时吧。”
谷小满惊诧地问:“怎么了?”
她不由想起沈时反常的样子。
东野寻叹声道:“他面临高考,压力挺大的。那天睡在这里,我发现他睡眠不好,几乎一夜没睡。”
其实他是猜的,沈时表面看起来没谷立夏那么拼,不过是性格使然不显于形,把所有事情都压在了心里。
他所承受的压力,并不比谷立夏和他们任何一个少,又是个不擅长倾诉的,难免会有精神崩溃的时候。
那一晚沈时虽然尽量不出声,翻身的动作也很轻,他还是感知到了。
一个人心里藏着事,不可能感觉不出来。
“他来的时候,我也看出来了,当时以为是家里的事情,没往考试上面想。”谷小满的心口跟着揪紧。
她现在也是有心无力,如果不是面临中考,她会毫不犹豫的旷几天课去照顾他。
中考在即,恰巧赶在一起了。
好在他们的考试在前面,沈时考试还晚一些。
这样沈时高考那几天,她可以贴身照顾。
东野寻拧紧眉,问:“他和你舅妈的关系不好吗?”语气一顿,又补充了句:“我是说小时候。”
谷小满紧绷着神情,回他:“之前很好啊。舅妈在家相夫教子,后来舅舅出轨,舅妈终日酗酒,出入夜店。他们天天吵架,离婚官司打了几年,时哥哥到底承受了多少,也无从得知。你应该深有体会。”
想起这些,她不禁可耻的感到庆幸,自己的父母还算理智,至少没有针锋相对,像个仇人一样打离婚官司。
东野寻抬眼看她,无力又疲惫。
晚上,正吃着饭,谷小满电话响起来。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是谷沧海。
“爸爸?”她接通。
“云珠,阿时和你在一起吗?”谷沧海言语焦急。
“没啊,怎么了?”谷小满心里划过不好的预感。
谷沧海:“你舅妈打他电话没人接,她有些着急。阿时给他打过一通电话。”
“啊,那我去看看他。”谷小满说着,也顾不上吃饭了。
谷沧海紧接着说:“我让吴伯去了,你也过去看看吧。”
“谷小满顾不上多说什么,快速往门口走。
“云珠,怎么了?”东野寻也起身跟过来。
“时哥哥可能出事了。”谷小满嗓音打颤,染上哭腔。
第294章 若无其事才最伤人5()
她觉得心底的某根弦断了。
“云珠,我跟你一起去。”东野寻望着她面白如纸的样子,紧紧地皱起眉。
谷小满整个人摇摇欲坠,双眸中的害怕,仿佛能穿透生命表层,直抵人心。
“不用,你手臂还没好呢。”她拒绝。
东野寻不想在家等消息,坚持自己没事。
抵达沈时住处的时候,谷立夏正一脸烦躁的候在门口,还有个消防员在开锁。
他叫不开门,无奈之下只能打了求救电话。
消防员大哥开锁速度很快,谷立夏率先踹门而入,平日兄弟俩斗得不管如何凶,始终有着割不断的血缘关系。
不可能不担心。
东野寻随后跟过去。
卧室门也紧闭着。
谷立夏退后几步,助跑起跳,狠狠一脚踹在门上,砰!门应声而开。
房间里,窗帘紧闭,死气沉沉的。
沈时正安静的躺在床上,床边柜上还放着安眠药的瓶子,盖子敞开着,有几粒散落在外面。
“沈时!沈时!”谷立夏喊他,没有任何反应,脸色苍白。
“快叫救护车!”他喊。
谷小满顿觉手脚发凉。
“不行!来不及了!”她说,“快点把他扶下去,爸爸说吴伯来了,我们直接去医院速度更快些。”
“让我来!”健硕的消防员走进来,他走到床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