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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冠盖六宫-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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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次你再来,将小虫儿带来罢。”古青羽却是抢在杨云溪细问之前就转移了话题。

    杨云溪见状,自然也就不好再问,于是索性也就不问:“好。今儿来就是看看你身子如何了。怕带着小虫儿便是扰了你的清净。”

    两人又闲话几句,杨云溪便是提起了昭平公主要进宫的事儿;“太后娘娘此番也是为了你,回头你出去了,可要好好的谢谢她才是。”

    古青羽悠悠的叹了一声:“太后是个重情之人。至今还记着当初我外祖母对她的那一点恩情呢。只是,古家却是叫她失望了。我也叫她失望了。”

    杨云溪只觉得古青羽说得太悲观:“你就是身子不好,太后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又哪里会有失望这一说呢?”

    古青羽只是笑:“我外祖母身子很不好了。我真羡慕你,你还能出宫去看一看——”

    “你若要出宫去探望大长公主,也不难的。不管殿下也好,还是涂太后也好,都不至于不答应这点要求。”杨云溪看着古青羽擦泪,心里也颇有些不是滋味。

    她只觉得,这一段时间没见着古青羽,古青羽倒是变了很多。和以前完全都是不大一样了。悲观,消极,又带了一些许的偏执。

    尤其是说起朱礼的时候,态度更是有些微妙。

    杨云溪几乎敢确定,的确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是她不知道的。这种感觉,让她忍不住的有点烦躁了起来。

    又坐了一阵子,杨云溪便是起身告辞了。她怕再做下去,倒是会忍不住的追问起来。

    出了古青羽的院子,杨云溪便是侧头问兰笙:“兰笙,你绝不觉得太子妃变化有些大?”

    兰笙一劲儿的点头:“是有些大。虽然精神看着是好了不少,可是身上那种活人的气却是少了许多——”

    兰笙用词不当,杨云溪瞪了她一眼,自己却是形容出来;“看着太超凡脱俗了些,竟已是不像凡尘中人。七情六欲,倒像是灭了一大半似的。”

    说白了,就是有一种好多事情她都不在意了的味道。

    杨云溪微微叹了一口气。

    兰笙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而后肯定道:“主子坐月子这段时间里,必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儿。殿下和太子妃之间。”

    杨云溪险些被兰笙逗笑,伸手捏了捏兰笙的脸颊,她轻声说服自己道:“罢了,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她不肯说,我就算是暗中调查了,也不过是自作主张罢了。她若是需要我帮忙,我自然是义不容辞。可是她不开口,也不表态,我胡乱行动,反倒是可能让我们两人生了嫌隙。”

    就好比当初她对杨凤溪那般。她是为了杨凤溪好没错,可是杨凤溪却是显然并不领情。

    这件事情便是让她明白了,为了别人好做的事儿,别人却不一定愿意这样。一厢情愿的付出,或许最后结果并不是大家想要的。

    当年她做错了,如今她便是不可再错。

    夜里朱礼过来的时候,带着一身寒凉的夜露,更是带着满身的怒气。

    杨云溪当时是半躺在软榻上等着朱礼的,见了朱礼这般便是起了身:“这是怎么了?”

    朱礼看了一眼杨云溪,忽然就欺身上来,狠狠的将她挤在了软榻上,将她吻住了。

    与平日的温存体贴,柔情蜜意不同,今儿的朱礼显得格外的粗暴和急切,带着一种势不可挡的霸道姿态,这么一路的侵略进来。手指更是熟稔的探进了她的衣衫里,狠狠的揉捏。

    杨云溪疼得闷哼了一声,忍不住想要后退逃离。

    然而朱礼却是根本不允许。依旧霸道的欺压上来,她退一步,他前进一步,最终知道她退无可退,躲无可躲。

    杨云溪觉得自己衣襟都被朱礼粗暴动作下浸出来的乳汁打湿了。嘴唇也是被咬破了。

    最终,在朱礼还想更进一步的时候,杨云溪还是忍无可忍的用力推开了朱礼。捂着衣襟咬牙质问朱礼;“大郎,你怎么了?”

    朱礼的面上全是怒气:“你推开我?你不愿意!”

    面对朱礼的反问,杨云溪也是恼了。很想直接回一句“我就推开你怎么了?我是不愿意!”不过这样的冲动和赌气在看见朱礼那一双眼睛时,她却是又心软下来,主动上前去握住朱礼的手,轻声问他:“大郎,到底怎么了?”

第383章 压抑() 
杨云溪握住朱礼的手,轻声蹙眉问他:“大郎,到底怎么了?”

    朱礼闭了闭眼睛,似乎竭力的将已经失控的情绪又重新压了下去。半晌再睁开,看着杨云溪狼狈却又关切的样子,便是油然从心底生出了一股挫败感来。

    后退几步,朱礼退到了桌边,扶着桌子沉默的坐了下去,轻声道:“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杨云溪张张口,很想说我陪着你。不过看着朱礼这幅颓败的样子,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狼狈。到底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最终,杨云溪轻叹了一声便是往外走去。不过在走出房门之前,她却是轻声又说了一句:“不管如何,大郎你若需要我,只管叫一声就是。”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朱礼的这种样子。恼怒的,平静的,高兴的,宠溺温柔的,她都见过。可是独独没有见过这样颓丧的朱礼。

    一直一来都骄傲如太阳,在半空中熠熠生辉的,叫人只能仰望的存在,突然露出了这么一副样子。其实是会让人有一种仿佛天塌下来一样的彷徨感。

    她很想安慰朱礼。不过却是找不到任何可以安慰朱礼的话。能安慰寻常人的那些话,在朱礼身上似乎也并不适用。

    而且朱礼的状态着实也是太糟糕了。以往的朱礼,就算盛怒到了极致,却也是不会完全失去理智,就好比她和他吵了几次嘴,朱礼虽然恼怒,可是终归没伤了她。只是拿着死物出气。

    可是这一次……她分明感觉到,刚才朱礼突然扑上来,其实就是在迁怒。其实就是将在别处不能发泄的怒气和情绪用这种方式宣泄出来。

    甚至于失去了理智。

    若是寻常,朱礼怎么可能对她如此?如果刚才她不是推开了他,而他也是及时的冷静下来,之后会发生什么她是能想到的。可若如此,以她的身体状况来说,根本承受不住。

    想想方才的情形,杨云溪多少有些心有余悸。而她这么从里屋出来之后,岁梅和青釉看见了,都是吓得不轻,忙上来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杨云溪自然也不好解释,只道:“你们只当什么都没看见。服侍我更衣就是了。”

    青釉和岁梅闻言便是也不敢再多问,只匆匆忙忙的将杨云溪收拾妥帖了,没敢叫其他人再看见。只是……

    “主子嘴唇破了,只怕是叫人看见会多想。”青釉看着杨云溪唇上明显的破损,蹙着眉提醒了一句。心里却是忍不住埋怨朱礼:殿下也太不知轻重了。

    杨云溪伸手摸了摸,只觉得有些刺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顿了顿后道:“就说我不小心磕破了就是了。头晕,摔了一下。”

    青釉撇撇嘴,没反驳。心里却是越发埋怨朱礼,只觉得自家主子这是受了委屈还要替太子殿下瞒着。

    此时奶娘也是过来了,杨云溪只扫了一眼就知道这是小虫儿醒了要吃奶了。当即便是沉默着将小虫儿抱过来喂奶。

    胸口其实是还有些痛的,不过杨云溪想着事情倒是也不觉得。

    凝神思量了这么一会儿,杨云溪倒是隐约猜到了朱礼今儿为什么情绪会突然失控了。只怕是和皇帝与涂太后说的那番话有关系的罢?

    若是真因为这个事儿,倒是也说得过去。

    杨云溪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

    而此时小虫儿也是不满意的哼哼唧唧起来。

    低头看了看小虫儿,杨云溪苦笑一声,将小虫儿换了一边儿:“明儿起你便是喂一阵子再抱过来,我的奶不够她吃的。如此这样,过个十来日便是彻底将我这头断了。”

    奶娘低声应了一声:“奴婢也是这样想的。小虫儿食量越发大了,是不是也是该叫另外的奶娘一起喂了?”

    宫中规矩便是如此,一个小主子至少是两个奶娘,食量再大点三个四个都是有的。就比如墩儿现在,就有三个奶娘。听说最近还打算添一个。

    杨云溪点点头,将这事儿交给青釉:“青釉,你便是负责此事儿。挑个老实细心不多嘴的。”

    青釉应了一声。喂完了奶,杨云溪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直接让奶娘带着小虫儿先回去了,没有抱过去给朱礼看看。

    若是以往,朱礼肯定是要和小虫儿玩一阵的。再晚都是如此。不过现在朱礼情绪不对,她怕吓到了小虫儿,或是让朱礼更加烦躁。

    “好了,夜深了,你们也差不多该回去睡觉就回去睡觉罢。我进去看看殿下。”杨云溪系上衣襟,便是硬着头皮往里屋走。说实话,她心里是有些怕的。刚才朱礼那般粗暴,真真是将她吓坏了。

    然而敲了敲门朱礼并没有回应,杨云溪只得自作主张的进去了。进去一看,顿时有些哑然:朱礼竟已是睡着了。

    朱礼就那么歪在软榻上,睡得很深。只是眉心依旧笼着,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儿。

    杨云溪叹了一口气,定定的看了朱礼一阵子,心里清楚他这是累了。

    于是当下也没叫醒朱礼,她只是拿了被子给他盖了一盖。便是又退出去了。

    今儿跟着朱礼的,却是李勿。一般这样的情况,朱礼在妃嫔处过夜,朱礼的贴身太监便是在后头厢房随便凑和一晚上。或是干脆就在廊下守夜。

    李勿倒是没去睡,在廊下卷着被子守着呢。因刚才朱礼闹腾的动静也不大,所以倒是没惊动李勿。

    此时见杨云溪出来,李勿倒是惊讶了一下:“贵人怎么出来了?可是殿下有什么吩咐?”

    杨云溪摇摇头,招手叫李勿进屋来回话:“你进来我问你几句话。”

    李勿便是爬起来,低头跟着进了屋。心里倒是猜到了杨云溪要问什么。果不其然,刚站定他就听见杨云溪问:“殿下怎么今儿心情不好?还那样累?说话的功夫就在软榻上睡着了。”

    李勿苦笑了一声:“今儿殿下已是发了一顿火气了。许久不练骑马了,今儿却是在马场上跑了十来圈。又练了一会儿剑。可不是得累么?若是殿下发了火,还望贵人您多劝着点儿。不然叫别处知道了,只怕又是一场祸事儿。”

第384章 出事() 
李勿口中的“只怕又是一场祸事儿”,杨云溪自然是明白指的是什么。朱礼这般发了脾气,或是表现出了任何不满意的情绪,皇帝知道了,心里该如何想?自然是觉得朱礼这是在对他的决定不满意,心中有别的想法。

    皇帝能不恼怒?能不发火?

    而且这样的情况让皇帝知道,就算现在没怎么样,可终归是在心里埋下一个疙瘩,对朱礼来说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杨云溪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去歇着罢。殿下有我守着。”

    李勿便是退了出去。

    杨云溪则是又进屋去了。朱礼睡得香,她也不愿意叫醒朱礼,便是自己半躺在了床榻上,也不熄灯闭眼,只是就那么守着朱礼。

    想起李勿说的朱礼今儿以骑马舞剑来发泄心中情绪,杨云溪便是忍不住替朱礼觉得有些心酸。身为一国太子,朱礼却是连个发脾气的权力都没有。心中明明已是不痛快到了极点,却还是只能用如此隐晦的法子来发泄。

    也只有这样的法子,才不会叫人生出疑惑来不是?毕竟骑马也好,舞剑也好,都是君子六艺之中的,那一项都不会叫人觉察出朱礼的情绪。只是觉得有些突然罢了。

    杨云溪甚至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横竖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朱礼已是离开了。算算时辰,应该是去早朝了。

    杨云溪叫了岁梅来问:“岁梅,殿下走的事情心情如何?”

    岁梅仔细回想了一遍,这才答话道:“与平日无异。”

    杨云溪点点头,心头倒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就怕即便是过了一夜朱礼的情绪也没能够平复下来,万一在早朝上带出了点儿什么,那就不好了。

    既然朱礼已经走了,杨云溪便是又歇了一会儿这才起了身来。

    这头她刚起了身,那头就传来消息,说是秦沁病了。

    既然是秦沁病了,秦沁又是良娣,杨云溪自然还是得去探望的。所以当下便是收拾了一番准备出门去,不过等到快要出门的时候,她照了照镜子却又有些懊恼:嘴唇上的伤口昨儿看着还好,可是今儿不知怎么的倒是越发明显了。用了胭脂也是盖不住。

    岁梅犹豫一下:“不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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