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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1章

冠盖六宫-第5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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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云溪将这些安顿得有条不紊,不过最终却还是有些头疼。

    朱礼的状态有些不对。

    杨云溪将朱礼叫到了一边,轻声问他:“怎么了?”

    朱礼摇头:“就是有些失落罢了。”他以为到了这一刻,李太后终归还是会与他说两句的,可是没想到……

    二十年的母子情分,似乎从这一刻开始,就这么断绝了。再无修复可能,他甚至连怨恨的情绪都是不知该再冲着谁去。而他也从没觉得,自己敬重了这么多年的母亲,竟是如此的绝情。

    绝情到了甚至连看他一眼都不肯。

    杨云溪握住了朱礼的手,轻声道:“都过去了。”

    朱礼笑了一笑,却是莫名的有些怅然:“是啊,都过去了。”

    “给太后的谥号可想好了?”杨云溪又问了一句。

    朱礼点了点头:“已是想好了。”其实这个早就想好了,从李太后不能再起身的时候,他便是已经想好了。可是,这件事情又有什么关系?这个倒更像是一个句号。为这二十多年的母子情分画上了句号。

    又问了几句,杨云溪便是发现了:朱礼人在跟前,可是心却是早就不知哪里去了。

    不过这件事情她却是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去开解朱礼,这些事情,还得朱礼自己想明白才好。

    陪着朱礼一阵子,杨云溪便是低声道:“若是真难受,便是和阿姐聊聊罢。”对于李太后,朱礼和昭平公主之间,自然是更有共鸣一些。

    李太后突然没了,这件事情倒是打破了原本有的不少计划。其中最要紧的,还是朱礼的蛊毒问题。

    所以忙完了这头的事儿之后,她便是立刻叫人将阿幼朵叫来了。

    阿幼朵倒是还很好奇:“宫里这是怎么了?听说是太后娘娘死了?”

    饶是宫中气氛这般,此时杨云溪还是有点禁不住想笑:“真真儿还是个孩子。你这样的性子,如何能够在宫里生存?说话这样直白,又能做什么?”

    笑过来,她这才又道:“这事儿却是不能说得这般直白,需得委婉些才好。”

    阿幼朵挑眉:“生老病死,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罢了。”

    杨云溪也没再多说什么,最后便是只笑着问阿幼朵:“之前说的那件事情,你可想好了?”

    阿幼朵面上飞出了红晕来,好半晌才笑道:“朝廷若是不干涉苗疆的事儿,我便是答应皇后娘娘。”

    “只要你们不犯下什么谋逆的罪过,那么自然是不会管你们的。”杨云溪轻笑一声,定定看住了阿幼朵:“你有你自己的打算,我自也是不愿意去打扰你。毕竟……不起战乱,天高皇帝远的,谁会去管那样的事儿?”

    阿幼朵轻声重复:“谋逆吗?”

第1087章 解决() 
最终阿幼朵还是答应了。对于夫婿是谁,她倒是并不在意,只要最终是能跟她回去云南就可。

    阿幼朵是在第二日的时候亲自将一包粉末送过来的:“用酒送服,许会有些痛苦,不过最多一夜过去,即可好转。”

    阿幼朵脸色有些白,仿佛做出这一包的粉末就耗费了她的全部心神。

    杨云溪将那纸包接过来,紧紧的攥在了手里:“如何检验是佛将手中蛊毒都驱尽了?”

    “用我的血。”阿幼朵灿烂一笑:“等过两日,用我的血来检验。我的血是蛊最喜欢的补品,也是最烈的毒。若是他体中还有蛊毒,便是能用我的血检验出来。”

    杨云溪到底还是担心,便是又问了一遍具体的法子。直到什么都弄清楚了,这才放过了阿幼朵。

    纸包里的东西,杨云溪自然也是先叫安经仔细研究过的,不过到底医术和蛊毒并不相同,所以最终还是没能研究出个什么结果来。唯一确定的是没什么毒性,倒是可以放心给朱礼服用。

    不过这个她也不可能贸然与朱礼服用,还是仔细的与朱礼说了一遍。

    朱礼倒是半点不害怕,该怎么服用便是怎么服用了,连半点犹豫都没有。

    杨云溪倒是有些忧心忡忡的,朱礼见了便是笑道:“怕什么?若是真要害我,她却是不必千里迢迢的进京来。既然她有图谋,自是更不会敢对我如何。横竖就算不吃,我也不过是个死,吃了最坏也就是个死。怕什么?”

    这话倒是将杨云溪说得哑口无言。好半晌她都是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不过所幸的是,一夜过去,朱礼并不曾再出现什么情况。第二日安经一大早请平安脉,倒是也没有任何的异样。于是杨云溪的心便是放下了一大半,只等着两日之后,再用阿幼朵的血验证一遍,她才能够彻底的放心不是?

    两日之后,阿幼朵便是亲自来了一趟。不过看着阿幼朵的神色,便是也不难知道,阿幼朵这次的确是伤了元气了。虽说对于苗疆的这种养蛊的法子不了解,可是由此可见倒是也不难分辨出,这次阿幼朵的是真花了不少功夫的。这件事情也的确不是那般轻描淡写。

    朱礼倒是直白:“十王已是准备好了聘礼,只要圣女不反对,他便是即刻上折子求亲。”

    阿幼朵倒是不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皇上明白我的所求,只要能做到,阿幼朵便是再无他求。”

    朱礼深深的看了一眼阿幼朵,眉头微微一挑:“这是自然。不过朕倒是还有个事情却是得提醒圣女一句,下一次这样的法子却是少用为好。这般弯弯绕绕,最是容易叫人反感。还有,苗疆让你们做主可以,但还是那句话,若你们有谋逆之心……休怪朕却是要大义灭亲。”

    阿幼朵神色微变,有些心虚的避开了朱礼的目光,口中更是道:“我却是不知皇上这话的意思。”

    “但愿是果真不知。”朱礼却是并不深究,毕竟说这话只是为了提点,而不是为了计较对错。

    接下来倒是谁也没再多说什么,阿幼朵利落的割开手腕放了一小碗鲜红的血液出来。而后朱礼则是用银匕割破指尖,挤了一滴血滴进了盛满了阿幼朵血液的碗里。

    血液相溶,却并无任何的反应。

    朱礼看了一阵子,而后便是笑了笑,任由杨云溪替他包扎伤口,“圣女的诚意,我们已是瞧见了。答应圣女的事儿,朕却也是必定会做到。”

    阿幼朵虚弱一笑,脸色有些发白:“苗疆内战,此事儿皇上想来也是知道了罢?这样做,对您并无坏处,不是吗我?”

    杨云溪听了一阵子,倒是心里头也隐隐有些猜测,不过却也是没当场问。待到人都散去了,她这才问了一句:“原来竟是还有不少我不知道的事儿?”

    “我也是前两日才知道的。”朱礼笑着解释了一句:“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能只找一个人不是?所以刘恩还叫人重金打探了一番苗疆的事儿。苗疆也不是齐心协力的,其中苗人也分好些。解蛊这个事儿,纵然别人做不了,可是总也能知道一些的。防止阿幼朵做什么手脚,倒是也容易。”

    “阿幼朵其实一开始进京,就为未必是真打算做皇妃。那样说,其实不过是为了讨价还价,和吸引咱们注意力罢了。她真正的目的,只怕是想要苗疆的城池。”杨云溪抿了一口茶水细细的言道,心中却是再洞明不过。

    许多小细节,也是在此时一下子就想了明白。

    “苗疆起了内乱,阿幼朵若是能做成此事儿,自然会有不少不愿纷争的苗人跟随她。到时候——”杨云溪缓缓说着,眉头也是慢慢挑起:“他们野心不小。”

    “内乱不是今年才有。甚至,之前和朱启合作的人,也是他们。”朱礼点了点桌面,唇角似笑非笑的。眼底却是半点光也没有,幽深一片。

    杨云溪听他这样一说,倒是忍不住蹙眉:“那你为何——”

    “别无他法罢了。”朱礼笑了一笑,盯着自己指尖看了一阵子:“所以一开始我才会做两手准备。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苗疆这一块,咱们也能落不少好处。能节约不少兵力。”

    只是却是埋下了隐患——不过这样的隐患少说也要十余年才能有点儿威胁力,所以倒是不必担心。

    “老十也不是糊涂的,他既然能做出这样的选择,自然他心里也有成算。”朱礼似宽慰一般拍了拍杨云溪的肩,而后又倏地一笑:“再说了,等到这个隐患成熟了,墩儿也大了。到时候尽可叫他去操心。”

    杨云溪被朱礼这话逗得不由得笑了起来:“满口胡言乱语。不过墩儿这个事儿,倒是真有些棘手。他这个性子……”到底是小时候辗转了太多处,所以墩儿似乎早熟了些,性子也有些扭曲?

    “徐熏的病如何了?”朱礼揉了揉太阳穴:“若是就为了一句话就闹成这般,倒是有些可笑了。”

第1088章 心惊() 
朱礼这话的确是说得没错。毕竟这个事情,着实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传出去更不好。

    不管是对于徐熏也好,还是杨云溪也好,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杨云溪叹了一口气,而后便是道:“明日我劝劝徐熏。”

    这几日又是忙李太后的后事,又是操心着朱礼这头的事儿,她哪里还有功夫去管徐熏?如今什么都是忙到了一条路上,也不需要她再操心,她自然也就可以腾出空来。

    短短几日,徐熏倒像是整个人都是瘦了一大圈儿。精神也不大好,看着萎靡得很。

    杨云溪看着徐熏这般,倒是有点儿不知该说什么。她如今却也是无法体会到徐熏的感受,不过想了想,若是将来有一日阿石也对着她说这么一句话,她必然是心里也十分难受。

    只是……她和徐熏不一样的是,她还有小虫儿他们三个。纵然阿石真的不和她亲近,她的难过也是有限的。

    可是要说墩儿错了——这么大点个孩子,又怎么能够指责他?

    不过看着徐熏这般,她却也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墩儿不过是个孩子,难道你也是个孩子不成?他一句气话,倒是将你弄成了这样,真真儿是叫人有些哭笑不得了。传出宫去,却是叫旁人怎么议论?”

    徐熏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

    杨云溪这般说了一阵子,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可是看着徐熏什么反应也没有的样子,却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最后,她索性也不再多说,只是问道:“你想如何呢?若是你不想再做墩儿养母,我便是可以做主——“

    “不。”徐熏慌忙摇头,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既是不想如此,那就别再这般叫人笑话。”杨云溪不愿多说,只是留下这么一句话,干脆就起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又提点了徐熏一句:“皇上对此事儿十分不满。你若是还这样气性大,迟早也不过是这么一个结果罢了。“

    徐熏抿着唇,略略露出了几分忐忑不安的样子来。

    杨云溪趁着晚膳时候,又将墩儿叫了过来。

    墩儿显然也还记得他到底是做了什么事儿,脸上只有心虚,一直低着头也不敢看一眼杨云溪。

    杨云溪看着墩儿这般,登时又好气又好笑:“墩儿你做出这般样子做什么?难不成也是知道你自己做错了?”

    墩儿轻应了一声,而后看一眼杨云溪,倏地跪下了:“母后,您责罚儿臣罢。”

    杨云溪看着墩儿乌压压的头发看了一阵子,最后才叹了一口气:“墩儿,你说罢,这个认错的法子,是谁教你的?”

    墩儿一愣,脸上出现了一种被戳破了心事儿的心虚来。最后,他低声嗫嚅道:“是福井。”

    “福井怕是教你这般去求你母妃罢?”杨云溪捏了捏眉心,只觉有些无奈:“你倒是用在了我的身上。墩儿,你母妃对你如何,你心里应该明白。”

    墩儿低着头,半晌都没说话,也不知他心底在想什么。

    杨云溪看着墩儿这般,倒是有些烦躁,不知该怎么说才好。最后还是只能压下了心头的烦躁,最后才道:“你知道你母后这几日因为你一句话难过成什么样吗?你心里怎么想?”

    墩儿缓缓开了口:“母妃她是因为我是男孩,所以才……”

    “你这样想?”杨云溪颇为有些意外的看着墩儿,心头一阵阵的讶然。不知是有人故意与墩儿说的这话,还是墩儿自己本身就这样认为。而他这样一说,她反而是有点儿不知该怎么说了。

    墩儿没出声,似乎并不曾听见这话。不过杨云溪知道他听见了,只是他自己不开口罢了。

    “我不知墩儿你记不记得当初我养着你的那一段时间。”思忖片刻,杨云溪如此的开了口。她觉得墩儿或许是记得这件事情的。若是记得,那倒是还好。

    墩儿果然最后点了点头,闷声道:“记得。”

    “记然是记得,那你是不是认为我也是不愿养你,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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