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闺毒女:重生嫡小姐-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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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有人掌握了地宫”崇南皇权岂不是任人宰割?
“这是崇南几代帝王的心病。”惠妃让李殊慈退回,让拾香将此处恢复原样,说道:“所以”
所以,身为六君门传人的惠妃才会来到煦文帝的身边。所以,身为前朝公主的古尔雅成为了沈皇后。原来一切都在皇权之下,一切都在煦文帝的掌握之中,那么煦文帝与德妃的惺惺相惜呢?那么儒王爷呢?李殊慈有一瞬间的呆滞,惠妃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道:“谁博弈,谁为棋”
回府时,李殊慈只觉得十分疲倦。她被惠妃叫去单独说话,青鸽无法紧跟着一起,在外面等着几乎急火攻心,生怕惠妃对她不利,再加上对木云的担忧,回府就起了满嘴的燎泡。李殊慈也感觉自己随时都要被血雨腥风吹的粉身碎骨,也没什么精神。叫青鸽自己去休息,自己一步步往屋子里挪。蓝心在李殊慈耳边轻声说道:“姑娘,梅白姐姐说,井如巷的那位,已经求了好几次了,说要见您。”
李殊慈脚步一顿,“她有没有说什么?”
“她说她想通了。”
李殊慈沉默着进了屋子,褪了斗篷,缓缓靠在椅背之上,提起笔在宣纸上无意识的划来划去。然后写下太子和惠妃的字样。帝王之术莫过于平衡二字,如果打破平衡,便如洪水倾覆。惠妃这样急于从泥沼中脱身,说明君上已经不在信任或者需要惠妃。可如果惠妃与太子两方全部折掉,那么新的平衡是沈家与儒王吗?
“阿慈。”儒王的声音低低响起。
李殊慈蓦然回头,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门口,她恍惚一瞬,忙起身去开门。“王爷怎么来了?”
“今日惠妃召见你,我有些担心,所以来看看你。看你神色有异,是否发生什么事?”
儒王逆着光站在她对面,她却难以看清他的表情。‘地宫’二字在她舌尖打了个转,变成了:“惠妃娘娘想要警告我,不要自作聪明多管闲事。看来她已经知道了太子的事情与我有关。”
第199章 落入敌手()
儒王点头:“太子疯魔的消息已经坐实,朝中大臣纷纷谏言,惠妃此时骑虎难下,避无可避。”他边说着,目光边在李殊慈的面容上转动,仿佛想看到她的灵魂深处,看到她的骨子里。李殊慈犹疑了一瞬,强忍着没有躲避他的目光。慢慢的放松下来,直直的,毫不避讳的望着他,直到他提起一丝暖笑,将手拂过她的鬓发,才微微低下头,藏起眼底的复杂情绪。
“阿慈,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站在我身边可好?”李殊慈听见儒王在他耳边轻声呢喃了这一句,身体一颤,沉默片刻,她避实就虚:“该来的总会来,避无可避,对么。”
“安阳姑母近日总与我说起你,还不许我来见你,说是大婚之前不宜相见。可我总是忍不住,就算不能说话,看上一眼也好”儒王的声音依然清冷漠然,可此时,其中却参杂着些许不平静。
李殊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轻松,想到惠妃今日与她说的话,‘谁博弈,谁为棋’她说:“安阳姑母和唐前辈如今可还好?”
“姑母半生寂寥,如今有唐前辈陪伴,我也能放心。”
放心什么?放心去做什么?李殊慈看着儒王金色云纹的领口,不知不觉有些发呆,觉得自己真是太傻了。唐钧眉几十年都未曾动摇,怎么会被自己几句话就说服呢。自己懂得的事情,儒王这样的人会不懂吗?恐怕他与唐钧眉,或者上阳宫,早在许多年前,或许连安阳公主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便联手了。
况且,安阳公主对儒王这般宠溺,唐钧眉本身就是安阳公主的身边人,为了安阳公主也好,为了上阳宫也好,替儒王效力理所应当,也是最好的选择。那么儒王的实力,不言自明。“王爷,太子的病情已经无法逆转了吧,那么惠妃会在此间倾覆么?”
儒王摇头,“太子一倒,惠妃一脉独大,君上未必是要对惠妃和五皇子赶尽杀绝,而是在施压,想要逼迫惠妃携六君门抵抗沈皇后,若不能臣服,便只能被削弱甚至剥夺。”
“而惠妃此时并不甘心被推上前,站在风口处做一个靶子,所以想尽办法分散敌人的注意,同时拉拢更多的助力?”她能够分辨,惠妃的用意,是想让她这把刀去割痛儒王。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多想。但儒王用意到底为何,她会警醒,却不会轻易下定论。“如果是王爷,会如何做呢?”
“我想,已经容不得惠妃迟疑了。”他的目光挪到窗外若隐若现飘下的碎雪上,说:“好在六弟已经到了北地,可免去这场纷争之苦了。”
李殊慈一愣,她端详儒王半晌,轻声问道:“六皇子这么快就到了?”
儒王的目光从雪花上移开,落在李殊慈的头顶,说道:“我也没想到,一向耽于玩乐的六弟能受得了这样的苦,连月的急行军可不是谁都能受得住的,就算是常年在马背上打仗的将军,也要折腾去了半条命。”
李殊慈觉得他的语气有些奇怪,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只懊恼自己神经绷得过紧,太过疑神疑鬼了。即便儒王真的对大位有心,也属正常,不过是同其他的皇子一样罢了,她在意的,是他的隐瞒,或者说,她是否只是他的棋盘上一颗身先士卒的棋子?“境况如何?”
“六弟一到,士气大振,赫连老将军也在恢复当中。情势已经好转,相信不久就会有捷报传来。只是,我担忧的是上京各处,沈皇后既然已经漏了行藏,便不会久而不发。相信过不了多久,沈家就会动手了。”
李殊慈在他的注视下,微觉窘迫,便转身倒了两盏茶,将其中一杯递到他手上,“沈家暗中联合的重要官员,几乎都已经归顺,只是不知沈皇后的势力到底如何。”赫连韬在儒王和李殊慈的出谋划策之下,将沈皇后及沈家多年布置拉拢的官员逐个查出,用尽手段暗中劝服。君上命他在分寸之内放手去做,若是可用之人便操纵之,若是佞臣便除之。
送走儒王,李殊慈怎么也坐不住,“蓝心,世子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蓝心摇摇头,“并未传来什么消息。”
李殊慈原地转了一会,道:“去,给赫连大姑娘下个帖子,就说我一会过去,问问可方便?”
蓝心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梅白姐姐传话来的时候说,似乎秦妙人的情绪突然转变很大,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姑娘说,姑娘是否”
李殊慈摇摇头:“还是先去看世子,我心里突然慌得很,着实不安。”木云哪里毫无消息,她只能祈祷沈渊现在没有时间理会木云,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现在到底还可以相信谁?
如今局势胶着,整个上京都被压抑的气氛笼罩,太子称病被送至别宫修养,大街上人人都在谈论太子之事。储君是一国稳固之根本,动则天下大乱。起码宫里如今已经不太平了。李殊慈坐在马车中听着街上不断有人议论纷纷。李殊慈掀开车帘,想看看谈论声响最大的地方都是些什么人,却听见一声急促的‘阿瑾’,她的心中猛地一跳,下意识的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姑娘,怎么了?”这回跟她出来的是蓝心和雪心。蓝心见李殊慈忽然变得紧张起来,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李殊慈的目光看着街边来回穿过人群向前疾奔的蓝色身影,觉得十分眼熟,想到那声急切饱含了痛苦与思念的‘阿瑾’,她猛然想起:“俞二哥?”她紧盯着那个身影,脑中忽然炸起一个念头。方瑾已经死了,那么俞世安看到的是谁?
李姝乔。如今有着方瑾面容的李姝乔。
难道沈渊想要利用俞世安,逼迫南阳郡王为沈家效命?这是李殊慈在脑中蹦出的第一个念头,“老糊,跟上前面那个穿蓝锦的公子。”她已经失去了方瑾,不能再让俞世安也搭进去,如果是那样,她更加万死难辞其咎。
俞世安原本站在淓澜阁的对面,这是他和方瑾曾经见面交谈过的地方,方瑾曾经说过,她最喜欢淓澜阁这样诗情雅意的地方,里面卖的团扇都嵌着精致的干花,上面提的词也大多清雅别致。他走到这里,便想起了这些,可他偶然一错眼,竟然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在街角站着。
他以为自己太过想念方瑾看错了。可他细细看过去,那人竟然惊慌的转身便走。虽然她蒙着面纱,可是露出的那双眼睛和额头,分明就是他的阿瑾!
“阿瑾。”俞世安生怕那身影走远,急忙加快脚步追了过去。
‘方瑾’脚步不停,躲过人流汇集的地方,往一条低矮的巷弄中行去,听到身后有人喊她,身体一颤,脚步更快的朝前方跑去。俞世安脸色发白,他大病初愈,一直神思委顿,如今拔足狂奔了一阵,已经气喘吁吁。“阿瑾,我是俞二哥啊!你别跑,阿瑾,快回来!”
可‘方瑾’连脚步也再不肯停顿一下,李殊慈跳下马车,正看到俞世安靠在墙上喘气,而‘方瑾’眼看就要跑到巷尾转弯。她跑到俞世安身边,说道:“俞二哥,你别急,保重身体要紧,我去帮你追人。雪心,你在这里照顾俞二哥,蓝心跟我一起。”
“姑娘小心!”雪心答应一声,心里突突跳的厉害,连忙去扶靠在墙上喘气的俞世安。
李殊慈带着帷帽,提裙往前跑,‘方瑾’看见李殊慈出现在巷弄中,犹豫了一下停下了脚步,往转弯处看了看,便隐没在巷尾处。李殊慈明知那不是方瑾,却不知怎么对俞世安说明,只能帮他往前追几步,然后告诉他认错人了。
巷子中满是积雪,她脚上穿的银丝履并不适合在雪地上快步行走,因此颇有些踉跄,就在她跑到巷尾的一瞬,一个黑衣人竖掌如刀,一手一掌砍在李殊慈和蓝心的颈间。
大安宫中,沈嘉怡紫金的裙摆长长的拖在雪光之中,美艳不可方物。她面无表情的站在惠妃身旁,脸色比白雪更加惨淡。“姐姐此话何意?”
惠妃站在枯败的水塘边上,平静一笑:“本宫这许多年来,已经受用了无尽繁华,倒也无甚可惜,只可惜了妹妹大好的年华,都要如同这水塘中的枯残荷枝一般,化作他人的肥料了。”
穹顶之上,九州万里。最后一丝余晖落尽,黑夜来的更快。
沈嘉怡很想将自己的脸,像小时候那样埋在衣袖之中,沉默着等待这一波凄惶过去。可如今的她,不可以。“惠妃姐姐便请直说吧。”
“你我如今同命相连,为何不可联手御敌呢?”
“姐姐说笑了。妹妹只想安安稳稳的呆在君上身边,其他别无所求。”惠妃身处危局,还要来拉她下水。
惠妃毫不生气,声音如同往常一样温婉稳重,说出的话却几乎将沈嘉怡劈成飞灰。“你以为,君上还有多久可活?”
第200章 束手就擒()
沈嘉怡眉头紧锁,“请姐姐慎言!”沈嘉怡知道沈家打算利用太子陷害惠妃,君上似乎也默认了此举。可是,她如今可说是孤身一人,也比惠妃好不到哪里去,却又毫无办法,她唯一的出路就是依靠君上和她的一双儿女。可九皇子和十五公主尚在襁褓之中。那君上呢?
惠妃沉着如常,端详着沈嘉怡年轻艳丽的面容。说道:“君上的身体,一直是本宫在调理,只可惜,君上已然病入膏肓,无药可医。听说前个夜里,君上的恶疾发作,是妹妹在身边伺候着的?”
沈嘉怡脸色一白,想起当晚的场景,不禁脊背发凉。手不自觉的摸上小臂,那里还有君上的齿痕。其实她早有预感,只是不愿相信罢了。“我,答应你。”说完,她转身往回走,然后又顿住,说道:“妹妹奉劝姐姐莫要犹豫不决错失良机,沈渊,是沈皇后的亲生儿子。”
漆黑的天空,一轮白眉月模糊的悬在那里,无声无息。
李殊慈后脑一阵钝痛,头目森森不知身在何处。耳边的呼喊声逐渐清晰,她睁开眼睛,眼前像挂了一层白霜,伸出手使劲揉了揉,借着微弱的黄光,才看清面前的人影。
“你总算醒了!”木云先是一声惊喜的尖叫,然后一把抱住李殊慈,声音无法控制的颤抖,委屈难受道:“我还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们了。没想到还能有再见面的一天。”
李殊慈总算从愣怔中反应过来,紧紧的回抱住木云,泪如雨下:“傻丫头”
两人都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木云强止住眼泪,又破涕为笑,“能活着见到你们真好。”木云扶着李殊慈坐起身,说:“蓝心也被带进来了,可她头上不知磕在了哪,肿了好大一块,到现在也没醒。”
李殊慈这才感觉的身边还躺着一个人,蓝心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