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闺毒女:重生嫡小姐-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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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肉等等七八样,大盘小碗很快上了桌。三人一脸兴奋,正准备动筷,店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众人先闻其声,只听那人道:“老洪,听说你新杀了上好的猪肉,爷来一饱口福,还是老规矩!”
话音未落,最近风头正盛的赫连韬,一身玄黑长衫,腰间束着玉带,头顶束着嵌宝斗珠玉冠,长身玉立,折扇一下下的轻落手心,端的是风流倜傥,犹如明珠投于夜空一般,将明月也比了下去。
李殊慈两只筷子掉在桌上,发出啪嗒一声,愣愣的望着姿态随意,不减张扬的赫连韬。
赫连韬听见这一声才发现这屋子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看见身着男装李殊慈,瞪眼仔细一瞄,直直的朝她走过来,惊讶道:“是你?你怎么在这?这店面难寻的很!你怎么知道这一处?”
众人被赫连韬的问话砸在头顶,目瞪口呆,李殊慈有一种乌云罩顶的感觉,恨不得将赫连韬的问题掐在嗓子眼里。赫连韬见三人的桌前还有一个空位,一屁股坐下,道:“自从上回你绑了爷,就再没见着你。真是巧,没想到能在这碰上你,你也喜欢这家的猪大肠?”
李殊慈深吸了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是啊,真巧”
赫连韬左右看看,“这两位是?哦,原来俞三姑娘和方大姑娘。”
方瑾目瞪口呆,被赫连韬那句‘喜欢猪大肠’说的满脸通红。俞宝婵则抓中重点:“什么什么!阿慈上回绑了你!怎么绑了你?是阿慈绑了你?”
“宝婵!”李殊慈扶额,今日出门没看黄历,怎么碰上了他?上次好不容易把事情蒙混过关,李殊慈生怕他想到什么问出个一二三来,千方百计躲着他,最好这辈子也别在见面,怎么他居然知道这种地方!
俞宝婵相当听李殊慈的话,见李殊慈神色不对,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连忙住了口,不再追问,但一脸好奇简直要从眼睛里飞出来。可赫连韬却无所觉,拍打着折扇道:“说来,我和李姑娘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在下还没有感谢李姑娘的救命之恩,奈何,这种事情在下又不好登门拜访,一直找不到机会跟李姑娘表达感激之情,择日不如撞日,这顿我请!大肠管够!”
方瑾听见大肠管够这四个字,恨不得将脑袋扎进桌子底下去。李殊慈咬牙切齿,腹诽道:什么过命的交情,明明是我被你连累!
“既然咱们在这遇见,大家都不是外人,也别拘泥那些虚礼。老洪,给爷添副碗筷,这顿算我账上!”老洪听见赫连韬招呼,忙给赫连韬添了碗筷,又加了几个菜。赫连韬又要了两壶酒鬼酒,一壶自己喝,一壶客气地添给了老糊,道:“听说李姑娘定杨大夫的嫡长孙?”
俞宝婵则觉得李殊慈表面上虽然没表现出来,心里肯定是不愿意的,连连朝赫连韬挤眼睛,赫连韬也一厢情愿的认为李殊慈不愿意,装模作样的宽慰道:“还有好几年呢,办法还是有的!”
李殊慈觉得赫连韬是在故意挑衅自己,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也不解释。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味同嚼蜡,好好一顿美食就这么毁了,俞宝婵没心没肺到底自在些,有一搭没一搭和赫连韬说着话,好奇的询问那件案子的原委。赫连韬将案情给在场众人又重新还原了一遍,直说的阴森森,血淋淋,也亏他还能吃的汁水横流。
俞宝婵惊奇的问道:“没想到那件离奇血案居然是你和阿慈一起破的!”
赫连韬虽然像快狗皮膏药一样,但李殊慈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吃相很好,双手干净修长和他的脸一样好看,吃的飞快也不耽误说话,真不知是怎么练出来的。只听赫连韬道:“是啊,多亏李姑娘才能破了这宗案件。”
俞宝婵天真的转过头对李殊慈赞道:“阿慈,我就说你聪明。”
说完又转回头对赫连韬说道:“没想到,你也是个好人那!”
赫连韬仿佛一点看不出李殊慈的不自在,捧着大块的猪骨啃得津津有味,道:“瞧你说的,我本就是好人那,只是‘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那。”
冬日昼短,天色渐渐有些暗淡,老洪在屋里添了灯烛。微黄的灯光下,赫连韬正用湿棉布擦着那双修长如玉的双手,眉目端正清肃,乌发墨黑,安静下来的时候,竟有几分浊世而立的翩然气韵。李殊慈一瞬间的愣怔,正好被赫连韬看见,赫连韬的眉目一瞬间又活了起来,笑道:“李姑娘对悬案颇感兴趣,近来有一宗盗宝疑案,不知可听说了?”
第60章 极贵之人()
“听说了!听说了!”李殊慈还没做声,俞宝婵兴奋的抢先答道:“我听我父王说了,这次大夏进贡的年礼中,有一颗绝世宝珠,却在使者进京之后,在驿馆丢失了!君上震怒,令大理寺彻查!”
赫连韬面色很是有几分严肃:“贡品丢失,且是在天子脚下丢失,这不仅仅是丢了东西那么简单,事关天家颜面,所以才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李殊慈听此一问,放下手中的筷子问道:“不知是什么样的一颗宝珠?”
“大夏此次进贡的这一颗绝世宝珠,据说十分罕见。宝珠五色,一龙一凤盘刻其上,流光溢彩极尽华美。据传,这颗宝珠是由女娲娘娘冶炼补天神石遗留下来的五色石,吸收日月精华,最终凝练为一颗奇异宝珠,能保一国气运不灭。”
“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何大夏要进贡给崇南?而且,现在还没到纳贡的时候呢为什么要提前送过来?”
西氓,北野,大夏,还有临海诸国,在每年年初向崇南遣使纳贡,贡品除了各地特产的物资,通常会有一些罕见珍惜的奇珍异宝。然而今年大夏居然在年尾便将贡品遣送至上京。
“大夏来使说,原本这颗珠子关系到一国气运所在,是万万不敢挪动分毫,一直在王宫中由王族人亲守。可没想到的是,那日存放宝珠的密室突然发出异样的红光,紧着着王宫上方一缕红光冲天飞起,转而消失不见。大夏王打开密室一看,原本流光溢彩的宝珠已经失去光彩,那上面盘刻的一龙一凤也已经消失不见。”
方瑾听到此也已忘记了之前的窘迫,不解道:“既然这颗宝珠代表一国气运,是否说明宝珠如此,预示大夏气运已失?然而大夏又为什么要将已经失去气运的珠子作为贡品送到崇南来?”
俞宝婵瞪眼道:“难不成是诅咒咱们崇南和他们一样失去国运?”
李殊慈摇头说道:“怎么会?大夏地脉特殊,除了沼泽毒虫草药,其他资源稀少匮乏。这也是大夏一直依附于崇南的原因,作为崇南友邦,又怎么会自讨苦吃,故意来损毁崇南威严呢。”
赫连韬点点头,也道:“自然不是这个原因。君上听闻此事,也是大怒。叫人将来使叫到殿前询问。”
“来使是如何说的?”
“来使说,发生这件事之后,许多人纷纷猜测大夏气运将尽,人心惶惶,大夏王还因此犯了旧疾。此时国师觐见大夏王,说道:此珠有灵,乃是被命格极贵之人吸引而去。若将宝珠置于那人身旁,不日便可恢复原貌。大夏王听闻此言,又想到那红光眼见着是朝着崇南的方向消失而去,深信不疑,便决定将此宝珠进献我朝。”
俞宝婵好奇的问:“宝珠有灵?”
赫连韬笑道:“是这么说的。”
“可大夏将此珠送到崇南来,大夏的气运怎么办,真能舍得就送给我朝了?”
李殊慈沉吟道:“东西再奇异,都是从人口中说出来的,又有谁亲眼见过?兴许只是噱头罢了。”
“那这宝珠从何而来?又是谁说他有灵呢?”俞宝婵对这些珍奇宝物十分感兴趣。
“听说,宝珠就是大夏王及其倚重的那位国师找到进而献给王族的。”
“这么说,有可能是这位国师自说自话了?”
这时,木云朝他们望过来,道:“并不是。哦我也偶然在采药的时候听大夏人说起的不知是真是假传说大夏王身有宿疾,这位国师由是一位皇子举荐,进而奉上五色宝珠,言明,此宝珠可庇佑大夏气运不灭。在那之后,大夏王的宿疾不仅好了,身体还愈发康健,国师也因此成了国师,被大夏王倚重。”
方瑾道:“可若真是宝珠有灵,寻人而来。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择这个时候?这命格极贵之人又是谁?”
李殊慈嘴角挑起一丝笑意,食指在黄木方桌轻轻扣了两下,道:“选择这个时候自然是是因为,这个人刚刚现世,或者即将现世。”
这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除了还在为盗宝案兴奋的俞宝婵,众人都是一阵恍惚,这赫连韬聒噪的功夫真是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赫连韬望着桌上剩余不少饭菜,招呼老洪道:“那什么,有油纸没有,把这几个没有汤水的都包上。”
众人在一旁呆呆的看着赫连韬,这位衣食豪奢无忧的世子殿下,吃剩了饭菜居然还要打包?赫连韬毫不介意旁人目光道:“这些饭菜如此美味,白白扔了岂不是浪费?”
赫连韬用麻线将几个油纸包利落一绑,亲自拎在手上,潇洒的一拱手,径自离去。临走前还不忘朝李殊慈幽深一笑,好似两人之间有什么默契和约定似的。
时辰不早,方瑾和俞宝婵各自乘了自家马车先走一步,临走时,俞宝婵还千叮咛万嘱咐,若是案情有了眉目,等要告诉她一声。从酒鬼店铺中出来,李殊慈问木云,“怎么样?木山那边可有消息?”
木云点点头,从袖中抽出一张细纸,李殊慈接过,看了上面的内容道:“让木山继续盯着,若真是和你们有关系,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老糊驾着马车从窄小的胡同里出去,太阳即将落下,余晖洒在南城落满白雪的街道上,闪闪发着亮光,李殊慈掀开车窗一望,正巧看见赫连韬一个人慢慢走在前面的街市上,九里桥旁,有几个衣着破烂的乞丐,架着一堆柴火。老的老,小的小,或坐或卧,在桥下躲着冬日的寒风。赫连韬停在近处,打开手里的油纸包放在地上,然后转身离去。
木云惊奇道:“看不出这位锦衣鼎食的世子殿下还会做这种事?”
李殊慈也同样没想到。愣怔的看着赫连韬在天边横斜的余晖中缓缓走着,整个人仿佛都融了进去。
马车嘚嘚的穿过街巷,车外的喧哗之声渐渐大了起来,已经回到了已经繁华鼎盛的街市中,木云极是喜爱上京的繁华热闹,将车帘子掀开一条细缝,向外张望。许多商贩摊上的物品都已经售卖一空,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咦?”木云轻呼一声,示意李殊慈往外看。
对面的街道上,一个衣着不俗的女人不合时宜的带了个黑纱帷帽,低着头一路匆匆往前走去。
“怎么看着有点眼熟?”木云把着窗框疑惑道:“是连氏!她打扮成这样,要去哪里?”
李殊慈看了一眼,也看出是连氏,吩咐老糊跟着,一遍问木云:“跟上去看看不久知道了。扑面的黄粉带了没有?”
“带了带了,我随身带着呢!”
正好两人身上的男装还没换下来,又在脸上仔细涂了黄粉,将眉毛描粗,道:“老糊,你在前面马家店等我们,我们一会就回。”
连氏七拐八拐连连穿过四五条胡同,李殊慈和木云跟在后面紧紧跟着,已经出了南城最繁华的地段。木云奇怪道:“这连氏跑到这边干什么?”
上京东南西北四城,皇宫坐落在南城,南城自然也都是官宦人家居多,北城和西城也大多是略有资产的殷实人家,而东城则是大多是农户。这里已经快到了南城边上,再过去就是东城了,李殊慈很少来,木云不是上京人士,就更不用说了。
两人已经出了薄汗,正踌躇着要不要再跟过去,就见连氏停在一个老宅前,在一颗干枯的老树下四处张望一番,绕道后门处,一头扎了进去。
木云悄声道:“怎么办,她进去了。”
李殊慈向那处老宅看去,宅门朱漆仍在,只是破旧斑驳,大门紧闭。看来应该是许久无人居住了。“走,我们绕到后面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形。”
幸好今日穿的衣服十分不显眼,两人在连氏进入的后门处看了看,一前一后爬上外墙一颗粗壮的老梅树,往院子里面看去。
入眼,是一个空旷颓败的小院子,一间正屋两间厢房。地上存着积雪无人清扫,清晰的印着两排脚印,脚印一直延伸道靠里面的厢房门前。门窗都紧闭着,两人离得远听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
足足过了两盏茶的时间,连氏还没有出来。两人蹲在树上已经消了汗,这时候太阳已经落了下去,传来一阵阵冷意。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