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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风云入画卷-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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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嫣跟着他走了几步,她忽然左手手臂翻转,便点向翟容的后颈要穴。翟容似乎后面长着眼睛,身体旋转过来,反手卡她。

    秦嫣半个身子躲到假山之侧,浅蓝色晕染的裙角在黄石棱角之中翻腾一下,人便消失在那些沟壑起伏的山崖石坎之中。翟容手在假山上一拍,一股灰尘被他拍起,人一借力,衣袂翻飞中,跟着她一起跃入假山之中。

    两个人如狐兔一般,在假山中左盘右绕。

    这片假山,翟容明明比秦嫣更熟悉,这是他儿时就经常玩的。可是不知道为何,他始终追不上秦嫣。

    秦嫣认位比他准确,身子也瘦小灵巧,在假山的缝隙和溶洞之中,左右穿梭,翟容又不能动用蛮力将假山震坏,几次三番,眼看堪堪要捉住她的手脚,却又眼睁睁看着她从自己的掌下滑过。

    ——她还残着一只右手呢!

    秦嫣再度缩骨,穿越了一个小小的石洞,将一张巴掌脸从石洞中探回来:“不准用内力!”

    “不用就不用!”翟容也被她激起了好战之心,只以拳脚功夫在她身后全力追赶。

    她真的是听力好,眼睛灵,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一般,在那些磨盘大小的石洞中,钻来转去。翟容则身形高大,很多地方过不去。眼看着就追丢了。

    翟容凝神专注,这已经不是一场普通的角力。若若在告诉他,她是接受过严格训练的人。她可以做的事情,远比被他带入北海门、等着给他生儿子,要多得多。

    他在不使用内力的情况下,竭尽全力地想要将她捉住,他要证明给她看,她不是什么草字圈的第一高手,她只是只是他的小媳妇。只是他办事归来,为他掸去一身的征尘,陪他一起吃一顿团圆饭的小媳妇。

    两个年轻人都在咬着牙,拼命地证明着自己,自己的看法才是准确的。

    洪远孤推开自己的长菱花纹木窗,看着庭院里硕大的黄石假山。峰峦叠嶂之中,两道身影,一道淡米色胡袍是翟容,一道深浅蓝晕的是秦嫣,正在假山之间,盘绕追逐。

    翟羽带着下人,过来给师叔进早膳。

    昨日那些白鹘卫喝得酩酊大醉,至今还在屋舍之中酣然大睡。看起来不到正午,是不会从床榻上起身了。洪师叔是年龄大之人,早膳用得早,翟羽就过来陪老师用膳。看到老师在看着窗外,他也走到木楞窗旁,手伏在窗棂上。

    “老师,你看谁会赢?”

    “”洪远孤拂了拂纯灰色的长须,“小娘子会赢。”

    “为什么?”翟羽觉得有些意外,因为他看着还是翟容占着上风。

    “因为不舍得。”洪师叔眼角是菊花般的皱纹。

    黄石假山中,一道绿萝波动不止,翟容被秦嫣一把按在了假山的缝隙中。

    他的手脚都被她引得卡在假山突出的断石内侧。抵住他胸口的是秦嫣的右手,那里昨日才被林朗扭伤过,多少有些丝丝骨裂,还被包扎着。翟容不能用力顶着出来,只能任她的左手撑在自己右耳边,被她压在石壁上。

    秦嫣站在一片石块上,难得居高临下看着翟容。

    翟容也难得仰视着她。

    两个人什么都做过了,头一回以全新的角度,看着对方。

    秦嫣咬了咬嘴唇,郎君这样看,下巴颔显得尖尖的。他平日里因为时常低着看她,眼睛总是显得半眯不眯,有点凶相。如今她能看清楚,他上下睫毛都很卷翘,瞳仁清澈,如沐雪水。眼尾稍稍挑起,看着特别勾人。

    于是,她就做了一件,他经常对她做的事情

    她低下头,亲了他漂亮的眼眉。

    她刚碰触到他,便被甩了出去!——翟容终于从她受伤的胳膊,和细小的身子上,摸到了一个可以将她用力推出,而不至于将她弄伤的地方。

    他果断将她从自己身上狠狠推出,她亲在他眉目上的双唇,也心不甘情不愿地被丢远了。

    他自己从石壁的缝隙里退出来,没好气地拍了拍自己头上的绿萝叶片和碎枝:“若若,你到底什么时候跟我说实话?”

    “我”秦嫣从断石上跳下来,浅蓝深蓝的裙子随风飘动着,“郎君不是已经猜出来了吗?”

    “你先前为何从来没有流露出这个意思?”翟容看着她,“如今却突然有了这个想法。”

    “先前我没有把握我一个人回扎合谷,肯定是送死的。”秦嫣努力靠拢他,“如果有旁人相助而且,你不觉得我武功变高一些了吗?方才,”她小声道,“我不是赢了你?”

    想起方才的情景,她的脸红了。

    两人认识以来,一直都是他主动。她偶然主动调戏了他一次,觉得又羞又有趣。

    “那是我让着你!”翟容没好气道。秦嫣道:“那你就再让我一回嘛?”她伸手去拿他的袖子,又被甩开。

    “宜郎,秦小娘子。”翟家主朗润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翟容转过身,翟羽站在一条风廊中等他们,杏花飘落在他的玄色墨衣上,显得分外春娇艳媚。他的脸上似乎心情很好,对翟容道:“你们换身衣裳,你师叔在等你用早膳。”他对秦嫣道:“秦娘子也可以一起去。”

    翟容走到自己的卧室里,已经有奴子准备了长袍,给他更衣去陪洪师叔用早膳。

    秦嫣穿的是外出的裙衫,倒是不必换衣服了。站在翟羽身边,翟羽笑着微微低头:“见过小师妹。”

    “”秦嫣对洪远孤这个草率认的师父,还不太适应,忽然又听到这个称呼,困惑地看着翟羽。翟羽解释道:“我是洪先生的亲传弟子。”

    “”秦嫣还是不适应。

    翟羽道:“你将昨日跟我商量的事情,与宜郎如何说的?”

    “没说”秦嫣神色不宁着道,“不过翟家主也是知道他的,郎君,他能猜出来了。”

    “你既然是我师妹,我们不讲任务、讲情分,你还可以再选择一次。”翟羽看到翟容走出来了,道:“走,去明道堂。”

    堂屋旁,碧绿藤蔓从门柱上攀旋而下。绕过门柱,宽敞的堂屋里,铺着黑木压边的象牙色罗丝簟席。上面,整齐摆着四张髹漆朱木高脚案桌。案桌上铺着新绿色的竹簟。各色小点、菜色均盛在白瓷器碗中,一双双碧玉筷搁在白瓷孩儿戏荷筷架上。

    洪远孤师叔昨夜很早入睡,今日精神不错。昨日以琴声相助翟容引起的精神涣散,已经休养恢复了大半,只是脸色依然有些苍白。他穿着素黄的棉麻长袍,端坐在别府的大厅堂中。

    翟羽带着翟容和秦嫣走入厅堂,各自选了一张朱木案桌前,准备跪坐下来。

    洪远孤先招手:“宜郎过来,师叔身边坐。”

    翟羽干笑一下,将位置让出:翟容才是自己老师相处最多的人,那种亲密程度,是翟羽和秦嫣都不能比的。于是,两个真正算是他认入门的弟子,反被晾在一边。

    洪远孤含笑,看翟容按照自己的心意,坐在自己身边。这才看着秦嫣:“秦娘子,坐,昨夜睡得可好?”

    翟羽一抬眉:他是唯一被冷落的那一个自己敛衽坐在最外首。

    秦嫣先看翟容,翟容正襟端坐在竹簟上,看来昨晚他睡她屋子里,还是隐瞒为上。她回答道:“回师父的话,睡得很好。”

    “哦。”洪远孤亦看一眼翟容,翟容只顾自己端起婆罗门松糕吃着,完全没有礼数。

    洪远孤呵呵笑着,招呼各位晚辈,不要拘泥,先用膳。

    秦嫣防着长辈问话,还不敢擅动。

    洪远孤见她双手并放在膝头,等待认真回话的模样,慈笑道:“饿不饿?饿了就用早膳。”

    秦嫣还礼:“多谢师父。”

    因洪远孤自己就是一位音律大家,翟羽并没有如安排其他人的饮宴那般,安排自己翟府的私养乐伎出来献乐。庭院里此刻,清晨的薄雾袅袅,唯听得小鸟啭鸣,风动竹摇,分外清旷。

    洪远孤看向秦嫣:“秦小娘子,昨日见你音律甚通,可惜手扭伤了,否则倒可以见识一下你的琴艺。”秦嫣心想,幸亏手伤了,在洪先生面前弹琴,不知多班门弄斧呢。低头回礼:“多谢师父抬举。”

    洪远孤问道:“昨日与姑娘短短交谈,姑娘似乎识得西域阵师之秘术?能否与老夫说上一些?”

    翟羽也看着她,在夕照大城下,秦嫣两槌将那莫贺咄可汗的阵师震伤心脉,此事他听柯白岑说过。后来与老师商量之后,可以初步断定,这个姑娘在阵师之道上,造诣不俗。

    秦嫣双手交叠,匍匐在地上行了个礼,道:“师父问话,弟子绝无隐瞒。弟子是长清哥哥所教,其实并不擅长。我兄长说了,阵师不能单独训练,要与军队长期共存共融。阵师拥有过人的眼力和耳力,能够大致揣测对手呼吸、体能的极限,从而通过音律,提供有效的攻击手法,协助自己一方获胜。他按照阵师之法训练我,是因当时身处扎合谷,不知如何帮助我,只能知道什么教我什么。”

    洪远孤笑道:“原来如此。你是如何结识你的兄长?”

    秦嫣将自己与长清的结识过程说给了师父听,洪远孤频频点头:“如此人物,沦落于此,想来他的来处应当不简单呐。”

    秦嫣说:“弟子问过他,他不肯说。”

    秦嫣与洪远孤交谈了几句,渐渐就越来越熟谂了,颇有言谈相欢之色。

    她正侃侃而谈,翟容将一碗鸡丝胡椒粥,“咚”的一声丢到她面前,道:“你多吃一些。心比天高,身子却比纸还薄!”

    若若想回去扎合谷做卧底,这件事情他从她坐在翟羽的马车中的那一瞬间,就已经猜到了。昨夜他没说,是因为良宵难得。今天早上他与若若比了一场武,想劝服她放弃这危险之事,但,他终究输在了“不忍心”这三个字上。

    洪远孤道:“如今秦娘子是我的徒弟了,宜郎,你不能再随便欺负姑娘。”

    秦嫣也小声说:“我打算,和师父还有师兄一起,我们好好商量推演一下,我回星芒教是否对唐国有帮助?救我家哥哥,胜算有多少?若是当真有危险,我不会勉强的。”

    师父还师兄?翟容的目光从洪远孤转到翟羽身上。

第91章 卧底() 
秦嫣是否适合返回星芒圣教;成为唐国进入星芒教的卧底?对于翟容来说,这还需要商榷、推敲吗?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件事情!

    就目前,他所掌握的情况来看;星芒教以对于星芒大神的无限崇敬与畏惧为信仰;打造出来的是一群没有人性的杀手。这些刀奴,如讲俗台下制造血案的矮脚他们一样;已经没有多少可以打开的余地。

    秦嫣,则明显是其中一个难得的异类。尤其是她的哥哥长清;从片影截羽中;可以感受到这位年轻人内心强大的力量;和他对于星芒教义的不屑和反击。

    这些力量,一旦使用起来,会有怎样的效果?

    在敦煌城临时租赁的那个小土屋中;翟容让秦嫣为他画了许多舆图,问了她许多细节。他是所有人中间,最了解她的能耐之人。在这样的深入了解中,他感觉;长清这些年来刻意训练、挖掘秦嫣在耳力、目力、记忆能力之中的潜力,这些做法,仅仅是为了将她培养成合格的刀奴吗?

    他猜测;长清训练出来的这个妹妹,可能本来就是想要打造出一根插入星芒教的“毒针”。

    她这根“毒针”,又被长清特意送到了河西来,目的多半是为了与唐国的力量产生链接;以便合理去对付星芒教。

    如果,翟容不是若若的夫君,他也会和兄长,和师叔一样,因为获得这样一名与众不同的“星芒教徒”而感到欣喜。他会为终于可以接近这个邪恶教派的窝巢,而感到激动。他会为长清将秦嫣这根“毒针”送到他们手中,感到兴奋。

    可是,他是她夫君!

    他没法感受到这些欣喜和激动,他没法“笑纳”这份兴奋。

    秦嫣乖乖喝完翟容丢给她的那碗鸡丝粥,四个人都停止了聊天。一起用完了早膳,洪远孤和翟羽只是略微动了动面前的菜式,翟容则闷头闷脑吃得最多。

    奴子上来给他们换水净面、漱口洗手。

    翟羽请了茶具,将众位奴子都屏退下去,亲手给自己老师和兄弟烹茶。茶叶的苦涩之香袅袅然,随着涂金鸟雀萝小炉里的银碳热度,缓缓散发到整个空气中。

    洪远孤接过翟羽分给他的一盏茶,问秦嫣:“秦娘子,在夕照大城那日,你在楼兰密道中,是什么遭遇?”

    秦嫣道:“回禀师父,那日我进入一个石潭中,遇到了一种红莲。出来以后,不知为何,觉得耳目特别清楚。”

    一说到那红莲,洪远孤便感兴趣了。秦嫣将自己在天疏潭遇到红莲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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