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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天真天意天道-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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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我们都想让他给找个事做。最好是能在他现在任教的学校里教书,那是一个企业型的中专学校。他也说他在里面很有威望,和谁一说就行。但是这个事,最终也没有办成。不仅如此,后来听说,他在那里面也呆不下去了。大概是因为为老不尊方面的事。我前妻经常说,黄子健的老婆和她说过,他在外面经常勾搭女人。最让人不能忍受的是她竟然勾搭在校的女学生。说来也是,那些女生们都正是如花似玉的年龄,当然让色鬼们喜欢。据说,在年轻的时候,他就有很多这方面的事,关于这些事,我父亲曾专门交代过:“就是烂到肚子里也不能说。”

我前妻说,她看过他家的一些照片,竟然有几张是他抱着人家女孩坐在那儿照的。不过那也许是他认的干女儿。他比较好这个。他还爱好抽烟、猜拳行令,等等。他的文才好,毕竟是中文系毕业的,会作诗,出口成章。长得又高,把头发抿起来,抹上油,还是很意气风发的。他就把他年轻时的照片放房间最显著位置,粉墨登场了。其实他的身体很不好,有心脏病,每次出门前,他都要拿出一个药盒子来,找出一大把药先吃下去再说。

邹富秋和他只在一起吃过一次饭,就对他印象不错,因为他会来事啊,会讨女人喜欢,有绅士风度。每次吃饭时,总要讲他的那一次用一首诗智退顽敌的故事,时不时的还会来两句英语。

周广华也是他的同学,不过那时周已经快出事了。我们有一次出去找他,在路上,黄说:“他就是那样的货!”意思是周一般找不到时有可能是在宾馆里玩女人。周出事后,我们再问起他时,黄就说:“他进去了!”言下这意,他还是要比周强得多的。而他们,都是和王怀忠在同一个城市的,多多少少也算共过事。至于那个肖作新,就是他名副其实的同学,他在酒席上常常拿出一张黑白照片来炫耀,那是他们的集体照,当时大概是一个长跑队的。

我父亲和他们是有感情,但也是有分歧的。不然不会几十年都不来往。我父亲在最后成了他的那个大学中文系的班里最晚的一个转正的人。正因如此,为了赶上形势,他也不得不低下一贯清高的头颅,为他自己的事到处奔波。但我觉得,他也正是在这最后的关头变了质。从一个真正的共产党、马克思主义者,蜕变为一个见风转舵、功利市俗的人。

而我,这个他从小一点一点培养出来的接班人,从一开始紧跟,到现在基本上与他分道扬镳,从中也体现了整个社会大环境的变迁。

天意(第二0三章)倒霉

王天瑞以前好说:“我别无所求,只求两条,一是多活几年,二是多哄共产党几个钱花。”他当了很多年的校长,在还没退休时提前办了退休,而钱也不少拿。所以他感到很幸福。唯一的不幸就是他没有孙子。而本来他也是就一个儿子的,这在农村也是很忌讳的。因为他的嘴很会说,在家是老大,而他老婆就是我大姨,我大姨在她那大家姊妹八个中是老大。所以无形中他也是个老大。当老大是个很值得骄傲的事,这在农村,多少也是有点权力的,用现在话来说,他有一定的话语权,也正好他喜欢说,于是他也就在到处行使他的老大的权力。

我在很多年前就对此人很不感冒。这是因为他对我一家以及我本人的成见。本来他就是个市利的人他还反倒看不起我们这样的书香门第。也难怪,他和邓小平长得很象,各方面也都很象。所以他在这个社会如鱼得水。有很多年,他和那一个门子的老大,叫赵继承的,再加上一个我小舅,用他的话来说叫合计。他们于是就常在一起合计。合计来合计去,他们都得到了现实的利益,而我家愈来愈倒霉了。

这就是他们的嘴的威力。叫我说,这样的人还不如早死了的好。

也许我从小就很有主见,也许他们凭第六感觉认为我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多年来,他们这些亲戚,就是我活在这个世上的最大悲哀。

尽管我说了很多次,但是总是不能把这个事说尽说透。

我想,他们的眼里可能只有钱。这都是这个社会逼的。我想我这句话可能是把他们的本质一语道破了。

赵继承就是赵胜的父亲。他当过兵,会开车和修车。也许与此有关,我也当了一回兵。但我任何实用的技术也没有学到。会写文章吧,离开了公家,这还有什么用呢?这也是造成我这么多年尴尬局面的原因。

他们都和我妈妈的关系不错。而我的父亲碍于这样那样的压力也不得不屈服于他们这一伙的势力。

在我们中国,到处都有着这样那样的势力。但是这些势力,在最后无一不表现为赤裸裸的金钱。

现在你们看吧。我哥哥因为做生意可以说是犯了法了,现在只不过是过了这么多年无人追究他此事而已。所以他现在在北京的风光只是表面的,有本事你回来家啊。你敢回来吗?你不敢。因为你怕人抓你。这就好象那个扬言要敲我的蛋的人,装腔作势地要我的地址,我把地址亮出来了他装孬再不出现了,他也是因为来这儿怕人抓他。但是你看这种人,在外表上看都是飞黄腾达的。

再说我,不是一事无成嘛,而且离了婚,而且连父母都离我而去,是真正的众叛亲离,一般的人早就被这种巨大的压力压垮了。

但是我要说,这也正是他们这一伙人的阴谋,也正是他们在暗中乐于看到的。曾经有几次,我就快要挺不下去了,我就快要进入他们设下的圈套。

但是我没有屈服,我坚持了过来,他们这些人也许是心虚,尽管我不以为意,但是他们自己私下里不能原谅自己,他们的灵魂成天战战兢兢的。

我想对这一帮人说,去你娘的大头鬼!少在我面前装好人。少在我面前充长辈。你他娘的在我眼里就什么都不是。

因为写了她的一句好,她很高兴,但是天太冷了,她怪我不知道给她盖被子。外面还在下雨,她说,你才是真正的共产党员啊,尽管你已经脱离了组织。我说,是的,让大家来看看,谁是真正的共产党,谁是冒充的,谁是混水摸鱼。

天意(第二0四章)蒲种

因为写不出来,我就拿出父亲的日记来看以找点灵感。我顺手拿起的这本日记写得还是很生动的。这里就摘抄两段和我有关的:

“一九八七年元旦雪雨

一九八六年最后一天和一九八七年元旦过得很不平常。

从昨天早饭到现在,都在为朝晖挨打一事打转转。搅得我心神不定、坐卧不安。现在冒雨雪把他从他五姨家接回来,他坐在南边桌子边复习功课,我得以坐在被窝里心平气和地回味咀嚼一下这两天的事以及今后的事。

从十二月二十六日到三十一日,六天发了两次火,而且破坏性都是空前的。上回发火,摔瓶子酒、镜子、收音机等,损失款约50元左右。这一次发火,打得朝晖出声惨叫,大喊救命。那惨状真令人目不忍睹。痛定思痛,真令人伤心掉泪。朝晖差点儿致残,差点儿出走,真令人后怕。

处在气头上,觉得他走了甚至死了都没什么,倒落得个干净利朗,残了也是他自作自受,并不心疼。哪知火头一下去,心疼得了不得,一会儿不见,想得了不得。心理严重失去平衡,根本无法正常生活——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尝到暂时失去儿子的滋味。

教训如此惨重,难道说还不应该永过多记取?道路如此险象环生,难道还不应该悬崖勒马?!

看来,天下事之大,莫过于健康和不生气了。对于健康,应该恪守下面四句话:

一支烟不沾,一盅酒不端。非七不七,勤自锻炼。

对于不生气,也应该恪守四句话:一次脾气不发,一句大话不哈,遇事自我批评,张良忍辱胯下。”

我在抄上面的日记时,想了很多。这件事我依稀记得,但是也差不多全忘了。我想也许他还一直放在心上。我想,也许这件事在我的灵魂深处并不能磨灭,也在很多人的心里难以磨灭。

在这篇日记不久的一篇又提到了这件事,是这样说的:

“元月二十七日星期二晴

昨天一天三气:一气她在看我日记时看到打朝晖一段,心里不能过,骂我蒲种,并把我日记摔在床上……”

单由这里来看,我的妈妈还是疼我的。

他打我,我打她,只是我没有打他,但是也等于用语言用无形的东西打了他。于是这就形成了一个轮回。在某些人的眼里,该笑话我们这是个天大的悲剧吧?

我又忽然想到了我这些年来的倒霉,我在某些人眼里的笨拙,我的缺陷和失败,这些都是一环扣一环啊,但是也许在那时就已经埋下了种子。因此说,家庭是人生的摇篮,一切的丑恶都无法包藏,同时,一切的光明也都无法掩饰。这些我们又岂能自我麻醉、视而不见?

我的确是家庭教育的牺牲品,他们也是受害者。但同时,我想我也是从这个废墟上走出来的一个凯旋者。因为一个人不会永远地沉沦,一个国家也是一样。

天意(第二0五章)缘份

网速很慢,她看了我写的这几篇,怕我累坏了,要买菜给我补补,我不让。我给她说了,我的目标是要让这部书达到一百万字。她说我有时脑子很混蛋,吃饭时也只知道皱着眉头吃,很少会轻松地笑笑。而且我现在的写作,有点象祥林嫂,想到阿毛就说阿毛,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有的在别人看来是说来说去的。

她说:“难道真把你的脑子打残了不成?你真傻。”我说:“那你前夫打你是不是也把你的脑子打坏了?我看你也很傻。”我对他说,我只是心中一直很压抑罢了。并且很多事都是有原因的,他那时为何打我啊,我记得是在中学和几个老师在一起,他们要观看我练拳,我当时不想练,他非要我练不可,就这样对我拳打脚踢一顿。不过他也许从那以后感到心中有愧,就一百八十度地大转弯,改为娇纵我,而我妈常拿这事诟病他,于是他就迁怒于她,并纵容我攻击我妈。于是家庭的悲剧就这样形成了。

这事略过不提,再抄一段他的日记:“1986年四月二十二日 话说周松生,他这个小伙,简直比一个大姑娘还腼腆。昨天下午第一堂下课,他怯生生的来到我眼前,也不敢看我一眼地用刚刚能使我听到的声音对我说:“你课外活动可有事?……我给你说个事!”课外活动我正在写字,他喊罢“报告”进屋后避在我背后装看画,当我含笑让他坐时,他才敢瞥我一眼。”

我想他那时为何总是在外面寻找精神安慰呢?一定是家里让他感到烦透了又十分的不安全吧!

仍是这一天的日记,很巧的是有一段写拥护的,照抄如下:“叫第一等的16个同学读《井冈翠竹》的一小段,这16个同学是:张朝晖 张凌云 韩文红 王伟 李永 鹿文升 王振 张文坤 郭继明 赵锋 鹿敏 于胜 戴光源 王怀杰 田庆民 钱学锋 叫同学们分组读评选时,见有小部分同学还没围好,尤其是张献坤,我叫他面朝后围好,他仍不动,并且还说:“现在围啥子,等回来评的时候再围。”嘻皮笑脸、抓耳挠腮的,没有正型。我一气把他抓到讲台上,一时打下了他的“威风”,刷下了他的笑脸。我的气顿时消了大半。但接着而来的是惭愧,内疚,“这不又发火了吗?……也可能是他理解错了,就是认为该先各自读的呢,他开始不是读得很下劲吗?……随便把学生抓到讲台上示众,打威风,多么与教改精神不协调,怎么培养学生主人翁感,怎么保持课堂上、师生间和乐融洽的气氛……也可能是自己错了呢?自己开始叫读,不是有大部分同学不知道读什么么?上回做作文,不是有大部分同学做的不是我心里想的关于中学生十大心理规律的内容吗?……”想着,我只得当众向这位同学承认了错误。下课了,这位同学还不走,我对他歉意地笑笑说:“对不起了……”他笑着边跑边说:“没什么!””

看来人生中的事都是缘份啊。上面提到的那些人都是我的同学,其中大部分我都还有印象。那时的我,还没开始发育。

下面这段是写叶兴文请客的,当时我在场,有点印象。“1986年四月二十六日 叶兴文要调到坛城中学当校长了。临走以前要举行一个告别宴会。邀我参加。我说了三句话:第一、我认为他还可以。第二句话我表明今晚有事,关于胖子婚事,要回家说说,以此推拖。第三句,我烦这样的事,吃吃喝喝的事。他接着我第三句话茬批评我认死理,好激动,不随俗,这样是要吃亏的,应该根据具体情况,恰当处理。他举出领导班子是否有隔阂的问题时说:这怎么说都管,嘴是两张皮,怎么说都管。——我很不以为然。他毕竟是春风得意的升官时候,话里明显地留露出傲气,有盛气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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