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军阀-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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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告诉蓉儿,要蓉儿跟丫头们讲,要束胸穿旗袍,却反被蓉儿规劝了几句,相公身体不好,要好生调理。自是担心相公好色,可不知道要跟丫头们玩什么荒唐把戏,病根更不能去了。
叶昭自然不明所以,满头雾水,却也没在意。
轻轻摇着折扇给小家伙扇凉,又琢磨,这种款式的旗袍要放在上海、香港、西关等地的华商家庭,怕是才能被慢慢接受,改日却是要写封信去上海,要黄文秀在女子学院推行青布旗袍,只要有人敢穿出街,慢慢在租界流行那是一定的。
小家伙睡得极香,好似躺在相公身边,极为安心极为舒适,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叶昭看着她,就轻笑,真希望她就这样快快乐乐的长大,不要为任何事烦恼。
摇着折扇,又不得想起了步枪新军,要说一枝军队想要有战斗力,就一定要有信仰,譬如曾国藩湘军的“忠君尊上”,又譬如太平军的“拜上帝”,而苏红娘的就更绝了,既有公平党之说,又有什么圣母娘娘、荡魔大帝的神化,倒真是可以蛊惑各个阶层,绝对的晚清特色。
振威、振武、振和三营步枪队呢,又该给他们灌输什么信仰?不过灌输什么信仰都好,现在时机都不对,却也只能要他们尊上,树立自己的权威,忠君,就更不能不提。
万事,还真是开头难呢!叶昭摇着折扇,只觉千头万绪,不知道多少事要自己来决断。莫名其妙又想起了瑞四,这一晃十几天了,也不知道如意哥哥家里的事情解决了没有。
……
叶昭自然不知道,此时的瑞四又被陶老二带着一帮家奴给围上了。
东门望海楼富丽堂皇,虽然楼高三层,却断然是看不到大海的,此时三楼天字一号房,陶老二正大发雄威,指着瑞四的鼻子破口大骂。
陶老二身边家仆十几号人,其中更有几名虎背熊腰的护院,而瑞四本正与一男一女在一号房吃酒,被陶老二堵个正着,吓得脸都白了。
陶老二胖的就像个圆球一般,走几步路就要喘粗气,此刻却胖胖的圆脸泛光,好像充了鸡血,指着瑞四破口大骂,瑞四的瘦猴模样和他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特别滑稽。
怨不得陶老二亢奋,终于找到敢惹自己的人了,要不扒了他的皮,我还叫的上西关大少?王家油坊,眼看快到手的买卖,突然就被人截了胡,多方打听,才知道又是泰和号那痨病鬼,通过中间人买下的,却是老王家的人都不知道买主是他,可你就算拐八个弯,这西关地界上的事儿,还能逃得过我的火眼金睛?
陶老二这个兴奋啊,没事还要找点事呢,现在有人惹到自己头上,那还用说?当下就带人去将泰和号砸了个稀巴烂,把秋掌柜抽了几巴掌,那老不死的鼻子冒了血,才颤悠悠将痨病鬼的行踪说了出来,陶老二当下就带人来了望海楼。
一进屋,就将桌子掀了,碗碟稀里哗啦摔了一地,痨病鬼更溅了一身油。
“就你?敢跟爷爷我玩心计?想偷偷吃现成的占爷爷的便宜?今儿要不打死你我他妈就不姓陶!”
陶老二嚣张的指着瑞四的鼻子正骂得不过瘾,想叫人动手开打,眼睛突然就一亮,却见痨病鬼身边那姑娘柳眉杏眼,肤色白皙,竟是水灵的很,翠绿的袄裙,身段更是诱人,而一看,就知道是良家女子。
陶老二心里就一热,他最喜欢尝良家女子的鲜儿,或许是被夫人吓得落了病根,虽然在夫人面前早就不举,但对其它女人却最喜欢用强的,每次都雄风大振。
“小姑娘,不要怕,过来,别一会儿动手磕着碰着的!”陶老二一脸淫笑对那水灵灵的丫头招手。
眼见那丫头躲到瑞四身后,陶老二脸就一沉,正准备要人动手开打把那丫头拽过来,却见瘦猴赔着笑,连连拱手:“二爷,二爷,消消气消消气,这是我妹妹,我妹妹。”
“你妹妹怎么啦?老子就喜欢睡人妹妹,拿你当大舅哥不成么?”陶老二翻着白眼,他身后下人一阵哄笑。他见痨病鬼不似上次那么傲气,眼见服了软儿,心里倒是有些舒坦。
“成,成,和二爷结亲,那是我的荣幸。”瑞四一脸谄媚。
“那行啊,叫你妹子陪我睡一晚,再把油坊二百两银子让给我,今儿的事就算揭过去了!”陶老二的话又引来身后一阵不怀好意的哄笑。
瑞四走到了陶老二身边,陪笑道:“二爷,要说油坊就是白送您都行,可您不知道,我本来就是个跑腿的,油坊是我们东家买的,是,契书现在在我这儿,可我要二百两银子卖您?我们东家那不打断我的腿?”
“那叫你们东家出来!爷爷我跟他说!”陶老二一脸的不屑。
瑞四儿就赔笑道:“二爷不知道,我们东家在香港岛呢,他买这油坊也不是想跟您作对,实在是拿来当赌注的,我东家喜欢赌,糊弄洋鬼子,用西关的地契、房契在香港岛作价,就说这油坊吧,六百两银子买的,可在香港岛和洋人赌博,可以押一千两。转转手,把契书换出去,落个八九百两银子还合算呢。”
“哦?还有这事儿?”陶老二眼睛就亮了,全西关谁不知道他陶老二好赌?
“二爷,您消消气,就别难为小的了,改天我摆桌给您赔罪,我这小泥鳅以前不知道您的龙威,得罪了您,您包涵?”说着瑞四一稽到地。
虽然痨病鬼服了软,可陶老二又哪里肯放过他,眼珠一转就有了主意,大咧咧道:“既然你都说了,这契书是赌注,那成啊,就当他赌注,我跟你赌一把!我也不欺负你,抵三百两银子。”
“这?”
眼见痨病鬼一脸犹豫想开口拒绝,陶老二脸就冷了下来,“今天你要不赌,就别想出这个门!”
痨病鬼的妹妹吓得花容失色,在痨病鬼耳边低语了几句,想来是劝哥哥不要惹事。
“唉,好吧,不过二爷,咱说好,就赌一把,成不?”瑞四可怜巴巴的就像个哈巴狗。
“成!”陶老二随即转头,骂道:“妈的没一个长耳朵的,还不去拿骰子?”一名家仆赶忙跑了出去。
……
不一会儿,骰子拿上来,陶老二又大咧咧叫人将桌子扶正摆好,陶老二拿着骰子站在桌前,又指着桌中央对瑞四道:“把契书拿出来吧?”
瑞四无奈,哆哆嗦嗦将发黄的契书拿出来,摆在桌上。
“你先还是我先?”陶老二看他这怂样,更是不屑。
“二爷,您,您的银子呢?”瑞四小心翼翼的问。
陶老二心里不屑,心说我还会输给你?可上了赌桌,就要讲赌品,不好摆明欺负人。陶老二当下就回头吩咐:“拿纸笔来!”
等左右拿来纸墨笔砚,陶老二就龙飞凤舞写了“欠三百两整”又在下面署了自己的名,按了手印,将纸条在桌上一拍,说:“这行了吧?”
瑞四直愣愣看着那纸条,不说话。
陶老二骂道:“妈的老子白纸黑字写了,那就是银子,还能赖你的不成?”不是陶老二耍赖,实在是财政大权都在夫人手里,何况没有要紧事,谁又会带几百两银票在身上?
“到底来不来?不来我可不客气了!”陶老二瞪着眼睛。
瑞四无奈,只好走到桌前,说:“我先来。”
陶老二冷笑一声,就将海碗推到了瑞四面前。
“六六六!”瑞四大喊着,神叨叨掷了骰子,停的两个骰子都是红六,第三个在海碗里骨碌乱转。
陶老二心里骂了声,倒他妈运气好。
周围突然一阵哄笑,“唉……”瑞四长叹一声,第三个骰子最后却是翻个身,一点。
陶老二冷哼一声,“跟爷爷我作对,老天爷都不帮你!等着当我的大舅哥吧!”说着话伸手拿起三颗骰子,洒进了海碗里,本想扔个满堂红,谁知道一样两个六点,第三颗骰子在海碗里滴溜溜转。
“六六六!”陶家护院家仆大声喊,声势慑人,瑞四可怜的“一一一”淹没在声浪中细不可闻。
“哈!”陶家人都大笑起来,最后虽不是豹子,骰子却是五点,赢了瑞四。
陶老二一伸手就将桌上的契书夺过来,“妈的一分银子不用,合该爷爷发笔小财!”看了眼痨病鬼那花容失色的妹妹一眼,心说这丫头真水灵,改天想个辙弄到手尝尝滋味,不能暴敛天物不是?
“你们,你们不能走!”呆若木鸡的瑞四猛地拦在了门前,挡住了陶老二一行人的去路。
“你妈的想死啊?”陶老二瞪起了眼睛。
瑞四苦苦哀求,“二爷,您放过我吧,没这契书,我东家会打断我的腿,送我下大牢啊,二爷!您可怜可怜小的……”
“滚!”陶老二一脚就将瑞四踢了个跟头,恶狠狠骂道:“与爷爷何干!”
眼见陶老二一行人就要扬长而去,瑞四好像个神经病似的跳起来,抱着陶老二的腿:“二爷,二爷,再赌一次,再赌一次行不行?二爷,求求您!”
陶老二厌恶的一脚踢开他,冷笑道:“成啊,你有一千两么?”扬了扬手里的契书:“你刚才也说了,这东西,在香港岛值一千两!”
“这……”瑞四欲哭无泪,可一转眼,就看到了妹妹,眼睛一亮,骨碌爬起身,就跑过去拽着妹妹的胳膊,大声道:“二爷,我,我用我妹妹来赌,您赢的话,我老四去跳楼,妹妹和油坊都是你的,反正也是个死!”
“你,你怎么这样?”瑞四妹妹气得俏脸发白,用力推开他。
“长兄为父!”瑞四拔着腰板喊。
陶老二嘿嘿淫笑起来,回身走过来,把契书往桌上一拍,又将刚刚自己揉做一团准备撕掉的那“三百两”也拍在了桌上,色眯眯看着瑞四妹妹道:“妹子,你放心,哥哥不能掉了你的身价,一千三百两!”
瑞四可算有了救星,赶忙扑到桌前,大声道:“二爷您说话算话,来,您先来!”
不过这次陶老二运气实在低,不知道怎么的,扔了个“一二四”,而瑞四则是“一五六”,点数虽不大,却赢了。
瑞四欣喜若狂,将契书紧紧抓在手里,狂喜的念叨:“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又对妹妹道:“妹子,你先回去!”瑞四妹妹哼了一声,也不理他。
陶老二呆了一会儿,这得而复失的滋味实在难受,见瑞四妹妹就要出屋,一伸手,下人就将她拦住。
“二爷,您,您说话可不能不算!”瑞四一脸惶恐。
陶老二冷声道:“爷爷我说话当然算话,可刚才说好了,只赌一把,是可怜你小子才又跟你赌一把,可你赢了就想走?那可不成,咱再来!”说着指了指那份契书,又指了指水灵灵的丫头,说道:“契书三百两,妹子一千三百两!”做手势,自有人送上纸笔,写了“欠一千六百两整”的字样,又签了名按了手印。
“二爷……”瑞四想说话,陶老二却一瞪眼睛,凶相毕露:“你到底赌不赌?”
瑞四再不敢说话,只好又上了赌桌。
谁知道瑞四好像转了运,竟然扔出个豹子,又赢了。
陶老二咬着牙,再不说话,又写了一千六百两的欠条,谁知道瑞四却将一张“一千六”一张“三百”,小心翼翼放在了契书之上,说:“我,我用这一千九百两和二爷赌,就当一千六百两。契书,契书和妹妹就算了!”
陶老二勃然大怒,骂道:“爷爷是赖账的人么?不行,银子也要,人也要!”说着就又写了一千九百两的欠条。
可是接下去陶老二却连输了十几把,他一会写个三千两欠条,一会又写张五千两,还被气的写了次“一万两”。
“再来!”陶老二输的眼睛都红了。
瑞四却连连摆手,“不来了不来了,二爷,今儿就是玩玩,算了,这些欠条您收着,二爷以后莫再找小四的晦气,小四就千恩万谢了!”说着连连作稽,更将那一推欠条都推了过来。
陶老二见左右都默然不语,肺都快气炸了,若这么走了,传扬出去,自己还有面子?
“你数数,一共是多少银子?”陶老二沉着脸冷声问。
“不数了不数了。”瑞四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你们来数!”陶老二回头喊了声,没人动,他一脚就将身边小厮踢了个跟头,骂道:“你给老子数清楚了!”
小厮讪讪爬起,不敢做声,走过去将欠条数了三遍,跑过来在陶老二耳边小声道:“老爷,五万一千两。”
陶老二回手就给了他一嘴巴:“大声点!”
“是!五万一千两!”小厮捂着脸,心里骂娘,真他妈倒霉,怎么不输死你!
陶老二黑着脸,写下了“五万两千六百两整”的字样,画押按了手印,撇到了桌上,冷声道:“赌你妹妹,油坊和爷爷所有的欠条!”说着回头大声喊:“这骰子爷爷用不惯,去换新的来!”却对下人们眨了眨眼睛,立时有人会意,这是二爷要水银骰子,好作弊呢,当下就飞奔而去。
“二爷,还是算了吧?”瑞四苦着脸哀求,陶老二脸色阴沉,却不说话。见他脸色,瑞四不敢多说,乖乖闭上了嘴巴。
顿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