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暗杀日记-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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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也是这一剑;在农泉山庄的赏酒会上毫不留情地刺破了世子殿下的衣衫。
杀机已现,本无需再多言。
可不按理出牌的烦客又开口了。
烦客惊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剑,看上去怎么还不如街上铁匠铺里二两银子一把的?”
我想了想师父给我的那把剑;认真接道:“岂止不如;铁匠铺里清仓甩卖的旧剑看上去都比这把剑好。”
烦客点了点,赞同道:“是呀。”
崔灵刚升起的杀气就这样活生生地被我和烦客二人的话给降了下去。
“你再多话;不用他动手;我亲自把你给解决了。”
崔灵淡漠地看向了我;可她话语中的怒火已难遮掩。
我连忙捂住嘴;摇了摇头;示意不敢再多说了。
烦客看热闹不嫌事大;又道:“这样的小美人,小师叔也忍心凶他,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崔灵睨了我一眼;道:“他不香;更称不上是玉。”
“没想到向来冷若冰霜的小师叔也有风趣的时候。”
崔灵杀意又起,怒道:“你到底还杀不杀?”
烦客笑道:“杀定是要杀,不杀人哪来的银子过日子?但小师叔看起来似乎不知道一件事。”
“何事?”
烦客依然在笑,可他眼中的笑意已荡然无存。
“高手过招,旗鼓相当,兵器优劣自是至关重要。可就算是天下第一的兵器,往往也无法逾越实力的鸿沟。”
武学之道,终究在人,兵器不过是辅。
顶尖的高手可以以手成剑,三脚猫功夫的人哪怕拿到了天下第一的神兵,也未必能胜过三五毛贼。
烦客又说了一句很狠的实话。
哪怕你是武道奇才,哪怕你有天下第一剑,可实力不及便是不及。
不及就意味着败。
这便是江湖上恒古不变的法则。
没人能改变这条法则,也没人敢在这条法则前抬首。
就算她是天之骄女,就算她是小师叔崔灵。
此刻烦客身上的杀气极盛,已然胜过了我身旁的崔灵。但我并未被此逼退,反倒上前了一步,笑道:“小姐她一人或许是胜不了你,可你别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人。”
烦客奇道:“你?”
“不错,我。既然你要杀的人是我,那我又怎可能眼睁睁地在旁看着我家小姐出手而毫不作为呢?”
崔灵瞪了我一眼,冷道:“你闭嘴,退下。”
我倔道:“这一次我偏不听小姐的,偏不退,偏要说。”
崔灵道:“我出手时,不喜欢任何人相帮。”
我对崔灵笑道:“小姐你错了,这回不是我帮小姐,而是小姐护我。既然是小姐护我,那要不要小姐护的选择权便在我手上。”
崔灵一怔,失神地看着我。
也不知是不是我看错,崔灵的脸颊上竟隐约添了两抹绯红。
片刻后,她别过头,冷道:“歪理邪说。”
“好了好了,你们两人别调情了。既然小美人也会功夫,那便一起上吧,只不过小美人你的兵器呢?难道你打算空手接白刃?”
“我的兵器不就在”
正当我习惯性地想要从身后拔剑时,却尴尬地发现一件事。
崔灵给我的那把剑不见了。
我回想了片刻,似乎从我醒来后,便再也没见过那把剑了。
估摸着是在我被打昏后,那剑就落在晋王府上了。
想到这里,我既尴尬又委屈道:“小姐,那把剑好像被我弄丢了。”
崔灵对着我恨铁不成钢道:“剑没丢,喂狗了。”
烦客也被我这尴尬之举逗乐了,道:“既然小美人连兵器都没有,那还是在一旁等着我待会儿来取你的性命吧。”
我道:“谁说我没兵器,我还有一把剑。”
烦客又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饶有兴致道:“哦,什么剑?”
我抬眼望向眼前的竹林,微微一笑。
“折竹为剑。”
下山前,师父折了一支桃树枝告诉我,这便是剑。
那时我当她在说鬼话,虽说如今我还是觉得她在说鬼话。
但她的那番鬼话却给了我灵感。
话音一落,我不顾那二人的目光,一个飞身到了竹林间,未多做挑选,便运功于掌,劈了一截秀竹下来。
竹在手,剑存心。
既已有剑,便该出手。
师父对我说过,男人只要记住一个字“快”,便能立于不败之地。
随后她又猥琐地补充说,但男人在有一件事上不能快。
我见师父那一脸猥琐的笑容,就知道她说的不是什么好事,我便没问下去,免得辣了耳朵,污了心灵。
但师父的前半句话我却一直铭记于心。
快。
快过风,快过雨,快过一瞬,自然便能快过生死。
我的竹剑在一瞬之间便到了烦客身前,直刺他的面门。
烦客大惊,横枪一挡,道:“好快的剑,看来是我小看了小美人。”
烦客看似随意的横枪,其间所蕴藏的内力同样也让我大惊。
如此深厚的内力,若单打独斗,我和崔灵确实不是他的对手。
我又出一剑,回敬道:“我也小看了你,杀手榜前五里面果真没有次货。”
在我出剑的下一瞬,崔灵也已出剑。
崔灵的剑法很平,一招一式间甚至还略显笨拙。
可平便意味着稳,笨便意味着实。
比起那些花里胡哨飘逸潇洒的剑法,这样又稳又实的剑法更易使人生畏。
因为稳,所以极难出现让敌可趁的破绽;因为实,所以每一招都运足了内力,每一剑都攻向了该攻之处。
初时,烦客枪出如游龙,加之其内力深厚,在我二人的夹击之下尚能应对自如。
可渐渐地,在缠斗之下,他便开始有些左支右绌了。
与此同时,我的竹剑也快撑不下去了。
竹剑上本残有的竹叶早已被剑气所震落,竹节附近出现了多处裂痕。
这终究只是一截无刃的竹子,而不是一把锋利的宝剑。
这时烦客又一枪袭向了我的手腕,我拂袖一挡,白缨枪狠狠地挑断了我垂下的广袖。
我本还打算回城后便去当铺把这件衣服给当了换钱,现下看来这破了一边袖子的衣服恐怕也当不了什么好价钱了。
我越想越气,手中的剑又快了几分,把烦客连连逼退了几步。
烦客躲过崔灵的一剑后,忽然对我道:“原来小美人是她的徒弟,该不会是有人雇不到同行去杀她,便雇人来杀你这个徒弟泄恨吧。”
烦客的语速极快,他手中的枪速也丝毫没有因此慢下来。
而我听他忽然提到了师父,心神反倒一晃,烦客便趁此机会一枪直刺向了我的心口。
烦客的这一枪出人意料地慢,但我知道这就如同崔灵的剑法一般,因为慢所以稳,因为稳所以招式间才能运足功力。
我见势不妙,连忙将内力全运在了竹剑之上,盼望着我这把已生裂缝的竹剑能抗下烦客的这一枪。
白缨枪至,一股强大的内力随之袭来。
竹剑横挡,竹上的裂纹越发深了,最终竹剑再难支撑,从中断成了两截。
一截落在了地上,而另一截仍被我紧握在了手中。
但这余下的一截已不足以抵挡眼前的一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崔灵的一剑到了烦客的头顶。
崔灵的这一剑快了许多,剑气也凌厉了许多。
我猜这便是清北派剑法的最后一式风雨山河。
一剑携风雨之势而来。
最后一剑,亦是胜负一剑。
烦客不得已回枪一挡,我运功于半截竹上,又刺一剑。
风停,叶归根。
我手中的半截竹子抵在了烦客的咽喉处。
虽无刃,仍能取人性命。
烦客叹了一口气,扔下了白缨枪,举起了双手,无畏地笑道:“我输了。”
我看向了崔灵,见崔灵放下了手中的剑后,我会意扔掉了手中的半截竹子。
崔灵淡淡道:“你走吧。”
烦客笑问道:“不杀我?”
崔灵道:“以二胜一,于我而言,根本算不得是胜。既然我未胜,你也称不上是败将,而我只杀手下败将。”
烦客听后眼中露出了欣赏之情,道:“小师叔的气度果真如传闻中般让人折服,只可惜了你是个女儿身,终难登武道巅峰。”
崔灵冷道:“武道修行,从无男女之分。”
“这都是骗你们女人的鬼话,小师叔我问你,你今后成不成亲?”
“明知故问。”
“成亲后你生不生子?”
崔灵不耐烦道:“与你何干?”
烦客道:“我知道小师叔是要嫁入皇家的人,皇室最看重血脉延续。小师叔成亲后不但要生,恐怕还要一个接一个的生。怀胎十月,一孕傻三年,你说这耽不耽搁修行?”
崔灵斥道:“一派胡言。”
烦客一声叹息,似在为崔灵将来的日子默哀。叹息之后,他兀自一笑又看向了我。
“小美人这张嘴当真是乌鸦嘴,拜你所赐,这次我要回去看看单号了。”
言罢,我还未来得及问烦客我师父之事,他便捡起了地上的白缨枪,一个飞身,再难寻踪影。
烦客走后,崔灵将一剑放回了剑鞘,望向了小屋,淡淡道:“你看了这么久的戏,可看够了?”
“这么精彩的戏看多久也看不够。”
我听后一愣,寻声望去,只见小屋顶上不知何时坐着一位红衣少女,那少女梳着两条麻花辫,脸蛋圆圆的,眼睛大得像铜铃,露齿一笑,娇俏可人。
我问道:“这位姑娘是?”
红衣少女娇笑道:“我还没问你,你反倒问起我来了。不过我虽不知道你是谁,但我却瞧得出你师父是谁。”
我正欲问我师父是谁,崔灵却开口道:“你怎会在此地?”
红衣少女荡着双脚,晃着脑袋,道:“天下又不是你崔家的,你管我在哪儿。”
崔灵又道:“世子殿下呢?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红衣少女道:“你说桓哥哥?他呀,去附近的镇子上给我买糖葫芦了。”
红衣少女说得理所当然,像她这副模样的女孩,身边确实不会缺愿意替她跑断腿买糖葫芦的男子。
可为她跑断腿买糖葫芦的是世子殿下,这个情况就很严重了。
放眼天下,就算是崔灵也尚称不上有资格让世子殿下这样做。
因为那可是世子殿下。
未来的天子,真正的天之骄子。
皇帝的日记:六杀中()
世上的传奇人物大抵有两类。
一类是天纵奇才;这类人从出生起便在各方各面远胜于常人;早慧而多智。
另一类则是后天努力;这类人初时看上去与常人相差无几;可多年之后;当庸庸碌碌的你再回首望他时;却发现他已凭借自身努力登上了你所不能企及的巅峰。
前一类人是崔灵;后一类人则是世子殿下楚桓。
这后一类人往往比前一类人更易使人将之奉为榜样。
世子殿下就这样成了本朝年轻一代人中的榜样。
他的名字常常被那些训诫子女的父母挂在嘴边,时不时出现在私塾先生的思想教育课上。
他的那些励志事迹更被人添油加醋编成了五花八门的书,比如成功的秘密、关于世子殿下的成功你不得不知道的十件事、世子凌晨寅时半等。
这些书的内容大都大而无当;封面却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尤其是书封上的那一连串宣传语,吹得就跟看了书就能成为世子殿下那样的人一般。
我本以为这样的书大约是不会有人买的;但听镇上的书商说;这些书都卖得极好。
可见世人从古到今就吃这一套。
当红衣少女说完世子殿下替她买糖葫芦去了那句话后,竹林中便走出了一个人。
那是一位年约二十的男子;背着一把剑;一身江湖游侠打扮;左手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装着新鲜的肉和菜;右手拿着一串用油纸包好的糖葫芦。
红衣少女见男子走了过来;立刻从屋顶上飞身下来,欢快地跑了过去,接过了男子手中的糖葫芦;开心地打开了包裹在外的油纸;咬下了一颗红红的糖葫芦。
红衣少女的糖葫芦还包在口中,便口齿含糊地对男子道:“谢谢桓哥哥。”
男子宠溺一笑道:“慢点吃。”
言罢,男子这才抬首看向了不远处的我和崔灵。
崔灵面无表情走了上前,但当她走到男子身前时,脸上竟露出了一个十分得体的微笑,淡淡道:“世子殿下。”
世子先是一怔,随后同样得体地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