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暗杀日记-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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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什么原因。
他说,想知道?想知道你就好好活着,活到你有资格知道答案的那一天。
如今面对崔灵的问题,我只能道:“晋王是个怪人。”
我大着胆子又道:“就像小姐一样。”
崔灵听后皱了皱眉头,有些许不满,但她却没有说什么。
我见崔灵不答,又有些不耐道:“小姐问这些问题,意义何在?”
崔灵道:“我问这些问题只是想告诉你,杀手杀你不是因为你的师父,而是因为你的身世。晋王玩弄你,也是因为你的身世。”
“我没什么了不起的身世。”
崔灵道:“你身上是否有一块纹龙玉佩?那块玉佩是不是你爹给的?”
我惊讶道:“你为何知道?”
“你且答我。”
“我爹是给了我娘一块玉佩,而娘临死前把玉佩交给了我,但来京城后为救涧碧,我便把它当了,所以我现在身上没有玉佩。”
崔灵听后有些无言,片刻后又道:“你可知那玉佩出自何处?”
我想到了那日当铺老板的话,便道:“出自何处不知道,但那玉佩应是仿的宫中之物。“
崔灵皱眉道:“谁告诉你是仿的?”
我没有说是当铺老板说的。
崔灵又问道:“那这些年来,你可曾知晓你生父是谁?”
我有些不好意思告诉崔灵,在我的料想中,我的生父应该还在某间大牢里吃牢饭。
我只得摇了摇头,道:“娘不愿说,我也不愿多问多想。”
“好,那我便告诉你,你的生父便是当今圣上,若论血脉,比之世子,你才是最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
我惊讶得半张开了嘴,舌头就跟打了结似的,想要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半响后,我才反应过来,道:“小姐莫要拿我寻开心了。”
“我说的是实话。”
我无奈一笑,道:“你我二人就此别过,小姐你多保重,还钱时,我再来找你。”
言罢,我正欲转身,崔灵那看似娇弱无骨的手突然强有力地拉住了我,将我一拽,拽到了她的身前。
她的脸瞬时便到了咫尺之间,我能清楚地看见她双眼中含着的满满情意。
我觉得自己怕是产生了幻觉。
“不论你接不接受,这便是现实。”
我不大能接受这个现实。
可崔灵的语气十分霸道,霸道到让人很难不接受。
紧接着她的语气竟又变得温柔了几分。
“所以不论你愿不愿意,你的余生注定会与我纠缠。”
我苦笑道:“何比如”
我话未说完,下一瞬,我的嘴巴便被两瓣柔软给堵上了。
她的手紧紧握住了我的手,她的俏鼻碰到了我的鼻子,她的朱唇落在了我的嘴上。
崔灵吻住了我。
她温柔而霸道的吻让我的脸在刹那间便如同火烧一般红了起来。
很快,我回过了神,想推开她。
可还未待我推开她,她的唇便已离开了我,随即她的人也退开了两步。
我呆呆地看着她,呆呆地用手轻触着她方才吻过的地方,只觉方才的一切就像一场梦。
崔灵静静地站着,发丝有些散乱,双颊也有些微红。
在过往,我很少能这么近这么认真地看她的脸,就算看了,也不会脸红,只会腹诽道,还不如师父好看。
但今日,我第一次发觉崔灵生的真的很美,美到让人难以移开眼。
我没有说话,崔灵也没有说话。
我们就这样看着彼此。
她忽然对我微微一笑,仿若梨花开满了一树。
随后,崔灵轻启朱唇,说了一句在世人听来都会觉得极为动听的话。
“你好,我的未婚夫。”
皇帝的日记:八杀中()
崔灵说完那句话后;我又愣了片刻;才回过神。
回过神后;我赶忙拔腿就跑。
在我看来;崔灵的神志恐怕已有些不清了;否则她不会说出那些胡话;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
既然她已神志不清;若我再待下去,她得寸进尺,对我做出些更加不可描述的举动;那我当如何是好?
在本朝的律法中,奸淫男子是不犯法的。
倘若真落到了那般田地,我也只能哭诉无门;自认倒霉;在无法磨灭的阴影中郁郁寡欢一段时日。
一想到此,我便跑得更快了。
但当我跑到崔府门口时;便停下了脚步。
因为我发现我跑不掉了。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原来崔灵说的都是真的。
我被崔府门前站着的军队给请上了轿子;接着我便被抬到了皇宫。
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中;我见到了传闻中的皇帝陛下。
皇帝陛下按理说只比晋王长了六七岁;可他看上去却足足比晋王大了一辈;明明是不惑之年的人;瞧着却已是知天命的岁数。
于是我得出了两条结论。
娶妻催人老。
干皇帝这行更催人老。
一见面,皇帝便问了我许多问题,有关于娘的;但更多的却是关于我的。
他似乎要把我从出生那日所经历的一切问个清清楚楚;方才罢休。
问到一半,他才想起还未问我名字,便又问我叫什么。
我说我叫一一。
他听后摇了摇头道:“既然你认祖归宗,那这名字得改。”
我道:“我觉得这名字挺好的。”
他道:“不论如何你得姓楚。”
我道:“那便改成楚一?”
他又摇头道:“‘一’这个字不大好,还需改。”
我不敢说“一”怎么不好了,便只能在旁等着他开金口。
他独自想了许久,终于笑道:“既然你娘和你都钟意‘一’这个字,朕便替你取个谐音字‘弈’,楚弈,朕盼你能博弈天下,你觉得这名字如何?”
我连连称好,暗地里却觉得“楚弈”这名字太泯然众人,哪及得上“一一”两字有趣?
皇帝取完名字后,心情便又好了几分,原本苍白的脸也红润了些。
在这夜的谈话中,他一直在咳嗽,越是高兴时,他便咳得越厉害。
我知道正如坊间传言的那般,他的时日不多了。
我想到了我们村里老年得子的老李头,老李头得子那日便是像他今夜这般高兴,可老李头得子后不到三个月便去世了。
平头百姓逆不过的天意,天下至尊同样逆不过。
我看得出来皇帝真的很喜欢我,也看得出来他愿意用他的一切来补偿我,可我在一时之间却仍不能将他当爹。
因为他从未开口向我解释那日为何抛下我娘,在他看来,那不过就是一桩不值一提的风流韵事。
有人说风流多情是男人的特权,尤其是对尊贵的男人而言。
但很可惜,我这辈子都不想使用这项特权。
最后,皇帝让我唤他一声“父皇”。
我干巴巴地唤了一声。
他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便命人将我带到了一间宫殿,赐了我一殿的宫人。
一夜之后,一殿的宫人中我就记住了一个样子机灵的小內侍,他说他叫伍好。
第二日下午,世子来了,他来时我正当在桌案前翻看着殿中的书消磨时光。
他一进殿,见我在看书,便欣慰道:“大好时光就该读书。”
我连忙起身道:“世子殿下。”
世子笑道:“如今你可不得称我为世子殿下了,我年长你一些,你若不介意便称我一声‘堂兄’吧。”
我仍有些惶恐道:“堂兄。”
今日的世子身着月白色华服,头带珠冠,腰别美玉,从头到脚的打扮无不昭显着他尊贵的身份。
若说那日竹林中的他是放荡不羁的江湖游侠,那今日这宫殿中的他便是立于云端的王公贵族。
而他本就是王公贵族。
可他的双眼中却从没有王公贵族们惯有的傲气,只有让人信服的真诚。
未待我开口问世子今日来此所为何事,他便笑道:“如今你刚入宫,诸事未定,但陛下还是想着先请一人来暂替你授课。”
有句老话叫,再穷不能穷教育,看来皇帝对子女的教育问题很是看重。
我听后感激道:“陛下真是用心良苦。”
世子纠正道:“你应当称呼陛下为‘父皇’。”
我道:“谢堂兄指正。”
世子笑道:“你初入宫,一时改不过来也属正常。”
我道:“那不知陛父皇请的是哪位大人来授课?”
“陛下本是想请国子祭酒周大人来为你授课。”
国子祭酒这官位一听便知是个靠谱的老学究,我听后有些激动。
下一瞬,世子幽幽道:“但他推辞了。”
“这”
“陛下便又想那不如让翰林院大学士杨大人来替你讲学。”
翰林院大学士这官位一听也很了不得,我便又有些激动了。
下一瞬,世子又幽幽道:“但他也推辞了。”
“这”
“陛下接着便想到了吏部侍郎杜大人。”
我惊道:“你说的可是杜白大人?”
“是。”
杜白那更是名人中的名人,传奇中的传奇。
我激动的有些不能自已。
然而世子再度幽幽道:“但陛下一时忘了杜大人他一月前便告了假,至今在家闲居。”
我无奈道:“杜大人告假该不会也同我有关吧?”
世子摆手道:“无关无关,杜大人告假是因他的家事。”
我松了口气,道:“那便好。”
“不过”
“不过什么?”
世子答道:“杜大人本告诉我,他三日后便会返朝。但今日我去他府上探望他,顺带传达了陛下的意思后,他说他打算辞官了。”
世子安慰道:“你不必多想,他们三人对你应是无甚偏见,只不过这三位中前两位是岳丞相的多年挚交,后一位则是他的得意门生。他们三人推辞,许是因私事,也许是因岳丞相的意思。”
我有些好奇我是何时得罪了岳丞相这等大人物,莫非是因为他宝贝外孙女崔灵的缘故?
我不禁问道:“岳丞相他何以如此?”
世子道:“丞相他老人家当下对你的身世尚存有疑虑,怕你是旁人找来糊弄陛下的。”
就算我再不知晓政事也知岳丞相心中的旁人指的是何人,自然指的是同他在朝堂上势成水火的崔大将军崔懿。
崔大将军既是他的政敌,同时还是他最看不顺眼的倒霉女婿,他们这二人之间的恩怨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世子见我皱起了眉,又道:“你无需太过担心,岳丞相深明大义,待他知晓你当真是皇家正统血脉后,定会尽心辅佐。”
我听后惶恐道:“我又不当皇帝,他要尽心辅佐也该是辅佐你。”
世子听后沉默了片刻,方笑问道:“你可知东宫之位为何空了这么久?”
我明知故问道:“为何?”
世子认真地看着我道:“因为陛下一直在等着他的儿子,而不是侄子。”
侄子又怎及得上儿子亲,哪怕侄子比儿子优秀数倍,比儿子更适合继承这偌大江山。
但人总是自私的,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帝王。
我不愿再多言,若我这时实话实说我根本不愿当这狗屁皇帝,世子也多半只会觉得我得了便宜还卖乖,空讨人嫌。
世子也不愿再谈皇位之事,便笑着将他手上的两本书放在了桌案上,道:“原本崔大将军向陛下举荐了一人来替你讲学,可我不大放心崔大将军的人,便想向陛下举荐别人,谁知人没举荐上去,陛下倒让我来暂为几日人师。”
我惊道:“堂兄来教我?”
世子道:“我年岁虽小,但读的书倒也算多,也不知能不能教你。”
我笃定道:“能,自然能。”
师父过往教我的那些,顶多也只能让我认认字,看看闲书,若要说有什么学识,那定是称不上的。以世子的学识来教我,那必然是绰绰有余。
世子见我一脸期待,便又真诚道:“只是我这人嘴巴比较笨,说话有些慢,讲东西还很是乏味。”
我连忙道:“堂兄莫要自谦。”
世子犹豫了片刻,又补充道:“实不相瞒,一年前我在江湖上历练,囊中羞涩之时便跑去当过三日的书院先生。”
“为何只当了三日?”
世子伤感道:“因为三日后我便被辞退了。”
“这”
世子望天道:“院长说,我的出现拉高了整个书院学生的课堂睡觉率,别人的课上大都只有五分之一的学生在睡觉,而我的课上只有五分之一的学生是醒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