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书玦-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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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这么久了,也没听她提起过,不过她的性子也是不着边儿的,若是以后爹爹听她说话奇怪,也不要见怪。”
“爹爹知道了。咳咳……”施厝又开始咳嗽了,咳得连脸都红了,慈心赶紧倒了杯水给施厝润润喉。
“怎么样,好点了吗?”慈心担忧的给施厝拍着背。
“念卿,爹没事,老毛病了。”
“那我扶您进去休息一下吧。”
施厝点点头,慈心小心翼翼地将人扶进了房间,房间很简陋但是很干净,一张床,一张桌子,几本书放在桌子上,没有衣柜,一副就叠放在床里边。
慈心鼻子有些酸,心里难受,施厝察觉到便安慰说:“念卿,屋子虽然及不上从前,但爹住的很舒服很舒心。”
“嗯嗯。”慈心终归在自己地父亲面前是儿女,这般姿态与往日在静心庵的神色不同,二十岁总归来说也只是个孩子。
慈心在小茅屋里头安心的陪着自己的父亲,而苏笑则庵中陪着了心,顺带着帮忙布置花灯节的事宜,毕竟庵中年轻小姑娘众多,也是很热衷于过节的喜乐。
很快便过了两日,花灯节到了,街道上挂满了花灯,连通往静心庵的路上也不例外。
第四十二章:花灯节(一)()
了心说城外有一棵求姻缘的姻缘树,在那儿已经座落了百年了,苏笑一听来了兴趣,赶紧下山跑过去看热闹,却不想遇到了慕容衍。
“你又是偷溜出来的?”苏笑问道。
慕容衍穿着便服,与平日有所不同,回答道:“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我是来巡查民情的。”
苏笑不屑的吐槽道:“冠冕堂皇。站在这儿,莫不是来求姻缘?你那后宫三千佳丽,还不满足?”
“我……”慕容衍想要辩解,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自己确实是为了自己与苏笑的姻缘而来。
“我什么我,求就求,不求就让开,你挡着我了。”
慕容衍听到后赶紧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一想又有些不对劲,回过神后便瞧见苏笑将挂有铃铛的红绳扔到了树上,接着双手合十,嘴里不知道在念着什么。
苏笑其实求的是自己的姻缘,至于人嘛,不必说,定然只能是玉华。
而远在天边与月老,戚荇,苍术一起在灵仙山中喝酒水的玉华悠闲自在,月老突然来了一句:“哎呀,这万年来,终于有一个人类女子想要求你的姻缘喽,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众人突然静声不说话,亲眼看着玉华火急火燎的提着酒瓶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苏笑自然不知道玉华此时正在赶来的路上,而是站在姻缘树下调侃着慕容衍。
苏笑说:“我是真想知道你心中所想之人究竟是谁?”
“即使是知道了又如何,现在已经没什么用了。”慕容衍的神色突然变得哀伤,说完后毁掉了手中的那根红绳。
“你毁了它做什么?”
“不过是我自作多情,又何必庸人自扰。”慕容衍自嘲的笑笑,最后自己孤身一人淹没在了人群中。
“什么意思嘛。”苏笑挠了挠后脑勺,云里雾里的。
苏笑见慕容衍走了,自己也不打算多留,刚准备走,身后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笑笑这是要求姻缘吗?”
苏笑回头,玉华就在自己的身后向自己款款而来,身上还是那件熟悉的白色斗篷,而里面的锦袍则带着点青色,手上及不和谐的提着一个酒瓶子。
苏笑掩藏着自己心中的想法,笑笑说:“对啊,我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找个人了,你也是来求姻缘的?那你干嘛带个酒瓶子,不是系着铃铛的红绳吗?”
玉华没有理会苏笑,而是将酒瓶子往苏笑怀里一塞,又将自己的斗篷脱了下来,亲手给苏笑穿上,嘴里说:“这么冷的天,怎么又不爱惜自己,出门连个斗篷都不带。”
“今日出门太过于匆忙,忘记了。”苏笑解释着,同时身体往后退了一步,与玉华拉开距离。
玉华像是没有注意到苏笑刻意拉开的距离一般,随手便将苏笑的手握在手中,把人拉到了眼前,眼里带着宠溺,温柔地说:“我从未逛过人界的花灯节,不如,你带我?”
玉华一笑,苏笑总是支撑不住,这不,心智又被眼前这个妖孽美男迷惑住了,愣神中点点头,玉华淡淡一笑,拉起身边呆楞楞的姑娘就去人群中看花灯去了。
躲在暗处一直关注着苏笑的慕容衍苦涩一笑:“也好,若是他,我便也能放心了。”
苏笑回过神,看着自己眼前这个高大的背影,身上披着的斗篷里还有玉华身上所带的淡淡青莲香,心中便是一片柔软。
“苏笑,苏笑!”苏笑回头,便看见慈心与施厝。
“伯父好。”苏笑很有礼貌的打了声招呼,接着想起身边的玉华,向施厝介绍道:“伯父,这是我的好友,玉华。”
“小伙子长得精神。”
“对了,慈心,你怎么穿成这样啊!”苏笑见慈心今日没有穿平时的尼姑袍,一身男子的衣物装扮,因为没有头发,所以带了一顶帽子遮着,露出来的五官让人觉得是一个未成年的清秀小伙。
“那身太惹人注意了,我今日,只想好好陪陪我爹。”慈心解释道。
“不管了,好看就行,对了,前面有卖花灯的,我们去买一盏吧。”苏笑开心地拉着慈心去买了花灯。
花灯花灯,就是以不同花的形态做出来的漂亮灯盏,内置蜡烛,放于水上,再许个愿,以寄情谊与愿望。苏笑买的是一盏莲花灯,玉华见苏笑挑中莲花灯时还偷笑了一番,惹得苏笑瞪了玉华一眼。
慈心买的则是一盏长寿花模样的花灯,慈心很识趣,买完花灯后便偷偷拉着施厝去别处放花灯了,施厝不解,问:“为何不与他们同行?”
“爹啊,咱不能打扰别人。”慈心语重心长的解释道。
“瞧你这模样,他就是皇上?”
“他不是,不过看这气质,样貌,其背景肯定不凡。”玉华住在静心庵的那段时间慈心便瞧出了玉华的心思,因为没有刻意隐藏,所以只有苏笑这个呆驴没有看出来,还楞是觉得人家待自己没有别的心思。
施厝恍然大悟,但想想自己的女儿,又说:“念卿啊!若是爹能看见你也有个好人家,爹就安心了。”
“爹,你想什么呢!女儿已经遁入佛门,心中早已立下誓言,此生与青灯古佛相伴,是不会还俗的。”慈心义正言辞的说道。
“罢了罢了,爹有你,骄傲!”
慈心与施厝相顾而笑,慈心将花灯放入水中,心中许愿:“愿爹健康长寿,愿娘早日远离苦海,转世为人,一生无忧。”
另一边的苏笑则见到慈心他们故意将自己甩开,有些不满,心里泛着嘀咕,将花灯放入水中,心中许愿:“不愿此生长长久久,但愿与他平平安安。”
玉华开启了自己的读心术,知道苏笑许得愿,一把将蹲在地上的苏笑拉起,带入怀中,又将人带到了一颗大树的后面,将苏笑横隔在自己与树的中间,玉华的带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想起:“不愿长长久久?”
“你!你居然偷听!唔!”苏笑刚想质问,一股青莲香就朝自己袭来,紧接着便是玉华柔软的嘴唇,清冽的青莲香纠缠在唇齿之间,堵住了苏笑正要开口说的话。
第四十三章:花灯节(二)()
苏笑的心一抖,手中的酒瓶子正要落在地上时,便被玉华牢牢接住。
玉华的唇离开后,拿起手中的酒一口饮下,也不咽下,就这么含在口中,又向苏笑压来,苏笑还未回过神,便又被人毫无防备的用嘴为了一口酒,酒香中夹杂着清冽地莲香,不一会儿身体热了起来,双腿发软,但玉华好像还不想放过自己,接住苏笑的身体,还在继续。
过了一会儿,玉华放开苏笑,邪魅一笑:“现在不冷了。”
苏笑心里腹诽道:“你妹的,你方才是为我取暖吗?”
玉华拿出指尖在苏笑的鼻子上一点:“不许骂人。”
苏笑心中无奈,怕是一辈子都斗不过眼前的这个人了,也罢,苏笑清了清嗓子,问玉华:“玉华,若你不喜欢我,就不要再来撩拨我了。”
玉华神色陡然之间变冷,问道:“有何不可?”
苏笑从玉华的怀抱中挣脱,背对着玉华,说:“因为,我喜欢你,你却,不喜欢我。”
苏笑刚说完不远处就传来一阵惊呼,苏笑不知道的是,玉华方才在自己的身后满脸的宠溺与温柔已经说明了一切,但这次的意外时间,导致这次的表明心意又要拖到何时了。
玉华跟着苏笑走到了方才慈心与施厝所在的地方,只见一个落魄的女人拿着匕首挥来挥去,那刀刃上还沾染着血液,地上躺着的是施厝,慈心抱着施厝,已经是满脸的泪痕了。
苏笑在慈心面前蹲下,问:“这是怎么了?”
慈心抽噎着说:“苏笑,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爹。”
苏笑看向玉华,玉华立马为施厝搭脉,玉华摇摇头,说:“他本就底子不好,虽说这一刀虽不致命,但出血过多,一样会要了他的命。”
慈心也不知道怎么办,一直在哭,而那个疯女人本来想要跑,但半道被慕容衍截下,送去了官府,并且慕容衍向官府施压,那女人非死不可。
没错,那疯女人便是扶柳,在去往流放的路上趁官兵不注意跑了,如今到这儿本是想杀了慈心泄愤,却不料,施厝为慈心挡下了这一刀。
玉华将苏笑从地上拉起来,与慕容衍默默地站在一旁,其他的人群已散,施厝强撑着快要离散的神智,用沾满自己鲜血的手抚上慈心的容颜,用尽力气说:“念卿,不要哭,我这是报应,死到临头,还有一件事爹不想瞒你。”
“爹,你不要再说了,你不要再说了,女儿这就带你去看大夫,你不会有事的!”
“别白费力气了,自己的身子自己知晓,即使没有这一刀,也挨不了多少日子了。”疼痛已经让施厝的意识渐渐消散,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施厝捂着伤口继续说:“念卿,爹告诉你,其实昔日杀死你娘的凶手是我,这一切都是报应,报应,我怀疑你娘与大夫有染,对我不贞,便,便……”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慈心听明白了,哭声戛然而止,面如死灰,耳边继续传来施厝痛苦的声音:“我带着愧疚过了一辈子,不奢求你能原谅我,只希望余生你能看开些,对自己好些,希望来生,你娘与你不要再遇见我了,即使是下地狱,我亦无怨。”
说完便已撒手人寰,慈心抱着施厝的尸首,沉默不语,与方才的大哭不同,眼神空洞无神,整个人就像没有生机一般,嘴里呢喃着起身:“爹,女儿带您回家,带您回家。”
花灯节许得愿望没有奏效,反而带走了慈心的生父,慈心在小茅屋安葬施厝,便将扶风的骨灰取来,将其一同安葬,由了心师太亲自主持超度仪式,山清水秀间,魂归于此。
三日后,苏笑前来拜祭,慈心跪在施厝坟前问她:“苏笑,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是我爹杀了我娘?”
“是。”苏笑没有辩解。
慈心叹了口气,说:“为何不告知于我,是怕我会记恨他吗?”
“是。”苏笑地一个字引来的是慈心的笑声。
这笑声闷闷的,有些无奈,又有些庆幸,无奈的是苏笑想的太多,庆幸的是有朋友如此,夫复何求。
“你笑什么?”苏笑心想这慈心莫不是疯了。
“我笑,你太看不起我了。”
“什么意思?”苏笑不解。
慈心从地上站起身,对着苏笑露出了一个从容的笑容,慈心说:“其实我在见我爹地那一天瞧见他鬓白的头发和脸上微起的皱纹时我便已经宽恕他了,当他谈起我娘时,那饱含不舍与思念的双眸时,我便已经放下了。我一直没有告诉你的是,我早就知道是我爹害死了我娘,就在扶柳将我送入醉红楼的那一日。”
回想起当日的场景,恍然昨日重现,扶柳在施念卿的饭菜中下了药,施念卿虽然晕过去了,但是当时的她还尚有一丝意识,她撑起眼皮,见到扶柳站在她的面前说:“小丫头片子,与你娘长得一模一样,都是狐媚脸,怪不得你那不中用的爹要亲手将你娘毒死,都是些不要脸的狐狸精。”
听到这些话的念卿虽然心中愤懑,但是很快在药力的作用下失去了意识。
“从醉红楼出来时,本想逃回府里找我爹,但是因为二娘的那些话,我胆怯了,害怕了,我没有办法接受,情愿在乞讨中度日,不过,幸得师父相救,才有了今日的慈心。”慈心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