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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2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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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叔,我自己来吧,我不是小孩子……”阮舒伸手要接。

    黄金荣避开:“我来我来。你细皮嫩肉的,一会儿该烫着了。我皮糙肉厚可不怕。”

    阮舒:“……”

    黄金荣的动作非常快,只是在桌面敲了下鸡蛋,手指捻开了顶的一小戳蛋壳,然后对准盘子一挤,整颗白嫩有弹性的鸡蛋从蛋壳里剥离而出,像脱衣服似的顺溜。

    将盘子往阮舒面前一推,黄金荣又察觉不妥,缩回来:“这样还是烫的。要不丫头你还是稍微等会儿再吃,让它晾一晾,你先吃其他的。”

    阮舒既无语又无奈。

    黄金荣则有意无意地觑一眼傅清辞,紧接着剥另外一颗鸡蛋,剥好后给了陈青洲:“正好多一颗。”

    陈青洲淡淡一笑,十分顺手地将鸡蛋放进了傅清辞的碗里。

    傅清辞顿了顿,抬头看黄金荣。

    黄金荣正满心满眼的只有阮舒。

    倒是阮舒的眼风扫过去,和傅清辞无声地对视了一眼。

    一顿早餐结束,黄金荣又是一通细碎的叮咛,才稍加安心的放阮舒出门。

    陈青洲陪同前往,但并没有和阮舒乘同一辆车。

    而阮舒刚在车内坐稳,傅清辞却是一声不吭地也车来了。

    陈青洲微微俯身,隔着车窗向她简单解释:“阮小姐,清辞也去医院,暂时与你一块儿。”

    “好。我明白了。”阮舒略略颔首。

    陈青洲眼波无澜地瞟了眼傅清辞,沉默地回去他自己的那辆车。

    阮舒的视线收回车厢内。

    傅清辞还是只盯着她自己那一边的车窗,坐姿笔挺。

    知道他们俩之间纠缠不清,不过今天陈青洲竟然会放傅清辞来和她一车,而非如惯常那般禁锢在他自己身边,倒是叫阮舒有些好,这俩人昨晚是又进一步产生什么矛盾了。

    一路静默,阮舒只管低头刷自己的手机。

    冷不丁傅清辞忽然出声了:“你和陈青洲是什么关系?”

    阮舒闻言抬头,笑得浅淡:“傅警官应该去问陈先生或许更好。”

    说实话,陈青洲没有挑明告诉傅清辞,她挺意外的。不过陈青洲貌似也没有故意撒谎骗傅清辞。阮舒想,这是不是和傅令元的做法一样,不方便交待清楚的事情,直接回避?

    大概也知晓问不出结果,傅清辞换了个话题:“你和令元掰了?”

    这结论的推测,估摸是因为她在陈青洲这里住了这么久,傅令元都不曾来找过她的缘故。阮舒抿抿唇:“嗯。我和他最近在走离婚手续。”

    傅清辞蹙眉,打量她,神色间仿佛在说“我知道你们并不会长久。”

    “怎么了?是他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她微微一哂,语气颇为讽刺,“当初你们刚结婚的时候,他的态度可是表现得十分坚定。现在才多久?你们出状况了?”

    她这样的态度,在阮舒看来,是因为她和陈青洲同样失败的婚姻而延生出的情绪。弯了弯唇角,阮舒从容淡定:“傅警官是过来人,应该我清楚,感情这种本来很难说。彼此深爱的时候,自然坚信能与对方长长久久。可谁能预料未来会发生什么事?”

    话说给她听,更是说给自己听。出口后阮舒稍怔了怔,唇边泛一丝淡淡的自嘲——道理总是懂的,但依旧处理不好自己的事。

    傅清辞闻言亦嘲弄:“是啊,彼此深爱的时候,随口是一句承诺,以为自己能够办到。感觉只要能和对方在一起,无论任何的艰难险阻都不成问题。然而事到临头,才会发现,很多事情,不是你努力了,可以解决……”

    阮舒淡静地看着她。

    傅清辞晃神回来,似有点后悔自己刚刚的有感而发,捡了句没话找话来转移话题:“你这脚是出车祸弄出来的?”

    “嗯。”阮舒顺势反问,“傅警官是为什么去医院?”

    傅清辞丝毫不掩饰真实情绪地冷笑:“因为陈青洲神经病。”

    阮舒:“……”决定不多嘴。

    傅清辞则估计是想起什么事,神色变得颇为愤懑,手指在膝盖攥成拳头,扭过头去重新望向车窗外。

    这一回她身体偏转的弧度较大,衣服的领口生了较大的缝隙。从阮舒的角度,恰恰可见她皮肤留下的欢爱的印记。

    一看那些位置都是有挑选的。露在外面的颈部分明没有半丝痕迹,裹在衣服里头的……

    还挺为傅清辞着想的。毕竟家里还住着黄金荣……忖着,阮舒收回视线。

    抵达医院后,傅令元被扣在了车。估计陈青洲要亲自处理。

    阮舒由两个面生的保镖陪同着一起到门诊大楼。

    提前预约好的,直接进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先拍了片,复查脚踝的情况后才拆的石膏。然而拆完石膏并不代表伤势痊愈,医生让护士搀着她落地试活动了几步,脚踝不怎么使得劲儿,走得有些吃力。

    医生说都是正常现象,需要适应一小段时间,叮嘱着加强活动练习并且加以护理,还给开了一个月量的活血消肿止痛药。

    她这边的诊结束,陈青洲和傅清辞那边还有一阵子,所以吩咐了他们可以先回绿水豪庭。

    乘电梯的时候,在某一层停靠,电梯里涌进来很多人,有限的空间变得拥挤。

    四个随行的保镖原本将阮舒护在角落里。

    紧接着一路,轿厢里都没有人下去,而外面的人也因为人满为患不来。

    医院里经常如此,阮舒一时未放在心。只是敏锐地听见空间里隐约有什么东西发出“滋”的声响。

    她狐疑地朝四周围的陌生人扫视,但并没有察觉异常。

    抵达一楼的门诊大厅,轿厢里的人都先给坐轮椅的她让了道。阮舒挺不好意思的,道了谢,保镖推着她的轮椅出去。

    离开门诊大楼,阮舒蹙眉记起来问:“车子现在在外面等着了?”

    “是。”身后的人回答。

    熟悉的沉磁的嗓音令阮舒陡然一震,双脚当即从轮椅的脚踏踩到地——怎么会是傅令元?

    傅令元及时停住轮椅,没让她的脚刮到,手掌则压在她的肩膀将她摁回座椅里,语气携了愠怒:“安分点想多养几个月的伤?”

    阮舒立刻向身旁经过的人求助:“这个人要绑架我我不认识他请——”

    “抱歉,我太太只是在和我闹脾气。”傅令元打断了她的话,亲昵地抓起她的左手握住。

    阮舒眼风一扫,发现他正展示的是她无名指的婚戒,故意和他右手手指的那枚交握在一块。

    人家一瞧明白他们俩的关系了,自然信了傅令元的话。

    阮舒霎时一口血闷在心口——这个破戒指她怎么还戴着?她怎么一直没记起来把它摘掉?

    “抬脚。”傅令元的口吻完全命令式。

    “陈青洲的人呢?你把他们怎样了?”阮舒的双脚依旧踩在地,同时两手抓紧轮子,让他推不动,与他僵持着——看来刚刚电梯里涌进去的那帮人全是他的手下。

    “送回去给陈青洲了。”傅令元声音闲闲散散的,“总得羞辱他一下。”

    阮舒蹙眉。

    “不过你也别想着拖延时间等他来找你。他现在陪着傅清辞在妇科。一时半会儿过不来。”傅令元戳穿她的小心思,旋即轻蔑地哼一声,“至于他留在停车场的那几个人,已经交给十三负责了。”

    阮舒抿直唇线。

    傅令元的手掌在她的发顶揉了揉:“认清形势了?那别做徒劳的挣扎。乖,别耽误时间。”

    阮舒不吭气,亦不动弹。

    傅令元俯身下来,一只手绕到她的膝窝,另一只手绕到她的背后,登时将她从轮椅里抱起,垂眸冲她勾出一抹轻嘲:“看来傅太太还是最喜欢我用这种方式。”

    阮舒沉默地阖眼皮,选择眼不见为净。

    重新睁开眼,是因为傅令元把她放副驾驶座后给她系安全带时,老半天系不好似的,手臂一直压在胸,明显是故意吃她的豆腐。

    阮舒推他的手臂。

    傅令元却是在最后被推开的时候,势抓了一把她的胸,随后缩手到自己跟前,煞有介事地在空气里又抓了抓手指,像在回味方才的触感,斜睨她……的胸口一眼:“没亏待你,吃了不少补?唔……营养都吸收到位了。”

    阮舒:“……”气血冲脑门扬起巴掌甩过去,“流氓”

    傅令元扣住她的腕,并同时按住她另外一只蠢蠢欲动的手:“我自己的老婆我自己摸,哪门子的流氓?算流氓,你不也很喜欢我对你耍流氓?”

    阮舒冷眸。

    “我数三声放手。你给我安分坐着。别再耽误时间。”傅令元的口吻又是命令式的。

    阮舒一声不吭。

    傅令元微挑一下唇角,飞快地吐字:“一二三。”

    以为他会慢慢数,全然想不到他一口气出来,前后不到两秒。阮舒怔了一怔,却也没忘记自己原本打算干嘛,腕一松便又两手都抡起巴掌。

    结果……

    一分钟后,她的双手被用领带绑住。

    看着自己的杰作,傅令元泛一丝满意的笑容,捏了捏她的脸:“傅太太总是较喜欢重口味。”

    避开他的手,阮舒兀自侧身将头靠在车窗边缘。

    傅令元勾着笑意,启动车子。

    “你不是随陆振华出海了?”

    “一回来来找傅太太。”

    “你心情很好?”太容易判断了,而且他也不加遮掩的。

    “见到傅太太,心情自然好。”

    这个理由她可不信。阮舒扫过眼风瞥他,洞若明火:“看来你这回出海的收获很大。”

    傅令元视线继续看着前方专心地开车,手则腾出一只摸到她的耳珠,轻轻地摩挲,虽不置与否,但斜斜扬起的唇角已是答案。

    阮舒心思斗转起来,记起陈青洲曾提过,随着傅令元掌权四海堂,陆振华会慢慢带他接触核心的东西。那么他现在这么高兴,是因为他终于开始深入了?是否是与工厂里那些玩意儿的货源或者具体线路有关?

    以为他是要将她掳回别墅,车子停在巷子外后,发现是来黄桑的医药馆。想起他方才总说什么“别耽误时间”,原来指的是这个。

    傅令元先下的车,从后面把她的轮椅搬下车,旋即将她从副驾驶座抱到轮椅里坐好,锁了车便推着她往巷子里头走。

    前来应门的格格看到阮舒坐轮椅里,诧异又关切:“阮姐姐,你受伤了?”

    傅令元立刻给了格格的额头一个爆栗:“说了几次不要乱辈分。她是阿姨不是姐姐。你非要叫‘姐姐’,那行,也得改口叫我‘哥哥’。”

    “傅叔叔真表脸。”格格冲傅令元做了个大大的鬼脸,蹦蹦跳跳地马往里跑,边跑边喊,“母后,表脸叔叔又来了。”

    傅令元推着阮舒紧随其后,嘴里埋汰着:“小丫头片子越长大越不懂礼貌。”

    阮舒腹诽:格格那不叫不懂礼貌,那实话实说。

    到了廊下,轮椅不好抬,傅令元又抱起了她。

    主屋里,黄桑一身白大褂背对着他们捣药,并为第一时间搭理他们。

    傅令元却也不出声,散漫地兜转着步子,在巨大的药柜前翻抽屉的,捡了根不知道什么草叼到嘴里,一晃一晃的,手没停地挨个抽屉瞧出去,十分随意,分明不是要找东西,而只是故意让抽屉发出动静。

    发出动静给黄桑听。

    俨然是种无形的催促。

    阮舒无聊地坐在椅子里,不明白傅令元到底带她来干嘛。如果是和黄桑有约,他自己来不行了?

    不多时,黄桑忽然扯着嗓门喊格格。

    格格人没到,脚步踩着木质地板发出的哒哒声先一路传过来了。

    阮舒其实早前几次想告诉她,作为身着旗袍的淑女,是不应该用跑的,无论多着急的事儿,都应该小碎步。

    格格进来后,接过黄桑递过去的捣药罐子,哒哒哒地又跑出去。母女俩一句话交流都没有,好像便知晓对方要自己做什么。

    黄桑这才去洗了手,然后坐回到她的诊疗桌前,冲着阮舒掀眼皮子:“抬脚。”

    阮舒愣怔。

    傅令元前来,帮她把鞋子脱掉,拎起她的脚搁椅子,并准确无误地将她目前的情况告知黄桑:“刚拆的石膏,落地还疼。医生说循序渐进地活动,给开了不少活血消肿止痛药。”

    基本一字不落,全是在医生办公室里的话。阮舒蹙眉,敛眸盯住傅令元。

    傅令元并没有在看她,注意力全在黄桑。

    黄桑抓起她的脚瞅两眼,很快放下,什么也没说,回头从自己的诊疗桌里取出针灸包,开始往她脚扎针。

    整个过程都是沉默的。

    黄桑挑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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