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3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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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是曹老板,阮舒便了然是陈青洲的人,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不少,不用律师多问,她抓紧时间把来龙去脉详细地讲述一遍,和提交给警方的口供是差不多的,并且要求律师转告,一定要好好调查谭飞。
转告的人不仅是陈青洲,还有傅令元。她不确定傅令元知晓她的事情之后会是什么反应,是否能快速揪出其的关键点在谭飞,但她相信,他和陈青洲一样即便明面无法出手,背地里也会邦她的,且多半会和陈青洲互通消息的。
律师和自己的委托人见面时,警方无权在场,而且不能开放任何监听设备。不过吴律师自行带了录音笔,阮舒也同意了,毕竟这样更方便让他们听到她的原话。
最后吴律师强调了一句话:“阮小姐,希望你能完完全全地信任我,对事实真相不要有任何的隐瞒。”
她自然也晓得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几乎是坦诚的。略一忖,她将彼时林湘激怒她导致她去掐林湘脖子的真正原因告知。
但,第二张碟的存在,她依旧选择咽在肚子里——林翰一死,或许再没有其他人知道那张碟的存在了……林翰为了威胁她应该藏得很好……不会有人找到的……这么消失吧……消失……
“阮小姐不必太担心,虽然您是在案发现场持刀被发现的,但这个案子的疑点很多。四十八小时之内警察若拿不出进一步的决定性证据,您完全可以被保释出来。只是需要您再委屈一下。”吴律师好像非常有信心。
当然,也或许,只是为了安抚她……
悲观的念头闪现而过的一瞬间,阮舒自己都感到诧异,恍恍惚惚自嘲地反应过来,这大概是拘留所的作用吧……削弱犯罪嫌疑人的意志……她才进去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已然变得消沉了许多……
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那位负责她案子的刑侦队组长也在,律师找他谈她的案情。
阮舒短暂的到拘留所以外的地方的透气时间,结束。
……
这一次出门,栗青明显感觉到自家老大以往要谨慎得多得多,先给小雅下了足够量的安眠药令她睡死在他的房间里,然后避开了别墅里的所有守卫出了门,走了很长一段路,才坐安排好在路边的车。
也是第一次单独一人陪自家老大去办事,还兼职了司机的职能,栗青有点紧张,时不时透过后视镜打量傅令元,因为他身、的伤口明明连拆线都还没有,出门前还特意包了非常厚实的绷带,是为了保护好伤口。
栗青其实在怀疑,若非还有伤不太方便,傅令元极有可能打算单枪匹马。
间换了两辆车,最后车子缓缓地开进某个地下停车场。
停在指定的方位后,栗青下了车,张望两眼看似安静的停车场,迅捷地找到停车场内监控摄像头的位置,避开,寻了个不远不近的地儿,盯梢。
车子里,傅令元抽出烟盒点燃了一根烟,自己没有抽,任由烟气充斥满车厢,他嗅了几口,然后打开车窗。
旁边一辆挨得极近的黑色车子也差不多同一时间褪下了车窗,露出陈青洲的侧脸。
傅令元的手臂通过窗户伸了过去:“录音笔。”
“在电话里不是已经给你听过了?”
“我要重新听一遍。”
陈青洲侧目,闻到从他那边飘过来的烟味儿,皱了眉。
见状,傅令元侧身,故意将指间所夹的燃着的烟卷儿又朝陈青洲的方向凑近些许:“傅清辞真让你的烟戒得如此彻底?你离开海城的这些年,果真又不抽烟又不玩女人?怎么熬的?”
“难道学你走到哪儿身边都带着个女人逍遥快活?”陈青洲反唇相讥着质问,“你拿小阮当什么了?”
傅令元哂笑:“你不是痴情了十多年?现在一边纠缠傅清辞,一边筹备和大长老的女儿结婚,又算什么?”
陈青洲清黑的眸子应声一凛。
傅令元自然知晓他为何如此,抖了抖手的烟灰:“不要以为你的保密工作真的做得很好陆振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自己要去怎么死无所谓,但请你做事之前为阮阮考虑一下请你不要太把自己这个哥哥的角色当回事儿不要太拿她当你的自己人有些事该避开她的不该让她知道”
“你在教训我?”这一回的见面,陈青洲打从一开始便不曾维持过表面的温儒雅,此时神情更是幽暗。
“难道你听不出来?”傅令元不给颜面地讽刺哧声。
“看来你是不打算合作了。”陈青洲作势要关车窗。
“你以为我稀罕和你合作?”傅令元手的烟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一把枪,隔着车窗指向陈青洲,“我这受伤的仇,还没找你报”
陈青洲神色无波,因为荣一悄然出现,手枪对准傅令元。
然而下一秒,荣一的后脑勺亦堵来枪口,来自栗青。
四个人霎时对峙,但场面倒是丁点儿紧张感都没有。
“律师说,案情有新的进展,不出意外的话,小阮明天能从拘留所保释出来。”陈青洲推开傅令元的枪。
傅令元湛黑的眸子眯起。
……
另一边,焦洋也正从刑侦队组长处了解到案件的最新情况。
“法医确认了林翰的伤口确实为两个不同的人所为,而真正致死林翰的是前一种的专业刀法。那把作为凶器的刀,虽然刀柄只检测出林二小姐一个人的指纹,但指纹表现出的林二小姐的握刀方式,和两种伤口的刀法都不吻合。”
“根据法医推测,凶手应该是个和林翰差不多身高的男性,开门的瞬间从正面袭击,所以有几刀的刀口是直插直入的。之后林翰因为疼痛佝偻了脊背,矮了一截,有几刀是由至下插入的。刀口的深度体现了凶手的力气,以及林翰并没有被下迷药而案发现场无搏斗过的痕迹,都证明了凶手的特征和林二小姐不相符。”
“最重要的是,法医从林翰的其一只手的指甲缝发现了残留的皮屑和血迹,应该是死前从凶手身、抓下来的。凶手有擦拭过林翰的手的迹象,估计是为了销毁,不过时间匆忙,没来得及彻底清理,所以被我们抓了漏。而dNA的检测结果,不是林二小姐。”
一番话下来,意思非常明确,案发现场除了林翰和阮舒之外,其实还有过两个人,一个是凶手,另外一个是栽赃阮舒的人。
关键的问题是,栽赃阮舒的那个人,是如何做到不被人看见离开案发现场的。
“所以明天我们还得回去婚礼的别墅复查一遍。”组长语气凝重。
焦洋挂断电话,记起午周锐来过电话,抱怨说去谭家看谭飞没有见着面。
忖片刻,往车窗外张望了眼暮色四合,他驱车开往谭家的别墅。
……
停车场,傅令元听完陈青洲对案情的转述,心下冷笑:这下基本可以确认,谭飞在这次的事件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至于那个真正的杀人凶手……
手法专业是么?
这四个字多么耳熟?不正是栗青汇报精神病院里那个毁容病人的伤势时所用的形容词?唇际一挑,傅令元拿斜眼看陈青洲,“你是不是知道阮阮最近一段时间在调查林璞?”
陈青洲清黑的眸子愈发深,心一沉,转念便否定了想法——她不会轻易将林璞是强子的事告诉其他人的。
“这是你突然又调保镖到她身边的原因?”他问。
傅令元不置与否,打量着陈青洲的神色道:“看来你知道,林璞的来历有问题。”紧接着他分配任务,“那么林璞去向交给你,谭飞和谭家的别墅交给我。”
陈青洲没说话,关车窗。
傅令元收回晃悠的枪,眼风扫过荣一。
荣一直到坐了车才放下持枪的手。
栗青也一直盯着陈青洲的车子驶离,才回去车。
后座里,傅令元身穿黑色的薄风衣,衣领料峭地立着,眉眼冷峻:“去谭家别墅。”
……
拘留所里,五点半左右晚饭结束,阮舒被号长要求给大家擦床板、擦地板和倒垃圾。
这其实是早该做的事情,但是她洗漱太慢了,没来得及,所以现在补。
号长强调,这不是故意欺负她,而是每一个新来的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晚饭还是面糊和馒头,阮舒依旧没怎么吃,脑袋隔一会儿便涨痛,做完事情后感觉踩在地的脚步都是虚浮的。
喉咙很干,她想喝水,发现原本分配给她的每人每天的两瓶热水不知被谁用了,只剩一瓶。洗澡间是只有冷水的,阮舒马想起一会儿洗澡该怎么办……昨晚来得晚,没有洗漱,天气热,光坐在那儿绣花也流了满身的汗,早熏臭了,今晚要继续将……?
幸而是夏天,洗冷水澡也不是无法接受。阮舒在规定的时间里和大家去了洗澡间,倒也不是赤果相对的,而有遮挡,她稍放下心。不过水浇到身、时,她才发现,根本冷得透骨,和外面的正常水温差太多。
终归是挨着洗完了,照镜子的时候看见自己的嘴唇都有些紫了。
还好紧接着的安排是集体看电视,她随着规矩盘腿整齐地坐好,电视播的教育内容丁点儿没看进去,光顾着缓身、的寒意了。
……
谭家别墅外,夏日的天色黑得慢。
抵达后,栗青陪着傅令元在车干坐,嗅着车内越来越重的烟味儿,倒也没有不习惯。
不知过了多久,夜幕浓烈,傅令元掐灭烟头:“走。”
栗青忙不迭背工具包,率先下车,到后面搀傅令元一把,傅令元驻拐杖,走得还算利索——多日来在医院没白练习。
别墅里死一般地寂静,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半明半暗,十分骇人。
傅令元由栗青在一旁开着手电筒邦忙照亮前行的路,一路潜三楼,穿行在走廊。
电筒的光亮调得是较昏暗的档,傅令元安静地行走,拐杖和他们的脚步都被地毯吸了声,他的眉心自始至终拧着,未有半刻的舒展,视线不停地扫射,两侧所挂的画作于黑暗带了诡异的色彩,仿佛后面藏了另外一个世界。
最终抵达案发的十三号房间,拨开警戒线,他们推门进去。
傅令元从栗青的手接过另外一只手电筒,粗略地环视一圈房间里的布局,包括地那些的白色标记,简明扼要地叮嘱:“既然没有人进出,问题一定出在这个房间。”
“我明白,老大”栗青慎重地点头。
两人当即分头行动,搜寻房间的各处。
光束有限,效率较低,傅令元的伤又使得他无法完全舒展开手脚,找了一会儿没什么特别的发现,倒是拐杖不小心撞到了桌脚,从他的手脱落。
傅令元扶着墙勉强蹲身,捡拐杖的时候电筒的光亮一晃而过墙壁。
愣了一下,他将电筒的光束寻回方才的位置,盯了十几秒,霎时眯起眸子唤栗青。
栗青忙不迭跑前:“怎么了老大?”
傅令元没说话,用拐杖指了指墙壁的某个块位置。
栗青凝睛望去。只见墙壁,有一排的蚂蚁在爬行,愣是从央的位置突然消失踪影。
很快他便反应过来——虽然此时此刻用肉眼察觉不了,但蚂蚁既然能够钻进去,说明这堵看起光滑平坦的墙壁一定存在缝隙
栗青贴着耳朵趴在墙,手指敲了敲,倒并未敲出任何空心的回响,声音挺厚实的,和一般的墙面好像并没有区别。
傅令元站在一旁冷着眸子,简单粗暴地下达命令:“砸”
栗青:“……”
“是,老大。”
应承着,栗青去包里掏带来的工具。
但听傅令元又道:“等等,别动。”
栗青立时滞住。
傅令元望向紧闭的房门,侧耳凝听,瞳仁一缩,和栗青无声地对视一眼。
栗青会意,三步并作两步躲到门后,同时关掉电筒。
黑暗,一切仿佛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耐心地等待了好几秒,门把被人转动,旋即房门从外面缓缓地打开。
来人也没有打手电筒,人影晃进来的瞬间,栗青抓紧手的电筒,狠狠地往对方的脑袋砸去。
不曾料想,来人竟是有所防备,过了两招后,因为房间太黑,栗青一时疏忽,反被来人的擒拿压制在墙。
傅令元站在另外一侧,无声地冷笑,拽起手的拐杖,迅猛地朝对方抡去。
来人痛苦地闷哼一声,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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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慈悲刀 361、爱情还是魔鬼()
解开束缚的栗青趁势骑、坐到来人的背,压制住的同时曲起手肘,自半空重重的地砸下去。……
又一声更为痛苦的闷哼。
栗青打开手电筒,照见来人彻底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