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郡王要撩妻-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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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静伺候舒老夫人多年,早年在老夫人的安排下成了家,却仍舍不得离开舒家,老夫人也习惯了她的侍奉便将她留在身边,攸宁还记得祖母过世后,云静十分自责,总感觉是自己有疏漏才导致老夫人重病,于是求了父亲去给祖母守灵,此后的十几年便一直守候着祖母的坟茔,是个难得的忠仆。
“昨日老夫人便知道了大小姐要过来,让奴婢收拾了房间,今儿个一上午问了好几回,终于是把你们给盼来了。”
云静将舒言白和舒攸宁带到了舒老夫人的屋子里,留下她们祖孙三人叙话,转身将素衣带到了为攸宁准备的房间中,帮她将攸宁带来的东西归置好,大小姐院中的大丫鬟有点傻,已经成了舒家人心照不宣的事情,云静心中自然也有数,但她观察着素衣做活儿,却觉得她是个不错的丫鬟。
攸宁一见到舒老夫人便飞扑了过去,她落水醒来后不久,老夫人就住到了灵应寺,她直到今日才有机会好好陪伴祖母,想到从前祖母对自己的好和自己对祖母的忽视,攸宁只觉得从心头酸到了眼眶里,眼泪也不自主地流了下来。
“宁丫头这是怎么了?家里有人欺负你了?莫怕,跟祖母讲,等祖母回去收拾这帮兔崽子。”
“没有没有,家里人都好,攸宁就是有些想念祖母,一时没忍住。”舒攸宁抽了抽鼻子,现出一个笑脸回道。
舒老夫人放了心,见孙女对自己如此孝顺也有些感动,她摸了摸攸宁的脸,笑道:“乖孙长大了,真好。”
“宁丫头是懂事了不少。”
舒言白寻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将家里的事情挑拣着同祖母讲了起来,跳过了舒攸宁和柳姨娘的一些冲突,讲的全是好事,舒攸宁静静地听着,舒言白十五岁的年纪已经很有大家风范,前世若不是她的裹乱,舒言白前途不可限量。
“老夫人,大小姐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大小姐一路过来也是辛苦,要不就先让她休息会儿吧。”云静轻悄悄地走进来,福了一礼低头说道。
“也好,言白就先回去吧,宁丫头也回去休息。”
舒老夫人挥了挥手,云静立马便将舒言白和舒攸宁带出了房间,攸宁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深吸了口气,山上的确比城里清爽不少。
“你就在这儿住下吧,要听祖母和静姨的话,可不许捣乱啊。”舒言白临走前仔细叮嘱攸宁道。
“知道了,人家又不是小孩子。”
“长公主就住在旁边,若碰到了要有礼貌,问你话就仔细回答。”舒言白本还想多嘱咐几句,想了想觉得大长公主是个善心人,内眷又不涉朝事,大约也出不了什么岔子,于是就噤了声。
“知道了,大哥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没了,照顾好祖母,也照顾好自己,山上无聊就多看看书,没坏处,快过年了,你在山上也住不了多久,到时我来接你。”
舒言白揉了揉攸宁的头,似是有些不放心,但总是要离开的,攸宁一直将他送到寮房门口,目送他消失在寺庙重重殿阁后才转身回头,而风归离此时正靠在自己院落门口,抱胸含笑看着她。
“郡王爷安。”攸宁也不知该不该打招呼,碰到了一句话不说总是不好,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过去请了个安。
“舒小姐不必多礼,你是清容认可的朋友,与我自然也不用客气,日后相见,轻轻松松唤一声名字就好。”
舒攸宁微微一笑道:“您不用陪在长公主身边?”
“早前我就说过,我同佛法实在没什么缘分,听不了几句便想要出来走走。”
舒攸宁又是一笑,也不知再回点什么,气氛一时尴尬了起来,风归离挠了挠头,随便寻了个话题问道:“言白不一起住下?”
“大哥只是送我过来,家中还有别的事等他去处理,不能久住。”
“言白是个能人。”风归离赞道:“他的功课在咸安宫里常能得到先生的赞许,为人也是谦逊有礼,很让人敬佩。”
攸宁还未答话,便听到身后有人唤了一声,“表哥。”
熟悉的声音让舒攸宁身子一僵,虽然他的声线比之成年细嫩了些,不过攸宁还是一下就听了出来,她本以为只要二十二年的正月十五她不出门,便能避开与这人的相见,却没想到会在这里,完成她重活一世与风归珩的初见。
“你怎么过来了?”十几岁的他们还没有任何利益冲突,风归离笑脸迎了上去。
风归珩回道:“我接了父皇的差事才走到这里,无意中想起姑母每年这时候都会来这里静修,便想着来探望一下。”
他偏头看了看呆愣在一边,背对着他的小姑娘,有些纳闷地问:“这位是?”
“她是舒将军的长女,舒家老夫人住在我母亲隔壁院中。”
“这样”
舒攸宁像是被定了身一样一动不动,风归离和风归珩都有些奇怪,风归离刚将手搭在了她肩上想要询问她是否有不适,舒攸宁却似被吓着了一般快速躲到他身后,双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风归离一时有些发愣,笑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舒攸宁轻轻摇了摇头,半晌才回了一句,“我没事,突然有些心慌。”
风归离无奈,轻拉了她两下,她拽自己袖子的手却是越来越紧,他只能抬头对风归珩道:“母亲就在屋内,你先过去请安吧,我随后就到。”
风归珩面上也是一副惊诧的表情,见风归离这么说,也只能绕过他们先行进院,他走了几步总觉得有些奇怪,再回头时才看清了舒攸宁的容貌,他不由得呆愣在原地,这张脸,与他梦境中梦到的那人,几乎一模一样。
第12章 直觉()
风归珩从来都没跟别人说过,他一直都在做一个梦,不同于普通的梦境,那里面发生的每一幕在他醒来后都能清清楚楚地映在眼前,他在梦境中看到一个人,披了皇袍登上帝位却处死了自己最心爱的女子,那心痛的感觉仿佛是他真的经历了那个人的一生。
那女子的一双秋水剪眸,像是流光溢彩的宝石镶嵌在如玉的脸庞上,深刻在他心底,她站在光影下,朝着他盈盈地笑,身子慢慢消散在虚空中,他伸手想要抓住些什么,那女子却转了另一幅样子,她失望而决绝地看着他,像是锋利的刀子扎在了他心上,每到此处他便会惊醒,再不知后面结局如何。
他一度以为梦境只是梦境,从来没想到真会有这么一天,一个与梦中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他眼前。
“珩,你怎么了?”
风归离一句话将风归珩拉回到现实,他抬眼看了看他们刚才站的方向,已经不见了那女子的身影,风归离也站到了自己身边。
“没什么,你刚说那女孩子是谁?”
“舒将军的长女,怎么,你认识?”
“不,不认识。”风归珩摇了摇头,又问道:“你可知她叫什么?”
“闺名攸宁。”
风归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抬眼看了风归离一眼,这个表兄在帝都的名声他也是知道的,虽然他并不十分相信,但见到攸宁刚刚对他的表现,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表哥与舒小姐,早就相识?”
“也不算熟识,不过清容很喜欢这丫头,我也就捎带着认识了她。”风归离偏头笑道:“那丫头似乎很怕你,我倒以为你们是旧相识。”
“她怕我?”
“没有,随便一说。”
风归离没有细说,只将风归珩引进了门,回想起刚才与攸宁的对话,他也是满心的疑虑。
刚刚他支开风归珩后,将攸宁从背后拉出,大冷的天她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吓了他一跳,他连忙探手摸了摸小丫头的脑门,温度还算正常,可这丫头脸色惨白,一双晶亮的眸子也失去了神采,让人看着十分揪心。
“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看一下。”
“我没事。”
“你是害怕风归珩?”
小丫头颤了一下,却咬着唇摇了摇头,风归离有些纳闷,风归珩从前一直在咸安宫读书,今年才开始接触朝事,他性子沉闷很少与人往来,从来也没听说跟将军府有什么过节,而这个丫头是将军府的嫡女,除了皇家大宴平日也进不了皇城,他实在想不出这两人会有什么交集。
“许是山上风凉,我刚来有些不适应吧。”舒攸宁努力平静了下自己的心绪,抬头笑道:“让郡王爷见笑了,可不许把这件事说出去,让我爹知道了,要被打屁股的。”
她细声细气求告的模样让风归离稍稍安了些心,她终究还是个小姑娘,大概只是自己多心了罢了。
舒攸宁与风归离分开后,晃晃悠悠地回了祖母居住的小院,云静站在门口,说是方丈师父来给祖母讲经,她也不便打扰,寻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托着头回想起从前的事。
她是真的爱过风归珩。
他们也曾有过一段甜蜜的时光,他们刚成婚的时候,风归珩是个不受重视的皇子,除了上朝的时候平日里接不到什么差事,他也就索性日日待在家中,陪攸宁看书下棋,两人一同去郊外骑马,一同在山间饮酒,活出了她曾经期待过的样子,也是别人口中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如果他的母妃还在世,如果他有稍强一些的母家,或许陛下也不会忽视了他的能力,或许他与风归玥能光明正大地较量一番。
可惜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他无论如何努力,陛下放在心上的也只有皇后嫡出的风归玥一人罢了,她依稀记得他醉酒之后抱着自己哭泣,埋怨上天对他的不公。
风归玥活在光明里,风归珩活在黑暗下,在最后的较量中,风归珩赢了,他登上了皇位,他取代风归玥站在了光明里,他渴望一种光明正大,他想把从前身上所有的污点都抹掉,助他矫诏的舒家,便是那个最大的污点。
她突然想起自己与风归珩见的最后一面,他眼中的希冀甚至渴求不是假的,他希望她狠下心出卖家族换自身荣华,或许他是真的希望她能活下去的吧,或许他是真的爱过她的吧,只是他最爱的是皇权,是他自己,而不是她。
“舒攸宁!”
震耳欲聋的喊声惊得沉浸在回忆中的攸宁险些弹起来,舒言朗气喘吁吁地站在她面前,脸上红白相间隐隐还有一层薄汗,一只手颤抖着指着她。
“人吓人,吓死人啊!你这又是作的什么妖?”攸宁一掌把他指在自己鼻子上的手拍掉,横着眉毛瞪了过去。
“我刚听说南阳郡王也在这山上,而且我刚到山门就看见你们并肩站在一处。”
“灵应寺你开的啊,许咱们住就不许旁人住了?我碰到郡王爷难道要视而不见绕过去啊,打个招呼怎么了?”
“你别跟我犟,你从小就不喜欢庙里燃香的味道,怎么会突然就要上山陪伴祖母?你是不是就为了来和风归离见面?”舒言朗吼的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敬称也忘了,直接就叫了名字出来。
“长公主的院子就在这隔壁,你这么大声嚷嚷,让人家听见了,假的都变成真的了。”舒攸宁拉着他回了自己的屋子,倒了一杯水没好气地拍在了舒言朗眼前。
“你跟我说实话,你上山到底是为了咱祖母,还是为了郡王爷?”
舒攸宁白眼一翻,“我对天发誓,我要是上山前知道南阳郡王也在山上,就让这一庙的神佛显灵把我带走。”
舒言朗一口水差点呛死自己,连忙捂住了攸宁的嘴,“你仔细着点说话,这可是在庙里,说不定就真应验了。”
“我才不怕,我又没说假话。”
“好好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现在收拾包袱,马上跟我回家。”
“又是为何?我都跟爹说过了,来山上陪伴祖母。”
舒言朗眉毛一竖,气道:“你跟南阳郡王就隔着一道墙,这寮房周围又没有什么人,谁知道你们能发生点什么,我不放心,你老老实实跟我回家。”
“哥,我才十岁。”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十一了。”
“那又怎样?”
“过了十三你就能嫁人了。”舒言朗的俊脸微微红了红,“别人也就算了,这位郡王爷不行。”
“你对南阳郡王的偏见还真大,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传言不能当真,大哥都把他当成好友,怎么你就对他这么大意见?”
舒言朗脸上的红晕又扩大了些,他小声道:“我亲眼看见他进过闻香楼。”
舒攸宁见他面色古怪,似乎还带着些尴尬,略一想问道:“二哥当时不会也在闻香楼吧。”
舒言朗连忙辩道:“我是被他们硬拉进去的,不是我自己要去的。”
舒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