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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南阳郡王要撩妻-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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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言喜欢,我曾在聚贤楼匆匆见过她一面,当时有许多人在旁边,便没说上几句话,不过她的风采我却久久不能忘,天人之姿,让人很是羡慕,她虽年岁比我小上一些,我却觉得自己是比不过她的,便总想着要与她结交。”

    “你是我的正妃,若真的喜欢她,便直接拿了帖子去将军府拜访就是了。”

    “殿下当真?”

    “不过是小事,我还能诓你不成。”

    距离远了些,舒攸歌便再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眼中却是聚积了泪,他唤她永远都是一句‘二小姐’,唤姐姐却是‘攸宁’,唤妻子作‘灵儿’。

    泪眼朦胧中,她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一个人,那人也十分意外地望着她。

    这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舒攸歌往后倒退了两步,是那个与母亲在茶馆中相见的男子,多少次出现在她的噩梦之中。

    想也没想,舒攸歌掉头便跑,铃儿急急的呼唤声都被她甩在了身后,刚买的香料也不知掉在了哪里,她浑然不顾,直直地便往前冲,仿佛这样就能甩掉与那个男人的关系。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两条腿仿佛都灌了铅,一步也再挪不动,她重重喘着气,靠着墙边蹲了下来,抱着膝盖放声哭了起来。

    “二小姐,您这是怎么了。”铃儿好不容易追了上来,见着舒攸歌的样子很是心惊,手里的东西也洒了一地。

    二小姐

    舒攸歌登时收住了哭声,抬头望向铃儿,一只手已经拽住了她的衣角,仿佛这个称呼给了她莫大的希望。

    她厌恶这个身份,却也明白,这个身份是她救命的稻草。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了家的,她昏昏沉沉地坐在梳妆台前,铜镜中倒映出她有些憔悴的模样。

    这张脸与那个男人竟有八分的相似,血脉,她不想承认却已经深深刻在了她的生命里。

    所以舒攸宁是天人之姿,她却庸庸碌碌。

    所以舒攸宁聪慧过人,她却愚拙至极。

    她从不知恨是何种滋味,今日却让恨意蔓延到了心底。

    她恨不能现在就让那个男人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她恨柳静娘,恨舒攸宁,恨整个舒家,恨挡在她面前的所有人。

    ***

    舒攸宁在咸安宫用了午膳,这一顿饭吃的简直一言难尽。

    咸安宫少有全天都排课的时候,大多都只是集中在早上,但若有全天课的时候,这中午的一顿饭便在咸安宫的偏殿吃。

    舒攸宁本只与舒言白坐在一处,后来风清容便凑了过来,自然而然的,那兄弟两人也就顺势挤了过来,五个人堆在一张并不大的桌子旁边。

    风归离一双眼睛几乎要黏在舒攸宁身上,舒攸宁几次眼神警告,他都似浑然不觉,迫不得已,舒攸宁只能在桌下狠狠地踩了他两脚,这人却似没有痛觉一般,越踩他便越高兴。

    舒攸宁无奈,索性便不再去看他,只往舒言白身边靠了靠,舒言白却只沉浸在被风归离完虐的悲伤中,全然没有察觉妹妹的窘状。

    风归玥牢记着舒攸宁的喜好,御膳房将甜品端上来之时,他便用公筷夹了一块枣糕放在了舒攸宁的碗碟中。

    风归离眉毛一挑,给舒攸宁补了一筷子鱼肉。

    舒攸宁一愣,把头埋进了碗里。

    风清容无声地笑,分别给那两人各夹了一筷子老醋木耳。

    骑射课在大校场进行,歇过了午,舒攸宁换下了繁复的罗裙,穿上了准备好的劲装,一头长发编成了两条辫子垂在脑后,发梢上系了两颗蓝宝石作为点缀,看着清爽明艳。

    她随着风清容一道出现在校场的时候,便如一朵盛开的鲜花凌驾在万山之上,虽因着年纪少了一点点妩媚气,却也足够让人侧目。

    风归离浑身冒着寒气,只恨不得将这些人的眼睛都抠出来才好,自己却也不自觉地往舒攸宁的方向多瞧了两眼。

    骑射课分男女分别授课,教授公主们课业的师傅名叫薄君,是个年轻的禁卫军统领,正四品的官职,他身高足有九尺,虎背熊腰地立在那里,面前是一片阴影,舒攸宁站在他身前连太阳都见不着了,一抬头便是他满是胡茬的脸,冷不丁一看着实有些吓人。

    “你便是舒家大小姐?”薄君声音粗犷,轻轻一句话便像是吼出来的。

    舒攸宁小心翼翼地上前行了个礼,“见过先生。”

    薄君挠着头笑了笑,“我可不是什么先生,小姐直接唤我的名字就好。”

    “小女不敢。”

    “无妨无妨,我曾在你父亲手下任职,最初只是个偏校尉,后来多亏舒将军提拔,才得进禁卫军。”薄君挠了挠头,对舒镇南,他是很敬重的。

    舒攸宁她们到的略有些早,薄君才敢同她说了这几句话,等风栀影她们都到了之后,他便也敛了神,开始安排起课程来。

    娇滴滴的公主们说是习武,便与玩闹差不太多,箭靶就立在身前,弓也是特制的轻弓,一排排的兵器看着唬人,垫一垫却没几两轻重,看着像是小孩子的玩具,让舒攸宁颇有些失望。

    风清容见着她意兴阑珊的模样,便凑上了前,笑道:“我头前与你说过,你绝不会想来第二次,可有说错?”

    舒攸宁叹气道:“与我曾经设想的完全不一样了。”

    “我们的骑射课,便就是拉出来晒太阳的,你瞧那两人。”风清容往旁边努了努嘴。

    舒攸宁顺着她的眼光看了过去,风栀影与风长欢已经坐到了阴凉处,轻轻晃着香扇,模样像是在讨论风栀影头上新戴的发簪。

    薄君只简单吩咐了几句便也离开,去往了皇子们的方向,舒攸宁遥遥望着另一边的热火朝天,隐隐有些羡慕。

    “咱们也过去瞧瞧。”

    舒攸宁拉着风清容往皇子们那一边靠了靠,风清容不愿晒着太阳,便引着舒攸宁站到了墙边。

    风归离拉满了弓,眼梢瞥见舒攸宁望着他,便轻扬了唇角,三箭连发,透靶而过,钉在远处的廊柱上,发出铮铮声响,周围响起一片叫好之声。

    舒攸宁从前觉得风归离有些阴柔,在校场上却见到了他不一样的一面。

    他会走马射箭,五十步内百发百中。

    他手握一柄青霜剑,如白蛇吐信,气贯长虹。

    若是轮着别人上场,他安静地立在那里时,就像是一泓静谧的清泉,清姿卓然,岁月静好。

    “看傻了吧。”风清容抬手在舒攸宁眼前晃了晃,“是不是觉得选了我表哥,就是捡到宝了?”

    “别浑说。”舒攸宁轻轻捶打了她一下,微红了脸。

    风清容抿唇笑了两声,叹息道:“我这个表哥,平日里虽有些吊儿郎当的不靠谱模样,其实样样都是好的,小时候我也是很崇拜他的,他不像我二哥那般肃正,相处起来自在轻松许多。”

    “他是很好。”舒攸宁弯了眼梢。

    风清容挤着眼睛往舒攸宁身边靠了靠,“我今天一见着你俩,便瞧出些不一样来,是不是有进展了?”

    “没有。”

    “当真没有?”

    舒攸宁脸色又红了几分,轻推了她两下,“哎呀,你别这样瞪我。”

    风清容咯咯笑了起来,“才十一岁,表哥怕是要等上两年,我可是吃了亏,明明比你年长,将来却要唤你一声嫂子了。”

    “你再说,我便不理你了。”舒攸宁只觉得自己的脸像是被烤透了的虾子,闷得气也喘不上来。

    “好好好,我的小嫂子,我不敢了。”

    “你还说”

    舒攸宁起身追着风清容敲打起来,嬉闹的身影落在风归离眼中,温柔了他的目光。

    他虽不知道这两人在笑闹些什么,却隐隐觉得是与自己有关,大约是风清容察觉了什么打趣她了。

    风归离低垂了眼眸,不想将满心的笑意表达在这些人眼前,心中却幻想着将来有一天能光明正大牵她手的情景。

    小丫头,快些长大吧。

    ***

    黄昏,夕阳拉下了夜幕。

    最后一抹残霞在天尽头消退,笼罩起了一层银灰色,白日里灼人的热气散了下去,细小的蠓虫便开始活跃,四个人并肩走出了皇城,晚风送来一阵阵花草的清香。

    宸王府、长公主府与将军府并不在同一个方向,他们互相拱手道别后,风归玥独自一人往城西而去。

    行至偏僻的巷子,他突的停下了步子。

    身后不远的院墙上闪过了一道白光,两个黑衣人像是幽灵一般潜伏在蒙蒙月色里,出鞘的剑刃泛着丝丝寒意,呼啸着破空而至。

    跟了这么久,现在才舍得出手麽?

    风归玥站在原地未动,唇角似乎还有笑意,那两人瞬间便察觉出不对,一个翻身便想要逃离,却被随后而至的一个敦实身影三两下踹翻在原地。

    两人在落地的瞬间,同时咬破了藏在牙缝中的,鲜血顺着唇边流下,两人只抽了两下便再没了动静。

    “殿下,您没事吧?”邱鹤收了剑,躬身向风归玥拜了一拜。

    “无事,探路的两个虾米而已。”风归玥绕过了那两具尸体,迈步进了宸王府侧门,“让京兆尹府来收尸。”

    “您不来看一下?”

    “不必,什么也不会有。”他人已走远,最后这句话似乎是漂浮在空气里。

    邱鹤不太甘心,蹲下身拉开了两人遮面的黑纱,一样的陌生面孔,他摸遍两人的全身也未搜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他站直了身子往宸王府内望了望,眼中对那个少年人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敬意。

    他们都未察觉,围墙边一个玄衣身影只冷冷地望着这一切,片刻便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帝都城郊。

    风济燃了一柱香,插进了铜炉中,并未下拜,只微闭了眼,双手在胸前合十,灵位上空空荡荡,没有署名也没有刻字。

    焉儿,十年了。

    “王爷,属下回来了。”玄衣的身影闪身进门,拉下了蒙在脸上的黑布,单膝跪地拜道。

    “如何?”

    “如王爷所料,风归玥身边已加派人手保护,也是一个熟人,邱鹤。”

    久远的名字让风济微微皱了皱眉,似是想了一会儿才记了起来,他微微笑道:“他竟然还在麽?”

    “皇城那一日的少年,名唤啸影,属下已经查实,正是邱鹤之子。”

    “父亲效忠老主子,儿子效忠少主子,这般忠心,倒让本王不忍下手了。”沙哑的声音仿佛是浸了一夜的黑,没有一丝温度,听进耳朵里是透骨的寒。

    “咱们从前,大约是轻看了风归离。”

    “都是些少年人,轻看如何,重看又如何,碍不了大局,本王不过是一时心痒,想让那人也尝尝丧子的痛罢了。”

    “那属下再去安排。”

    “不必。”

    那玄衣人有些发愣,似是不大明白主子的意思。

    “还不到咱们真正要动手的时候。”风济起了身,站在了窗前,“也不知怎的,忍过了几十年,突然便有些冲动了,本王瞧着那风归玥,便想起了焉儿,若他还活着,二十八岁,正是有作为的年纪。”

    “那个人的父亲囚禁了本王十五年,方寸的天地,本王待了整整十五年,人这一生有几个十五年啊。”

    “那个人将本王放了出来,本王本该感谢他的,却总有那么些不甘,同样的血脉,如何本王就坐不得那至尊之位呢?”

    “焉儿是最明白本王心意的,可惜他还太年轻了些,为保大业,本王亲手斩了他的头颅,你知道他与本王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他说,父王,我无悔。”

    一滴泪,顺着沟壑满布的脸滑了下来,风济哑着嗓子笑了两声,“人老了,话便多。”

    “主子,下一步咱们要如何做?”

    “静默。”

第76章 补更(4.28)()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

    入伏之后;咸安宫的课便停了;舒攸宁又有了一个月的空闲;不过在这样能煮熟人的天气里,她还是不大愿意出门的;陪陪祖母逗逗素衣;这日子过得倒也安闲。

    苦了的是风归离;他掰着手指头数数日子;已经有五日不曾见过她了。

    “主子,我爹把咱们在燕州的人手又调回了一批,分两拨充作府兵,分别进了宸王府和咱们这边;长公主身边有噬魂在;您且放心。”啸影捏着手里的条子汇报道。

    “嗯。”风归离答得心不在焉。

    “属下这几日出门,总觉得身后有眼睛;可绕了好几次也没抓住踪迹;不知是属下多心还是怎的。”啸影喃喃道。

    “嗯。”风归离仍是心不在焉。

    啸影眼睛一眯;“哟,主子,我瞧着舒小姐了。”

    “哪里哪里?”风归离连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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