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郡王要撩妻-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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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归离单手撑在了背后,另一只手试探性地抚在了她背上,不过简单的触碰,却让他轻轻一颤,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能这样一辈子便足够了。
“以后,便都有你了。”
舒攸宁的声音轻得像羽毛,细密地落在他心底,风归离手臂一软,骨头缝都酥了。
久久听不到他的应声,舒攸宁抬了头,星眸中带着一丝醉意,面前的人紧抿着唇,憋得面上通红,耳根艳得要滴出血来,眼底里似有狂喜,又似有些不确定,足足过了有半晌,才咧开了一口白牙,傻呵呵地笑了起来。
傻子。舒攸宁悠长地叹了一声。
她放开了环绕在他腰间的手臂,缓缓上移,吊住了他的脖颈,倾身往前凑了凑,却刚刚能够到他的下巴。
长那么高作甚。
舒攸宁心头升起了一丝薄怒,似是报复性地亮出了尖利的牙齿,恶狠狠地咬住了他水润的唇瓣。
轰的一声,风归离的理智,全线崩塌。
他呼吸急促,不断用双唇追逐她的唇瓣,他没有技巧,也不知如何再温柔,蔓延在口腔中血液的腥气激发了他的兽性,他用柔软的舌撬开她的牙关,与她交缠在一处。
舒攸宁只觉得最后一口气都被他吸走了,眼前是漆黑一片,她无助地轻轻敲打着他的胸膛,风归离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的唇瓣,却仍不满足地一下下啄着她的唇角。
“疼麽?”借着灯光,舒攸宁瞧见自己咬中的地方,丝丝冒着血珠。
“疼。”风归离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声。
“那可怎么办?”
“没关系,你帮我治。”
他探身将她压在了亭柱上,舒攸宁惊得捂住了眼,风归离闷闷地笑了两声,拉下了她的手,把她的头摁在自己胸前。
“明日要被人看到了。”
“我便说被小狗咬了。”
舒攸宁红了脸,“谁家的小狗能爬到郡王爷脸上咬人。”
“小狗不就在我怀里。”
十指紧握,她重重踩了他一脚,他哑着嗓子轻轻地笑,定格了时光,温柔了岁月。
“要回去麽?”风归离轻声问道。
“再说会儿话。”舒攸宁细细地回。
风归离环着舒攸宁滑坐了下来,边把玩着她的手指,边听她絮絮叨叨讲着自己的故事。
不多时,怀中的小人儿便没了声响,风归离探头看了看,她已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长睫微微颤着,似是在睡梦中也与人较着劲,细软的小手握成了一个小小的拳头,红润的唇微微嘟着,看得他心颤。
月色盖住了大地,他不敢久留,倾身将她抱起,却犯了难,不知该如何将她送回将军府。
好在刚出了凉亭,便看见了舒言朗急匆匆的身影,他焦急的神色在瞧见他们时才放松了下来。
舒言朗将小人儿从风归离手中接过,双臂的重量一下就轻了下来,他心中怅然若失。
“以后再不许了。”舒言朗掉转了头,冷冷丢下了一句,“她还是将军府的大小姐。”
“失礼。”风归离敛了神,拱手一拜。
第79章 补更(4.29)()
舒攸宁再次醒来是在第二天的清晨;记忆还停留在湖边凉亭;入眼的却是自家的床帐;她向外探头看了看;天已大亮。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唇角,难不成又是一场梦境?
素衣端着铜盆进门;采薇给她递上了擦脸的帕子;舒攸宁就着采薇的手起了身;坐在了铜镜前;娇俏的脸盘带着点早起的红晕,清新而又自然。
“二少爷吩咐奴婢备下了醒酒茶,小姐现在要用吗?”采薇收拾完了床铺,回身对舒攸宁问道。
“醒酒茶?”
“是;昨夜小姐醉酒;是二少爷送您回来的,千叮咛万嘱咐让奴婢给您备上一盏醒酒茶;说您醒了之后若是头痛;饮下会舒服一些;奴婢本以为您会一直睡到晌午,刚刚才去厨房熬上,约莫着现在该是好了。”采薇笑道。
“不必了,我倒没什么感觉。”舒攸宁已经完全不记得何时见过舒言朗,便细问道:“你刚说我昨日是如何回来的?”
“被二少爷抱回来的。”素衣答道。
“是;奴婢们都吓坏了;以为您又生病了;结果二少爷说您吃醉了酒,本是吩咐了奴婢不许告诉老夫人的,可不知怎的,今晨老夫人还是知道了,二少爷还没醒便被拉过去挨了一顿训呢。”采薇道。
可怜的二哥,舒攸宁叹了一声。
舒言朗这人最大的特点便是不经念叨,她们这边还未说完,门口便响起了他的声音,“大小姐可醒了?”看样子是在询问守门的婆子。
“去开门,让二哥进来。”舒攸宁回身对采薇吩咐道。
门一开,舒言朗便冷着一张脸进来,本就晒得漆黑的脸再配上故意耷拉下来的嘴角,还真有那么几分唬人的样子,舒攸宁吐了吐舌头,老老实实地起身请了个安。
“起了?可有头疼?”舒言朗本想学着大哥的样子结结实实训她一顿,可见着人便又板不起脸了,别别扭扭地小心询问道。
舒攸宁摇了摇头,抹顺了裙摆,人一歪便斜坐在舒言朗面前的椅子上,还未妆好的发零零散散垂落在膝头,未及换下的宽松睡袍因着她不太端正的坐姿斜挂在身子一边,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一小截肩膀。
其实她平日在家里便也就这么个打扮,但舒言朗想起昨日她被风归离抱着,便是浑身的不爽,心底里泛起酸溜溜的泡泡。
他脸一沉,抖着手指着舒攸宁,“你看看你,哪儿还有个大小姐的模样,把衣服给我理好了。”
营里训了几个月,舒言朗别的变化都不算明显,只这一个嗓门着实高了不少,吓得舒攸宁主仆三人俱都抖了一下。
舒攸宁低头看了看,她虽然只着了件睡袍,可也是很齐整的,该遮的地方都遮得严严实实的,采薇和素衣也是上下打量着自家小姐,实在不知二少爷气在哪里,便也只能胡乱给舒攸宁将衣领往上提了提。
“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跟大小姐说。”舒言朗似乎也知道自己这无名邪火吓着了人,便挥手让采薇和素衣退下,自己则坐在了舒攸宁身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舒攸宁顺了顺头发,挺直了腰板坐了起来,笑问道:“二哥今日这是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可知我昨天在哪儿找到你的?”
舒攸宁斜了眼眸想了想,道:“大约是湖边凉亭。”
“那你跟谁在一块儿你可还记得?”
“大约是郡王爷罢。”
舒攸宁目光澄澈,答得也十分自然,舒言朗一怔,突然就不知自己再该问些什么了,风国民情本就开放,青年男女正常来往也没有哪条礼法明令禁止,好像还是自己多事了。
不对,他想起来了,他昨日寻着他们的时候,舒攸宁是在人家怀里睡过去了的,这就不行了,舒言朗终于抓住了重点,气哼哼地抬了头。
“避重就轻,险些就让你混过去了。”舒言朗将桌子拍的砰砰响,“从前我与你说,你与郡王爷的事,我不拦着,意思是说你们若见个面闲聊什么的我不拦着,我可没说你俩能一道饮酒,还还”舒言朗脸一红,没好意思继续往下说。
舒攸宁昨日迷糊,但与风归离发生的事情她却是记得清楚,虽不知舒言朗到底瞧见了多少,却也明白的确是过了一些,当下便垂下了头回道:“昨日因着是顾寻愁,便醉了过去,郡王爷也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太过的事是没有的,不过二哥教训的是,攸宁记下了,日后定不敢了。”
舒言朗看着她的神色确有懊悔,又是一副受教的模样,便也就安了心,风归离的为人如何他不敢打包票,但自家妹妹还是有分寸的,他也只需稍加提点,定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祖母那边,我替你扛了,她老人家若是问你,你便说是我强拉你出的门。”舒言朗定了心,便开始为舒攸宁铺起后路。
舒攸宁暖心一笑,“委屈二哥了。”
“从小到大给你扛包我都扛习惯了,不算什么,幸亏这回只有祖母在,不过是一顿臭骂,若是父亲也在,少不了又是顿鞭子。”
舒言朗说的随意,舒攸宁却是有些内疚,暗暗琢磨着日后定要谨慎行事,少让两位兄长跟着遭罪。
***
舒攸歌挽着一个竹筐出了府,没敢用车也没带丫鬟,孤身一人往城外而去。
她到底只有九岁的年纪,再硬的心肠时间久了,也是会想念自己的亲娘,平常所有人都在家时,她也不敢表露分毫,如今舒攸宁她们都去了西郊避暑,她也敢壮着胆子去探望下她亲娘。
出了城之后,路便不太好走,昨夜又下过了一场大雨,更是泥泞不堪,只一会儿的功夫,舒攸歌的绣鞋里便灌进了泥水,踩着十分不舒服。
一路走下来,等她终于到了柳氏居住的小院时,鞋面上已经糊了一层泥巴,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模样,她轻甩了甩脚,微皱了眉。
“二小姐。”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惊喜。
舒攸歌抬头望去,巧玉正端着一盆水站在门口,见着她似乎还有些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铜盆叮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主子,二小姐过来了,二小姐过来了。”巧玉也顾不得捡铜盆,只拉着舒攸歌进了门。
与她想象中的母子重逢的场面并没有什么不同,柳静娘歪着肩膀靠在门框上,斜着眼睛看着她,没表现出有多大的开心,甚至还冷冷地哼了一声。
舒攸歌叹了口气,突然便有些后悔来这一趟。
“这么长时间不来,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这个亲娘了。”
虽是在祖庙,舒镇南也并未太薄待她,柳氏身上穿的还是绸缎衣裳,该有的首饰也一样不少,只是比从前在家时少了些凌厉的神色,多了点哀凄。
她走上了前,一把将舒攸歌手中的竹筐夺了过去,仔细翻拣了起来,里面是舒攸歌为她准备的几件衣裳和她素日里爱吃的点心,还有一个装了银子的小包。
旁的东西柳静娘只扫了一眼便扔在了一遍,只将装银子的包拿在手上垫了两下,面上这才有了些喜色。
“还算你有点良心,进来吧。”柳静娘往旁边站了两步,将大门给舒攸歌让了开。
舒攸歌一点也不怀疑,若是没有这点银子,她的娘亲是连门都不会让她进的。
“娘,您这些日子,过得可好?”舒攸歌小声问道。
“在这种地方,你说我能好麽?不过也没什么,我也落了个清净。”柳静娘翘着腿坐在了椅子上,破旧的椅子发出了吱嘎的响声。
舒攸歌打量了下简陋的房子,叹了一声,“您在这边要多注意身子。”
“我自然知道,下个月是中秋团圆节,你爹可有提到让我回去?”
舒攸歌摇了摇头,“爹爹差事忙,在家的时候本就不多,我那日向祖母稍稍提了一下,可只说了一句话便被顶了回来,我便也不敢多说了,大嫂如今有孕在身,您开罪了她,大约这段日子是回不去了。”
“老东西。”柳静娘咕哝着骂了一句,“当年她就看我不顺眼,多少年过去了,还是这样。”
舒攸歌看着眼前这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觉得有些陌生。
她还是很小的时候,柳静娘并不是如今的模样,那时她还会把她抱在怀里,给她唱吴侬软语的歌谣,她会亲手给她缝五颜六色的沙包,会在院子里教她踢毽子。
那时的琴棋书画也是要学的,可她会耐心地给她讲道理,也会手把手地教她动作,虽免不了会带些青楼的腔调,但能看出她还是尽心的。
她的变化也就在这两三年,舒攸歌只记得柳氏出了趟门回来就全变了,不仅对她非打即骂,对舒攸宁兄妹也是极尽苛责,从前她掌家不敢说绝对无私,但该给舒攸宁兄妹的份例从不会少,于银钱也总是精打细算,可如今
舒攸歌看着她捏着银子翻来覆去数着的模样,微微闭了闭眼,大约都是因着那个男人罢。
“娘,您若无事,我便先回去了,改日我再来看您。”再坐下去也是无意,舒攸歌便站起了身。
柳氏看了看女儿,别过了头,“仔细读书,该学的都要去学,不要落在你姐姐身后了。”
“我省得的。”
“那便好,路上慢些。”
舒攸歌行过了礼,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巧玉端着刚煮好的茶进门,刚要唤人,却见着屋内只剩下柳氏一人,舒攸歌已不知去向,她满面的笑渐渐平了下来,小声问道:“二小姐走了?好不容易能来一趟,您怎么也不多留她一会儿。”
“留她作甚,你下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