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郡王要撩妻-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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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好了要跟她一起,便是定了心的,从前是惦着她的年岁,如今她年岁是合适了,阻碍却越来越多了。”
风菱兮听他这般说,面色便也沉了一些,“宸王殿下这些年迟迟未立妃,陛下去年着了急,想要强下圣旨都被他挡了回去,如今这态势虽缓了下来,但西南全线告捷,舒家声望空前,攸宁正在嫁时,很难说啊。”
风归离容色淡淡地坐在椅子上,双手不自禁地微微握成了拳,在旁人眼里许就觉得宸王府高不可攀,或是宸王殿下傲气,但他却知道,风归玥心中一直是有舒攸宁的。
这似乎是成了他们俩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这几年来,他们是亲密无间的兄弟,是互相扶持的朋友,从未想过背叛也从未有过猜忌,只有一处,两人却是从来不提的,便是舒攸宁。
风归玥对她从未有过任何逾矩的动作,甚至多余的话都不曾说上一句,却在暗处默默地看着她,有时借风清容的名义往将军府送上一点东西,不多不少恰到好处,让他想要嫉妒都嫉妒不起来。
这个人,是他发誓要效忠的主君,是他从心底里敬佩的兄长,旁的任何东西,只要他开口,或者他看了出来,都可以相让,但心仪之人,却不是物件,是他这辈子想牢牢握在身边的唯一。
风归离相信,若没有旁人点破,他们永远都会保持这样的状态走下去,虽心中偶尔会感觉对不起风归玥,但他会用一辈子的忠心去还,他却不敢想,若是陛下下旨赐婚
“娘,咱们可不可以,由公主府直接向将军府去提亲?”风归离满心希冀地望向风菱兮。
风菱兮实在不忍泼他冷水,却也只能说道:“你别忘了你的名字,你的婚事,是要陛下点头才行的。”
“去年陛下要给我指婚,我拒绝后,就该提出攸宁来的。”风归离有些懊悔,“等到现在,舒家如日中天,千百双的眼睛都盯了上来。”
“舒家从来就没落在人视线外。”风菱兮叹道。
母子二人一时都沉默了下来,半晌,风菱兮才道:“好在你与攸宁是两情相悦的,陛下给攸宁指婚必然会问及舒将军的意思,舒将军大约也不会逆着攸宁。”
风归离突然抬了头,轻声问道:“娘,若我能娶攸宁,这辈子便只她一人,您可会怨我?”
风菱兮有些诧异,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娘为何要怨你?”
风归离脸红了红,喃喃道:“只她一人,心便只在她身上,有时许就会忽略了娘,也许也不会有太多子嗣。”
“娶了妻,便该经营你们的小家,娘这边少放些心思也是可以的,子嗣则是天定,不能强求,与你走过一生的始终都是你的枕边人,娘觉得一心一意便很好。”风菱兮握了儿子的手,摊开看了看。
风归离的掌纹极乱,人说掌纹乱想事多,这倒是像极了燕离。
她在年少时,与燕离一见钟情,曾定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许诺,但随着燕离的早逝,她这一世便已经提前走到了尽头。
第107章 补更(5.14)()
“皇叔祖;咱们如今可还有胜算?”风归珩背靠在红木椅上;头也未抬。
朝廷六部;多数官员与风归玥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舒言朗和风清容的婚事也已算是板上钉钉;风归离和风归玥更是牢牢攀在一处,若再让风归离娶了舒攸宁,风归玥便算是彻底掌握了朝堂和军队;他便再无一丝希望可言。
“殿下这便着急了麽?”风济身体似乎是更差了一些;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轻轻咳了起来;“只要不到他登基的时候;便都不算是败局。”
“皇叔祖睿智,即便是他登了基;咱们也还是可以选择造反呢。”
阴恻恻的一句话带着浓浓讽刺的意味;风济不在意地一笑;“殿下说的是;倒也不是不可以。”
风归珩斜了眼神;凉凉地看了他一眼;这个人从头到尾都不过是将他当做一个玩物罢了,何时曾真心实意地助过他。
他依稀记得他们最初结盟时;风济曾笑眯眯地对他说:“我最初决意帮你,不过是想让你父皇难受些罢了,瞧着他的儿子们内斗;我便满足;最好是你能成了;将他最中意的儿子踩在脚下,我便就更高兴了。”
这样的人,他知道不能相信,但他却也是他唯一的稻草。
但风帝在三年前的一纸赐婚,打乱了他们所有的布局,他还没来得及韬光养晦便被抬到了桌面之上。
任风济再是运筹帷幄,他都攒不起实力去和风归玥正面较量,何况风归玥的背后还有风帝暗暗的支持,他们实际从来都不曾站在同一个水平面过。
风归珩合了眼,他几乎是被死拖着跑到了今天,如今想停都停不下来了。
“殿下灰心了?”风济咳了半天,好不容易平复了下来,张口便问道。
“依皇叔祖的意思,我难道还该信心满满,斗志昂扬麽?”
风济哑着嗓子笑了一声,“你这朝阳般的年轻人,如何活得比我还要死气沉沉。”
“朝上被完全压制,父皇又让宸王领兵支援西南,说是支援,谁不知道是让他去白领这一份军功,清容眼瞅着也是要指婚舒言朗的,我如今,还能如何动弹?”
“殿下这心灰意懒的模样,可真让人心疼。”
风归珩并不理会他的风凉话,只往背后靠了靠,喃喃道:“我如今倒有些明白了,父皇许就把我当做了一块磨刀石,好让二哥的前路不那么平坦,能得着些历练。”
“也不是没有,磨刀石把刀给磨断了的。”风济垂了眼睛,“当今陛下效仿先帝,在位时不立太子,殿下只要让你的名字最后出现在陛下的遗诏上便是了,无论他前面行的有多顺,最后那一锤子没敲响前,便都不算是赢。”
“遗诏?”风归珩嗤笑一声,“如今虽然是没立太子,可风归玥与太子有什么差别?”
“一道诏书的差别。”风济提声道:“殿下莫不是忘了,陛下登基前,如今的榆阳王何尝不是同宸王一样,被所有人当做继位之君,但最后的遗诏写的是陛下,登基的便就是陛下。”
风归珩没了声音,他父皇登基时他还未出生,但后来也曾听人讲过,先帝膝下子嗣稀少,中意的从来也都是榆阳王,但宣读遗诏时却变成了他父皇,因着这个,风帝在继位之初得了不少非议,如今也时常有人提及。
所以,这才是他最重要的机会麽?
风归珩望了风济一眼,风济却只是起了身,佝偻着身子一步步往后堂而去,多余的眼神都不肯再给他一个。
风归珩似梦游一般地出了安逸王府,一路上都在想遗诏之事。
他如今并未听说风帝有立遗诏,若真有,当也是在政事堂,但政事堂除了陛下本人和陶谨,任何人都是不能接近的,他又如何有机会能接近并偷换?
神思迷茫中,他恍惚听着有人唤他,略一定神,便瞧见舒攸歌站在自己身前,他环顾四周,不知不觉已经快到昭王府了,难道她又在路上等他麽?
“殿下似有些晃神,可是有心事?”舒攸歌行了礼请了安,一只手便搭在了他的胳膊上。
三年的痴缠让风归珩心生厌烦,他轻轻甩开了舒攸歌的手,冷声道:“我还有事,便不能陪二小姐闲聊了。”
“殿下。”舒攸歌上前拦了一步,竟是当街给他跪了下来,“殿下且不忙赶我,我有一言要与殿下说。”
昭王府的选址并不太好,来往行人不少,他们如今的模样惹了不少人侧目,风归珩眼神一凛,一把将她拉了起来,拖行到一边,沉声道:“你有何话要与我说?”
“我愿效忠殿下,我愿助殿下一臂之力。”
“你?助我?”风归珩似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话,两句反问字字扎在舒攸歌心底。
舒攸歌顾不得悲戚,只答道:“无论如何,我也是舒家的二小姐,是舒攸宁的妹妹。”她将话说的硬气,但内里却并无半分底气。
风归珩收了声,上下打量了她半晌,才幽幽道:“是又如何,你能如何助我?”
“南阳郡王与我姐姐的关系,殿下想必是知道的,而郡王爷与宸王殿下如今更算的上是殿下的死敌,若我能通过姐姐,探知他们的一二事来告知殿下,虽不见得会有用,有却总好过没有的。”舒攸歌鼓足勇气抬了头,眼神中是从未有过的光芒。
风归珩轻蔑地挑了挑唇,他太了解风归离,他并不相信风归离会舍得让舒攸宁参与到什么重大的事情中去,但她最后那句‘有总好过没有的’,确实还是打动了他。
“背叛了你的亲姐姐,你想要什么?”风归珩沉思片刻,开口道。
“我想要跟在殿下身边。”
风归珩似是难以置信地抱胸看着她,“我是对你做过什么好事,让你如此念念不忘。”
“从在府里头一次见过殿下,我便再不能忘,以后发生过的所有事,都不过是加深了您在我心里的位置罢了。”舒攸歌泫然欲泣,“只要殿下对我有一点点好,让我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
风归珩单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不轻不重的一个吻落在了她唇角,瞧着她的脸由白变红,他轻轻笑道:“像这样麽?”
舒攸歌咬了唇,面上似是浮现出一丝惊喜,风归珩却并没有放开钳制她的手,只低声道:“我多希望,今日站在我面前的,是你姐姐。”
心中翻腾起了酸和苦,舒攸歌却强令着自己咽了下去,一字字道:“我会让您相信,我比姐姐要对您有用。”
“好,我拭目以待。”风归珩松了手,转身便进了昭王府的大门。
入夜,风归珩睡得并不太安稳,已有些时日没出现过的梦境又浮现在了眼前,比从前似乎要清晰了很多。
梦里的情形比之当下有很大的不同,他虚浮在半空中,看着几年前的自己在一个雪夜走向了将军府,看着一个玲珑玉致的女娃娃与自己对话,是舒攸宁。
半空中的烟花映红了她的脸,还有一直躲在她身后的舒攸歌。
梦里的舒攸宁如眼前的舒攸歌一般,痴痴爱恋着他,最后嫁与他为侧妃。
而他,在梦中因着有舒家明面的加持和风济暗地的帮助,隐忍多年,在朝堂上有了能与风归玥一争的实力。
场景转换,他似是到了皇城内的澜荷宫,不像是记忆中破败的模样,宫殿被整个翻修过一遍,而他也已经换上了明黄的龙袍,牵着舒攸宁的手慢慢在院中闲逛。
“以后你便是这澜荷宫的主人,朕定会像皇祖考宠爱澜妃一样宠爱你。”这是梦中的他给舒攸宁的承诺。
而另一边,他瞧见了一双阴毒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这一切,转身便离开了宫殿。
“陛下,是我好,还是姐姐好?”梦中的舒攸歌赤裸着身体,魅惑地望着她。
他瞧着自己骑在她身上,瞧着她如丝的媚眼,瞧着她变幻着姿势游离在自己身边,他承认,比之舒攸宁的单纯,他是爱了这样的妖冶的。
朝堂上对他登基的议论从未停过,他圈禁了风归玥,用他来威胁叶南筠受封太后,她却闭宫绝食而亡,舒将军此时又上表辞官,舆论一时呈鼎沸之势,他发了疯,他要证明自己的名正言顺,他想要所有知道内情的人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第一个,便是舒家。
他哀求舒攸宁承认舒家谋反,他头一次知道女儿家也可用铮铮铁骨来形容,他默许了舒攸歌炮制风归玥与舒家联合谋反的罪证,他配合着她在大朝上演了一出大义灭亲,他不顾朝臣的反对赐死风归玥,将舒家上下锁拿入狱。
“陛下、陛下,贵妃娘娘去了澜荷宫,宁娘娘,小产了。”他看着童山跌进了大殿,对自己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似乎还能感受到一点撕心裂肺,夫妻十年,没有舒攸宁,他便没有现今的一切,他对她是有感激的。
可到最后,她便如舒攸歌所说,骨子里流淌的是舒家刚正坚贞的血脉,她穿着嫁给自己那日的一袭红衣,徒步走进了天牢。
再而后,他便听到了她的死讯,他放火将澜荷宫烧做灰烬,他要为她报仇,他要让阖宫上下来为她陪葬,他追封她为皇后,他想这样做来弥补内心中的那一点亏欠。
后来,他便似真的发了疯,清洗所有老臣,引得朝野惶惶,逼反了西南边境舒镇南的老部下,榆阳王之子长平郡王也于献州起义,一时间狼烟四起,朝廷因为他的滥杀已无将可用,不到三个月叛军便攻下了帝都。
长平郡王罗列了他几十条大罪,老瘫了的风济甚至亲自出山,证明了他篡改遗诏,长平郡王登基称帝,给了他一个体面,一条白绫,一盏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