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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昭华-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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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受惊() 
    “大王,”陈百吉被汉王勃然的怒气惊骇住了,他跪了下来:“诸将在中军大营等候多时,不见殿下身影,却原来殿下被美色所误——大王英武非凡,常欲与臣等建唐太宗昔时功勋,今日且不念唐太宗,独念杨贵妃乎?臣敢问一句,自古褒姒、杨氏误国,大王难道不有鉴于此?”

    “拖出去,杖一百。”汉王冷冷瞥了一眼他:“没有下次。”

    “大王何不阵斩此女,”陈百吉仍然不肯退下:“臣跟随殿下八年,从未见殿下如此心智昏惑,此女若不是妲己褒姒之流,大王安能被她迷惑?”

    “她是妲己,本王是什么,”汉王道:“商纣吗?你跟随本王八年,也该知道本王是容易被迷惑的人吗?”

    陈百吉被杖了两百,高煦拿到了皇上的旨意,圣旨中说,让他尽快平定山东,修筑运河,北京的物资开始紧俏了——同时让他将山东俘虏压去南京,交由大理寺卿薛均核定身份。

    “俘虏已经筑了京观,”高煦懒洋洋道:“我看就拿城外的流民充充数,送给薛均吧。”

    又有几个属官说了济南三司的事情,因为三司的大小官员,竟被叛贼全部杀干净了,所以大小政令,完全传达不出去,治河工程也陷入停滞,这都成了高煦的统筹工作之一,但属官还没有商量出结果,却忽然听帐外有人道:“殿下,贵人、贵人请您过去。”

    高煦没有搭理,但很明显,没有过一会儿,他就把工作划到参将王长身上,然后出了中军大营,一看方向,就是回了营帐之中。

    “不妙啊,”天策卫的裨将参政面面相觑,都露出了警惕的神色:“这女人真是祸水。”

    之后几次全都是这样,汉王跟他们商量什么事情,却总来人搅扰打断,要么肚子疼,要么发了梦魇,这听起来糊弄鬼的理由,竟然在汉王身上屡试不爽。

    “我看汉王被迷得昏了头了,”主簿王汉忠愤愤道:“我瞧他不能重复唐宣宗的故事,倒是唐玄宗,有些仿佛!”

    唐宣宗和唐玄宗名字听起来如此相近,而所做的事情却截然不同——唐玄宗的故事很显而易见,而唐宣宗的故事却少有人听过。曾经有地方献给宣宗一支女子组成的歌舞乐队,其中有位绝色佳丽被宣宗收入后宫加意宠幸,一段时间之后,他认为这样下去有可能会重现玄宗朝之故事。于是把这名女子召到跟前,对她说:“我留你不得。”左右奏道:“可以将她放出宫。”宣宗却说:“放她回去,我就会想念她,不如赐她毒酒一杯。”一名天香国色的女子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了。

    这样看起来很恐怖且不近人情的事情,很为时论推崇。就像平原君杀美姬以谢宾客一样,美人和国士,是不能放在一个天平上的,美姬可以到处寻到,国士却万金难求。

    “我们就趁汉王不备,”几个属官密谋道:“杀了那女人,事后头颅奉上,人已经气绝,难道汉王还会为死人而罪活人吗?”

    计较妥当,就以陈百吉和王汉忠为首,寻了一个借口,让汉王去了临近的梯子山,而趁他不在,众将终于轻而易举地突破了汉王的营帐,找到了张昭华。

    张昭华披着头发被拖出了营帐之外,眼见马上就要刀斧加身,却有人出言道:“且慢。”

    王汉忠和长史顾明成都不太相信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将汉王迷得忘乎所以的人,因为张昭华看上去只是秀丽端庄一点,哪里能算得上殊色呢?难道不应该是倾国倾城的美人,才能俘获纵横天下的汉王吗?

    “再去看看帐中。”顾明成吩咐道。

    他一边打量张昭华,一边问道:“这帐中就你一个服侍的人吗?”

    张昭华早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就作出惊恐万分涕泪横流的样子:“还有一个,刚才听到声音,就跑了!”

    “果然,”陈百吉怒道:“赶快去找,要在汉王回来之前,将她杀了绝除后患!”

    陈百吉当时只是看到了仿佛的身形,却没有看到张昭华的脸,所以轻而易举就被蒙骗了过去,众人都觉得那个“跑掉的”才是真正的祸水,也就放过了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女人。

    张昭华屁滚尿流地跑远了,营帐中,高煦的亲兵都不在,竟没有一个阻拦的,但她哆哆嗦嗦快要走出辕门的时候,却停住了脚步,她思索了一会儿,又折返了回去,但并没有回到主帐,而是晃晃悠悠钻到了后军训练的场地,挤到草垛里睡了过去。

    等她睡了一觉起来,才听到人声鼎沸——汉王回来没有见到她,知道部属干的好事之后,果然大发雷霆,主谋的一共十三个人,全都被捆在了辕门外,重重鞭笞。幸而张昭华侥幸逃脱了,否则当不止如此。而济南城内,大白天却点着灯火挨家挨户地搜寻。

    张昭华觉得差不多了才见了高煦,结果高煦似乎早就料到她藏身在军营中,并没有什么惊讶的神色——这让她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你知道我在军中,没有跑出去?”

    “你跑哪里去呢,”高煦道:“跑得脱吗?”

    “那你也知道我差点被杀了?”张昭华道。

    “你不会死,”高煦言简意赅道:“我有准备。”

    “那你的那些属官——”张昭华恍然了:“你是故意地,为什么?”

    “当我发现我已经不再是一些人效忠的对象,”高煦露出了一个很莫名的笑:“而是打着我的旗号,绑架我的意志的时候。”

    “你的意志难道不是夺嫡,”张昭华道:“他们难道不是秉持了这个意志,提着头跟你干的吗?”

    “你想地太简单了,”高煦道:“就好像当年父皇不起兵的话,他不一定会死,而有的人必须死;他起了兵之后,他一定死,而有的人能活。”

    他拍了拍腿,张昭华乖顺地坐了上去,由着他用一个小孩把尿一般的姿势晃了晃她:“今天受惊了?”

    张昭华还在想他刚才那句话,道:“嗯受惊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大刑() 
    张昭华终于知道,高煦应该是青史中最偏爱的传奇角色,这种角色为权力而生,吞吐的都是野心,留下的不是荣耀风光,就是唏嘘长叹。这一类人也有一种特质,似乎多情而又薄情,美人是他们的追求,是除了江山之外的另一种逐鹿,而且在美人身上,他们几乎无往不胜。

    但情多累美人的事情,只属于多情的浪子,风流的词人,而高煦以及他们这一类人的心里,霸业和美人从来都没有放在一个天秤上,即使有短暂的迷惑,也终将归于清醒。

    她所使的所有手段,所有心思,都如此不入流,而高煦只不过以她为饵,处决了那些绑架了他意志的人,然后顺水推舟,将激起的怨愤轻而易举地推到了她的身上。如果她只是没有根的浮萍,大概也就一辈子倚靠他了,但张昭华知道,这样的女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高煦的心里,王图霸业占得太重,而属于感情的地方约莫只有指甲盖大小的一块。张昭华心里倒是有一点隐隐的感觉,也许她在这块指甲盖里,占了很大的比重——但这又如何呢?她一直将高煦的这种畸恋归位求而不得的偏执,就像他没有得到本该属于他的太子之位一样,他就永远不能释怀。他会一直渴求,一直追求,当然高煦的命运里,好像总是缺那么一点运气,但不妨碍他已经用足够的手段补全了运气,二十年了他想要的女人无论跟他隔了多少天堑,还是得到了,那么储君的位置,也似乎终将归属于他。

    他如果不要这个位置,张昭华未必没有想过以身饲虎,将他永远拴在身边算了。但高煦是那样的清醒,他鱼和熊掌就是要兼得,这远远超出了她的底线,这也是她永远无法妥协的地方,因为她知道一旦高煦得逞所愿,高炽和她的椿哥寿哥儿都要死,绝不会像是他所保证的那样,能留下命,甚至还有爵位。

    “看看你眼中的诚意,”张昭华叹了口气:“难道今天不像马嵬驿?我被他们揪着头发拖出去的时候,可并没有看到任何人来救我。”

    “黑甲军,”高煦道:“是我训练出来的死士,我虽然不在营中,但他们在护卫你的安全。”

    张昭华约莫也估计到了,但还是心下一沉:“当年父皇背着高祖,将燕山三卫拉出去历练;如今你又背着父皇,偷偷豢养死士。朱家的男人,真是一脉相承。”

    “这么说的话,将来太孙也要有模有样了,”高煦一挑眉毛:“但说实话,他只会抖机灵。”

    张昭华对高煦这样看不上椿哥儿有些不服气:“椿哥儿是父皇亲手教出来的,就算不能比得上你的一二分,总也不能说他是只耍小聪明的孩子。”

    “你样样周全伶俐,”高煦在她的脖颈间嗅了嗅:“但是眼光,差得很……许多人,都看走眼了,我是一个,太孙是一个,还有……将来你就知道了。”

    镇江周庄中。

    两个锦衣卫百户手上一加力,那布满狼牙刺的铁板就狠狠刺入了陈瑛体内,顿时深可见骨,鲜血四溅,痛得他眼珠子几乎都要爆出来,一声惨绝的哀嚎之后,就昏厥了过去。

    “泼醒他……”李谦道:“继续审问。”

    冰凉的井水泼过来,陈瑛悠悠转醒,他看着眼前咬牙切齿的两人,反而呵呵笑了起来。

    “锦衣卫的十八道点心,”陈瑛啐了口血出来:“果然名不虚传,但是这点心我还没有吃饱,你干脆都上上来,让我吃个痛快!”

    “这才第四道刑,你就这样了,后面那十几道呢,吃得消吗?”袁江遇到的硬茬也多,倒也肯陪他玩下去:“不就是要一个名字吗?陈大人,说出来有这么难吗?当初是谁指使你诬陷我们都督的?陈大人,你就算是要自保,也没必要用这个办法。”

    陈瑛只是低笑,却并不回答。

    袁江就道:“其实你不说,都督也知道她是谁,能让你陈大人张口诬陷,能让你陈大人从太子手中逃脱的,并且能让你陈大人缄默至今的,无非就是她了。只要你说出那个名字来,你就不用再受任何折磨,甚至可以回老家安度余生。”

    “我招……什么呢?”陈瑛的眼睛全是血雾,被他盯着,袁江也不由得倒退了一步:“你们纪都督,是能和她掰腕子还是怎么样?”

    “你还不知道吧,”李谦笑道:“这一回,她可插翅难逃了,谁知道她是这样不安分的人,又到处屙屎,擦屁股的纸随便捡上几张,也能将她拉下来了。”

    “那这么说,”陈瑛呵呵道:“我也是那擦屁股的纸张之一了。既然你们都督手眼通天,已经找到了那么多的证据,看上去铁证如山,笃定能拉下她了,还要我的口供作甚?”

    就是因为证据都还不够,其他的证据无非是似是而非,只有当初轰动天下的李贞之案,才是最关键的地方,所以纪纲才会下手,一定要审出陈瑛的口供,不管用什么办法。

    这是纪纲的执念,他清楚地意识到,从这个案子之后,皇帝容忍他肆无忌惮的日子,似乎就一去不复返了,而最可笑的是,其他任何的罪名的指认,他纪纲都差不多能担,唯有李贞这个案子,他确实清白,却偏偏无法自证清白,而且还栽在了这个案子上。

    但没关系,纪纲知道只要陈瑛还活着,他就能翻案。

    “看来陈大人一身铁骨,就是不招了。”袁江恼羞成怒道:“给我用刑!看你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而此时的杨士奇,看似无意地蹲在壕沟旁边,帮助伙夫给流民舀稀饭——一碗碗稀饭送了出去,直到一个面色萎黄的中年人过来,杨士奇给他的翻扣了一碗,同时又将手里的纸条神不知鬼不觉地传了出去。

    这个人在僻静处将纸条展开,发现上面写着,速往德州,太孙须来山东!

    这个人正是当初跟随张昶来到山东的家仆之一,队伍行进郓城的时候,被流民冲散了,之后他落了单,也不知道张昶去了哪儿,随着流民一起走,来到了济南。

    杨士奇技艺超群,见过这人,想起来他曾跟随在太子妃之兄张昶身边。这些时日他装作赈济的模样,每日和这个人联系,这个人不知道张昶的位置,但杨士奇推算了几个地方,认为在高煦的本营德州的可能性最大,他估计张昶也叫高煦软禁了。

    家仆带着杨士奇的信立刻北上去了德州,在那里果然寻到了张昶,而六神无主的张昶得到了杨士奇的指点,顿时突破重围,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北平。

第一百五十五章 琢玉() 
    王安匆匆回到东宫,迎面却撞上了人,“阿翁哪里去来?”

    他抬头一看,顿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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