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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花月佳期-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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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珏……世珏啊……”门外是连婆子的叫声,“外头遭了匪贼了,族长说要见你呢。”

她叫了两声,又扯着嗓门道:“世珏啊,你睡了吗?宝嫃,宝嫃,赶紧起来……”

宝嫃大口大口吸了几口气,闻声骨碌一下坐起来,紧张道:“婆婆……”

连世珏在这一刻忽然有些痛恨门外的这把声音,他不由分说地将宝嫃抱住,转头对着窗口处,沉声道:“睡下了!有事明天再说!”

门外连婆子连老头显然都被狠狠噎了一下,连老头唧唧喳喳说:“你看你儿子,那可是族长,亲自来请他出去说话,多大的面子!他竟然……”

连婆子耐着性子:“世珏……族长在外头等着呢,说村长一会儿也来……事儿很急,很紧要……”

门内,那人的声音越发冷:“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等明天。”

连婆子气得简直要叫骂,连老头更是怒火中烧,两个老的差点儿就挠门了……

屋内,宝嫃被连世珏抱着,缓过劲儿来,便道:“夫君,是急事呢……”

男人无声地叹了口气,却道:“没关系,你听他们说……其实一点儿不要紧,我知道是什么事儿,等明天吧,现在……”他恋恋不舍地在她脸上蹭了蹭,声音带着笑意跟无限眷恋,“陪娘子睡觉最要紧了。”

她的身子蹭在他的里衣上,娇嫩的地方方才被揉得太狠,此刻都有点嘶嘶地痛,可痛之外,又有一点若有若无的奇异……

宝嫃将脸靠在男人胸前:“嗯,我听夫君的。”

果真,那外头闹腾了一阵之后,很快地就又安静下去了。

次日,连世珏还在睡中,忽地听到耳畔有人低声道:“夫君……夫君……”他以为是宝嫃在叫,本能地就想答应,却又感觉那声音似有些古怪,并不是想要真把人叫起来的样儿,反而是有些小心翼翼。

男人便没动,宝嫃又叫了两声,忽地嘻嘻低笑:“夫君果真还睡着。”

男人一听,心中暗笑不已,忽然觉得有双小手在自己身上摸了摸,他忍不住眉头微动,却仍装作没醒的样子。

宝嫃的手摸过男人胸前,喃喃低语:“好结实啊……”又慢慢摸到他腰间:“好粗啊……”似用力般勾了一下他的腰,似乎有些苦恼地自言自语,“怎么一点儿也不动。”

男人的嘴角抽了抽,眼睛略微睁开,瞧见屋内还是一片黑濛濛地,天色还早,这个家伙这么早起,在干什么?

模糊中宝嫃似起了身,小心翼翼地分开腿,竟坐在男人腿上。

男人到底没忍住,咕咚一下就咽了口唾沫。

宝嫃做主了,又伸手搂住他的腰:“嗯……”用尽吃奶的劲儿,看模样,似乎想将男人抱起来似的。

她努力了好久,可惜她的力气跟他的相比起来,简直似蚍蜉撼大树。

男人本来想看好戏的,可是……任由她这么折腾下去,后果恐怕难以收拾,便睁开眼睛,道:“你在做什么?”

宝嫃正抱着他的腰用力,一抬头对上他清醒的双眸,“啊”了一声,手一松,身子一歪。

男人及时扶住她的腰,没脚她滚□来:“在做什么,嗯?”

宝嫃坐在男人的大腿上,被问的有些不安:“我……我……没做什么……”好像正在偷偷做坏事,却被大人捉了个正着的孩子。

“娘子学坏了,敢骗我了。”他故意说道。

果真她信以为真,急忙摆手:“不是的,夫君,我……我只是想趁你睡着,抱着你……滚……滚……然后看看……能不能生……生……”

男人恍然大悟,望着她满脸窘红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地放声大笑出来,笑声欢快爽朗,前所未有的大悦。

宝嫃双手捂住脸:“夫君……”

男人笑了会儿,见她要逃似的,便忙抬手握住她的腰,笑吟吟地望着在上的她:“好吧……可是为什么……想要趁着我睡着试试?为什么不叫醒我?”

宝嫃被他一问,更是脸红,却又不敢不回答,只好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道:“我怕吵醒了夫君……夫君会、会咬我。”

男人一怔,然后屋内又爆发出一阵响亮的笑声,他人生的第一次,笑得如此痛快,眼泪都冒出来,整个人简直要笑晕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前半段铁血,后半段柔情,滋味如何XDD

本来预计要放瑜儿出来溜达的,在老虎弟(新绰号)凤玄哥的强烈要求下,瑜儿的戏份被无情推迟XD

某人:没给你删了就是好的~只是推迟~

瑜儿:强烈抗议戏霸,魂淡!

33解甲:文彩双鸳鸯

连世珏大笑了一番,整个人魂魄也似被笑得震了个轮回。

宝嫃被他笑得懵了,却也知道自己大抵又犯了“错”,又羞又急地就要逃,男人抬手擦去眼角的泪,将她抱住,把她轻轻按在自己胸口:“乖娘子,别跑,不是笑话你。”

宝嫃趴在他胸前,脸呼呼地发热,幸好不用跟他照面,便轻轻咬着手指,碰着他的身子暖暖地,胸口处“怦怦”地跳动,她便又伸手摸摸,感觉十分喜欢。

连世珏也摸摸她的头:“我只是……很喜欢,是很痛快地笑。”他的脸上带着笑意,眼睛中却透出一丝怅然,“我……好像很多年不曾这样笑了。”

宝嫃正趴在他胸前,仔细地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因为他说话而微微震动的胸膛,似乎嗡嗡地震在她脸上,她忽然很爱这种感觉,甚至有种想要亲一下的冲动。

听到连世珏这么说,宝嫃呆了呆,一下就抬起头来,紧张地望着他:“夫君。”

连世珏对上她那么明澈的眸子,心底那一抹酸涩极快消散:“所以说我很喜欢……现在这种感觉,你懂吗?”

宝嫃怔怔看着他,就用力点头:现在这种感觉?方才她趴在他胸口偷听他的胸前嗡嗡地响,那么安静安稳,她也很是喜欢这种感觉。

屋内一时寂静。连世珏便打量宝嫃,却见她小衣都整理好了,有一端带子被扯断,胸前处也被扯破了一处,领口处的碎布无精打采地耷拉着,露出一小片颈下的肌肤。

宝嫃的衣裳都是穿了几年,脏了洗,洗了穿,用棒槌敲打,用手搓,反反复复地,……布料早就有些脆弱,哪里架得住昨晚上他一时情急……

连世珏望着,一时心里滋味复杂。

宝嫃察觉他的眼神,低头一看,就用手遮住,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连世珏见她的模样,就又笑,用力摸了摸她的头:“娘子总给我做新衣裳,自己呢?”

宝嫃道:“我不用新的,我也还有别的……”她低头看着被撕破的地方,“夫君等我缝一缝,一会儿就好了。”

连世珏很不舍,本想拉住她,望着她单薄的身影,那不盈一握的腰,便没动作。

宝嫃下了炕,把自己的针线筐儿拿来,便坐在炕边上,穿针引线,她本想把衣裳脱下来的,可碍于连世珏在身边,便只略侧了身子,把衣衫解开,低头一针一针缝起来。

连世珏躺在她的身后,望着她垂头动作,因为昨晚上那一场,她的头发有些凌乱,乌黑的发蓬松着,因为竭力低着头,便露出雪白的脖子。

那肩头很瘦,他想:过了这么久还是这样,可是细细一想,又实在不算很久。

可是心里头觉得,像是跟她过了一辈子似的。

她的腰很细,衣裳松松地折了进去,他在后面看着,总觉得她还是个孩子,得需要好好保护看管。

可又哪有这样能干的孩子!她是连家最忙碌的一个人,起得最早,睡得最晚。

他有一天刻意地望着她,见她忙着进里出外,一会儿在菜园子里忙活,一会儿扫地喂鸡,不是赶集上街,就是做饭洗衣,晚上还要烧水给连家二老端进屋内,伺候两个洗脸洗脚。

偶尔要喘口气,就又钻到柴房里头织布,或者缝衣,一整天简直是脚不沾地地在忙碌。

他先前不晓得平常过日子需要这么忙碌,原先在他的想象里,农家的日子是很悠闲的,好像所有庄户人都只是负责种地而已,地不能整天都种吧,于是种地之外,则整天袖着手在街上走来逛去,或者躺着安闲睡觉做梦……

他也绝对想象不到,一个普通的庄户女人,竟可以忙到一天里头双脚不停。

在他所知道的世界里,那些养尊处优出身高贵的贵族女子,梳妆打扮需要两个时辰,下一级台阶都要有婢女扶着。

他以前也觉得,或许所谓的“女人”就是这样,是精致的,娇贵的……像是摆放在柜子上的玉器,挂在墙壁上的画,那样模糊地存在着。

他良久都不曾出声,只是定定地看着身边这个正在摸索着、仔细缝补那件破衣裳的人。

不知不觉里,窗棂上微微泛白,东方的地平线上已经透出了一丝太阳光,黎明很快地将要降临这个僻静的小山村。

“夫君,我缝好啦,你看……”宝嫃低头咬断了线,打了个结,把针线放回桌上,便转过身来,略有些骄傲地挺了挺胸给他看那缝好的地方。

他望着毫无戒心的宝嫃,眼睛忽然就非常异样,终于在暴露自己的心情之前,他一伸手把那个人抱了过来,不由分说地重新摁回怀里,然后,在满室晨曦里头,极为缓慢而舒心地深深吸了口气。

俗话说:月子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夫妻同罗帐,几家飘零在外头。

这前三句,说的便宛如宝嫃同她“从天而降”的夫君,这后一句,却可以用在自京城而来的县老爷赵瑜赵公子。

相比较宝嫃同连世珏的蜜里调油,难舍难分。赵瑜这几天的生活简直可以用“水火交加”来形容。

先是县衙里头开不了伙,因为一直找不到可心的厨子。

赵瑜是享受惯了的,偶尔吃一两顿酒楼算是风雅之举,但顿顿往酒楼跑,对他来说便成了难受的折磨,仅次于上刑。

尤其是他娇弱的肠胃不堪折腾,这几天吃馆子吃的反胃,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因此越吃越是面黄肌瘦。

倒是赵忠来者不拒,很懂得兼收并蓄有容乃大,于是吃的满面红光,整个人似也胖了一圈儿。

赵瑜揽镜自照,望着自己迷倒万千少妇的容颜好像减了不少光彩,一时十分窝火。

倘若只是吃食上的问题倒也罢了,让赵瑜焦头烂额烦躁不堪的,是这乐阳县存在的问题。

经过多番打听,赵瑜也知晓了乐阳县三大害的来由,只不过,东山里的匪徒慢慢去剿灭就是了,杜大户……也骑驴看场本走着瞧,若真的如打探来的那般恶行狼藉,有的是炮制他的时候。

最让赵瑜不堪忍受的,是这乐阳县的衙门里,那些本该听他命令行事的衙差们。

那天在大集上撞见了连世珏出手相助那老头,赵瑜虽然没有将连世珏拦下,却听说了另一件事:原来这被打的老头,他的女儿在杜家出了事后,他疑心女儿是被害死的,便去衙门告状。

谁知道,他不仅连赵瑜的面儿都没见到,反而被那些衙差告诉了杜家的人,那些杜府家丁如狼似虎,若不是连世珏相助,老头儿也要追随女儿而去。

赵瑜大怒:人到他的衙门告状,还是人命官司,他这个县太爷居然一丝儿都不知道!

赵瑜当即唤了那王捕头来,本来他也算是客气了,和颜悦色地只问为何没见到老头的面。

谁知那王捕头不慌不忙地说道:“大人初来乍到,有所不知,这些刁民是有名的刁恶,卖了个有病的女孩儿去杜府,惹的人家十分晦气,没有追究他已经算是好的,他还不知死活想要讹人,这件事属下差得很是清楚,大人就不用多费心了。”

赵瑜听了,气的笑了出来:“这么说,这乐阳县的案子,都不用本大人审问,只需要王捕头你审问就行了?”

他自觉这句话问的很是犀利,应该会让王捕头惭愧无地自容。

谁知道,人家根本就当是清风拂面。

“大人不必客套,”王捕头面带微笑,“小人说过,大人初到这地方对这些情形还不熟悉,贸然审问怕被刁民为难,因此小人斗胆替大人代劳,也好让大人好生地先歇息歇息……”

他说完之后又微笑道:“小人看大人的脸色很是不好啊。”

赵瑜望着他那双精明的眼睛,此人脸上还带着些不加掩饰的得意的笑,赵瑜心想:“虎落平阳被犬欺,老子算是彻底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

赵瑜离京的时候,恩师对他说过一句话:“小不忍则乱大谋。”

赵瑜还算懂得分寸,虽怒却不曾发作,却暗暗叫人把那在县城破庙养伤的老头叫来县衙,他要亲自审问。

那老头被打的半死,又病了,真是屋漏偏遇连阴雨,昏昏沉沉里,听到是县老爷问话,一时泪如雨下,只是沙哑着声音喊冤枉。

赵瑜见他病得委实厉害,便叫人先领他下去,又请大夫来看,想等他好了再行问案。

谁知道,次日衙差却来报,说那老儿得了急病,死了。

赵瑜一时如鸭子听雷,赵忠在旁边道:“怎么这么快就死了?怎么死的?”

那衙差低着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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