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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花月佳期-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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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玄见他笑得有几分荡漾,便知道他不知想什么奇怪的法子。不过赵瑜这人虽有些不靠谱,但若是他专注要做一件事,那还是可信的。凤玄便未再问。

廖涟泽又在县衙住了几日,终于又接到京内兵部的公函,记的却跟北营的不同,上头写连世珏长陵之战幸存,已然回乡去了。

廖涟泽瞧这兵部的册子跟北营有些出入,更是无奈,只得相信乃是记录上出了纰漏了。

廖涟泽的两个丫鬟见她闷闷不乐地将册子拍在桌上,便试探着低声说道:“小姐,可又是因为那个眼睛生在头顶上的连捕头不悦吗?”

廖涟泽哼了声,眼前便闪现凤玄的脸。

不知为何,初次见他的时候满心惊畏,可是几次三番回想起来,却是越想越觉得让人欢喜难忘。

她从小到大,也见过不少青年才俊或者官家公子,可竟没有一个人似他这般让她印象深刻更加“求之不得”的。

廖涟泽沉吟着,又想起在县衙看戏时候,凤玄同宝嫃之间的亲密之态。

从她见到他的时候,他一直便是冷冰冰地几分傲然,让人只有敬畏之心,仿佛一辈子也亲近不得似的,她做梦也想不到似他这样的男人竟会对那么不起眼的一个村妇轻怜□至此。

廖涟泽不悦地一皱眉,闭眼瞬间,又想到在湖畔草屋她乘车之后的惊鸿一瞥,清楚地望见那男人小心翼翼地把宝嫃拥在怀里,且又低头吻上那村妇的脸颊,那样温存地令人心悸……

她虽然也知道些男欢女爱的情形,但多都是些识女子如玩物的欢场情形,迷乱且不堪入目,却是头一次地看到一个男人如此肆无忌惮而倾尽所有似的、真心喜欢疼爱着一个女人。

尤其是那湖畔的回眸,青山绿水茅屋之外那两人的相拥亲吻,令她震撼难忘。

廖涟泽想到这里,更是难耐,一时咬了咬牙,浑身也有些莫名地发热。

她的丫鬟见她不做声,又道:“可不是吗?小姐为了那个人,不惜屈尊降贵地跑到那偏僻的乡间,那人倒好,连个礼也不见,说话间还带着一股倨傲之意……他当自己是谁啊,就算是丞相见了小姐也是笑脸相迎的,他倒好,一脸冷冰冰地,难道他以为自己是王爷皇上吗?”

廖涟泽心头一跳,凝眸一想,又有些不耐烦地握了握手。

丫鬟见她不安,便又道:“小姐,不过是个卑微的小捕头罢了,小姐何须在意他?府中不知有多少能人异士,哪个不比他强?”

廖涟泽只觉得这句话刺心之极:“哦?既然如此,你说个比他强的人来试试。”

两个丫鬟一听,都惊了惊,支吾着说不出来。

廖涟泽冷冷一笑,又道:“我就是觉得我所见的人之中,没一个跟他一样的,更没有一个强过他的,所以才……难道你们以为我是无缘无故就会亲身跑去见他吗?自然是觉得他值得如此才跑一趟。”

她的确是有种“礼贤下士”的重贤风范,只可惜人家仍旧不领情而已。

丫鬟们面面相觑,小心又说道:“小姐,奴婢们只是觉得……那连捕头实在是有些太目中无人了。”

“是啊小姐,就算他真的有些本事,看小姐那样对待,也不能一点颜面也不给啊,奴婢们是疼惜小姐,白白地忙了一场……”

廖涟泽抬手,在唇边慢慢抚过,道:“白忙一场?哼,我看上的人,从来没有得不到手的,等着瞧吧……”

正说着,却听到外头有人咳嗽了声,廖涟泽抬眸一看,却见是赵瑜,穿着一身蓝色锦缎长衫,手中握着一柄折扇,显得玉树临风。

赵瑜进门,便笑道:“不知道我来的是不是时候?”

廖涟泽便起身微笑道:“赵兄这话从何说起?”

赵瑜把扇子在手心一敲,道:“今儿衙门中没事,为兄就想……涟泽妹妹你在县衙中也住了些日子了,只不过为兄一直都没空儿陪妹妹你出去转转,实在是有些失礼的,今日得闲,就想来一尽地主之谊,不知涟泽妹妹可赏脸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笑吟吟地打量廖涟泽,那眼风飞得情意绵绵地,看得廖涟泽心头发毛:“这个……”她留在县衙,本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不是来游山玩水,再见赵瑜是这个表情,又一口一个“涟泽妹妹”这么亲热,便强笑道,“不必了吧。”

赵瑜忙道:“哪里不必,涟泽妹妹知书达理,就算是不怪罪为兄,为兄也过意不去……如今暑热渐渐退了,正是天高气爽的大好时机,不如就让我陪陪妹妹,一块儿……”他一脸地春意盎然,哪里像是暑热渐退,倒好像是初春正来。

廖涟泽越发不自在,赵瑜叹了口气,道:“莫非涟泽妹妹是怪罪我?我知道前些日子我是冷落了涟泽妹妹……但是现在我……”

廖涟泽目瞪口呆,两个丫鬟也听得心惊肉跳,廖涟泽急忙道:“我想赵兄你是误会了吧?”

赵瑜道:“误会?误会什么?”他眨巴着眼看廖涟泽,“涟泽妹妹你在这里住了这么多些日子,大致心意我是懂得了……虽然说这种事情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既然涟泽妹妹在这里住这么久知府大人都没有意见,那想必廖大人也是默许了的……”

廖涟泽见他越说越不像话,急忙叫道:“赵兄!你在说什么!不是这样的!”

赵瑜无辜且认真地说道:“不是哪样?涟泽妹妹你在这住了这么久……只恨我反省的太慢了些,不过我已经在写书函,会派人上京递送给家父,只要他们看过了没有意见,那么……”

廖涟泽见他果真是一发不可收拾,便再也无法容忍,道:“赵知县!我留在此地并非是为了你说的,乃是另有要事,的确是你误会了。”疾言厉色,再也没什么虚与委蛇的表情。

赵瑜有些发呆:“什么?”

廖涟泽又道:“那件事我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正想跟赵兄告辞。”本来她还想在这里再多呆些日子,这样看来,县衙是不能留了,再呆下去,不知这位知县又会说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来,如果那些话传出去,倒真的会对她不妙。

赵瑜心里暗笑,面上却露出遗憾困惑之色:“这……这……涟泽妹妹何不多留几日,我还想陪你去游山玩水呢,你我志同道合,必然也会琴瑟和鸣……”

廖涟泽浑身发毛,只觉得这县衙当真是半刻也住不得了。

廖涟泽离开县衙之日,目送她乘车而去,赵忠同宝嫃如两个哈哈笑着,拍手给赵瑜鼓掌。

赵瑜正在挥手做依依惜别态,挥一挥手,再转过头看两人,顺便一笑一挤眼又一抬下颌,倒有几分潇洒得意风采了。

不说赵瑜将廖涟泽这尊神请离开了县衙,在连家村的村后湖畔,凤玄同宝嫃的小窝里,宝嫃关心的那一窝小鸡也到了出壳的时候。

这半个多月来,宝嫃每天上心的跟什么似的,紧紧地盯着瞧,这天刚晌午,凤玄才想睡会儿,就被宝嫃神神秘秘地拉出房去。

凤玄见她神情激动不知何事,便跟着到了厨下,却见在竹筐之中,一枚鸡蛋的壳儿裂开一道缝,从缝隙之中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来。

凤玄也吃了一惊,宝嫃小声道:“夫君……小鸡,小鸡!”她盼了这么些日子,终于盼到小鸡出壳了,一时兴奋不已,却又不敢高声,生怕惊到了母鸡跟小鸡。

凤玄也忍不住满脸笑,两人蹲在筐子旁边,看那小鸡啄破了蛋壳,探头探脑地从蛋壳里爬出来,跌跌撞撞地在筐子里转来转去,乌溜溜地小眼睛里充满了新奇。

十二枚鸡蛋有三个没有成功孵出小鸡来,其他的九枚却都不负众望地,小鸡破壳后长的很快,浑身的毛儿也很快干了,干了后就毛茸茸地,格外可爱。

渐渐地,小鸡学会跟着母鸡在院子里乱窜,看起来趣致无比,小小的院子也更加热闹。

入了九月,很快地稻子跟苞米也相继熟了。

县衙内没什么其他事,凤玄便留在家中,一心地忙活庄家地。先把稻子割了,刚刚打好,苞米又快熟了,宝嫃从地里掰了几瓣嫩苞米回来,剥去皮煮熟了,便给凤玄吃。

凤玄从来没吃过此物,握了一瓣在手中,看着那金黄色的粒子,啃一口,只觉得又甜又香又有点糯,实在是好吃的没话说。

凤玄吃完一瓣又再吃,一连吃了四瓣苞米,宝嫃笑着不许他再吃了,生怕他吃多了不舒服。

凤玄意犹未尽地,只觉得齿间也都香香地,宝嫃见他嘴角沾着苞米粒子,那神情竟像是贪吃的小孩儿没吃饱,便笑着俯身过来,在他嘴角轻轻一亲,把那粒亲了去吃了。

凤玄见她主动来亲热,哪里把持的住,将她抱过来,狠狠地亲了一顿,好似要把没吃足苞米的份儿给补上似的。

这天傍晚,宝嫃听门外母鸡咯咯地叫了阵,便急忙出来赶鸡回院子,两只母鸡跑过来,小鸡们就跟在后头跑的欢快,宝嫃笑嘻嘻地数着,数来数去却觉得少一只,她以为数错了,反复又熟了两遍,却总觉得少一只小鸡。

宝嫃心里惊怕,赶紧先把鸡赶进院子里,又去墙边草丛里找小鸡,细细地连湖畔跟树林边斗找遍了,仍旧找不到。

宝嫃心里一片凉,坐在门口呆呆地想哭,正好凤玄从打谷场回来,见她如此,便忙问缘由。

宝嫃终于忍不住落了泪:“夫君,有一只小鸡不见了。”

凤玄见只是因此,才放了心:“小鸡不见了,是不是不知跑哪里去了?我去找找。”

宝嫃擦着泪道:“已经找过了,都没有,夫君,是不是给夜猫子什么的叼去了?”

凤玄皱了皱眉道:“难道是那些黄鼠狼又作乱了?”

宝嫃想到那只毛茸茸的小鸡,很是心疼:“夫君,小鸡好可怜,就那么没有了……”

凤玄拍拍她的肩膀:“娘子别哭,等我看看是谁害的小鸡,就给小鸡报仇……如果真是那些黄鼠狼,这次就再也不放过它们。”说完之后,劝宝嫃回家,他又细找了一遍,却都没有找到。

宝嫃丢了一只鸡,好生难过。

虽然有凤玄的安慰,但小鸡从鸡蛋到出壳到现在,都是她一手养的,又可怜小鸡被吃掉,闷闷不乐到大半夜才睡了。

将近清早,凤玄忽地听到外头有古怪声响,伴随着吱吱叫声,凤玄急忙起身,便出门查看端倪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肥一点,头疼好啦,摸摸~

甜蜜静好的生活,要珍惜啊~~…3…

72、于飞:鸡鸣桑树颠

凤玄听了动静,开门一看,却见院子之中有个颇大的影子一闪而过,猛地向着墙头就爬,正快爬上墙头,墙头上却又露出另一个影子来,冲着那只吱吱叫,似乎是个要“攻击”的模样。

凤玄看的明白,原来是两只黄鼠狼。

从院子里爬出的那只爬上墙头,原先墙头那只呲牙咧嘴就扑上去,两只扭打着似的落了地。

凤玄赶紧出了大门,却见大门前的草丛里一阵乱抖,似乎有什么藏匿其中。

凤玄听得“吱吱”数声,有些嘈杂,却又见旁边草丛中钻出两只略小体型的黄鼠狼来,冲着那边跳,其中一只便冲过去。

这当儿,原先那草丛抖得更厉害,继而草丛被压倒,两只厮打着的黄鼠狼便扑咬着跌了出来。

凤玄见此情形,大为意外,仔细一看,却见其中一只黄皮子的身上有一块儿的伤,是先前他留下的,显然是“老相识”。

可是另一只毛儿更深些,体型也更大些,眼见就把先前那只给压了下去。

那两只小的见状,便也纷纷地扑上去“相助”似的,凤玄本不明白这是何意思,但这动物通人性,本来这几个月来宝嫃时不时地就喂他们吃东西,他们也不该再来作乱的,忽然在小鸡失踪的第二日跟别只撕咬起来,难道……

凤玄想到方才那只毛色深、又体型大些的是从院子里逃走的,那么叫着示警的自然就是先前被他伤过被宝嫃喂过的,——想必是先前那只知道有另外的同类过来偷鸡,所以才来拦截。

凤玄正想着,那只大的黄皮子被三只拼命攻击,有些吃不消,尖叫两声狼狈逃了。

这功夫宝嫃在里头也起来,揉着眼出来:“夫君,怎么了?”

凤玄将她抱过去,却见草丛中那一家三口的黄鼠狼出来,大点的那只被抓破了数处,点点血迹,站在两人身前几步之遥,也不逃走,只是挥舞着小爪子,吱吱地叫了几声。

宝嫃呆呆看着,不知是怎么回事:“噫……”

凤玄笑看宝嫃一眼,便看那黄皮子,说道:“知道你们是冤枉的,是那只逃走的偷得小鸡是不是?”

黄鼠狼三口直着身子眼巴巴地看着两人,吱吱叫着,当然不能做人声回答。

宝嫃听了凤玄的话才反应过来:“夫君你说的是真的?刚才又来一只吗?”这时侯也看明白了那只身上带伤,一时目瞪口呆。

凤玄点点头,对她说:“他们是来帮咱们护着小鸡的……先前那只小鸡该不是他们所害,料必是刚刚逃走的那一只所为,刚才那只还要来偷鸡,被他们打跑了。”

宝嫃明白过来,大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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