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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六零清平纪-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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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家的孩子加上馨妍,一共九个孩子,最大的男孩是石二的大儿子已近十岁,比大妞还大两岁,眼下烧火煮番薯的虽然是大妞,可做主的却是武力值最大的男孩。石大妞和她堂哥可能得了奶奶的再三嘱咐,一天两顿饭,每顿饭也就是用瓦罐煮红薯,一个大点的红薯就两个孩子吃,小一点的年龄小的分着吃。

    如此,馨妍这一世尝到了饥饿的感受。要知道石家最小的孙子也比馨妍大了半岁多,当年凤天幸捡馨妍和孙妮儿回来时,还曾经吃过石三媳妇的奶,石大妞不敢反驳堂哥的话,却因为掌厨的天然优势,分配吃食能顾着同胞弟弟mèimèi的份。石二的俩儿子也能护着他们mèimèi。唯有馨妍和一奶之恩的石三俩儿子,每顿饭都是最少的。

第105章() 
此为防盗章

    早就知道这婆娘秉性,凤天幸本不想理会;好在没等他转移话题;孙建国半大的少年冷着张脸从里屋出来了,冲准备继续吧啦的娘瞪了一眼;女人根本不怕,好在知道顾着点脸面,抱着碗躬身小跑去厨房盛饭。孙建国扯了扯唇角,笑的的跟哭似的冲凤天幸道:

    “叔快进屋,这么大雨劳您跑来一趟。”说罢伸手接过凤天幸手里的雨伞;合上雨伞立在老旧变形的门槛旁。

    凤天幸叹气;拍了拍少年搭耸的肩膀:“不费什么功夫;你爹这几天吃饭睡觉怎么样?咳嗽出血量多少?”

    硬是接过凤天幸背着的药箱;引着凤天幸进里屋:“俺爹这些天人有些昏昏沉沉;咳嗽有时出血有时没有,出血时好半晌才能止住血。叔。。。俺爹。。俺爹去县城能看好病不?”

    凤天幸不忍看少年要哭出的脸;可当娘的没个正行,有事还谁得这个半大少年,踌躇片刻犹豫道:“你爹的病我给看了几年;要是有办法早就想辙了,可你爹这病要是在刚得时就吃药控制,也能多挺十年八载。。。让你爹最后的日子过得舒心些吧。”

    话虽说的婉转;可也是变相的交代身后事;再坚强也还是个半大少年。孙建国憋红了脸;紧紧咬着嘴唇;手背狠狠的抹去脸上的眼泪。孙老大已经瘦的骨瘦粼粼,皮肤干瘪暗黑,脱形到看不出往日的磨样。凤天幸叹气,他只是个医生,不是神仙,治得了病救不了命,就算身边有趁手的仪器,以目前的医疗水平,也治不好孙老大的病。

    从被窝里把孙老大手拿出来,轻轻的摸上脉搏,已经微不可查的脉动,也就这月把的事了。把手臂放进乌黑的棉被中,弯腰打开床头矮凳上放着的药箱。药箱里基本都是干草药,还有一小瓶酒精和一些干净纱布。凤天幸从最底下的牛皮防水夹层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玻璃瓶里装了半瓶白色药片。

    凤天幸倒出十来片药片,玻璃瓶里也仅剩五六片药,想了想把药装进玻璃瓶里,盖上盖子递给少年,叹气道:“就这些止疼片了,你爹要是疼的厉害就给他喝上一片,能让他少受点罪。”

    视线往外看了看,孙老大家的婆娘并不在屋里,想也知道这个时候,那个婆娘肯定会躲开,为的不过是不出那点子诊疗费。凤天幸不在意那点东西,医者父母心,就是替孙老大有些可惜,提眼前这个懂事少年可惜。从衣服上口袋里掏出折叠在一起的钱。五张大团结也不是小数目,堪堪是一个家庭大半年收入。也就凤天幸本身就有家底,对孙建国这个少年印象不错。

    保险起见,还是压低了嗓门,小声道:“这些钱你先拿着,给你爹张罗些吃的。。。能多吃一口都是多赚的。。。别说不要,这是叔借给你的,等以后你可是要连本带利还给叔,这可都是叔给妍儿攒的嫁妆钱。”

    孙建国推拒的顿了一下,钱就被凤天幸趁机连着药瓶一起塞进他手里。不等他拒绝的话出口,凤天幸压低了嗓音,率先道:“傻孩子别推了,这钱你自己藏着,以后有事尽管找叔去,真觉得过意不去,闲空了给家里送些柴就成,你婶子身体不好,妍儿太小也离不得人看着。”

    孙建国紧攥着五张大团结和药瓶,低垂的头用手臂在脸上摸了把眼泪,紧咬后牙槽抬头,目光坚毅的望向凤天幸,闪动着无以为报的感激道:

    “凤叔,您和婶子的恩情,俺这辈子都记得。”

    迷糊醒来的孙老大,模糊的看向床边立着的两人,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孙建国赶忙做到床边,伸手给孙老大轻拍着后背。凤天幸把药箱放到一旁,挪动了凳子坐到一旁,从药箱里拿了银针出来,手指快很准的扎到孙老大手上的学位,好一会总算止住了咳嗽。孙老大虚弱无力的躺会床上。

    吃力的让孙建国去给他弄碗热水喝,等人出去,孙老大才仰头望向凤天幸,深陷的眼窝老泪纵横,嘴巴抖索着张张合合,力不从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深深的自责和怨怼。

    “凤兄弟,俺爹娘走的早,俺那会子跟娃子差不多大,没日没夜的干活,勉强养活俺跟老二。俺老大,替爹娘护着俺兄弟是应该的,俺不怪谁。给兄弟拉扯了一家人,俺才能安心的找个婆娘。。。”

    “那婆娘打得算盘俺心里有数,可她也给俺生了个孝顺懂事的儿子,光是看着俺娃,俺都不怪那婆娘。只是苦了娃,是按拖累了娃啊。俺命不好俺也认了,可俺家可咋办。半大的娃子,俺这边闭眼娃他娘就能收拾东西走人,老二软了一辈子,老二婆娘又不是个顾大局的。。。凤兄弟。。。俺闭眼都不能安心啊。”

    孙老大断续的无力哽咽声,听的凤天幸也眼睛通红:“老哥甭想那么多,儿孙自有儿孙福,建国这孩子是个好的,你要是信得过我,今后那孩子有事,凡事能帮的定会拉扯一把。”

    孙老大呜呜的哽咽,满心的感激,也满心的愧疚。这年头谁家都不富裕,亲兄弟都指望不上,竟麻烦一个认识没几年的外人。可眼下除了相信凤天幸的人品,他真的不知道该信谁。虎毒不食子,可娃的亲娘都不替娃考虑一丝,孙老大这个将死之人,又能做怎样,又咋能放心下娃闭上眼。

    “凤兄弟啊,你是好人,这些年没少搭拔俺家。。。俺下辈子当牛做马,也会还你的恩情。娃大了要说不把你当亲人孝敬,俺做鬼也得教训那个臭小子。”

    凤天幸笑着摇头,助人不是为了回报。“成了,说这些有的没的给孩子压力,建国喊我叔就不能让他白喊不是。老哥放宽心,别想太多好好歇着,有事让建国去家里只会我一声就成。”

    孙建国端着碗热水进屋后,凤天幸就起身告辞,让父子两人多聚一会。背上药箱到门口,本在门槛放着的雨伞不见了。孙建国这个半大少年,脸色冷凝一片,咬牙切齿又拿那个娘无可奈何。凤天幸叹气摇了摇头,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示意没事。

    “叔,我给你拿雨蓑,晚上再把伞给您送回去。”

    凤天幸披上半旧的雨蓑,不在意道:“不急,多宽宽你爹的心,这些小事都不重要。喂你爹喝点热水,再给他弄口面汤或者米汤,只要吃的下就能多称些时日。”

    孙建国点头,目送凤天幸离开的背影消失在雨幕,回身回了里屋,先喂爹喝了半碗热水,把碗放到矮凳上,把爹扶着躺下。伸手擦干了爹眼眶的眼泪,沙哑着嗓子道:

    “爹,俺已经长大了,你这个年纪都能养活自己跟二叔,俺一样能养活自己。俺娘随她去吧,俺这辈子只有爹,只认凤叔这一个叔。别不放心俺,俺能上山打猎,下水摸鱼,也能在队里干活挣工分,现在吃大锅饭,村里别人能挣一口吃的,俺也能挣一口吃食。爹,等俺在大些,找个跟风婶子一样好的婆娘,给你生十个八个孙子。。。爹,你放心,俺不小了,啥心口都有数。。”

    孙老大哽咽的眼泪鼻涕糊一脸,孙建国也一脸的眼泪。孙老大身体虚空,哭着哭着就昏睡过去,孙建国给孙老大用毛巾擦了脸,自己也用衣袖擦干泪水,瞥见屋里那个齐腰高,上面上了把大锁的四角老木方柜。紧咬后牙槽,恨得双眼更红了,冒雨在外面墙根处找了个趁手的石头,进屋拉着大锁,抡起胳膊碰碰五六声,就把锁给砸坏。

    木柜里除了几件半新的衣服和两块布料,还有大半袋字高粱面和十来斤杂粮。想到那个整日叫嚷着没钱没粮的娘,心更加冷硬几分。这就是他的亲娘,宁愿藏起粮食,都不肯弄一口给男人和儿子吃。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还年幼的孙建国,就把恩怨分明这四字,淋漓尽致的深刻进骨子里。

    此事遇到两人,曲红霞抿嘴笑了笑,招呼道:“嫂子和弟妹去上工?我这边也要赶着去食堂,先走一步。”

    孙老大在世时,因常年的吃凤天幸开的药,孙家甚少给药钱,那时赵菊花见到凤天幸和曲红霞时,除了心虚外还有难堪。但自从孙老大死后,儿子孙建国的愤恨,还有烧屋的恨意,让赵菊花都转移到凤天幸夫妇身上。坚信两口子挑拨孙建国,不然怎么不见孙建国跟村里其他人亲近,怎么就愿意收留孙建国住家里,就是见不得她赵菊花好过。

    心中有佛处处是佛,心中有魔众人皆魔,赵菊花显然是那种偏激又自我为中心的人,大事小事错的都是旁人,她只信自己永远都是对的。冷着黑黄的脸,斜着眼睛看向旁边,嘴里不阴不阳的冷哼一声。孙老二媳妇虽说个性有些自私,但那也是字牵扯到自家利益时,至少平时跟村里人相处,嘴巴还是挺明事理的。

    不过,村里的女人在对待曲红霞的态度,多多少少都有着嫉妒心。丈夫识文断字,又有手艺怎么着都饿不到肚子。尤其是,凤天幸一个大老爷们,对媳妇闺女,那是心细如发体贴入微。女人或许不会羡慕你吃好喝好,可一个体贴到恨不得把媳妇捧在手里的男人,哪个不恨不得自家男人也一样?

    “嫂子快些去吧,带着娃挺辛苦,也就你跟大哥细心。瞅瞅这丫头,细皮嫩肉白净又圆润。俺家条件有限,好在妮儿省事,她小哥带着家里玩,也不哭不闹。”

    说罢空着的右手,作势要捏馨妍白净的脸蛋。不等馨妍扭头躲开,娘亲曲凤霞就侧身让开。这点子酸言酸语算什么,这种不相干人的态度,不论是对曲红霞还是馨妍而言,连阵风都算不上。大风大浪曲红霞见多了,这点子村妇的口舌之争,除了觉得好笑,真没觉得有什么攻击力。

    笑了笑,不甚在意道:“妹子有福,我们娘俩就先走一步。”

    等曲红霞背着馨妍离开,赵菊花跟弟妹边走边嘲骂道:“不会下蛋的母鸡,亏得祖上八辈子积德,踩了狗屎运找了个好男人。搁在其他家里,一天捶三遍都是少的,德行。要不是凤大夫对村长有恩情,食堂的活计哪里轮得到那女人。整天一副文化人的样,假太太养了个假xiǎojiě,哪有一点子农村人的样。”

    孙老二媳妇王大花嘿嘿笑出声,赵菊花的话她是真爱听,不过对赵菊花不齿,黑心眼子的东西,儿子都不认她了还以为自己有多好。不过这话她可不会说出口,王大花还是有些城府的,至少自认跟赵菊花不是一国人。曲红霞的头发从来都是整齐的梳好,一家人的衣服鞋子,不论新旧从来都干净利索。

    农家人土屋土灶,家里家外最不缺的就是土,吃的白面还没身上沾的尘土多,家里地里活那么多,累都累死了,哪有那个时间和心思管这些。可是俗话说的好,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两家孩子较真的比起来,孙妮比凤馨妍还大了近一月呢,结果人家的白白嫩嫩,双眼叠皮漂漂亮亮,瞅着就喜庆讨人喜欢。自家的蜡黄干瘦豆芽菜似的,说是乖巧,可那小心翼翼的眼神,怎么看都一副懦弱像,谁看了都觉得关shàngmén不定被怎么虐待。

    两家同时收养的闺女,人家凤家的养的白白胖胖,跟地主家的大xiǎojiě一。童养媳嘛,说是未来的儿媳妇,可跟丫鬟没什么区别。大家不都是这样吗,谁能天生就是黑心眼子,不都是家里没有条件来着吗。自己亲生儿子都吃不饱,那妮儿只要不饿死就是积了大德。可这年头,自家孩子都填不饱肚子,没到骨瘦粼粼却也瘦巴巴的。哪像凤家,有那么多粮食养活一个赔钱货,也就凤家人傻粮食多,不稀罕儿子,养个不中用的赔钱货还宠的跟眼珠子似得。

    “凤嫂子虽说不能生孩子,不过人性格好长得也不差,又命好嫁给了凤大夫,享福的命可不像咱苦命人,为一大家子劳心劳力。人家没儿子不用愁,儿子多了才糟心啊。哪像俺家,大柱十九二柱十八,都能说媳妇的年纪。嫂子跟刘家庄有来往,就算刘三倒插门进咱们村,可刘家庄也是半个根,你多操操心,给俺家大柱二柱说说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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