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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一生爱一世还-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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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着,把自己清理干净再来找夏若,却看见夏若坐在对面的凉亭里,他的心一下子就又沸腾了,隐忍下去的情绪飞奔上来,令他再次跑出来,不顾一切。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你是在担心我才来的对不对?我知道你是在说气话,是我以前没有明白你的心,所以,我不会再让自己犯同样的错误了。”

夏若不能让他对自己再有丝毫的幻想,刚刚梦里的一切还在眼前清晰地闪现着……这是警示,是在提醒她,一旦泥潭深陷,就会真的掉在桥下了。为了断他的念想,只好拿云江浩说事,“你可真会自作多情,你以为我来这儿是为了你吗?我是在等江浩,是为了等他才来的。”

成瀚文一震,“云江浩?你在等云江浩?”

“刚才他来了电话,让我在这里等他。就像你说的,我就是重新选择,也只会是江浩,不是你,你该懂了吧。”

成瀚文的身体抖索着。

美丽跑了过来,喘着粗气问道,“夏若姐,你,你怎麽样?”

“你看你,慢慢来就行了,干嘛要跑呀。”

“怕你一个人害怕,所以就想着赶紧跑过来。”

“满大院灯火辉煌地,有什么怕的。”

见美丽看着成瀚文,夏若说,“他是新来的副主任成瀚文。成主任,请回吧。”

“你好成主任,谢谢你。”美丽笑着说完又问夏若,“怎么走,是我背着你吗?”

“不用,下坡的时候,你用点劲儿架住我的胳膊,别让我的这只脚吃力就行。”

走了一段路后,美丽问,“夏若姐,这个成主任你以前认识吗?”

“认识,不过,他离开海林市好多年了,最近刚回来。”

“我怎么觉得他好像挺喜欢你的。”

“你呀,你以为你的夏若姐是天上的七仙女,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啊?别乱想了。你可知道,人家的老婆当年那可是西河区第一美女,就是现在也不比那些年轻的美眉差丝毫。”

美丽笑了,指指夏若,“夏若姐,露馅了吧,我才说了一句,你倒出来一箩筐,说明什么,这说明你在紧张着,至于紧张什么呢,夏若姐心里明镜似地,我就不点了。”

夏若怔了一下,随后嗔怒地戳了下她的额头,“死丫头,说的跟真的似地,什么明镜,我看你呀,倒是该照照明镜,一脸的坏笑,该找打了吧?”

说着话,医务室到了。

处理完后,大夫说,“刚缝了针,找个人背你回去吧。”

美丽蹲在面前,“我来背。”

“大夫,非要背吗?”

“背着好点。”

憋在眼里的泪水此时流出来。

见夏若没有反应,美丽转过脸来,正要说话,看见夏若满脸的泪水,笑着说,“感动啦?你还真是的,就这么一点儿小事情……你要是真的感动的心肺颤抖的话,你就请我吃一顿好了。”

美丽的话又把夏若逗笑了,“你能背的动我吗?”

“本人虽然苗条,但有的是力气,你可别忘记了,我干的是什么活。”

是呀,美丽干的就是夏若曾经干过的拣矸石的工作,从拣矸石里出来的人都是很有力气的,尤其是腰和手的劲道。

拣矸石的活是站着干的,是从皮带上把滚动的矸石搬下来,搬到脚边的矸石仓里,而矸石有时候一块就是几十斤重,而且还在皮带上滚动,这就需要手上的力气和腰上的定力,才能够把矸石搬下来。这个工作是很毁人的,一旦离开,时间一长,腰上就会有病痛了。

夏若爬在美丽背上,丽丽双手抓住她的两条腿,往上一送,就背起来了。

走出医务室,又走了一段路就到了宿舍楼门口,夏若就说,“我下来自己走吧,上楼梯太累了。”

“上楼梯比走平路更用力,你怎么能走。再说啦,为了吃一顿大餐,付出点是应该的。”

“美丽,谢谢你。”

“又客气上了,你可别忘了我们可是一个窝里的娃子啊,咱们不亲,谁亲呀。”

美丽喜欢说四川话,她的四川话说的还真是地道呢。

看着裹着纱布的脚,夏若骂着自己,真是神经病,干嘛要跑到凉亭去,如果不去凉亭,就不会让成瀚文误会她是为他而去的。真是犯病,不只是犯病,说的难听点,简直是犯贱了。更要命的是,一直疼,疼得她一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早上醒来,成了乌眼鸡。

今天是五月一日,劳动节。

自建矿以来,矿上每到五一劳动节,都会举办篮球赛。后来,有了七天长假后,又增加了棋类项目。可今年没有了大假,只剩下三天,矿上又恢复以往,只有篮球赛。两天比赛,第三天上午颁奖。

起来后,脚脖子好多了,洗漱后,夏若和美丽一起去食堂吃了早餐,来到篮球场上,就看见了成瀚文。

成瀚文往夏若跟前走了几步,依旧是满怀深情,昨天的怒骂丝毫没有起了作用,他柔柔地说,“好点了吗?”边说边把一个水瓶递给夏若,“一会儿多喝点水,别上火了。我记得你一到热天就容易上火。”

夏若没有接。

“听话,拿着。”说着,就要抓夏若的手。

“成瀚文,我的手是你可以碰的吗?”

成瀚文怔住了。

小周跑了过来,“夏若姐,你来的蛮早的。”

成瀚文硬忍住难受,对夏若说,“你自己多注意点儿,别太用力了。”

小周不解,“怎么啦?为什么不能用力?”

成瀚文正要说话,夏若再次瞪着他,“成主任,请你离开,别影响我们做事。”

小周有点尴尬,“夏若姐,你怎么啦,成主任也是关心咱们的工作吗?”

成瀚文只好轻笑了下,“好吧,你们忙,我先过去了。”临走又看了她一眼。

“夏若姐,你厉害,别人见了成主任想巴结还巴结不上,你却冷冰冰的,你就不怕分流的时候把你分流出去?”

“如果不是天堂,去哪儿都一样。”

【105】绝杀

小周怔了下,随后鼓掌说,“经典语录。”

夏若笑了,“我想你不用巴结他吧。”

小周转身看成瀚文,看了一会儿,又转回来,“现在,他是矿上的主任,尽管是副的,可他却是局长的亲戚。我呢,现在还是这个矿的人,身份也只是那边的未定数,修成正果还需要一段时日,所以,此时的我,仍旧和别人一样,该巴结的时候还是要巴结的。”

夏若看着他,这个在她看来还是个孩子的人,心态竟如此城府。

小周笑了,“夏若姐,不用这样看着我吧,我好像没有隐瞒过我的人生哲学噢。”

夏若无奈一笑,“别误会,我没有鄙视、甚至连轻视也没有,活着和生活是两个概念,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太累了。”

“城府之下,也还是有轻松和快乐的。”

夏若不置可否。

俩人说话间,十几个工人就把桌椅搬到了球场上,安放好了。

夏若惊奇了,“小周,是提前说好的吗?”

“是,去年就是工人帮得忙。”

来观看比赛的人已经很多了,就连附近的家属和孩子们也来了,很热闹。

夏若负责记分牌,记分的办法还是老办法,就是号牌,写好十个数字的牌子挂在一起,轮流翻。在此之前,小周训练了她,那一种进球得几分,这样才不至于记错分。

夏若对篮球一窍不通,倒是很喜欢足球。上初中时,一到体育课她就跟着一帮男同学在操场上踢足球,足球是个让男人疯狂的运动,对女生来说却是减肥最好的运动。

所以夏若鼓动其她女生一起踢足球,体育课上也就只有她们班的女生才会上场和男生踢球,踢得不亦乐乎。

准备好后,戴越和丰絮来了,给夏若和小周安顿了一些事项。八点钟时,综采一队率先来到场地上,他们身着白色球衣,个个神采奕奕。而郑宇韬精神抖擞地站在队列里,他此时是综采一队的队员一名。

临时教练训导之后,戴越和丰絮走过去和郑宇韬说着话。不一会儿,丰絮就过来了,有些生气地说,“夏若,怎么不吱声呢?”

“什么?”夏若疑惑着。

“你的脚不是划伤了吗?”

“谁说的?没事的丰姨,翻翻号牌又不累。”

“郑矿长说的,既然说了,你就不能呆在这里。”

是他?夏若的心动了下,不过,她可不想接受这个关照,“丰姨,你就让我呆在这里吧,去年的五一我就不在,今年再要不做点什么,我的心里会不好受的。”

“那你真的行吗?”

“真的行。”

“那好,那你就坐在这儿,不许来回走动。”

夏若高兴得答应着,这是她第一次做这个工作,也许也是最后一次,不论是去基层,还是跟着徐嘉宇离开。一想到这个,心就悲戚了起来,心情也黯然下去。

这时候,机关队进场了,他们穿着蓝色球衣,同样的神采奕奕,没想到,竟然会有成瀚文,夏若更加悲催了。

夏若这才想起来,成瀚文的篮球打得很好。

成瀚文朝夏若这边看着。

夏若在心里叹息了一下就扭转脸看向其他,却看见了站在对面人群里的宋子明和霍雨婷,夏若的心立时咯噔了一下,不由地有些紧张。

霍雨婷见夏若看向了她,就从场子中央直接跑到夏若跟前来。

看着霍雨婷朝着她过来,夏若的心里直犯怵,她实在不想给自己增加这些不必要的压力和烦躁,可是偏偏躲不开。

“夏若姐,听说你住宿舍了。”

“嗯。”夏若简单地回应了一声。

“住在外面很苦的。那些年我和瀚文在外面,真是……算了,不说了,反正现在回来了。夏若姐,姐夫什么时候来呀,我还没有见过呢。”

“大概要在六月份才能来。”

“来了可一定要让我见见噢,我要看看这个让夏若姐义无反顾抛弃一切去爱的人是个什么样子的,我好好奇。”

“他和其他人一样,也是一张脸上一个鼻子一张嘴两只眼睛两片眉,哦,还有两只耳朵。”

霍雨婷就捂住嘴笑了一下,“夏若姐,你好幽默。”

夏若勉强地笑了一笑。

霍雨婷又说,“夏若,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刚接了方敬禹的电话,说是中午请我们吃饭呢。”

夏若赶紧拒绝,“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夏若姐,湘云特别地交代我说,一定要请到夏若老师,她说,你要是不去,是因为我不诚心,所以不会饶了我的。夏若姐,我可是诚心邀请你的。”

夏若轻笑着,“我知道你是诚心,只是实在对不起,我的脚脖子昨天划破了,大夫说,要忌口。以后吧,等我好了,我来请客。”

霍雨婷就赶紧说,“是吗夏若姐,严重吗?要紧吗?”

“不是很严重,过几天就好了。”

霍雨婷就遗憾地说,“有伤口的确是要忌口的,好吧,那就以后吧,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

比赛开始了。

夏若赶紧收拢起心绪,聚精会神地做事情。

随着比赛的**迭起,夏若也跟着喊叫起来,最后,上半场是以45︰45打成平局。此时场上的气氛真的是空前高涨,越来越多的人围在周围,还有的人把办公室里的办公桌子搬过来,站在桌子上看。

十分钟后下半场开局。一开场,首先是综采队的郑宇韬篮下连得4分。这四分让机关队直起猛追,紧接着,成瀚文投了一个三分球,这才让紧张的机关队松了一口气。

上半场比赛中人们就已经看出,两个队,强劲的对手就是成瀚文和郑宇韬,所以,成瀚文和郑宇韬互相之间的防守就是最让人紧张和兴奋的。

这之后,两个队的比分就是你追我赶的,始终拉不开。比赛的人紧张,看的人更紧张,一会儿安静,一会儿又大喊大叫的,把人的心吊了起来。

比分在40︰37综采队领先3分时,比赛时间已经剩下4分钟了,而在这之后,双方频频投篮不中,机关队已然有些慌乱了,时间一分一分过去了,当时间到了最后两秒钟的时候,球到了郑宇韬手里,此时他的位置在离三分线两米外,在所有人想都不敢想的情况下,郑宇韬完成了一次绝杀。

【106】烦躁

全场在瞬间安静之后报以热烈的呐喊声——综采队赢了。

夏若忘记了自己的伤口,跟着呐喊,竟然还跳了两下,刹那间,钻心的疼再次袭击了她,她赶紧钻出了人群,蹲下来,撩起裤腿,纱布已经红红的了。

“若儿,又流血了,赶紧地,我带你去医务室。”又是成瀚文,他蹲在夏若跟前。

夏若往后一蹦,低声叫了下,“你要干什么?你疯了吗?”

“我见你刚才跳了几下,伤口怕是撕裂了。”

“拜托你起来,你是不是想让我立刻从塔林消失掉,你才甘心呀。”

成瀚文站起来,看着夏若,满眼的委屈。

夏若又一次重重地说着他,“请你回到你的位置上,不要再来我这里。”

霍雨婷从人群里挤出来,看见成瀚文在,眼眸里闪了一下。

夏若知道那是什么,但她已经无能为力为自己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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