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请笑纳-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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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爱酒不爱茶,今日怎么有兴致邀我来喝茶了?”
“听闻先生上午去见了黎笙。”不是在问而是肯定。
“是。”萧景霖喝了茶,“阴星突然要嫁给太子难免惹人怀疑。”
“先生有何结论?”
“王爷可知妖族有一秘术,也是禁术,便是蛊,能杀人能惑人,也能控制人。”
“先生是说黎笙被蛊控制了?”
“我以为是,所以便带着这用千目妖兽的血炼化的香去见了黎笙,若是黎笙被下了蛊,体内的蛊虫只要嗅到这血香,便会躁动不安,非宿主所能遏制,可是黎笙却没有任何反应,也许是我想多了。”
“既然是妖族禁术,修炼的人自然极少,那先生是因何怀疑有人对黎笙下蛊了呢,这下蛊之人又是谁呢?”
萧景霖心惊,苍靖黎这人竟如此敏锐。
“王爷既然这么问,想必是知道那人是谁了。”他昨日登门巫府之事,在别人眼里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可在苍靖黎眼中便全然不是这样的。
“敢问先生和现任玄灵院院长是何关系?”
“巫棱是我师父,是我所知中,妖族里唯一懂得蛊术之人。”
“这段关系,先生似乎并不想承认。”
“是,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敬重他,但我并不认同他。这蛊被列为禁术,是因为它太过凶残血腥了,残害了太多无辜生灵。”
萧景霖继续解释,“蛊虫分为幼虫和成虫,只有成虫能够为蛊主所用,而这幼虫是需要鲜活的生命来豢养的,一只蛊需要吞噬九条人命才能够长成,而蛊主为了增加成虫的威力,便拿人的心脏喂养,这也是为什么蛊能够迷惑人心的原因。”
苍靖黎侧目,“如此丧尽天良?”
萧景霖点头,“所以上一代妖皇将其列为禁术,将蛊者赶尽杀绝,蛊术失传上千年,我那时年幼,偶然撞见师父用人命养蛊,那般血腥的场景至今想起都毛骨悚然。”
“只是我年幼时并不明白,师父拿好听的话哄我,这事也就过去了,直至我懂事后,在书中读到关于蛊术的一字半句才恍然大悟,我便央求师父别再使用蛊术了,师父答应了。”
“可有一天我又亲眼看见他将人的心脏挖出来给蛊虫喂食,躺在地上的那人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开膛破肚,然后断了气,那时我便失望了,与师父大吵一架后就离开了,闲游于世,在这中都城里被帝君安了个官职。”
“先生仁善。”
“我算不得仁善,师父曾说我凉薄,其实不假,我若真的仁善便会千万百计地阻止师父修炼蛊术,而不是躲了这么多年。”
“那巫棱来中都城有何目的?”
萧景霖深思片刻,终是没有选择说实话,“妖族容不下蛊者,师父只能谋人族的权。”
“蛊能惑人,的确能成为上位者的一把利器。”
“是啊,如今师父站在太子那一边,我以为黎笙如此反常是被蛊控制了,可是今日见了她,却知道不是。”萧景霖又解释了一句,“炼蛊施蛊皆要耗费极大的精力和灵力,所以我昨日才去试探了师父,可师父神清气爽,并无病态,想来他真的没有给黎姑娘下蛊。”
苍靖黎苦笑,那便是黎笙真正的心意了。
“多谢先生据实以告。”
“我瞒不住王爷的,也就不想白费力气了。”
“先生,虽然我不该问,但还是想替苍晨问一问,先生心中真的没有她吗?”
“我无法给她想要的一切。”
“先生知道她想要什么吗?”
“或许不知道,但是我给不起她任何东西。”
“染晨想要的不过是一颗真心,先生只有不想给,没有给不起的。”
“王爷,世间有太多无奈和遗憾了,我和她便算了吧。”
萧景霖起身告辞,“情之一事,我没什么可以劝王爷的,只是希望王爷不要太为难自己。”
“多谢先生。”苍靖黎起身,“我送先生。”
“不必了,王爷一身的药味,怕是有伤在身,就不必送了。”
“先生果真细致入微。”
“告辞。”
“先生慢走。”
第175章 你丫这心肠也太歹毒了()
“苍靖黎,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黄金狮子从昆仑墟跑到宁瑞王府时,已经精疲力尽了,它又没有翅膀,是活生生用四条腿跑回来的啊!
苍靖黎放下茶盏,看了黄金狮子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颇为愧疚,“我忘了。”
“忘了?”黄金狮子怒火中烧,“你折断的是肋骨又不是脑子,你就这么轻易地忘记了你的心肝小宝贝?”
“也算不得是心肝小宝贝。”苍靖黎直白得有些可怕了。
“你不怕遭到报应吗?”
“不怕。”除了黎笙,他不怕任何人任何事。
黄金狮子的心碎成一地渣渣的时候,就看着喝茶的苍靖黎流鼻血了。
人世间的报应来得都这么及时的吗?
苍靖黎这辈子都没流过鼻血,看着茶盏里悬浮的一滴血,就这么石化了。
“王爷?王爷?”黄金狮子凑上去,“你莫吓我啊!”
苍靖黎伸手用袖子捂住了鼻子,“召泠崖!”
“哦哦哦,好——啊?”
黄金狮子愣住了,它这背上压着的沉甸甸的东西是它主子的尸体吗?
不就是流鼻血吗?你至于这么矫情吗?
“泠崖!泠崖!王爷死——晕过去了!泠崖,救救你家王爷吧!”
整个宁瑞王府都乱了,下人疾走奔告,惊痕扯着泠崖就来了。
泠崖手里还抓着没晒完的草药,云里雾里地就站在了黄金狮子面前,低头瞧了一眼,松了一口气。
趴在院子门口的丫鬟心惊胆战,“泠崖先生叹气了!叹气了!”
“我原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不过是流鼻血而已,收拾进去吧。”
丫鬟快哭了,“收拾?收拾什么?尸体吗?我家如花似玉的王爷啊”
惊痕将苍靖黎抱进屋子,放到了床上,泠崖把手里的草药交给黄金狮子叼着,顺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
哼,我堂堂一只金狮,居然被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当猫咪?
泠崖坐在床头给苍靖黎把脉,皱了眉又觉得好笑,“你家王爷阳火这么旺盛的?不是刚刚被黎笙遗弃吗?他哪来的情额,欲望啊?”
黄金狮子眨巴着大眼睛,哇地一声张大了嘴巴,草药撒了一地,“水易私藏的宝贝这么厉害吗?不过是闻了点水蒸气啊!”
泠崖笑着威胁,“我私藏的草药也是很厉害的。”
黄金狮子讶异地看着地上的杂草,又听泠崖说道,“这可是千年才长一株的——”
“那你还有一大箱?”
泠崖差点被气死,“我活得比你还久,囤货比较多,很奇怪吗?”
“哦,那就不是什么稀奇的宝贝了。”
黄金狮子大大咧咧地踩着这千年一株的草药走到了床边,气得泠崖差点掐死它,幸好惊痕有眼力见,将草药捡起来了。
泠崖这本想去打黄金狮子的手温柔地摸了摸它的脑袋,“水易给他吃了什么宝贝啊?”
“就是附子炖鹿茸、羌活炖虎鞭而已,哦,还有两个瓷碗。”
瓷碗?不,这个不重要,泠崖一脸八卦地捧着黄金狮子的脑袋,“诶,你家王爷怎么总是活在质疑之中啊?”
“我哪知道水易那个老年人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冒昧地问一下,水易师尊还健在吗?”
黄金狮子咋舌,你丫这心肠也太歹毒了。
“活蹦乱跳的呢。”
“啊?那难道是水易师尊一不小心戳中了王爷的隐疾?”
黄金狮子白了他一眼,“王爷有没有隐疾,你会不知道?”
“我就怕自己学艺不精,误了王爷的终身呐。”
“我怕你再这么质疑下去,会被王爷断了终身呐。”
泠崖乖巧地闭上了嘴巴。
“喂,我家王爷还躺在床上流血呢,你能不能关心一下他?”
趴在门口的丫鬟哭唧唧,“王爷流血不止怕是真要去了”
泠崖瞥了苍靖黎一眼,“泄火这种事,我也无能为力啊。”
丫鬟彻底死心了,灰溜溜地跑了。
“也幸好只是吸收了点水蒸气,无事,流点血也就能好了。”
“你这大夫怎么一点救死扶伤的医德都没有?”
“我要是能有这等觉悟,也不会被云梦泽赶出来了。”
“你不是一直号称是自己主动离开云梦泽的吗?”
“我这江湖行骗也得有个响亮的背景啊!”
黄金狮子惊呆了,“王爷为什么能看上你这等货?”
“你家王爷看上的人不都奇奇怪怪的吗?”
黄金狮子居然深以为然。
“王爷没事,这几日饮食清淡一些就好了。”泠崖起身,接过惊痕手里的草药,“趁着阳光还好,我得先把这药晒了。”
苍靖黎还没有醒,黄金狮子叼过惊痕洗好的毛巾就甩在了苍靖黎的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悦耳。
惊痕嘴角一抽,这鼻血怕是真的止不住了。
“你可以去监视黎笙了,有机会的话就弄死她吧。”
惊痕退下,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一人一兽了。
“王爷啊王爷,也只有我会不离不弃地守着你了。”
黄金狮子被自己的行为感动得稀里哗啦,“有时候我反思自己,真的是爱你爱到丧心病狂啊。”
最可怜的就是苍靖黎了,半睡半醒之间,还要反思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中都城突然炸开了锅。
“宁瑞王要薨了?”
“是是是,我看宁瑞王府的丫鬟都哭哭啼啼的,说是府上的大夫已经束手无策了!”
“听说那是在云梦泽待过的大夫啊!”
“就是他,说是王爷血流不止,已经无力回天了。”
“难不成是畏罪自杀了?”
“那真是普天同庆啊。”
“说这话你不怕死啊?”
茶楼的生意好得不得了,老板数着钱,琢磨这宁瑞王府办丧事的时候,自己得送个花圈过去表表心意。
承乾宫里,夜枫一咬牙就把宁瑞王病重将薨的事情上报了。
苍擎渊当即扔了奏折,招了麒麟帝辇就赶赴宁瑞王府。
“恭迎帝君——”
宁瑞王府的人跪了一地,泠崖好奇地探头出来瞧了一眼,又默默地缩回去晒草药了。
苍擎渊心急如焚,穿过一群下人踏进院子,袖子一甩,这屋子的门就算是废了。
突如其来的巨响和阳光让黄金狮子呆住了,这虚伪的眼泪还没掉下来呢,就看见苍擎渊行色匆匆地走了过来。
黄金狮子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苍擎渊瞧见苍靖黎脸上盖着一块带血的白毛巾时心都凉了,“他怎么样了?泠崖呢?谁将他伤成这样的?”
“他非要糟蹋自己,连泠崖都说无能为力了,帝君也别太难过了。”
苍擎渊坐在床边,拿下了那块毛巾,悲恸万分,“千树走了,如今连你都要离开父皇了吗?”
“为了一个黎笙,你真的连命都不要了?”
“不要了,他早就不要了。”黄金狮子叹气。
“你出去吧,朕想单独和他说说话。”
黄金狮子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只是门都废了,它就蹲在门口,阳光将它的影子打进去,老大一只,像是苍靖黎的守护者。
时光太安静了,安静得让苍擎渊将埋藏在心底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我记得你年幼时问过我,是不是把你和你母亲当做耻辱,我一直没有回答你,如今却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你”
第176章 他这弱不惊风的身子()
“世人对你和千树有太多苛责了,可是千树是我一生的幸运,而你,是为父一生的骄傲啊!”
“哪怕你一出生就背负着荧惑星的命运,也是我的骄傲,你比太子更得我心,也比他更适合坐上帝君之位,可是千夫所指,你要承受的东西太多了。”
“你与太子,我其实更心疼你更偏心你,对你也寄予了更大的期望,可为了黎笙,你就要背弃为父吗?”
苍靖黎的眼皮动了动,脸上的红晕也慢慢退了下去,幽幽转醒,眼前模糊的人影清晰起来,“父皇?”
“你醒了?”苍擎渊满脸担忧地看着他,“怎么样了,我给你去请泠崖来!”
苍靖黎坐起身子,抓住了苍擎渊的手腕,“儿臣无事,让父皇担忧了。”
“无事?你都已经成这副样子了,还无事?”
“只是流鼻血而已,无甚大碍,父皇不必放在心上。”
“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