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宫院锁深秋-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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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详尽,都是因为奉行不善。如果此时又颁布禁约,也只是徒使法令增多而已。最后,康熙爷命将屠沂原疏发还。
第40章 自由是放手()
康熙爷自从发表了节俭的言论后,明显能够感觉到各宫中的开支用度缩减了不少。
同是养尊处优的阿哥,十四阿哥还没说什么,十阿哥就已经是一副极其不满的表情。许是觉着我的院子里清净,又开始了他的喋喋不休,“你们说,皇阿玛怎么说一套是一套?我们可是身份尊贵的阿哥,怎么能一点都不顾及我们的感受?每日三餐都是素菜,就连我府上养的狗都不愿意吃上一口。这事要是传入那些蒙古亲王那里,还不笑掉大牙呀?”
我和十四阿哥相视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如今正是特殊时期,满朝文武大臣虽也心生不满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求得温饱已然不错,哪里还容得他肆意挥霍。
十四阿哥冲我使了使眼色,示意我不要多管闲事。可做为康熙爷的儿子,不能替父分忧已经是不孝。他在这里大放厥词的时候,可曾想过康熙爷为何要如此?
七月二十四日,左副都御史祖允图疏参户部收购草豆舞弊。经刑部审查,书办胡文思,沈遵泗供称:每年商人领银后有送户部堂司官的“公费”,银数账册都存在商人金壁处。经传问金壁,交出康熙四十五年至康熙四十八年送银账簿,内开得银堂官希福纳等,司官根泰等共六十四员。刑部议应将得银堂司官全部革职拿问,尚书张鹏翮等虽无入己银,但其家人曾向商人要银,是否也应革职拿问,需要请旨。
康熙爷将此事交给未得银的九卿共同秉公审理。本身不曾得银,家人得银的免革职拿问。最终,查得希福纳等共侵吞银二十余万两。如果将他们审问,获罪的人非常多,姑且开自新之路。得赃人员在未审前若将自己所得银全部赔偿,就可免予革职拿问。部院衙门乃本原之所,希福纳身为大臣,操守贪鄙,不能宽恕,应予革职。
因与十阿哥所见不同,两人吵得面红耳赤,不欢而散。
“叫你别多管闲事,你偏偏不听。这下好了,把十哥给气走,对你究竟有什么好?”
“户部发生贪污大案,光是查出来的就有二十余万两银子。没查出来的,只会更多。银子越来越少,就意味着百姓的日子只会越来越苦。阿玛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止一次地告诫过我,万不可奢靡虚度无谓的日子。难不成,老百姓的生死还比不上他府里的一条狗?他整日说些不让人省心的话,我也实在是气急了。”就算是骂,我也要把他骂醒。
“可这毕竟是朝堂上的事,你还是少说为好!”
十四阿哥也算是性情中人,如今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想来这次的贪污大案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难不成,此事又与太子爷有关?自从他被复立以后,行为举止虽比以前收敛了许多,可总让康熙爷觉着不亲近。如今康熙爷的身子每况愈下,这是太子爷在向他叫板呀!至于真相是否如此,我也无从得知。
十四阿哥让我别再胡思乱想,却又问起了我与十三爷最近是在闹哪般。凡是他出现的地方,我总是以各种借口回避。非要照面的时候,也从不上前主动搭讪。想起我从前就连看着他的眼睛都在发着光的样子,他实在是不得解。
我摇了摇头,他只当我和十三爷在闹不愉快,便没有再追问。
贪污之犯,四王爷觉着应该重惩。因与康熙爷政见不一,两人在乾清宫里吵得不可开交。想着四王爷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何以为了已经翻篇的事情再旧事重提。只见康熙爷手上的茶杯颤颤巍巍,下意识地朝四王爷扔了去。里面盛着滚烫的热茶,他堂堂阿哥之躯又怎么承受得了?况且,康熙爷日后一定会心疼。思来想去,一个箭步就把茶杯揽在了自己身上。滚烫的热茶一下子全部撒在了手上,当场红肿了起来。康熙爷见状,赶紧命十三爷把我带回了院子。找了最好的太医,赏了最好的药膏。
我侧卧在床上,暖云推门而入,“十三爷已经走了?也好,走了也清净,姐姐就不用再看着他自顾自的伤心了。以前还觉着十三爷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没想到对姐姐这么的狠心!我真是看错他了。”
“够了,别说了!我要练字,没什么打紧的事儿就不要来烦我了。”从床上爬起来,暖云赶紧扶着我到了书案前。如今两只手红肿的不成样子,哪里还能练字?可她知道我心中烦闷,也不好阻拦。或许,能从中找一些安慰吧!
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区区的十四个字,又何尝不是四王爷内心最真实的写照。寄情山水,远离朝堂的人间缥缈日子可遇不可求。他若不是生在帝王之家,从小尝尽了人间冷暖,如今也许不会为了这可能要了他性命的位子前赴后继。
朝堂上的尔虞我诈,感情里的逢场作戏,这是我第一次想要窥探他的内心世界。我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如果不曾对十三爷芳心暗许,我又愿不愿意成为他的女人?他究竟是何时喜欢上我的,对我的喜欢又到了哪种程度?只是一时觉着好玩儿,还是想要真心的守护?我们之间,又会走向怎样的结局?
九阿哥推门而入,我赶紧将桌子上的宣纸藏了起来。
“奴才见过九阿哥,九阿哥吉祥。”
“起来吧!”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乳白色的瓶子递给我,“这是我托人去外面的药铺帮你带的,留着吧?身上的伤口还能让衣服遮着,这手上的伤要是好不了可会跟你一辈子的。”
自从进了宫,大大小小的药瓶子收了不少。可我是个不听话的病人,几乎所有的药膏不是被随便打发给了其他人就是被我闲置在了一旁。乖乖地接过他手上的瓶子,心里却在想着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他走后再随便找个地方搁置着也不是不可。
他见我在练字,一时来了兴趣。可我不傻,知道他感兴趣的并非是我的字,而是我竟当着康熙爷的面公然维护四王爷。把祸事引到自己身上,说我有颗玲珑心倒是高看了。他分明是来我这里一探究竟,好去八阿哥面前邀功,我却偏偏不能如他的愿。
“奴才当下也没有多想,只觉着那杯滚烫的热茶若是泼在四王爷身上,康熙爷日后定会心疼不已。奴才就不同了,越是不打眼,万岁爷心里的愧疚就会少几分。况且,奴才也有自个儿的私心。四王爷看在我帮他的份儿上,应该会更加善待我的阿玛。只要阿玛好,耿府就会好,奴才自然也会好。”说着,就听见门外暖云敲门的声音。他不便久留,就速速离开了。
四王爷担心我的伤势,又唯恐我不愿意与他见面,这才让暖云探探我的底细。既然要帮他夺得大位,见面总是必不可少的。躲得了他一时,躲不了他一世。
见到他的时候他正背对着我,身上的袍子已经被雨水全部打湿了。我反复调试着自己的呼吸,把伞罩在他头上,“雨这么大,怎么也不打把伞?”
他转过身,身子紧紧地贴着我,就连身上的味道和呼吸声都是那么清晰。取过我手上的伞,又看了眼我被白布裹得严严实实的手,“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以为你讨厌我。我宁愿那杯热茶落在我身上,至少心里不会痛!”
我猛地抬头看着他,他眼睛里的温柔不像是骗人的。我到底该不该把真相告诉他?如果他知道我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讨十三爷欢心,是不是该换做他恨我入骨?紫曦说的对,爱一个人爱到无法自拔的时候,她的行为已经不是自己就能控制得了的。说到底,我们都为了所爱之人伤害着爱着我们的人。
我如今,还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她?
“你喜欢我,对不对?我想知道。”不看他的眼睛,或许心里还能好受些。
他把身子换了个方向,也不肯看我。可他后面的一番话,只是让我添了更多的负罪感。对他来说,我是一个满心装着十三爷的女人。就算与紫禁城里的女子有些不同,可他也不会强人所难。这个世上,能够长相守的爱情太过奢侈。我若跟了他,只怕会比现在的日子还要过得提心吊胆。与其这样,不如放手给我自由。那日强吻,只当我是做了一场噩梦。
“我是对你有几分好感,可还没到非你不可的地步。其实,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喜欢你。既然已经说开了,以后就不要再做傻事了。”
他又把伞还给我,就要冲进雨里。
“以后要多多提防八阿哥等人。万岁爷猜的没错,他对你向往的那个位子也是志在必得的。你身边只有十三爷为你出谋划策,难免有些力不从心。可他就不同了,你要当心。”
第41章 迷局暗中藏()
除此之外,还有太子爷的势力。眼下,托合齐或许是他搬倒太子爷最大的筹码。贪污案的最新进展,寻着源头才知与托合齐有着很大的瓜葛,而托合齐又与太子爷交往甚密。
托合齐,万琉哈氏,出身卑微。原为安亲王家人,后转为内务府包衣,曾任广善库司库郎中。
拖尔弼之子,以其为定嫔之兄,十二阿哥之舅故受到康熙爷信任。于康熙四十一年六月出任步军统领,是康熙爷的心腹之一。康熙爷外出时,他秘密奏报在京王公大臣的情况。其言行,交往乃至家庭纠纷无不包括其中。
若能好好利用此人,让太子爷再次倒台永无翻身之日也不是什么难事。
朝堂之上风云诡谲,却也不乏喜事的到来。紫曦终于有了身孕,四王爷欣喜不已。为了让孩子顺利出生免遭毒害,他更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四王爷盼这个孩子盼了太久,嫡福晋更是对紫曦不敢有一丝怠慢。我与他自那日一别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非要互通消息时,也是让小福子代为传话。
自从我有幸随着康熙爷塞外出行后,冬哥更是对那个她从未见过的地方充满了遐想。落落和她逗趣中,还经常以此来“嘲笑”她。
“姐姐,你说万岁爷什么时候还会再去塞外呢?”冬哥痴痴地望着窗外,“如果有机会再去塞外,我定要好生求求魏公公。他就算喜欢你,可也不能偏私呀!我好歹也算半个御前侍奉。我要去了塞外,看那王落落还如何嘲笑我?”
“怎么突然想去塞外了,紫禁城不好吗?吃喝不愁,也不是人人可得的。”
她说我心口不一,又不知落落究竟和她说了些什么鬼话,一直觉着塞外的天空和紫禁城里的天空是截然不同的。若是这辈子能和心爱之人去一趟塞外,也此生无憾了。
说起心爱之人,我好像从未问过她。他俩是打小就定下的娃娃亲,不出意外的话出宫之日便会成亲。一时让我好生羡慕。
我的归宿又在哪里?无时无刻都在抗拒的盲婚哑嫁,也一步步的离我越来越近了。
恍惚中,又添了一岁。闻过了花香,熬过了盛夏。秋风徐来,滋润凉爽。
康熙五十年八月十三日子夜,紫曦的孩子出生在雍亲王府东书院的如意室,幼名元寿。自打他一出生,康熙爷就对他喜欢的不得了,亲自赐名爱新觉罗弘历。当众人还沉浸在欢愉之中时,朝堂上再一次掀起惊涛骇浪。
十月二十日,康熙爷以托合齐有病为由,将其解职。同时,任命隆科多为步军统领。
托合齐被解职七天后,康熙爷在畅春园大西门内箭厅召见诸王、贝勒、文武大臣等。当场逐个质问刑部尚书齐世武,兵部尚书耿额等。众人矢口否认与太子爷结党,康熙爷令锁拿候审。另外,命将已经解职的托合齐拘禁宗人府。
一个月还未到,良妃娘娘就薨逝了。八阿哥伤心之余,想着她生前受了不少委屈,在乾清宫前跪求康熙爷厚葬。康熙爷无奈,只得将她与平妃赫舍里氏同待。
十二月十九日,康熙爷亲自主持良妃娘娘初满月礼祭祀典礼。
康熙五十一年四月,议处户部尚书沈天生等串通户部员外郎伊尔塞等,包揽湖滩河朔事例额外多索银两一案。经刑讯取供,刑部尚书齐世武受贿三千两,步军统领托合齐受贿两千四百两,兵部尚书耿额受贿一千两。这在贪污大案中本是微不足道的数字,但因与太子爷有牵连,处罚特重。三人与主犯沈天生,郎伊尔塞等一样,俱拟绞监候,秋后处决,命将尚书齐世武“以铁钉钉其五体于壁而死”。
自从良妃娘娘去世以后,八阿哥更是日渐消瘦。如今太子爷被托合齐一事连累,正跪在殿外求康熙爷觐见。康熙爷一一询问了各位阿哥对此事的看法,又把目光落在八阿哥身上,“八阿哥,说说你的看法!”
“据儿臣所知,托合齐曾在不久前与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