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仙路:魔法禁忌书-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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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门外传来柳白氏的声音。
唐大夫人连忙擦干眼泪,站起来,装作没有事情一样。“进来吧。”
“是。”柳白氏走进来,“夫人,刚才奴婢一路悄悄跟着老爷,亲眼看着老爷进了慧姨娘的院子里。”
唐大夫人已经气到没有力气再发火了,她摆了摆手,“算了。先不管他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替斐儿讨回公道。既然老爷不管,那我们就自己来。”
“是。”柳白氏哈腰应道。
清晨的阳光还是那般明媚刺眼,湖面上布满了碧翠欲滴的荷叶,就像是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翡翠伞似的,将湖面盖的严严实实的。
唐沁还趴在床上睡觉,院子里的下人已经跑来跑去、忙得团团转。她却因阳光这个不速之客从她的床边的窗户溜进来,晒在她的屁股上感到不悦,在床上转了好几个圈。
格子门突然被推开,来宝跑了进来,大呼小叫地道,“世子您快起床吧。今天您可是要去国子监上课的。第一天,您可不能迟到,要给国子监的先生留下好的印象。”
国子监是宁国国家管理教育的最高行政机关,和国家设立的最高学府。学生皆为贵族子弟,只招收七品以上官员的子弟入学。就连宫里的太子皇子们都是在这里读书的。
同时这里也是这些二世祖们拉帮结派、结私党的场所,有助于他们将来在仕途上人际关系的来往。
唐沁迷迷糊糊地拥被坐起,结果来宝心急得直接拿起挂在屏风上的外衣,准备帮唐沁穿衣服。
吓得唐家姑娘连忙喊停,“站住,你出去,我自己来。”
来宝瘪着嘴放下外衣,讪讪地走出去。世子这是怎么了?从不让人帮她穿衣服。
思行正好往这边走来,看来宝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来宝,你怎么了?是不是昨晚被吓到,到现在还精神不佳。”
昨晚那件事,除了唐沁这个没心没肺的睡得舒爽,唐二夫人,跟唐慕青等跟唐沁利益相关的人,吓得一整晚都无法睡得安稳。可却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来宝。
第419章 唐太师府()
“没有。我才不是想昨晚的事情。我只是觉得世子有些奇怪,她从来不肯让我伺候她穿衣,洗澡。”来宝无辜地道。他明明才是世子身边最值得信赖的随从,为何她从来不肯让他做这些小事。
正在穿衣的唐沁手一抖。妈呀,你这个愿望太恐怖了,她无福消受。
“你不也说过,世子小的时候就自己一个人在临川书院读书,习惯了如何照顾自己。既然他懂得照顾了,你也不用太操烦了。省得世子讨厌你,把你调去柴火院。”思行忍不住坏心肠的吓唬来宝。
来宝愣愣地巴眨漂亮的眼睛,“柴火院是什么?”他还真的没有听说过。
“柴火院,就是全唐国公府做活最辛苦的院子。每天天没亮,就要起床去打水,一人规定四缸子水。打完水才能吃饭,下午又要上山砍柴,回来要劈柴。反正就是全唐国公府起得最早,睡得最晚的院子。就连咱们主子的洗澡水,都是他们负责烧的。”思行回想着别人跟他说过,柴火院的事情。
来宝听得一惊一乍的,“那我可要当心点。”
思行觉得这个孩子真是够单纯的,“行了,你让开吧。我还要把水端进去给世子洗漱呢。”
“哦。”来宝连忙让开。
马车早已在门外准备好了,唐沁洗漱完,便只带着思行出去,留下大白鹅跟来宝看院子。
霁影院中,大白鹅与来宝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彼此。
唐沁走到大门外,便看到一名淡定优雅的少年站在马车旁。
“这位便是四弟吧。”少年眉眼如画地笑着,他身着一袭宽松的浅蓝色衣袍,显得身躯很是单薄消瘦。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把他吹跑。
“原来你就是三哥,唐博书。”唐沁“哦”地点头。
在唐沁打量唐博书的同时,唐博书亦是在打量着眼前的小少年。五官精致,一双泼墨般的眼眸如春风化雨般生动,眉梢眼角似有淡淡清贵光华围绕,那种介于男子的清华,女子的妩媚,还有透着几分孩子气的柔顺而天真,毫无违和的搓揉在一起。
唐博书只觉得眼前豁然一亮。曲身比出请,“四弟里面请。”
唐沁坐上唯一的一辆马车,唐博书也跟着坐进来。
“三哥也要去国子监上课?”唐沁问道。
“本来二哥也要跟着我们一起去上课的,可是”后面的话就不用多说了,唐沁已经猜出来了。
看来唐大夫人还是不肯放弃,非要闹出点什么。随便,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唐沁多了是办法。
“四弟不用担心,祖父心中自有一把明尺。”唐博书以为唐沁害怕了,开口安慰道。
“多谢三哥。”唐沁笑着,便闭目养神。她才没有那么多精力跟他扯些有的没的,也懒得。
唐博书当然看出这个刚回来的小堂弟一点也不好对付,嘴角笑着。
马车摇晃着,便往国子监的方向驶去。随行的,除了御车的马夫,他们两人的随从皆是用脚跑的。
第420章 唐太师府()
国子监位于安定门的安定大街上。安定街上开了很多间书店,跟笔墨纸砚的店铺,在那里可以掏到很多意想不到的好书,尤其是越往深巷里面走的,越有好货。同时这里也是文人最喜欢聚集的地方,很多伪文人都喜欢在那条街走着,沾点书墨味。
而那些喜欢书画的人,就更加不必说了。
马车停在国子监门外,唐博书的随从小舍儿稍微平复下混乱的气息,“二位世子到了。”
思行搭好台阶,唐沁他们才相继从马车里出来。
唐沁抬头看着这座被誉为宁国最高学府的国子监,它与孔庙相邻。国子监建筑坐北朝南,两侧槐荫夹道,中轴线依序为集贤门、太学门、琉璃牌坊、辟雍、彝伦堂、敬一亭。主体建筑两侧有“二厅六堂“、御碑亭、钟鼓楼等,形成传统的对称格局。
彝伦堂改为监内的藏书处。敬一亭,位于在彝伦堂之后,是国子监的第三进院落,是国子监祭酒办公的场所。
校内建筑除射圃、仓库、疗养所、储藏室外,教室、藏书楼、学生宿舍、食堂,共有两千余间。教学和管理设有五厅,绳衍厅、博士厅、典籍厅、典簿厅和掌馔厅,六堂为率性、修道、诚心、正义、崇志、广业诸堂。
成绩最好的被分入率性堂,其余的按资历往下分。监生们在监读书一般至少四年时间,如果到率性堂后一年,积分达不到要求的八分,就还要继续在监读书,有长达十余年者。
沿途所到之处,唐博书皆指出来为唐沁一一说明。小厮们不能进来,只能站在门外干等着。
到了教室,里面已经坐满了很多人,大家年纪都相仿,皆为十七到二十之间,有的年纪还更大。唐沁是最小的,而唐博书则是在旁边的修道堂上课。
唐沁因为有唐太师做担保,直接就进了率性堂就读。很多人看到这个新人进来,回头看了她一眼。
唐博书站在率性堂门外,“四弟,你快进去吧。我也回去上课了。”率性堂的氛围实在太压抑了,他没敢踏进去。
“嗯。”在唐沁点头之后,唐博书才离去。
走进教室,唐沁还是觉得蛮不习惯的,结果听到一声欢快的声音,“阿沁这边。”
唐沁闻声看去,却看到闵毓太子坐在教室的最前排的中间位置。
宽敞的教室内共有三排座位,闵毓太子在最中间前排,他的右手边是二皇子闵泰,左手边的位置空了。那个位置一直属于三皇子的,没人敢坐,因为三皇子出公差了。
果然作为皇子很累。年纪小小就要树立功绩,还要从国子监毕业。没有修满学分八分,光有功绩,是得不到皇帝的赏识的。
这件事唐博书已经跟唐沁提醒过了,什么人最该避讳。
毋庸置疑的,头号人物是闵毓太子。可是那个该死的家伙居然向唐沁打招呼了,靠!
唐沁的嘴角一抽,你小子别给我树敌。她明显感受到,当闵毓太子叫她时,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她身上。
第421章 唐太师府()
因为闵毓太子的身份实在太尴尬了,他没有强硬的后盾,只有一个空壳的身份,所有国子监的同学们都是以闵泰二皇子,还有闵朗三皇子分派的。
现在,无论唐沁再不情愿,她已经被众人归为“太子党”了。
她留着宽面条泪,一步一步朝闵毓太子挪去。纵然有唐博书提醒在前,她还是栽坑了。
“你在我后面坐下吧。”闵毓太子笑着发出邀约。
唐沁看着闵毓太子后面的位置,直接间隔了三个位置,很好。看来闵毓太子的处境真不是一般的糟糕,是非常糟糕。就连在国子监都有人敢这么公然的排挤太子殿下,这些人除了胆子肥,就是胆子肥。
还有一方面说明,二皇子的势力根基非常雄厚。
唐沁无奈地在闵毓太子后面的位置坐下,双手搭在书桌上,整张脸埋进去。
闵毓太子转过身来,附在唐沁的耳边轻声道,“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不用了,你还是先保护好自己吧。”唐沁咬牙。她突然很想找洛八云算一卦,看自己是否与闵毓太子八字相克。
直到博士进来,唐沁的脑袋才从手臂里抬起来。她随着所有学生起来站起来,手掌作揖推出去,随着手臂的推出,身子的逐渐弯曲,呈现出九十度的鞠躬状。“学生拜见先生。”
伍博士看样子已经年过四十了,五官平平,身材魁梧,身着宽松的藏青色朱子深衣,小腹微微凸起,一双狭长的眼睛闪烁着犀利的微光。
唐沁的肩膀不由得一抖,她很少能在凡人中看到几个如此有气场的,其中一个便是唐太师。果然凡人的气场与修士的气场不一样,修士的气场全是盈满的灵气威压出去的,而凡人的气场就是被岁月洗涤过,那般坚韧不倒的韧劲。
伍博士在上首的先生桌坐下,虚举着手,“同学们免礼,都坐下吧。”
率性堂的学子们才如鱼贯般整齐的坐下。
“今天我们班来了一个新学生。”刚被伍博士点名,唐沁连忙站起来。伍博士满意地点头,“你就是唐籽昀,从临川书院来的。”
“回禀先生,正是学生。”唐沁回答得落落大方,声音不亢不卑。她身着一袭一袭月白的翟文广袖衣衫,长身玉立,她看上去是那么的单薄脆弱,却有股毅力从骨子里透出来。
“你可知道我们国子监的规矩。”伍博士并没有等唐沁回答,而是接着道,“每个刚入学的学生,都是从广业堂一步一脚印的积满学分,才能升入率性堂的。别以为你是唐太师保荐的,还是临川的解元,我就不能把你推下广业堂学起。”真不知着伍博士的话里话外,到底是褒还是贬。但可以听出,褒过于贬。
跟唐沁一样,同为空降队员的前辈,闵毓太子显然幸运多了。没有人敢刁难他,就连他第一天上课,都没人敢上前搭句话。平时伍博士对于这几个走过场的皇亲国戚们,能睁一只眼就闭一只眼,只要别太过就行。他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第422章 唐太师府()
广业堂,那可是一群五六岁的孩子刚学习识字的基础班。没想到这个伍博士一开口就这么狠。
其实在唐沁未走进班级时,伍博士就已经注意到这边了。依照唐沁敏感的五觉,她又怎么不知道那个伍博士在看着自己。伍博士在观察她时,她亦也在观察他。
“学生只知道,在家听父母的,在学院里便听先生的。先生的话就像父母的话,学生不敢不从之。”唐沁的回答很官方,一脸的从容与淡漠。
伍博士的眼波冷了冷,就连看唐沁的眼神加深了几分。“很好,今天就当做同窗的面,考一考你这个空降的新生,是否有资格继续待在这间教室里。如果回答得不符合我的答案的话,你就自己的东西收一收去广业堂上课。”
看到伍博士如此的有意刁难唐沁,其他的学员们都露出饶有兴致的眼神。
每次伍博士问的问题都很刁钻,就连他们这些学生都未必能答上几句。
来国子监上课的官员子弟,有几个是家族已经事先为他们铺好路,所以把这里当做过场做戏的。更多的学生,是真的想凭着自己的努力,为家族创造出更多的利益,或者为自己努力的。
学生们中,有人看好戏,有人则跟唐沁一样紧张。就好像要回答先生问题的人是自己一样。
唐沁是个半路出家的学生,她的学识只有半斗。她很怕自己会搞砸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