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魔障-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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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安扯了扯嘴角:“找人算账。”
“她们也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景安嗤笑了一声,“是不是还说你蛮横无理?说你个子矮长不高?”不然景安也想不到小七为什么讲着“谢小七”的坏话来试探自己。
谢小七扁扁嘴,这人真讨厌,怎么什么都知道?
“不过”景安顿住了脚步,突然觉得也确实没什么必要,“你之前是不是说你不会画画也有女仙喜欢你?”
谢小七偏头不答。
景安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不着女仙喜欢,本君喜欢就行。”
谢小七惊呆了,这是什么展开?
“既然你都说了,那本君答应了。”
“我说什么了?”谢小七觉得自己挺冤枉。
景安朗声大笑,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你刚刚可是说了,你手上的物件是心上人送的。”
谢小七眨了眨眼,低头看着手中倒霉的笔搁,虽然确实是出自景安宫中的但他怎么都觉得自己又被逗了。
走在前面的景安却敛了笑,他想,他以后再也不会用别人跟小七开这种玩笑了。
别看小七不爱舞文弄墨,但他的小孩其实敏感得很。
“想什么呢?”谢木佑见景安许久没有发出声音,一回头便看见他对着画卷发呆。
“我还以为你不爱画画。”景安语气有些怅然,他终究还是没有能够陪着小七一点一点地长大。
“是不爱。”谢木佑收了画卷,“别看了。”
“为什么?”
“画得又不好。”
“我觉得很好啊。”景安再次展开画卷,至少他挑不出什么毛病。
“哪里都不好。”谢木佑撇了撇嘴,“没有你的,没有你的气度,没有你的风采”
景安发觉谢七说情话的水准越来越高端了,忍不住低头在他唇上尝了一口:“让我尝尝,是不是甜的。”
“是。”谢七含着笑,低声道,“其实我是故意让骆子风取走的。”
“为何?”
“这副画跟骆子风有缘,而且”
于是阴差阳错地被骆子风供了百年,日积月累积攒的信仰最终以画卷为承载回到了景安的体内。
“我是想着你作的画,可看着画又总觉得那不是你。毁也不舍得毁,可看着心里又难过”
景安温柔地堵住了谢七的唇,他不想听见那些令人心疼的话,一吻完毕才道:“你作画的时候用心了吗?”
谢木佑点了点头。
“所以你怎么画都是像的,因为”
景安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后半句话,心满意足地看着谢七的耳根一点点变红。
当年两人都没有当真的戏言,没想到转过一个人间却成了真。
第146章番外 五·先生()
有很多人叫谢木佑先生。
也不知道谁起的头,等他迟缓地反应过来;发现大家都这么叫了。初识他的人;还会称他一句谢七爷,但如果相熟起来了,便都跟骆姓师兄弟一般;到最后还是叫他一声——先生。
这几日谢木佑也不知道为什么为这件事发起了愁,
于是;他去了一趟槐蕊街。
盲眼婆婆的还是老样子;在谢木佑敲门之前便拉开了门:“先生来了?”
“阿芒。”谢木佑轻声叫了她的名字。
盲眼婆婆嘴角忍不住上扬了几分,她总说谢先生外冷内柔;可谁都不信。但是自己给先生惹了那么多麻烦;他到最后也没有来问过自己那些事情。
“先生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景先生呢?”
“我来;是有事相询。”
“先生但说无妨。”盲眼婆婆为他斟了一盏茶。
谢木佑想了想:“你为何称我为先生?我知道这和你叫景安时;含义不同。”
盲眼婆婆一愣;这是什么问题?
两人就这样静默相对了一会儿;盲眼婆婆忍不住道:“先生,就是先生这有什么问题吗?”
“不;我的意思是;有那么多种称呼。你们为何偏偏都叫我先生?”谢木佑想了很久;若是这些人彼此认识也可以理解。可这千年里他认识了许多人,很多人都会这么叫他。从前他忙于景安的事情;现在闲了下来;突然有了些疑惑。
“这个啊”盲眼婆婆也在思考;但是思考到了最后却摇了摇头,“从心而已。”
“您之于阿芒,如父如兄,如师长。阿芒敬您,仰慕您,所以唤您为先生。”
盲眼婆婆也有些拿不准,她从前不觉得如何,但是谢木佑问出来后,她便觉得这个称呼很妙。
多一分太过,少一分却又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敬慕。
“你这么说,倒是我做不得不够了。”
“先生何出此言?”
“你视我为父兄师长,可我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帮过你什么,怕是连凤君做得比我都多。”
“可我不会唤凤君为先生。”盲眼婆婆笑了笑,“先生做得很好了,虽然阿芒也曾想过为何先生不帮我,但是越到后面反而是越想明白了。”
“逆天者必会付出代价,不管是谁。人类也好,神仙也罢,一个也跑不了。”盲眼婆婆看着竟然有一天会为这些小事发愁的谢木佑,忍不住心情愉悦了几分,“先生是用了逆天的法子换回了景先生,可先生也早就做好了身死道消的准备。”
“单是这一点,阿芒便已经佩服至极。”
“其实”谢木佑目露不忍,“我在最绝望的时候,也曾经想过,若能和景安相守,便是一刻也足够了。我那时候想,若你只求一夕,我何必用我的想法去衡量你。”
谢木佑顿了顿,终于将这句话说了出来:“阿芒,我可以帮你。”
谁知道盲眼婆婆却摇了摇头:“可我想明白了。”
“从前不明白,现在也明白了。先生连千年都等得,阿芒如何等不了这短短百年?更何况,我的只剩下一个尾巴了。”
盲眼婆婆送谢木佑出去的时候,叫住了谢木佑,她笑得如同当年的孩童:“先生不用思虑过多,阿芒从心,阿芒相信其他人也都言行从心。唤您先生,便是因为你当得起我们的敬慕。”
虽似父兄,但又不似父兄那般强势宠溺。虽似师长,但又比师长多了份设身处地的回护。你永远不知道他的极限在何处,你永远在仰望着他,但是却从来不觉得你们之间的距离犹如天埑。
谢木佑离开槐蕊街时,若有所思。他在想是不是再去找一个人问问的时候,便撞见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谢先生。”
谢木佑抬头,有些诧异:“蒋小姐?”
谢木佑的视线落在了蒋斯婕的肚子上:“恭喜。”
蒋斯婕轻抚着自己隆起的肚子,笑地一脸温柔,而小心翼翼揽着她的是蒋斯瑞。
“你们在当九市定居了?”
“托你的福。”蒋斯瑞见到谢木佑心气便不顺,虽然那些梦境对他而言早已变成了真正的梦,但是他依旧看谢木佑不顺眼,“我跟蒋家脱离关系了,现在自己开了家珠宝公司。”
“那确实是要感谢我。”谢木佑一点也不客气,“打折吗?”
“噗嗤”一声,蒋斯婕没忍住,她很久没见到哥哥这般孩子气的时候了。那场冒险于她而言也像是一场梦,最大的作用恐怕是将她那无处安放的暗恋合理地解释了出来。而且她是真心感谢景安能告诉哥哥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蒋斯瑞气得额角直跳,商场上的笑面狐狸此时全身都炸起了毛,他从口袋抽出了一张名片,咬牙切齿道:“打、折。”
谢木佑觉得逗他挺好玩的,继续道:“打几折?”
“你们要是穷到连个钻石都买不起了,白送都行。”蒋斯瑞讥讽道,不是神仙吗?神仙现在都这么穷了吗?
“白送啊”谢木佑接过名片,“多谢蒋总了。”
蒋斯婕像是被戳中了笑点,笑得停不下来了。
“你到底是谁的妹妹?谁的老婆?”蒋斯瑞没好气道,不过埋怨中还是带着点宠溺,“不向着我,晚上不给你吃蛋糕了。”
蒋斯婕笑得更欢了,可笑着笑着,脸色却便了。
“怎么了?!”蒋斯瑞慌忙扶住她。
“哥,我、我肚子疼”
蒋斯瑞脸色骤变。
“去医院,哪一家?”谢木佑问道。
“城北医院,可现在刚好下班高峰期。”预产期还有两个星期,蒋斯瑞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谢木佑按住了他们俩人的肩膀,打了个响指。
于是当蒋斯瑞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他们已经在医院了,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抱着蒋斯婕便往里面冲。
妇产科医生一看她的情况,也变了脸色:“怎么现在才送过来?马上要生了。”
蒋斯瑞就跟虚脱了一般,这和他们之前了解的生产的过程都不太一样。
“走!”
“我要去产房。”蒋斯瑞挣脱着谢木佑的手,要跟着医生进产房。
谢木佑脸色严肃道:“我会叫三公主过来陪着,你要是不想她和孩子有生命危险,就跟我来。”
蒋斯瑞愣住了,他意识到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谢木佑带着蒋斯瑞上了天台。
“这天气怎么说变就变?”蒋斯瑞看着天空黑压压的乌云,心中突然忐忑起来。
“魔子降生,天降异象。”
“魔子”蒋斯瑞喃喃道,那些梦境那些记忆再次回到了他的脑海之中。
“孩子若是顺利生产,那便是这世界上第一个魔族。”谢木佑笑了笑,“肩负重任,自然要经过重重考验。”
“是因为我没有神体的缘故吗?”蒋斯瑞一点也不想让他和斯婕的孩子去担什么重任。
“或许吧。”谢木佑不想去提醒他,自己当初抢了他的机缘,“但你也并未没有任何力量,释放出来所有你能释放的灵力,减轻他们的压力。”
“轰隆——”“轰隆——”“轰隆——”
非常奇怪的是,明明这个时间段有许多待产的产妇,但是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了。
只剩下蒋斯婕在产房里的鬼门关的边缘线上挣扎。
当九道轰鸣声响完,医生原本紧皱的眉头也松了开来,之前还是难产的迹象,但是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间没有阻力。
当孩童的啼哭声响起时,蒋斯瑞冲进了病房:“小捷!”
“哥。”蒋斯婕用虚弱地声音唤道,“夫君”
那是一声穿越了千年的爱称。
蒋斯瑞眼角也含着泪,搂紧了蒋斯婕:“不疼了,不疼了,我们以后不生了。”
护士小姐抱着孩子有点无措,可病床前相拥的两人似乎并没有要看孩子的准备。
“给我抱抱吧。”
护士还来不及说话,孩子便被一个温和的男子抱了过去,他喃喃道:“小王子,你我也算是有缘。这颗星星送给你,它能保佑你平安长大。”
“先生,那是”蒋斯婕问道。
“心魔精魄打磨而成的星星。”
蒋斯瑞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面被毁了的心魔壁。
“谢先生,多谢。”
谢木佑有些怔愣,怎么连蒋斯瑞也开始了?
“其实从前,我们一直都是扯平的。当年我知道魔族根本逃脱不了,所以我确实是自愿死在景安剑下的,我算的是天道不会让魔族真正覆灭。”而之后的种种安排也验证了他的想法,“此事,算是我欠景安星君的。太阳真火便当我还给了他。”
“你毁了我魔族至宝,但是景安星君后来告诉我了我和斯婕没有血缘关系。此事也算是两清。”蒋斯瑞对着谢木佑伸出了手,“而现在,你救了我妻儿一命,却是我欠你的。”
谢木佑和他握了握手,两人也算是一笑泯了千年的恩怨。
景安把闹着要来看姐姐看小外甥的三公主送了过来,顺便把消失了一天的谢木佑拎回家。
离开前,谢木佑叫住了蒋斯瑞:“我也有个问题,你当初为何要选择死亡?你和大公主联手拼上一拼,魔族还是有一线生机。”
“其实我挺佩服先生的。”蒋斯瑞洒脱一笑,“先生有等待千年的耐性和拼死一搏的勇气,但是我没有至少当时的我没有。”所以将所有的赌注押在了天道身上,虽然事实证明自己也没有算错,但是总还是有一种自责与不甘心。
谢木佑突然笑了,他握紧了景安的手。
走出医院时,头上的乌云早就被点点繁星所取代。
“你今天一天都去了哪儿?我到处在找你。”
“先生。”谢木佑突然抿唇笑了。
“什么?”
谢木佑又重复了一边,笑眯眯道:“先生。”
“为什么这么叫我?”景安莫名地有些不自在。
“其实从前我便应该这样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