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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心有魔障-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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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找准机会扣到他脑袋上。”

    景安:“”

    虽然里面的人是变态了点,但他怎么觉得谢七有点像个恶作剧的小孩子?

    吴溪不敢叫出声,但她整个人都是抖的,她不敢置信她跟这位老师说过那么多次——“麻烦您多照顾照顾小宝,他挑食,午饭让他多吃点。”

    窗户里的场景不禁令人从脚底生起了寒意。

    秦锐阳被绑在座位上,面如白纸,脸上晃动着光影。

    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海碗,看不清楚内容,但从秦锐阳拼命摇头向后瑟缩的动作能看出来碗里东西并不好闻甚至让人害怕。

    屋内所有的光源都来自于桌上,不是电灯,而是三根摇曳着烛光的红烛。

    “秦先生秦夫人,报警,然后安静地呆在这里。”谢木佑不放心地叮嘱道:“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来,还记是为什么来找的我吗?你儿子能不能恢复正常,就看今晚了。”

    吴溪咬着下唇点点头,秦旭叹了一口气,把妻子搂在怀中:“会没事的,小宝会没事的。”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不相信,也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谢木佑和景安身上:“拜托了。”

    “嗯。”谢木佑看向景安,景安点了点头表示他明白了。

    既然谢木佑要当螳螂捕蝉的螳螂,那他就当黄雀好了。

    屋内还在僵持着,秦锐阳拼命地晃动着,躲避着喂到嘴边的大碗。

    “乖一点,吃掉它,吃饱了就不饿了。”

    秦锐阳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但端着碗的人却判断出了他的口型。

    “你说我是骗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父母不是因此多花了时间陪你?你想要的重视和关心我不是都送给你了吗?”

    “那如果他不想要了呢?”谢木佑推门而入,看向烛光下的青年:“滕老师,这么晚还没下班呢?”

    里面的人赫然是唯唯诺诺的生活老师滕其波。

    “是你?”滕其波有些讶异,他表现出来的依然是那么的懦弱小心,但是眼中一闪而过的扭曲却泄露了他的情绪。

    随即坦然地笑了:“我就是想跟锐阳谈谈心,唔,当然,你可以明天报告给校长,不过现在别管我们的事。”

    滕其波的话让谢木佑心下了然,这个人不是跟李晴她们是一波的,至少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那我能看看吗?”谢木佑抱臂倚靠在墙边,“有点好奇。”

    滕其波突然笑了,那个笑容忍不住让人浑身升起不适感。

    他手指习惯性地捻动着衣角,神秘兮兮小声地说:“怎么,谢老师你也享受掌控他们的感觉吗?”

    谢木佑强忍下不适,他从来不知道老师和掌控这个词联系起来,那么的让人反胃却无力。他再不通人情,也能想象到现在秦锐阳父母心中的懊悔。

    他没有回答,滕其波也并不在意他的真实想法,只要谢木佑不妨碍到自己就好了,妨碍了不过是个普通人,除掉了就是。

    有了谢木佑在场,滕其波就像是有了观众,他拿起碗后却不再急着给秦锐阳喝,而是给谢木佑介绍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一个引子”

    说话时候,滕其波对着碗深吸了一口气,一脸餮足:“美味佳肴,小孩子就是不知足。”

    谢木佑强忍着胃里的翻腾,隔着窗户时看不出来,但是这么近的距离他不可能看不到碗里头的是什么。

    海碗里是满满当当浓稠的鲜血,血腥味混合着翻腾的热气扑面而来。

    鲜血的味道,大概是所有生物从骨子里发自本能警惕的味道,就连谢木佑也难以忍受地蹙起了眉头。

    “这是什么?”

    滕其波看着他脸上明显地厌恶,指着他哈哈大笑,笑起来就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大男孩:“你以为这是人血?!这是宝贝,这是兽血。”

    兽血

    谢木佑凝眸,目光落在不断冒着血泡的碗中,脑海中回忆着百兽谱,究竟是什么兽血有这样的疯狂?

    当他看到血碗中的血泡咕嘟咕嘟莫名地突然变高,吞没了飞过的无辜蛾子后再次归于平静,谢木佑心中突然有了猜测。

    可惜滕其波并没有想要跟他废话的打算,不等谢木佑确定自己的答案,就转头走到桌边捏着秦锐阳的下巴,语气中隐约透着疯狂:“喝吧喝吧,喝了就舒服了。”

    他并不知道他身后的谢木佑已经手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背包里摸出的铁铸剑,高高举起。

    突然间,咔嚓一声,绑着秦锐阳手腕的绳子突然被挣断,变故横生。

第十一章 收服() 
人与兽,撑死的

    谢木佑眉头一皱,但比他反应更大的是滕其波,他猛地跌坐在地上,谢木佑注意到他的手指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秦锐阳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稚嫩的手指变成爪状在桌上摩擦着,嘴巴大张,冲着滕其波咆哮,嘴里发出野兽的声音。

    与其说他像是换了一个人,不如说他体内的东西苏醒了。

    秦锐阳佝偻着身子,一步一步逼近滕其波,不时还吸吸鼻子。牙尖上的口水滴答一声落在了滕其波脚边,滕其波顿时像是挨了烫,蜷缩起他的脚向后瑟缩着。

    直到后退到谢木佑身后,他猛地用力把谢木佑推到秦锐阳面前,手忙脚乱地从裤袋里掏出一个造型奇怪的长哨。刚吹出一个音符,秦锐阳的动作就顿住了。

    耳朵动了动,像个小兽一样有些迟疑,神色中还带着些挣扎痛苦。

    在滕其波喜出望外要吹响第二个音符时,一枚铜钱打掉了他的长哨。

    哨子咕噜咕噜滚到了谢木佑的脚边,滕其波竟然也不生气。就要伸手去捡,边嚯嚯地笑着:“你以为我在害他吗?我是为了让小宝恢复神智,他这样下去会沦为禽兽无异。”

    “是吗?”谢木佑撩了撩眼皮,踩住了他刚摸到哨子的手,随后在滕其波的惨叫中碾动着脚掌。

    “啊——”

    秦锐阳失去了哨音的威慑,手脚并用地快速跑到滕其波身边,张大着嘴垂涎地盯着滕其波的脸。

    “什么都吃?也不怕坏肚子?”谢木佑对他也是一样的冷淡,甚至多了讥讽,“知道神兽和兽的区分吗?”

    秦锐阳似乎有些委屈,动作僵持住了,仰头看着谢木佑。

    “神兽有人性,而兽只有兽性。”

    谢木佑从包里掏出了一个镂空铜球,滚到了秦锐阳的面前。

    “你出来,那碗血我给你喝。”

    滕其波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突然大笑了起来:“你以为由得了他们,饕餮心魔没了肉身无法生存,离了肉身喝下饕餮血也不过是魂魄而已。更何况,心魔若是能自由脱离,这世间岂非乱了?”

    “有你这样的人,这世间才会乱。”谢木佑将所有的力道注入左脚之中,盯着秦锐阳一言不发。

    秦锐阳用手掌拨了拨铜球,上面散发着丝丝缕缕地凉意让他很喜欢,可,进还是不进呢

    “从他身上离开。”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从讲台后面响了起来,谢木佑似乎并不惊讶她的存在,林思渺额前的碎发被汗沾湿黏在了额前。

    林思渺握紧了小拳头,鼓起勇气道:“我给你喝一口我的血。”

    秦锐阳猛地转向她,眼底流露出贪婪垂涎。

    “你够献血年龄了吗?”谢木佑嘴角微扬,“等你年纪到了再说。”

    随后他作势要捡走铜球,秦锐阳反应迅速地一把按住,眼中流露出艰难的挣扎。

    “你自己比谁都明白,你还留在这个身体里能活多久。”谢木佑低声道,“知道你的族人都是怎么灭绝吗?”

    秦锐阳似乎有些好奇,但手指却执着地勾着铜球不肯让他拿走。

    谢木佑缓缓吐出了三个字——“撑、死、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天窗进到房间里的景安差点笑得摔下了房梁。

    谢七也太坏了,不过这招对“秦锐阳”却格外的好用,他眨了眨眼睛,突然口吐人言:“你要让我吃饱哦。”

    随即秦锐阳的身体外就冒出了黑气,一股脑儿地从铜球的镂空处涌进了铜球。

    景安在上面看着,忍不住想这心魔是吃了多少东西,大半天功夫它才把自己满满当当地塞进了铜球中。

    又过了一会儿,铜球突然晃了晃,探出了一只爪子型的黑雾,把散步在球外的最后一丝黑气彻底收了回去。

    就像是猫咪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个尾巴在外面。

    谢木佑从包里拿出了一个香炉,景安顿时一怔,如果他没记错那是他曾经呆过的地方。

    他就看着谢七弯腰捡起了巴掌大的铜球放在了香炉之中,随即阖上了香炉盖。

    谢七收服了那个饕餮心魔

    这个念头盘桓在景安的心头,让他很不舒服。

    但显然谢木佑并不知道他的想法,或者说没有时间知道。

    滕其波趁他松脚的片刻,扑向瘫倒在地上的秦锐阳,谢木佑有些不解他的行为,但随即一个翻身脚尖踏在滕其波的腰上,直接挡在了秦锐阳身前,抱着秦锐阳后退了几步。

    “景安。”

    蹲在房梁上景安强忍下方才心头没来由的怒意,看了眼身旁放的石灰,最后选择扬手将斗天破掷了下去,腾身一跃落了地。他不听滕其波的任何辩解,每一棍都打在了最疼的地方。

    疼得男人满地打滚,狼狈不堪,就连求饶声都无力发出。

    谢木佑抬头打开窗户,把昏睡过去的秦锐阳塞到了吴溪怀里:“他没事了,不放心可以带去医院检查一下。”

    吴溪抱着失而复得的儿子突然嚎啕大哭,秦旭也强忍着激动:“谢先生,警察要来了。”

    谢木佑点点头,关上窗户的瞬间,他开口说了一句话:“望子成龙是好事,但是过犹不及。”

    秦旭一怔,联想起谢木佑在车里跟妻子说的话,心中有了几分明白。

    谢木佑见滕其波舌头被他自己咬出了血,出言阻止了还要继续教训人的景安。“我们该走了,警察要来了。”

    景安一棍直捣滕其波的心窝,听着滕其波的惨叫声。转头看向谢木佑,半晌应了一句——“哦。”

    说罢,他转身推门离开了教室。

第十二章 突袭() 
翠羽血,遭突袭

    “谢老师。”林思渺拉了拉谢木佑的衣角。

    谢木佑回了神,神色有些黯然。走到桌边将血碗中还在翻腾的血尽数收到了一个大玻璃瓶中,随后放到了背包之中。

    林思渺盯着他的背包看,突然歪着脑袋仰头问他:“老师,你的包里是不是什么什么都没装?”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让谢木佑重新看向她。

    林思渺眨了眨眼睛,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说出了多么不得了的话。

    “走吧。”谢木佑突然笑了,拍了拍她的脑袋。小翠羽有些过于常人的本事也算不得什么。

    走出了幼儿园,一大一小的人影被微弱的月光拉得很长。

    “你怎么跟过来的?”

    按吴溪的话,林思渺是在秦锐阳失踪后才发现他不见的,但她却自己跟了过来。

    林思渺想了想,指了指天上。

    谢木佑眯了眯眼睛,林思渺手指的方向一只纸鹤破开夜空迎面飞来。

    “是小鸟告诉我的。”林思渺的声音脆脆的很好听。

    修长的指头拆开了纸鹤,但谢木佑看清了上面的字后就再也没有心思去欣赏翠羽族悦耳的声音了。

    他更担心的是他无法去面对小女孩澄澈的双目。

    薄云遮住了月亮,林思渺的眉眼也在不知不觉中染上了难过。

    “老师,是奶奶的消息对吗。”

    谢木佑的手掌在她的头顶摸了摸,他没有去追问她是怎么感知到的。

    另一只手捏着纸鹤反复地看着,这一只纸鹤就是他在去曲菀家放出去的。是他放出去探查曲心踪迹的纸鹤。

    现在回来的纸鹤身上多了一点翠绿的血,谢木佑知道这是翠羽一族一生只有的三滴心头血中的一滴。

    上面写着——“求您带着渺渺离开,越远越好。”

    如果说之前他还对曲心的血统有所怀疑,现在他已经能够确定这祖孙俩确实是翠羽一族的后人。

    “老师,奶奶她”

    小心。

    谢木佑话未出口,就已经拎着林思渺避过了破空的箭矢。

    谁知箭矢在半路突然从中射出了另外两根短箭。

    而此时,谢木佑正背对着那那根左边的短箭,避无可避。

    林思渺正趴在他的肩头,看着流星般迎面而来的箭矢,因害怕而张大了嘴巴。

    下一秒,一个人影从他们头顶的树枝上一跃而下,一脚踩住左边的短箭,一根月光下泛着冷光的棍棒挑开了另外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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