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魔障-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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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摩挲过谢木佑的耳廓:“想都别想。”
“我没有。”谢木佑终于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顿时笑了,“我真没想。”
“反正你也没机会想了。”景安咧开嘴角,朗声道:“我认——”
“我认输。”谢木佑结结实实地贴了张符咒在景安的嘴上,顺便用手捂住,又高声重复了一遍,“我认输。”
景安:“”
骆沉逸:“”
期待精彩大战的众人:“”
这是什么骚气的操作?
景安突然想起了之前看看到的一句话——“反派死于话多。”
他明明就能直接动手,跟谢七磨叽那么多干什么?
骆沉逸已经没眼看这两个人了;更不敢开台上师父一定很难看的脸色。
“我宣布;景安胜。”
谢木佑打了个响指,突然间符咒变成了一朵红玫瑰落在了他的手上,他捏着玫瑰的梗拿到了景安的面前。
景安端详了玫瑰一会儿;也学着他打了个响指;谢木佑手上的玫瑰瞬间变成了一个鲜花饼;景安掰了一块塞进他的嘴巴里:“乖;咱们实在点,别学那些变下三滥魔术的风水师。”
下三滥魔术的风水师余巍:“”是他的错觉吗?他是不是被嘲笑了?!
落星派历史上最和谐的比斗落下了帷幕,骆沉逸嘴角抽搐,哪怕是他给小师弟放水都不敢放的这么嘚瑟。
就是嘚瑟,这两人的举动差点闪瞎了他的眼。
谢木佑吃着鲜花饼晃晃悠悠地走下擂台,却不知道这笔账已经被身后那个小心眼的人记在了本子上。
他们之后对阵的是余巍和斗篷人。
看了一分钟后,谢木佑就不看了,他不看也不让景安看:“那个鲜花饼还有没有,再给我一块。”
“为什么不让我看?”景安看着眼前坏笑的谢七,哪里还能不知道他的用意,他只是有些纳闷道。
“有什么好看的?”谢木佑刚才宴会上喝的酒还没有过劲,此时凤眸下弯眼尾晕着点红,“有我好看?”
景安看着从洞府出来后一步一步嚣张起来开始调戏他的谢七,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你把自己跟他们比,寒碜不寒碜?”
谢木佑看了眼擂台上油腻的男人和连脸都没露的斗篷人,无奈地发现景安说对了,跟他们比,实在是在寒碜自己。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拿出一块鲜花饼放在谢七嘴边。
“我自己吃。”谢木佑瞬间就怂了,接过鲜花饼就看见景安奇怪地看着自己。
景安:“我没想喂你,真要喂也不用手喂。”
谢木佑脑子里瞬间想起景安让他洗眼睛的事,顿时化身红脸纯情小鹌鹑,一声不吭地吃着鲜花饼,流氓!非常流氓!三界第一流氓!
无辜的其实只想亲亲的景安就这样被扣上了流氓的帽子。
恋爱要谈,正事也别耽误,景安用膝盖碰了碰谢七:“不是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吗?”
“那前提是,你要知道对手的真实实力。”谢木佑笑眯眯道,“两个做戏的人比斗毫无参考价值,反而让你错误估计对手实力。”
“你是说他俩串通好了?”
谢木佑晃了晃指头:”不,斗篷人没有展现出真实实力,但余巍可是在一心求输。”
一心求输?
景安心中“咯噔”一下,谢七之前说过余巍应该和骆成虚之间有交易,如果真是一心求输,要么这是落星派要求的,要么就是余巍知道这比赛不能赢,又或者二者皆是。
但如果是为了宝物,余巍赢了比赛才是落星派占便宜,输了就铁定要便宜外人了。
如果不是为了宝物,那就只能是为了在场的这些人。
而且如果这里真的有陷阱,一个一心求输的人为什么又要闯进决赛?
还是说他必须闯进半决赛,但是却不能拿前三?
拿出重宝诱惑这些能人的落星派究竟又所图为何?
这样想着,景安心中的已经有了模糊的猜测
这场比赛如同谢木佑所言,非常潦草的结束了。
众人也是摸不到头脑,这两场半决赛打得还没有之前的几轮精彩。
夜色已经笼罩了落星派,骆成虚冲着骆沉逸点了点头。
骆沉逸无奈起身:“下面的比赛谢木佑对阵余巍。”
两人同时走上擂台,余巍笑了笑:“其实不太敢跟谢兄弟打。”
“是吗?”谢木佑端详着他,突然间乐了,“我说呢,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这年头啊,狐狸想当鱼,角龙也想当鱼,这都是什么怪事?”
余巍彻底没了笑容:“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对了,我从佘阴娘那里捡到的龙筋你想要吗?”
余巍没有说话,可眼中却流露出了贪婪之意。
“哎呀,你说我怎么老是乱说话呢?你根本也不能赢这场比赛啊,对吧?角龙大人。”
谢木佑手持铁铸剑向后退了几步踩着栏杆直接飞到了半空中。
余巍恨他寥寥几个字就道破了自己所有的秘密,也举着双剑相迎。
谢木佑打架没什么章法,大开大合将剑使得淋漓尽致。
有人看出门道的已经开始摇头,不是剑舞的不好看,而是这样纯粹消耗体力,根本不是赢得比赛的法子。
“叮”的一声,剑身上擦出了火花,余巍双剑交叉,死死地抵着谢木佑劈下来的剑。
铁铸剑的力道之大,让余巍不得不不断后退,金砖地面已经被他向后退的力道蹭薄了一层。
“你想输比赛?可没那么容易。”谢木佑咄咄逼人道,“你和曲菀究竟是谁利用谁?”
“我——”余巍突然露出一抹诡笑,“当然是我利用她,但是你知道多少都没关系了,只要主人一声令下,人界马上就会变成炼炉,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一个都跑不掉?”谢木佑喃喃道,之前神色中带着的戏弄尽数褪去,只剩下无边的凛然,“是你?!”
余巍感受到突然变重的压力,猛地后退了几步,高喊道:“我认——”话音未落,就被一道声音压制住了。
谢木佑的声音从夜空中降下来,威严肃穆,一声比一声响亮。到最后震耳欲聋,压得余巍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汝、为、角、龙、本、应、护、一、方、水、土、却、与、人、同、污、谋、害、人、族、必、遭、天、谴、雷、劫、缠、身。”
谢木佑一开一合,指头轻轻弹了弹铁铸剑身,“轰隆”一声,仿佛天上落雷。
惊得余巍捂住耳朵仰天大吼道:“明明是上天待我不公,我兢兢业业却无法化为真龙,贼老天!你堵了我成仙之路,我便将人界化为炼炉。”
“雷劫缠身,杀戮缠身,还妄想成龙?”
谢木佑的声音从余巍的天灵直达丹田——
“轰隆”一声,余巍的识海中炸起了一道紫雷,随后接二连三的雷云开始形成,一道道的雷电劈了下来。
此刻倒在擂台上的余巍,他的身上缠着紫色的雷光,双目空洞面目狰狞,头上的双角已经冒出。
这是进入了雷劫!
骆沉逸猛地起身,看向谢木佑的目光已经从敬佩变成惊骇。
他竟然轻而易举让余巍入劫?
精怪入劫,熬不过去便是死路一条。
这是何等的能耐,又是何等的心狠手辣
谢木佑蹲下身,看着他的角,用谁也没有听到的声音说着:“龙五百年为角龙,千年为应龙,其实能够成为角龙已经是大毅力者,我一开始还想留你一命。但是你说一个都逃不掉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他毫不留情地将声音再次灌入他的识海——
“龙五百为角龙不易,但天生的应龙因为天罚堕为角龙的滋味相必更不容易吧?龙君,这滋味您自己好好享受吧。”
不、不、不——
余巍看着自己的犹如镜子一样四分五裂的识海,四周还回荡着谢木佑的声音——
“您可能不记得我了,可我还记得您。当年指挥群龙攻破大殿时的您可当真是风光无量。”
谢木佑
景安
余巍突然想了起来,那场害得他沦落至此的战役,那两个他曾经因为自傲根本不屑于关注的名字。
但主人还不知道最后一刻余巍用最后的力量将神识凝结成一线,却在最后即将离体的时候,被一道剑影“咔嚓”一声斩断。
层层叠叠火红薄纱帐中,一个男人突然间睁开了夺人心魄的双目,那眼尾勾勒的赤红朱砂尽显妖异风情。
第二十三章 旧识()
这是
骆沉逸惊骇地发现余巍浑身萦绕的雷电紫光突然间都消失不见了,面容灰败;脸上开始浮现出鳞片;而空气之中也弥漫开来一股海腥味儿。
“他”骆沉逸有些迟疑;他有一个猜测;但是这个猜测未免也太过骇人。
谢木佑收了铁铸剑;眉宇之间依旧杀气腾腾;看向余巍的目光带着太过明显的恨意。
哪怕是和骆沉逸说话;语气里也是刮骨的冰冷:“没见过臭鱼烂虾?死了不就是这个味道?”
骆成虚拍案而起:“他分明已经喊了认输你为何还要取他性命?”
但是大殿静悄悄的;并没有人附和他的话。实在是眼前的这一幕已经超出他们的认知
先是白无常再是龙;而谢木佑却手起刀落轻而易举地取了他性命。龙;哪怕是角龙,那也是一方河主;就这样死在了他们面前
“呵,余巍冤孽缠身,入了劫境;熬过雷劫则化应龙,不出便是身死道消。他死于自己的恶念之下,与我何干?”
“你敢说不是操控的?!”电光火石之间,骆成虚突然想到了最开始时;他们展现自己技能时自己被谢木佑干预下竟起了心魔;心下一凛。
“操控?”谢木佑重复了一遍;冷笑道;“你不会自欺欺人地以为那是我给你们的情绪吧?那是你们自己的情绪。”
“我只是把你们的恶念清清楚楚让你们自己看见而已;你们蒙蔽得了自己,蒙蔽得了天机?!”谢木佑厉声道。
所以骆成虚被心魔所折磨,也所以余巍被己身的恶念带入雷劫境地。
坐在台下的景安听到了谢木佑说的每一个字,但却又觉得他每一个字都听不懂。
初遇时,谢木佑说他是收魔人——
可现在看来,到像收魔人只是一个幌子。谢七之能远不止是收心魔,也不可能是收心魔的时候练就出来的。
收妖人和妖,收魔人和心魔,应当都是对立关系。关于这个问题景安曾经问过谢七,谢七跟他说的是,做好人不易可做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也不容易。
真正的收妖人,并不是只收小精怪,而是会把一些修为高深对妖怪当作目标,而且在收伏这类精怪时,收妖人往往会选择和妖怪相处,趁其不备将其降服。如果一个战果累累而且不区分妖怪是否作恶的收妖人,要么此人真是无心无情,要么此人对妖怪恨之入骨。才能无论面对何种性情的妖怪,产生何种的感情,都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将其降服。但凡没有铁石心肠的,久而久之都会对这样的生活疲惫不堪。
收妖如此,收魔亦然。
谢七也说过,心魔如果是被强行出去后,那失去信念和平衡之人往往也不会活得太久。一是因为天道冥冥之间的因缘果报,二是因为心魔宿主的自身,被强大心魔支配下的行事必定是癫狂而极端的,而失去心魔后,宿主又要如何面对癫狂造就的一切。
就像是一个连环杀手,如果他有一天失去了本能失去了恶念,就像是没牙的老虎。他先要面对良心的拷问,还要面对恨他入骨的人的报复。
收魔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和收妖无异,但是谢木佑却区分开来了善恶,对善他手下留情,对恶他能下得了狠手,但并不是因为他比别人高明
景安苦笑,其实这么久以来,他们几乎就没有吃过什么亏。除了第一次谢七被蒙蔽天机以外,但这与其是说谢七洞彻人心,不如说他一早就分清楚了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所以他永远不用担心被恶人影响感情,因为他从一开始就不会对恶人动感情。
在他没有看出骆沉逸有任何问题的时候,甚至他能感受到骆沉逸对他们释放的善意,谢七却跟自己说要小心骆沉逸,此人有所隐瞒有所图谋。
如果众生所为,皆有所图,那谢七收魔图的又是什么?
景安眯起眼睛,是为了找个幌子,还是有别的原因?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飞速旋转的识海之中,捕捉着过往破碎的信息。突然识海之中浮现出了一个画卷,长长的画卷之中出现了一个人,谢七一身黑衣,他腰间别着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