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魔障-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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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天之骄子终于认清了,在他们束手无措的时候;还有人能手握乾坤。
这大概就是差距。
或者说是人和神仙的差距。
谢木佑没有在意那些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而是转身去拿了在变故中被弟子落在阶梯上的灵犀角。
“这个我拿走了;没意见吧?”他看着奄奄一息的骆成虚;比划了一下手中的木匣;“这东西不好得;我就不问你是哪里抢到的了。”
多亏了这件宝贝;骆成虚才能吸引那么多贪心人。
“你呵你要是不屑,就、就别要。”骆成虚这次是真的虚弱了;声音孱弱打着抖。
谢木佑冲他笑了笑:“那可不行,少了它;有些事不好办。”
说完郑重地将阴沉木放进了黑包中。
“谢先生。”谢木佑起身看见了等在一旁的骆沉逸。
谢木佑一哂:“你还要救你师父?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人破今天的阵,你和你师祖会变成什么?”
“你们八字完全相反;如果祭天阵成;你们会成为第一批祭品;供给阵内阴阳平衡。”他顿了顿又道,声音放低了几分,“如果炼炉成;你们就会变成炉眼;不得轮回永生永世在炼炉中燃烧。”
“我不知道;但我现在知道了。先生救命之恩;沉逸若有机会必定报答。”骆沉逸又看了一眼骆成虚,“但知道归知道,他毕竟也是我师父。”
骆沉逸把骆成虚背了起来:“师父估计挨不到明天了,我总要让他走的有几分颜面。”
谢木佑看着他们的背影,没说什么,只想感慨这徒孙倒像是子风手把手教出来的。
“小七。”
谢木佑心头一颤,耳根浮上一抹红。
“怎么了?”景安从外面走进来,叫了一声谢七,就看谢七一脸的不自在。
“没。”谢木佑抿了抿唇,赶紧把突如其来的害羞压下去,“我、我们回去吧,明天下午就离开。”
“不去看一眼你的旧识?”
一句“旧识”说得酸唧唧的,虽然景安看得出来掌门对谢七崇拜有,敬畏有,怀念有,却惟独没有跟情爱相关的情绪。
但他还是后知后觉的醋了,总觉得谢木佑过往的岁月里太多自己不知道的人和事。
谢木佑眨了眨眼,看着突然变脸的这人,牵着他的手往外走:“明天再说,我困了。”
说完,还假模假式地打了个虚伪的哈欠。
景安还在追问,谢木佑终于从那醋味四溢的话语中猜出了他的想法。
“你想知道?”
景安想点头却又止住了,想着怎么才能表现自己的不在意,殊不知他的语气早已把自己出卖地一干二净。
“你想知道,我就说给你听。”谢木佑拉着他慢悠悠地往小屋走,他不一定做得到知无不言言之不尽,但是给他失而复得的男朋友一点安全感他还是做得到的。
此时的谢七也并不知道,埋在景安心底最大的一根刺,就是他无法言之不尽的那一部分。
***
景安睡了很久,他记得自己中途醒过了一次,但是又被谢木佑哄睡着了。
吸收力量消耗了他太多的心神,此时不断地在睡眠中修补受损的识海。
再次醒来时,竟然又到了晚上。
景安看着外面的漆黑一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总算从识海深处挖出了一句话。
谢七跟他说:“你先好好休息,洞府失控了,我去看一眼。骆沉逸也说渡轮明天才能到。”
洞府失控了?
景安张开手掌,当周身的灵力再次运转起来时,他才感受到了自己和洞府连接。
他感受着洞府的周边,终于知道谢七去忙什么了,洞府周围熙熙攘攘的,落星派的人正忙着唤醒那些沉睡在洞府门口的人。
有些是以前就进去的,有些是这一次夺宝大会进去的。
那些之前进去的人因为外界时光的变迁,一瞬间变成华发,更有甚者一瞬间就变成了白骨一堆。
骆沉逸只得让师弟师妹先把参加夺宝大会的人抬进去,自己和小师弟处理这些不受人力控制的情况。
“没事吧?”
因为和景安失联,从睡梦中苏醒的人影用灵识查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洞府
“无事。”大树回答道。
“可把这些人放出去都不要紧吗?”人影念念叨叨,生怕景安怪罪下来。
“是君上让我们沉睡的。”言下之意,这是君上的命令,他们照做就好。
“我其实也不是怕君上。”影子唉声叹气道,“我是怕那个难搞的小孩,这回我们可是给君上填麻烦了。难道你不怕?”
大树抖了抖叶子,半晌沉声道:“要用敬语。”
影子:“”
***
景安起身就往后山走,遇见匆匆忙忙的骆沉逸,拦住了他:“谢七呢?”
“谢七爷?”骆沉逸一怔,看着形影单只的景安反而有些不适应,迟疑了半秒才回道,“他来这里看了一下就说回房了。”
回房?
景安眉头一皱,可是谢七并不在房间里。
“其他人呢?”
“你是说客人?”骆沉逸指了指远处的篝火,“都不肯回房间,都在那边呆着呢。”
他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自己门派这样算计他们,要是还能放下心呼呼大睡的也就眼前这位了吧?
景安点点头,大步流星走向篝火扎营处,扫视了一圈后,他心中有了数。
而在相反方向的院落里,蜡烛的光影倒映在窗户上明明灭灭。
“你说的是实话?”
“是是是。”女人拼命地点头,害怕地向墙角瑟缩着。
“你的主人又是怎么找上你的?”
“是个女人!是那个女人带来的。”
“谁?”
“我不知道她长成什么模样,她每次出来时都是不一样的脸。”女人拼命躲闪着男人的目光,“但是我知道她叫——”
“叫什么?”男人附耳过去,却在女人呲牙的前一秒捏住她的下颚,“别耍花招。”
女人疼得只得老实招供:“她叫千面。”
男人琢磨着这个陌生的名字。
“你的任务?”
“我的任务”女人突然笑起来了,不知道是在这巨大的恐惧中失去了心智,还是处于一种报复的快感,“其实,你的资料是我告诉师父的,我想害的从头到尾都是你。我看得出来,景安最终能站在最终擂台上也是因为你做了手脚吧?”
“你这么在意他,那你知不知道害他的是你?要是他死了,也是你害死的!”
屋内的温度突然骤降,缩在角落的老头双手合十念叨着满天神佛的名号,希望他们能够保佑自己。
良久,男人笑了:“是吗?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的主人名字叫什么?”
女人犹豫了一下,但是男人捏着她的下巴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声音中带着她无法反抗的灵力。
“你——的——主——人——名——字——叫——什——么——”
“叫叫凤”她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但当她念出第一个字的时候灵魂都像是被撕裂开来。
“叫——什——么——”
“凤君”
她的话音刚落,身体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断了。留在女人眼睛中最后一幕就是男人不带任何温度的笑,随后她头一歪,这个世界便已经跟她再无瓜葛。
“这”老头整个人抖成了筛子,他看见了这一幕,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不对,他不是人,但也没有什么区别啊在这个男人面前,他的力量不堪一击。
“怎么了?”男人听见身后的响动,问了一句,他满意地看见女人额前的朱砂印记慢慢变黑。
“她、她她死了?”
男人转身,负手在身后,看着一脸惊恐的老头:“行了,如果你尽忠职守,她也不会死。”
“这和小老儿有什么关系?!”老头顿时感觉到了莫大的冤屈。
“对啊,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男人扯动着嘴角,“你如果尽忠职守,大殿的事不会发生,那她当细作的事自然也不会被发现,不发现她自然也不会死。我如果不问她那个问题,她也不会死。”
“你看,我们两个人和她死亡的因果关系不是一样的吗?”
老头:“”是、是这样的吗?!
男人和他擦肩而过:“我不过是问了她一个问题,真正夺她性命的是她的主人。”
老头赶紧点头,小鸡啄米一样道:“是是是。”
“是不是觉得我不讲道理?”男人一语道破了老头的心思,“你要真想讲理,就去凤君面前讲。我已经厌恶了那种所谓的道理。”
一双凤眸尽显冷戾之色。
但在男人推开门的一瞬间,他脸上的神色明显凝滞住了。
第三十四章 准则()
谢木佑愣住了;神色有些慌乱,条件反射带上了身后的门。
景安眯起眼睛,伸手越过他的肩膀推了一下门。
“景安”
谢木佑再次拉上门。
一个要看一个不给看;就这样僵持在门口。
到最后两人都带上了灵力;门咯吱咯吱地响起来,木屑抖落了一地。
夜很深;可景安的眸子比夜色还要深沉。
谢木佑回避着景安的目光;他不想从里面看见失望。
“你说什么都告诉我的。”景安定定地看着他。
谢木佑顿感进退维谷;刚想找个搪塞的理由,门“啪”的一声被老头拉开:“我晚上还要睡觉的,你们把我门扯烂了我晚上怎么睡?”
谢木佑咬牙;他一定是在报复自己。
景安却松手了,似乎眼前的景象与想象中并不一样。
“你们在说什么?”
“在说”谢木佑一向不擅长说谎;此时更是绞尽脑汁想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我们在说,冤有头债有主。”老头打断他;回答了景安的问题。
景安往前走了几步避开了谢木佑的阻拦,应该说谢木佑根本不敢拦他。
本来就心虚;此时更是心态爆炸。
于是景安就这样和已经死透了的于桐打了个照面。
景安:“”
这和他脑海里的画面完全不一样。
“她死了?”
老头点了点头;眼神往谢木佑那处飘;忍不住有些得意。
他和于桐非亲非故;甚至到了现在他也没和她讲过话。
但是谢木佑杀于桐就算了;还非得在他面前杀;总让他心底不得劲。
每次看一眼于桐;他就一身冷汗。仿佛下一秒谢木佑也能这样隔空取走自己性命,那想跟同事分享八卦的心情也都牢牢地憋了回去。
但是这些都不妨碍他想要报复的心,谢木佑不是怕这个男人吗?谢木佑越不想让他知道,他就越要让男人知道于桐的死。
“是谢木佑杀的。”
“你叫他什么?”景安眯了眯眼,他没有忘记之前洞府里这个老头对谢七的礼遇。
老头嘚瑟的表情顿时一窒,自己刚刚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了。
景安收回目光,蹲下身子看着面容灰败的于桐。
仔细看了一眼,扭头看向老头:“你说人是谁杀的?”
“谢”老头声音一顿,心不甘情不愿道:“谢七爷。”
“有证据吗?”景安指了指干净的地板,又指了指谢七腰间的铁铸剑,“他要杀人为什么不用剑?”
“于桐身上也没有任何外伤,说小七杀的人,证据呢?”
老头:“”现在的人都是这么讲道理的吗?!
景安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看了一眼谢木佑:“走了。”
和老头擦肩而过的瞬间,景安又补了一句:“虽然不知道是谁杀的,不过杀的好。”
“那是你杀的吗?”他看着老头,一脸的明知故问。
老头赶紧摇头。
景安拍了拍他的肩,“这样忘恩负义欺师灭祖的人,也只有你不敢杀了。”
老头:“”
谢木佑嘴角抿了起来,没忍住向上扬了扬。
等到两人步出老头的房间,景安才拍了拍谢七的脑袋:“高兴了?”
谢木佑板着嘴角,试图拿出他们初遇时的冰冷,结果脑袋就被敲了一下。
“别装了,眼睛没兜住。”
那满眼的笑意几乎都要盛不住了,似乎再眨一下,就能溢出来。
谢木佑赶忙闭上眼睛,谁知道眼睛刚闭好,紧抿的嘴巴就触碰到了一处柔软。
一惊之下他连忙睁眼,谢木佑就看见和他一触即分的薄唇上下动了动,吐出了一个字:“傻。”
“我哪里傻了?”谢木佑美滋滋地舔了舔嘴唇,是景安清冷的味道。
“为什么不让我看。”
谢木佑沉默了,半晌敛去了笑意:“她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