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魔障-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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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着它不受火焰的舔食。
真火之外,谢木佑以为景安醒了过来,顿时也松了一口气。
他咬咬牙,加快了结印的速度,他需要在炼炉完全燃烧起来之前让足够的星辰之力倾斜而下。他想挺一挺,也想赌一把。
一个人长生的日子未免太过痛苦,他不舍得景安再走一遍他走过的岁月。
而且景安面对的可能是神魂皆灭的自己,一想到这样的情况,谢木佑就狠不下心。
赌一把吧,反正最差也不过是自己身死道消。
“谢木佑,你是不是疯了?”凤君看着倾斜的天空,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所有星君中年纪最小的谢木佑才是最叛逆的那一个呢?
谢木佑换了一口气,断断续续道:“竟然有一天凤君会说别人是疯子?”
凤君不说话了他心中是掩饰不住的愤怒,那仿佛只有他能做的事情,被别人做了去的愤怒。
“天塌了,你当天道会放过景安?”最可怖的是,他们这些在人界的神仙,恐怕一个都逃不出天道的惩罚。
而且凤君也彻底明白了,他跟谢木佑最大的区别是。他视自己为神只,而谢木佑视景安为神只。所以跟谢木佑说他自己是没用的,要跟他说景安。
果然,谢木佑有了反应。他终于看了一眼凤君:“拖您的福,天塌不了。”
这天都快倾斜四十五度了还叫不塌?此时搂着妹妹的蒋斯瑞仰头看着掀桌的天空什么都不想说了。他分明应该感到气愤,但神奇的是他看谢木佑怼别人看得格外的舒爽,尤其是被怼的还是凤君。
凤君大概也被气得够呛,但是突然间他脸色变了。
“这怎么回事?!”
谢木佑知道他是看见了人间界的八个燃起的炼炉,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有七个半,因为第七个位于落星派的炼炉只成了半个。
他加快了手印,繁复的手印被他推至在半空中,天倾斜得愈来愈快,大量的星力涌入了景安的体内,到最后似乎已经是倾盆而下。
因为凤君的怒火,众人都后退了一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烤得慌。骆子鲤叹了一口气:“为何现在不是冬天呢?”
骆沉逸揉了揉他的脑袋,知道只要他们活着,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小师弟应该会长进许多。
“你”
凤君一拳打在了星图上,哪怕拳头生疼,他也恨不得将谢木佑揪出来。
他耗尽了那么久才筹谋的炼炉,此刻全都化为了乌有。
“哥哥!你看天空。”蒋思婕指着天空,蒋斯瑞也发现天空在不断地向反方向正了回去。
他们看不见在各处燃起的炼炉,所以不知道那些直冲云霄的火焰可以使人间界倾覆,虽然没有炼成八处,但基础的毁灭力还是在的。
谢木佑施展的星祭阵使天空倾斜,而七处半炼炉使人间界倾覆。来自天的力量和来自地的力量两相碰撞,竟然在彼此抵消中,于是,地没翻天在逐渐被矫正回去。
凤君突然生出了一种荒唐之感,他本想用整个人间界做他神器的炼炉的计划,结果就这样了?
张二也瞠目结舌,他以为谢木佑是不在意人界的安危了,可此时他才发现谢星君下了一盘多大的棋局。
他不是一开始就站上风的棋手,他更像是被围困住的棋手。但是他却从不害怕,轻轻放下的看起来许多个无关紧要的棋子,在最后的关头便扭转了整个局势。
他不知道凤君想用人间做炼炉想了多久,但他知道谢木佑为了破这个棋局想了千年。
谢木佑此时已经不再结手印了,因为他自己是阵眼,所以他能清晰地感受那股与星祭阵相抗衡的力量并没有比星祭阵更为强劲。
八处炼炉和七处半炼炉最大的区别便是,八处炼炉为浑圆一体,熊熊烈火,永不熄灭。而七处半,便有一处缺口,所有的灵力在逐渐向缺口处涌去。
当所有灵力都消失消逝后,炼炉便熄灭了,熄灭的炼炉不可再燃,自然也不会再对人界造成什么危害。
天逐渐被扶正,风也起了。
凤君仰起头,他的黑发被风吹起,逐渐吹成了红色。
“谢木佑啊谢木佑本座当年曾经请玄武替我卜过一卦,玄武说本座此生有一个克星,一着不慎便会死在此人手中。玄武说卦象显示此人有龙气加身,性格坚毅善于隐忍,稳重大气谈吐幽默,此人若爱上一人便情深无悔,可同时也会害得爱人受千年磨难”
蒋斯瑞眨了眨眼睛,这是在说他吗?
“本座愿意为是魔族王子现在想想,本座是被玄武骗了,他说的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玄武竟然用景安和谢木佑的性格相加蒙骗于他。
凤君一甩袍袖,愤怒的声音响彻天地之间,他的声音带着烈焰之意:“本座若得不到,你们所有人都休想得到!”
他突然腾身于半空中,所有的愤怒都对准了其他人,谢木佑和景安他杀不掉,那他便杀杀这些小锣锣解解火气。
花锦急的团团转,他就算变大也来不急将这么多人带上。
祝焱抹去唇边的血,目露狠戾,来吧。
谢木佑突然起身,他腾身飞扑向了凤君。
“小七——”这是两个人交叠在一起的呐喊。
一声来自于祝焱。
而另一声来自于真火之中,一个人影踏着火焰而出。
在凤君打算攻击他的瞬间,谢木佑将被他挤压在身体里的天雷尽数释放出来。
天雷从他的体内劈向了凤君,但是谢木佑所有的衣服皮肤都因此爆裂开来。
他就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从半空中坠落,落在了一个人的臂弯之中。
第三十一章 神只()
“景安星君”祝焱喃喃道。
他看着眼前这个黑发及脚踝的男人,一身黑色锦袍,黑袍上面散落着星图、神兽和祥云纹饰;身后背着展露出全貌的斗天破地南安降魔杵。
似乎听见了祝焱叫他,他看了祝焱一眼;那一双眸子带着浓重的夜色。只消一眼,便让人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祝焱忍不住苦笑;是他想太多了,他曾经觉得他们不是一个人。只因为自己见惯了景安懒散儒雅的模样;可现如今回想起来;才发现自己并未见过景安发怒。
景安怀抱着谢七,大漠中的风沙吹得他的衣袍翻飞。
“凤曦。”景安开了口,他的嗓音中还带着真火中残留的火星子;“你让我轮转千年我没有意见,这是我当初的选择。可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
“我要你一根汗毛也不许碰他!”
凤君想说自己根本没有动谢七;他变成现在这幅模样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未出的话语就被斗天破一棍怼了回去,他狼狈地避开来势汹汹的景安。
“凤曦,多的我不要。可你欠下他的;每一寸我都会讨回来的。”景安单手拎着他的领子咬牙切齿道。随即;他松了手;任凭凤君摔下了云端。
“这是”祝焱看着摔到自己脚边的委顿的凤君;不敢置信凤君被景安打成了这幅模样。
“一个空壳而已。”
祝焱:“”堂堂一个神灵竟然用这种法子金蝉脱壳?
正这样想着;他们站着的沙土突然间动了。
“哥!”蒋思婕吓得抱紧了蒋斯瑞。
一个男子就这样从沙土中钻了出来;他理了理衣袖笑眯眯道:“谢星君之前拜托我;待事情结束后带你们出去。”
“大哥?!”张二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他在入墓之前寻找的人没想到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男子对他挥了挥手:“小二子,没在谢仙君面前丢丑吧?”
张二:“”他不敢说自己还想过算计谢木佑的。
明明应该是众人的焦点,可景安却一点没有跟别人交流的意思。他用拇指轻轻蹭着谢七的脸颊,把上面的血块蹭掉,小七既然拜托了别人,就意味着他早就知道自己无法将他们带出大漠。
再一想起谢七说过的话,他说——“我会像星星一样,永远地陪着你。”
“可我不要星星,我要你啊。”景安喃喃道,他抱着谢七慢慢地走向真火,他想把谢七放入火中,却被真火无情地拒绝了。锻造一副神体已经耗尽了它们的精力,哪怕是主人也不例外。
景安展开了谢七的手,让化为了两团火种的真火落在了谢七的掌心上。他摸着谢七脏兮兮的手指,轻声道:“你说你是不是故意想让我心疼?想让我后悔的?”
“诶,那位大人,我们要走了。”这块地盘的土地公远远地催促着他。
景安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是文昌家的小孩儿?你送他们回当九市,再去找一个人。”
“谁?”
“一个鬼盲的老妪。”景安看着那燃起的炼炉,大致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就算不是盲眼婆婆做的,也不妨碍他救她一命。
“鬼盲?这个好找。”男子一摆手,爽快地答应了。
他们就看着景安搂紧了谢七,一朵薄云出现在他的脚下,随后整个人飞向了空中,半空之中黑衣猎猎作响。
蒋斯瑞看着很快从他们视线消失的景安,半晌无奈地笑了,原来这才是神仙。他还是老老实实当个普通人,开开公司,玩玩股票算了。
祝焱则怀抱着那抹从白无常那里拿回来的灵魂,他也得回天上,但在那之前他还得先去一趟地府。
“来者何人?!”
南天门的八名守卫“铮”地把长枪亮了出来。
景安就这样抱着谢七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他没有言语。只是每走一步,他浑身都在发生着变化。
守卫就看着来人一步步走向他们,黑袍外多了一层玄铁色泽的铠甲,披散的黑发被一把短剑自动地束了起来,眉心出现了一枚金印。
“这、这是”守卫赶紧收了兵器,齐齐低头,“参见星君。”
“我要见天帝。”景安淡淡地道。
“快,快去禀报。”他们都慌了手脚,星君不可怕,但浑身散发着了戾气他们从未谋面的星君却是可怖的。”
正琢磨着三公主的命灯为何突然爆裂的天帝听见通传一挑眉:“不见。”
“陛下”见守卫欲言又止,天帝反倒来了兴趣,“很特别的人?”
守卫拼命点点头。
天帝大手一挥:“那便让他来见我。”正好命灯爆裂,他此刻心情不是太好。
天帝就这样闭目凝神,摆出了十足的架势,他听见了脚步声停住了,可却迟迟没有跪拜之声,他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来者何人?为何见到朕不——”
他的话戛然而止,景安就这样看着他:“三公主是凤君杀死的。”
“这不可能!”天帝不知道是在说不可能是凤君杀的,还是景安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信不信随你。”景安转身离去。
天帝慌忙喊住他:“你、你不回你的朱雀圣殿,来这里做什么?”
“我?”景安一笑,“我就是来告诉天帝一声,本君回来了,还有凤曦主宰的朱雀圣殿从今日起便不复存在了。”
“你说什么?”
景安就这样消失在了天帝的眼前,天帝想拦下他,但就在此时一个天兵统领突然冲了进来。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
天帝没好气地一甩袍袖:“我好得很!”
“不、不是!天上乱了!”
“我们这就是天上,还哪来的天上?”天帝有些好笑,自己这些属下怎么愈发的蠢笨了。
统领指了指上方:“四、四灵殿乱了。”
天帝突然间再也笑不出来了,他终于意识到景安说的话,也许并非痴人说梦。
“这是朱雀圣殿!你们想造反吗?”柳濯慌了手脚,他看着涌入前殿的人群,“都给我出去,凤君回来定饶不了你们。”
“砸的就是你们朱雀殿!”
为首的是玄武圣殿的众星宿,他们毫不客气地打砸了起来,半点没有神仙打架的模样,但是确实最为气人。
柳濯看着殿内一地的碎片,气得浑身发抖。
“叫你们管事的出来!小毛孩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说话的是谢七的四哥,他舔了舔自己尖牙,歪着脑袋用眼皮子睨着柳濯。
柳濯他也是星君,保持少年模样不过是因为凤君喜欢,这般侮辱叫他如何能忍下?!
“凤君不在是吧?”四哥摸了摸下巴,“不如叫你们老大出来?”
柳濯哑然,他如何能说景安早就不在朱雀圣殿了,这回儿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四哥明知故问道:“我天天看着井宿升落,怎地?这会儿怎么就被你们藏起来了?”
柳濯不敢作声,他背叛大哥一事,放在任何殿中都是死罪。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