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香密码:拼图者-第3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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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亮突然从鼻子里发出声莫名其妙的笑声,然后贼贼地把脸往我这边凑,诡秘兮兮又像开玩笑那样看着我:“江湖传说,殷三郎其实把鬼令从金诀王墓里拿出来了。”
我有点搞不清楚自己该摆什么样的表情给他看,整个人有点呆,心却跳得厉害,因为好像想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他刚刚给我描述金诀王把装鬼令的盒子拿在手里,然后用玄铁线做机关,只要一碰就万针齐发,我想到殷三郎一定是在那里丢掉一只眼睛,但以为他最后并没能把鬼令拿出来,因为太难了,我想当然以为他没办成。
可彭亮却说,他办成了。
他说殷三郎把鬼令从金诀王墓里取出来了。
这个信息太重要了。
我立刻由此想到另外一个环节:之前代芙蓉告诉我说,从廖世贵家楼上的邻居那里打听到,廖家出事前,有个身材相当魁梧、右眼带着黑眼罩的男人到他家去过。代芙蓉认为那人必定是殷三郎无疑,如果
这时手机突然响,我因为情绪太紧张,整个人都颤了颤,神经抽搐,像是有病的样子。
彭亮半眯着眼睛打量我,目光深不可测。
电话是何志秦打来的。
何志秦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还有点颓丧。
他问我在哪。
我看彭亮一眼然后站起身到厨房里,回答说在外面,问他有什么事。
他稍微犹豫几秒钟,嗓音更疲惫更颓丧,说:“上次因为老懒的事,你打电话给我,叫我和‘上面’说,要他们不要为难老懒,你说你手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对吧?现在他们叫我来管你要东西了。”
我不动声色地兀自笑笑,告诉他说:“没问题,等我办完手里的事就把东西给你送去。”
他迟疑而为难,问我大概要多久。
我说:“不确定,快则几个钟头,慢则四五天吧。”
他叹口气,说:“丫头,你可别逗我玩,我已经到乾州了,拿不到东西没法回去交差。”
话到这种地步,我能怎么样,毕竟上次他们确实放了老懒一码,我要敢耍什么花招,他们随时还能再干一次,所以只能妥协,叫他等我三个小时,办完事马上去见他。
然后我回客厅里把那些资料哗啦哗啦飞快地再翻一遍。
彭亮在旁边笑,说:“看你这架势,也能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啊。”
我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有事,一会就得走,你赶紧的帮忙看看有没有落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跟我说。”
他扁着嘴摇头,说:“大致就那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哪样重要哪样不重要,反正你能听懂的我差不多都说了,剩下没说的你肯定听不懂,也没必要听。”
我歪着脸斜他一眼,问:“咦,你这话是怎么个意思?我怎么就能蠢到你解释给我听还听不懂的地步了?”
他又扁嘴,随手从我刚刚扔到旁边的资料里抽出一页纸,上面密密麻麻都是看不懂的线条和符号,乍看就是小孩子拿笔信手乱划出来的,仔细看又好像有点像是几何证明题,有线有角有弧。
这我还真看不懂。
彭亮把那页纸抖得哗哗响,脸上有得意之色,说:“这个,也跟金诀王墓有关系。那片原始森林里有九座死神山,每座山里都有墓,但只有一个是真的,其它八个墓里面除了机关还是机关,绝对有进无出。不知道哪个朝代的人找到了那个真墓所在的山,他们一边想办法进去一边用复杂的方法在森林里做下记号,这张纸上画的内容,只是解读那个记号的百分之一。”
我看得头昏眼花。
他笑笑,说:“这东西的解法我讲给你听你能懂吗?”
我只能摇头,表示服气。
他说:“那就对了,所以你能听懂的我差不多都告诉你了,听不懂的讲了也白讲,反正你只要知道大概的结果就行。”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我总觉得不放心,怕漏掉什么,便厚脸皮地笑着跟他说:“反正你过目不忘全都在脑子里了,过阵肯定会用碎纸机碎掉,不如把这些材料都给了我吧,你看行不?”
他斜着嘴呵呵两声笑:“你倒想得美!”
我又腆脸过去求。
这回,他把表情冷下来了,很坚决地说:“不行。”
他一边冷言拒绝一边把材料往箱子里收,动作很硬,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
我脸上挂不住,不甘心可又无可奈何,突然看见他把那块有隐纹眼睛的人皮放进牛皮纸袋,瞬间急了,拦住他的手,说:“你到时候该不会连这个一起扔进碎纸机里吧?”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垂着眼睛考虑几秒钟,抬头把人皮递过来:“这个可以给你。”
我简直感恩戴德,飞快接过揣进包里,生怕晚一秒钟他就会后悔,动作幅度大得有点夸张,完全失掉淑女风范。
496、胡海莲不见了()
收好人皮以后,我帮着彭亮把箱子收拾好,并提起来往上递。
他爬在梯子上将收纳箱叠上去的时候,衬衫袖子往下滑,又露出他手臂上那个纹身或者胎记的一部分,弯弯月亮的一个尖尖头。
准备离开这房子时,我认真再看一眼通往阳台那里的落地窗帘,想起之前拉窗帘时引发铃声大作导致出现幻视和幻听,想起很多本该属于我的遥远的记忆片断,总觉得那东西有古怪,恐怕对追回我丢失的童年记忆很有帮助,所以想问彭亮讨一个窗帘上挂的那种铃铛回去研究。
想来想去,还是作罢,他刚刚把人皮给了我,而且给得不怎么情愿,我再讨别的,实在有点得寸进尺,搞得不好惹他生气也说不定,那下次再求他办事可就难了,所以恋恋地朝窗帘那边再望一眼,想着还是以后找机会开口讨吧,反正他住在这儿,一时半会也跑不了。
临出门,我跟彭亮说:“别的事情我不懂,但金诀王墓这件事,真的非常凶险,如果可以的话,你还是不要再碰了。”
他眯着一双眼睛看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应我:“自从上次被那个半夜闯到家里的女人拿枪顶住以后,就想通了,什么都是身外的,只有命是自己的,我惜命,你放心。”
我歪歪脸,给他个温柔美好且充满感激的笑,说:“你有这觉悟就好,必定死不了。”
走到外面,他在背后刚刚把门关上,六道锁,啪啪啪啪啪啪锁紧,我突然一下恍惚,回想一分钟前彭亮看我时的眼神和表情,眉宇间的气概,好像和谁有点相似。
我呆呆地转回身望着紧闭的门,想啊想啊想啊想啊怎么都想不起来他到底和谁有点相似。
下了楼,坐进车里,不急着开,先打庄静的电话,无论如何我都得见她一面问些事情,我想我知道为什么我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长生殿,幽鸣谷,秋千架和老懒,还有1937年的大屠杀,那些都是真实存在的人和事,各方面线索都证明那些是我童年的一部分,可我偏偏一点都不记得,直到彭亮家窗帘上那片铃声响起,我看见一道微弱的光照进记忆深处的漆黑中。
我必须和庄静谈一谈。
庄静曾经说过,催眠可以把特定一段时间内的记忆封存,以后能不能释放出来就要看催眠时有没有留缺口。
所以我认为我十几岁以前的记忆被什么人给封存住了,而彭亮家窗帘上那些铃声触发了催眠时留的缺口,所以突然之间会想起些碎碎的片断,还有内心深处对苏墨森的刻骨恐惧,那种恐惧幻化出一个亦真亦幻的影子。
想着想着,我越来越能肯定给我做催眠的人是姚克臣,他也在那张老旧合影上,他和苏墨森修叔叔陈伯伯他们是一起的,他也参与了陈家坞地下墓葬里的“寄生人”实验,我甚至怀疑他被关进精神病院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真的是他在施行犯罪时失手?还是故意失手?
我猜测应该是故意失手,他不想玩了,所以故意把自己弄进精神病院里去躲清静。
庄静的电话还是关机,我闭闭眼睛,恨得咬牙切齿。整个事件里有无数想不通的地方,庄静是最离谱的一个。
她有什么必要躲我?
躲我就躲我,却又在暗中帮我,这到底几个意思?
感觉三叉神经都要被她崩断了。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准备准备,打电话问何志秦在哪,他说在乾州市公安局付宇新的办公室里,我叫他等着,半小时到。
我到的时候,他没在付宇新办公室里,而是坐在自己车里,车子就停在公安局外面一棵树下,看见我到便摇下车窗朝我招手。我随便把车停在路边,爬进他的副驾驶室,朝他笑,问他这几天去哪了,都不见人影。他说出了趟差,刚刚回来。
我看他灰头土脸累得够呛完全不想和我聊家常的样子,便也不废话,从包里掏出准备好的两个信封递过去。
我把之前乔兰香留在我衣橱里的人皮眼睛和刚刚从彭亮那里得来的那张一并都给了何志秦,让他拿去跟“上面”交差。
这不是我原来的计划。
当时老懒打电话给我说被研究中心那个烂番薯脸丑男跟踪,我打电话给何志秦咆哮,叫他转告“上面”,我手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但凡老懒出点差错我就直接毁掉一了百了。那时我其实是指夏东屹交给我的那个密码筒,既然它里面装着能实现灵魂转移的神奇东西,“上面”一定一定迫切想要得到。但自彭亮告诉我说人皮眼睛里藏着金诀王墓生死门的密码线索时,我就改了主意,因为这也一定是他们迫切需要的东西,所以我可以留下密码筒以备日后再出现生死速递的情况。
这年头,敌我力量悬殊,总得留点筹码傍身。
之所以两张皮都给他,是因为他之前就知道我有一张,拿这个出来报答他们放过老懒一命似乎不够有诚意,所以两张都给。
还有一个原因是,我很笃定彭亮给我的这张人皮眼睛是没用的,里面并没有密码线索。
彭亮说得很清楚,金诀王墓里所有侍卫背上都有这么只眼睛,但只有很小的一部分藏有线索,另外的大部分都只是作为标记使用。黎绪背后那只眼睛在遇热水以后眼珠会变实心,可能就意味着围棋里的黑子,就是所谓的线索,它的“双蟒缠杖”图案在右边,这标志着有用。而彭亮这张加热遇水以后眼珠没变化,图案是在左边,应该就是意味着与有用的进行区别。
再且,彭亮连古人留下的异常复杂的多维几何都在尝试破解或者可能已经破解成功,怎么可能不去尝试破解生死门的密码。他一定很清楚这张人皮没用,所以才会毫无条件送给我,落得个顺水人情。
所以我也送出个顺水人情,大家都高兴。唯一有点遗憾的是,我居然没把乔兰香给我那张人皮试着加热看看,但反正就算这张有用,我也看不懂,交给研究中心的“上面”,也许他们能从中破解出点什么,也许不能,撞运气的事,我就不管了。
何志秦打开两个袋子看了看,挺诧意的,睁大眼睛看我,问我另外这张从哪得来的。
我笑着说:“东西给你就行了,不用问来路,我自有我的办法。”
说着,我便拎上包下车,关上车门前又把脑袋探回去朝他笑,说:“叫你的老板对我和我的朋友都客气点,也许我还能再找到几张。”
我这语气里的嘲弄味太重,他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我站在路边目送何志秦离开,然后大步流星走进公安局,倒没什么事情,只是想着反正都到门口了,也该进去逛逛,看看付宇新和刘毅民他们,而且心里希望那个突然不告而别的保洁阿姨已经回来了,如果真的回来,今天我一定要好好制造个机会和她近距离接触一下,试试能不能把她脸上的面具揭下来,看看面具后面隐藏许久的,到底是怎样一张面孔。
我想象不出那面具后面的脸,实在很好奇。
进局里转了两圈找几个人聊了几句闲话以后发现,保洁阿姨没出现,胡海莲又不见了。
我大吃一惊,好在他们马上跟我解释说胡海莲不是失踪,而是被送到第七人民医院做强制性心理治疗去了。
虽然稍微放下点心,但也还是不太能接受,前些日子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需要做强制性心理干预了呢。
据刘毅民的描述,胡海莲最近可能受到什么刺激,导致以前情绪极不稳定的状况又发生,人很魔怔,干不了工作,哪怕就是让她坐在那里都不行,经常坐着坐着就哭起来,拿头撞墙,还发生过两次昏厥的情况,不得不送她去医院。
我听着心里很难受,想那表面看上去活活泼泼的姑娘,心里压抑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