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香密码:拼图者-第41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爷子的身后事基本都是局里出面安排的,小海没怎么多操心,但也尽到了白家儿媳妇的孝礼,该她做的一样不差。
葬礼期间,她和黎绪很仔细调看了亚丰遇害案件的卷宗,又检阅了亚丰各方面的通迅录,没找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因为工作关系,白亚丰接触的人非常多,别说乾州市各个分局、派出所、交通队里他基本都熟,还有这些年里他处理过的案件中打交道的人,林林总总加起来总有两三千个,还不算那些来往不怎么密切的。
从亚丰遇害前正在调查的事件来分析,最大的嫌疑人只能是何志秦,但他有不在场证明,所以考虑是他派出的人,可这样一来难度就变得特别大,凶手得跟何志秦有比较密切的联系又得是亚丰的熟人,而且名字或者绰号里还得有字母h。
亚丰认识的女人里同时符合这三个条件的,到目前为止没找到。
小海说刘毅民有意无意和她提过两次案件情况,凶手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对自己不利的证据,所以即便抓到,如果确定不了合理的杀人动机和作案时间,恐怕很定难罪。她说听他的话里话外,好像是提醒她,如果真的抓到人,不要交给警察的意思。
我默默点头,刘毅民应该真有这个意思,他可能考虑到亚丰遇害也许跟老爷子的案件有关,怕移交给警察后,会像之前一样硬生生被“上面”压住,最后不了了之,但他作为警察,又不能明说,只能暗示。
我们接收到他传递的信息,自然会按他的意思办,当然,这其实是我们自己的意思。
就算刘毅民不暗示,我们也断不会把杀害亚丰的凶手交给警察,那太便宜她了。
然后小海跟我讲了她和白亚丰结婚的事情。
我之前一直以为他们两个人常常相处,日久生情,于是好着好着就水到渠成了,但因为大家都忙,不想影响各人的正经事才偷偷摸摸先领了证,等忙完这段就会宣布然后补办喜酒。
其实并不是这么回事。
而是因为那趟我们三个人一起去花桥镇调查夏东屹和周红的情况,那天晚上,她去了酒爷家,酒爷告诉她说她母亲去世前有遗物和遗言,因为她当时年纪太小,所以托付给了酒爷,说是务必等小海嫁人以后交给她。他那天问小海是不是跟亚丰处对象,如果是的话,希望能尽快把婚成了,他也好把遗物交给她,了却一桩心事。酒爷说他太老了,黄土埋脖子的人,万一哪天两腿一蹬死掉,去了那边没法跟她娘交待。
小海起先想劝他先把遗物交给她,结婚的事以后再说,但酒爷不答应,必须按照她妈妈的遗言来,所以她才跟亚丰商量,能不能领个结婚证给酒爷看,拿到遗物以后再离。
白亚丰很痛快地答应了。
小海说她以前真的没想过会跟白亚丰结婚,打死她都不敢想,不管从哪方面配她都配不上,偏亚丰那么干脆就答应了。酒爷把烟杆、银鱼和之前我看过的那封信交给小海以后,她就提出离婚,可亚丰不肯,说不离啊,不离,结婚才几天就离婚,人家会把我当性无能的啊!又说这么快就想把我甩掉,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我这辈子就赖上你了你怎么着吧。
她说亚丰说这些话嬉皮笑脸一点都不认真,可她知道他是认真的。
领证以后,他一天比一天对她好,每天给她打电话都要很认真说一句不准离婚的话,生怕她再提离婚。他还跟她说,其实世界上的男人也不是那么多,你就跟我凑和一辈子得了呗。
小海说啊说啊说啊说,眼泪淌啊淌啊淌啊淌,终于说不下去了,把脸埋进被子里哭。我也跟着哭,很用力地抱她。说真的,亚丰突然死了这件事,我到现在都还不能接受,甚至怨恨。他真的可以成为小海一生依靠可以好好照顾她一辈子的,说没就没了,就好像一个在黑暗中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人,终于突然看见阳光和蓝天,可突然一下子,乌云遮住太阳然后天也跟着塌地也跟着陷,换谁谁都没法接受。
小海死死捏着我的手,泣不成声。她说那时候我想啊,他反正不聪明,管不了大案子,想闯祸都没地方闯,就随便他闹腾,可偏偏就他最能闯祸,一闯就闯个大的,兜都兜不住。我天天不敢睡觉,一睡着就看见他在梦里跟我笑,叫我别哭,说他在那边也挺好的,叫我好好再嫁个人
我感觉我的心都碎了,喉咙发紧,嚎了一声,和她抱头痛哭。然后听见楼梯上有脚步声,殷家的哪个人轻轻敲门,问我们有没有什么需要。我隔门大吼,叫他滚,脚步声犹豫着下楼去了。
我跟小海说,如果杀害亚丰的凶手跟眼前的事件有关,那么肯定很快就会露出马脚。如果跟眼前的事件无关,等我们处理完这些以后,再从头仔细查起,一定会有线索。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会把人抓住,然后替她扫除一切障碍,铺好一条安全无虞的路,让她亲手复仇。
我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里有森森然的冷意,骨头里窜出毛发来的惊悚之感,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在血液里沸腾。
两个人在被子里抱头哭了很久才终于平静下来,小海擦干眼泪又恢复回淡淡的样子,问我研究中心那边的情况。
我前前后后都讲了,莫玉梅、王专家、陆运衡、陈丕沧、那只空的密码筒、苏醒,还有殷三郎。
我把殷三郎手臂上的镰刀状隐纹以及他说的话都讲给小海听。
小海默然很久,很轻地说:“以前确实每年都会有个男的去老家找我,教我练武,给我钱用,问他叫什么名字他不说,只让我叫三叔,说是我爸爸的朋友,后来几年没去了,倒没想到就是殷三郎。”
我说:“嗯,要不是因为他们家这几年都不太平,殷三郎自己也麻烦缠身,肯定不会不管你的。你是殷家的亲戚。”
她很安静地点两下头,没再说话。
然后我想起银鱼的事。
我跟小海说在研究中心见到杨小燕母女了,代芙蓉的叔叔去世前确实有话托给她们转达给代芙蓉,是叫他找银鱼。
说着话,我打开床头灯,把贴身挂在脖子里的银鱼取出来仔仔细细研究,想看看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小海也取出她那条跟我的放在一起研究。
可两条鱼都是平面的,只是做成了金鱼的样子然后刻上了鳞片和眼睛,虽然线条繁复,但真的没有任何空间可以藏什么东西。
582、跟研究中心合作()
小海跟我头碰头看了几分钟,叫我等一会,然后起床下楼,问殷家人讨了一根极细的针回来,拿条小凳子坐到床沿边接着研究,一边用针拨拨这里戳戳那里一边轻声说:“我小的时候,爸爸教过我一首儿歌,讲的是小金鱼和北斗七星的故事,内容我记不太清了,大概就是说河里的小鱼向往天上的星星之类。我在想会不会是在银鱼上面找出能够连成北斗七星的七块鳞片就会发生什么变化,所以试试看。”
我听见“北斗七星”四个字,心里就震了一下,赶紧再仔细看手里的鱼,问她那首儿歌还有没有别的内容。
她很认真地想了半天,说:“儿歌里好像还说到黄金和什么东西的秘密。”
我倒吸一口冷气,飞快将她的手按住,叫她别研究了。
千万别研究了。
修叔叔这一把,玩得有点大了。
小海抬头看我,表情里满是诧异,见我脸色十分难看,立刻听话地将针和银鱼都收好,也没有追问,只关掉床头灯爬上床来。
两个人在昏暗里寂静无声躺着,呼吸声异常清晰,感觉连心里的紧张都有了声音。
小海脑子里的那首儿歌和三条银鱼的存在确实是密码线索。
但不是打开墓门或者毁灭墓门的密码线索。
而是打开装“金诀鬼令”那只黄金匣的密码。
之前彭亮和我说起过“金诀鬼令”,之后在研究中心,和殷三郎也讨论过那东西,结合他们的说法,以及各方面的信息,基本可以断定,小海的记忆里藏着打开那只黄金匣子的方法,和修家设置别的密码体系一样,修叔叔把打开那黄金匣的密码线索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在三条银鱼上,另一部分在教给小海的儿歌里。
当然,具体怎么破解,肯定还有一条艰难的路走,但我对那玩意不感兴趣也坚决不会想去打开它,所以制止小海再想下去。
但仍旧想不通的是,代文静在那么重要的生死关头,为什么留给代芙蓉的信息是叫他找到银鱼,难不成黄金匣子里装的东西可以解救代家的遗传疾病?可彭亮很笃定地告诉过我,“金诀鬼令”只是一味稀世罕有的香料,以用来控制陪葬的九千阴兵死士,怎么样都跟治病扯不上关系。
所以真的很想不通。
小海没在想这个,突然开口说话,问我是不是真的知道第三把牌位钥匙,也就是他们修家的那把,到底在哪里。
我沉默几秒钟后默默地点头。
她问我在哪。
我侧过身去看着她的眼睛:“在你老家。”
她眼里流露出极大的不可思议:“怎么可能?这些年家里能打开的机关我都打开看过,能拆的东西我都拆过,院子里能挖的地方也都挖过,就差把房子拆掉掘地三尺了。”
我摇头:“不在地下。”
她看着我。
我轻轻抱住她:“别问了,等这边事情一了断,我就帮你把东西取出来,祖先的牌位,要供奉,但祖先的事业,和你没关系,你做个简单的小姑娘就好,每天吃吃喝喝什么都不要去想。”
她温顺地点点头,不再问。
我的脑袋在漫无边际的寂静里浮想联翩,想到彭亮家箱子里的那些材料,想到上次去小海家在她卧室里感觉到的那种坟墓的气氛,又想到之前绑架黎淑贞的人迫她去修家翻箱倒柜的事,还有别的种种种种,越来越确信,修家的那把牌位肯定在我认为的那个地方。
我又在床上躺了三天,等殷家按我说的和常坤接洽好联盟事宜并做完部署以后才下床行动,带上齐家的牌位钥匙跟何志秦约好时间和地点见面。殷家派了十辆不同的车大概三十几个人跟在后面,以防止他们把我强行掳走。
但我们都没想到,这趟,莫玉梅打的却是另外一场主意。
何志秦只带了两个人过来跟我见面,完全没有要强迫我做什么的意思,接过牌位先检查完好程度,然后360度无死角拍下视频传送给什么人,等对方确认无误以后才小心翼翼收好。
接着,何志秦用平和的态度向我转达了莫玉梅交待的话,说:“你了解的情况没有错,的确需要三把牌位钥匙才能打开金诀王墓主墓室的门,但我们目前只得到这一把,如果你能尽快将另外两把都找来交给我们的话,所有一切都能好商好量,要人要物或者要钱,都由你开口。如果还能把原先装在密码筒里的食灵虫给找到的话,就更不用说了,倾天下之力,你要什么给什么。”
就是合作的意思,而且条件非常诱人。
莫玉梅一定从我叫何志秦转告的那些话里做文章,认定我不是那种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人,认定我真的只在乎我的家人和朋友,别的什么都不在乎,所以开出这样优厚的条件,只要我把他们要的东西都找到,那么,他们就把我想要的人都还给我,苏醒、殷三郎夫妇、陈丕沧、庄静,等等等等。
我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直接,但也不发懵,直直地撒谎说我不知道另外两把钥匙在哪里。
何志秦说:“没关系,不着急,你去查,去找,需要人我们出人,需要钱我们出钱,全力配合。莫司令相信你的能力。”
我说:“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们赶紧把监视我朋友的那些人撤走,敢再出现在他们周围,别说找钥匙了,就是再想这么心平气和跟我坐下来聊会天都难了。”
他说:“你放心,这个在来之前,莫司令有交待,只要我顺利把钥匙和你的意愿带回去,他们马上撤走。”
我考虑了几分钟,没直接同意,但也没马上拒绝,只说要看他们的行动和态度再决定。
何志秦告辞的时候,用一种无奈得近乎悲伤的表情看我,说:“我只是个传声筒和跑腿的小罗罗,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主,横竖都是要看上面的意思,有冲撞到的地方希望你不要见怪。”
我干巴巴地咧开嘴笑,眼神很冷。
他觉得无趣,叹口气走了,居然好像有点委屈的意思。
我对着空气狠翻几个白眼,你再委屈能有我委屈,我爸死了我妈不见了我弟被你们软禁着我朋友的命捏在你们手里我自己何去何从迷茫得很我都没觉得委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