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香密码:拼图者-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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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东升勃然色变。
我顾不上他的反应,只想一次性把话说完:“百死虫的毒素不用提取,可以直接采收,开花季节,叶子每分钟都会产生像水一样透明的、无色无味的液体。这种药草在自然界虽然不常见,但也是存在的,你还记得两年前,省厅有个法医来这里检查工作,你跟他闲聊时讨论起九十年代初发生在云南一个偏僻山村里面的‘活腐尸’事件吗?我一点都不怀疑,肯定是百死虫闹的,要么误食,要么有人投毒。那种东西如果一次性摄入体内剂量很小,会有各种好的效果,除我刚才说的那些以外,还针对不同的血型不同的体质有各种不同的功效,非常神奇,所以清朝时民间有人称它为‘神仙水’,并且有一段时间真的当作药物来投入使用,但后来发现问题很大,闹出可怕的人命,官府立刻焚毁所有存药和相关的文字记录,还闹了一次清洗行动,类似于‘除四害’这样,派很多很多人进山除那种恶草。”
王东升呆着脸,问我:摄入剂量小也会要人命吗?
我点头:“会,而且更可怕,因为毒害时间会拖得很长。我小的时候听隔壁人家老太太讲过一个故事,说大明朝有位妃子到民间坊求到一只神奇的虫子,晚上睡觉时把它放在脸上让它喝血,就能保持青春不老,她用了好几年,真的很有用。老太太说那种虫其实是蛊,被人下了咒的,之后那个妃子就开始腐烂,从里到外慢慢地烂,烂了足足半年的时间还不死,皇帝一道旨意叫人把她弄出宫去扔在了乱葬岗,据说蛇虫鼠蚁都不敢近她身,又烂了好些日子才死掉。我那时小,当个故事听,后来再想起来,觉得故事里面所谓的虫并不是虫,而是指那种叫百死虫的毒草。我刚才说剂量小,会有好的效果,那个‘小’,真的是非常小,一滴毒汁用一吨水稀释,差不多才勉强够,才会对人体起好的作用,但是所有那些好也都不是长久的美梦,因为百死虫的毒素进入人体之后,就再也排不出去,不但排不出,还会像细胞一样慢慢分裂增加,越变越多,等累积到足够的量,就会开始腐烂肌理,而因为人体对它有一定的免疫能力,所以腐烂的速度比直接摄入大剂量毒素的情况要慢很多。”
王东升目瞪口呆,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猛地拿出手机站起身,喃喃地自言自语说:“这事太严重了,我得通知江城那边。”
131、费洛蒙密码()
王东升打通了江城那边某个人的电话,跟对方说了一下这边有个罪案关系人的大致情况,说可能跟四年前陈家坞案件的某些方面有关系,要对方赶紧找专家过来,越快越好。然后告诉对方说那个重要关系人现在在乾州市人民医院。
我听见他说可能跟四年前陈家坞案件的某些方面有关系时,额头上刚刚平息下去的青筋又暴了出来。
梁宝市、江城、乾州三座城市就这样联结起来了,都出现了常规之外的神秘药草,还有和药草相关联的神秘人物。
所以我想,那只犯下这起复制连环案的“上帝之手”,来头也一定不小,背景也一定很深。
王东升打完电话还站在窗户边不动,像座雕塑一样,我担心万一马上有人过来的话我们就一时找不到可以单独说话的时间了,便走到他身旁去问他怎么回事,急成这样。
他转过脸来看看我,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有种很不好的感觉,觉得好像有人在操纵些什么。”
我有点心惊肉跳地问他什么意思。
他看看周围,再把声音压低一层,特别小心地说:“四年前,江城下面有个叫陈家坞的村庄里接二连三发生不明原因的死亡事件,最后查明是有人针对性下毒,连环谋杀,而凶手所用的毒药,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那时我在省公安厅做鉴证员,江城的设备不够用来分析毒素成份,便取样送到省厅来做检验和分析,我从头到尾经手,有三种毒素,全都剧毒无比很吓人,稍微一丁点就能致人于死地。”
说到这里,他停顿下来深吸口气,才又接着往下说:“其中一种的毒性,就如你刚才所说的那样,致人慢慢腐烂而死。当然,我们是通过后期实验得出的结论,你刚才说的有部分功效和毒性我们没有发现,因为实验到一半,有人接管走那摊事,我们就停止了。”
我问他接管的是什么人,或者说,是什么单位。
他摇头:“不知道。上面下的命令,我们执行罢了。”
上面?
我感觉心脏又狠狠地跳了一跳,仿佛头顶压着如来佛的一只巨掌,任谁都别想逃得出去般叫人窒息。
王东升说他要上楼去看看成冬林的情况,但是走到门口,手刚搭上门把,却又退回来了,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上次让我托我在美国的那个朋友调查中国古籍中关于灵魂的记载,我拜托了,他今天早上给我打过电话。”
我立刻把全部的神经都绷起来听他讲话。
他说:“我的朋友有嘱咐,有些话是机密,我们都听过算过,不能发布到网上或者引用进任何论文里。”
我拼命拼命地点头,就差把右手举过耳朵跟他赌咒发誓了。
他这才跟我说:“我那个朋友跟我讲,他怀疑美国和日本都各有一个高级保密的机构专门研究人体和灵魂两大课题,中国以前也有,但好像在建国前些年突然解散了,可能是因为战争的缘故,那些年抗日战争和内战,打来打去,乱得一塌糊涂,机构解散什么的,很正常。”
我点头,目光有些急迫,要他快点。
他说:“具体的研究方法和内部分层,我的朋友查不到,但能肯定每个国家的那个专门机构都由来已久、各项运行非常稳定,而且都已经有了一定的成果和挺大的进展,他甚至怀疑某些方面的数据已经实用性地运用到特殊医疗领域和尖端行业的实验阶段了。他在深网里看到一些言论,说美国军方违返人道,使用死囚做生化实验,他认为不是空穴来风。”
我听是听懂了,但还是有点糊涂。
他说:“我把老张头被‘鬼附身’的情况跟他讲,他当时就有回复,说很可能有人破解了费洛蒙秘码,并且完美地运用到了实践中,这是跨时代、跨世纪、跨越一切的进步,整个人类整个社会都会因此而改变,可能往好里变也可能往坏里变,谁都不知道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就像人工智能一样,不断进步,谁也把握不准将来。只是前者在秘密进行,后者比较光明正大而已。”
我问他刚才说的“费洛蒙密码”是什么东西。
王东升马上给我做了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怎么明白,只是鹦鹉学舌来的专业解释:
“弗洛蒙”原本的意思是指一种由动物体内分泌出来且具有挥发性的化学物质,它可使同种动物在不同个体之间通过嗅觉的作用而传递讯息,产生行为或生理上的变化。
简单来说,弗洛蒙就是一种交换讯息的化学物质,不同于体内荷尔蒙多是籍由血液来传送至作用细胞或组织,费洛蒙则是藉由释放至个体以外,在限定范围内影响其他生物体。
到后来,因为不同领域都会借用这个概念,它的意思也就越扩越大。美国深网上有一个贴子讲的就是费洛蒙实验,说他们发现某些昆虫和极个别的哺乳动物从汗腺及皮肤表层细胞中发散的费洛蒙激素能直接影响人类脑部负责情绪的潜意识层,就提取了这种激素,用死囚做实验。他们将蛇的费洛蒙激素注射进人的体内,这个人就得到了那条蛇所经历的信息,开始做各种奇怪的梦,非常真实但确实是梦一样的感觉。
王东升停顿下来,给我时间让我消化那些内容,并不是很难理解,只是觉得不真实。
按照这个原理来解释“上帝之手”在这起连环命案中所做的事情:他先找了九个人渣,用乌获藤的毒消除他们的神志意识,然后从成冬林体内提取出他的费洛蒙激素,注射到那些已经变成行尸走肉般的人渣体内,这九个人渣通过费洛蒙传递而拥有了成冬林的记忆和认识,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谓的“灵魂”。
居然如此简单。
王东升见我不发问,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又自顾自往下说:“我那朋友说在深网里看见的那篇关于用死囚作费洛蒙实验的贴子应该是实验组内部人员、至少是相关人员发出的,不但列出了实验进行的时间、地点、死囚的名字,还连带着将一些实验笔记的内容都发布了。我朋友做相应的调查,发现贴子中所说的实验场地已经在开发中变成商业区,无从证实真假。而那个死囚的情况值得深究,确实有叫那个名字的人因奸杀罪被判死刑,结果在行刑前因病死在了监狱里,而费洛蒙人体实验进行的时间,正好是那个死囚病死的第二天,我朋友认为那篇贴子的可信度颇高,也就是有人提走死囚又伪造出他病死的假象,他认为类似的情况不止一个。”
我觉得他跟我强调这些事情真实或者不真实根本多余,因为我心里已经认定是真的了,如果不真,就不会有这么多奇怪的、疯狂的、逆科学存在、近乎于灵异的事情发生。
鬼附身,搁在从前去想,真是要好笑死了!
我只是没想到,研究生命科学和灵魂工程的范围居然有这么大,好几个国家都在弄。
这些国家的机构是各自独立的吗?还是有相互往来?王东升刚才说中国从前好像也有这样一个机构,建国前几年因为战争原因解散了。
我心里猛地跳了一下,冒出个很实际的问题:那个机构是真的解散了吗?还是仍然存在着只是很隐蔽?
想到这里目光都慌了一下,精神有点错乱,脑子里掠过很多画面,包括苏墨森那张阴恻恻从来不会变得更老的脸。
还有梁宝市那个特殊药草培植室。
我垂下眼睛看看自己的双手,很用力地咽下一口唾沫,没说话。
王东升再次抬手腕看时间,然后加快语速,说:“我朋友做过深入调查,认为费洛蒙实验并没有最终成功,他们进行到一个阶段以后,就遇到瓶颈而且很难突破,并且应该是发生了很严重的实验事故,所以整个实验室都没了,可能是改组、搬迁,也可能是解散,具体情况不得而知。据他调查,实验是在‘量’和‘时间’两个环节遇到困境,再没法往前走。简单来说,无法确定费洛蒙和一个灵魂之间的比例关系,多少量的费洛蒙才能把一条蛇的全部灵魂转移到人的体内?而且,在时间意识上也有大问题,原本可能只有几秒钟时间的意识,但是通过费洛蒙转移到人体内以后,形成的效果却很长很长,等于是把那条用作实验的蛇的一部分记忆、经历无限放慢速度地值进了人的大脑里,而人在几秒钟的时间里却感觉是过了十年也可能是一百年。反正整个混乱了。”
我的脑子也有点混乱,但到底还是大概听懂了。
他继续:“我朋友说,那项实验到目前为止,美国应该没有成功,但是他认为我们这边的老张头是实验完美成功以后的实际运用案例,也就是说的,有人成功破解了费洛蒙密码,掌握了能改天换地的技术,老张头只是他们实施的一个小小操作。”
他说完,大大松下一口气,望着我,等我开口。
我张了张嘴。
又张了张嘴。
终于还是不发出声音。
132、久违的人()
要理解王东升说的那些话真的不困难,但是要接受我们身边有这样掌握着改天换地技术的人,而且这个人还隐隐约约好像和我有些什么关系要接受这点真的太难了。
王东升又叹口气,说他得上去看看成冬林的情况,记录血压血糖心跳这些数值的变化。
我点头。
他就走了。
走到门边,他回头看我一眼,笑得很累,眼底还是从前的意思,大致就是说我现在吃的苦流的汗都是当年选专业时脑袋里进的水,可你大好年纪如花似玉风华正茂一姑娘,不好好找份正经工作、找个好人家的男孩子谈婚论嫁,偏要掺和到这些事情里来干什么呢。
是啊,非要掺和到这些事情里来干什么呢,怎么就不想想找份正经工作找个好人家的男孩子谈恋爱的事呢。
王东升走了,我拿出手机拨代芙蓉的号码。
关机中。
代芙蓉肯定出什么事了,否则完全不必要关机,我想着要是四十八小时还联系不上,就让刘毅民帮忙安排人去找,再不行,就立案。我不想他出事,一千一万个不想。
我一时间思路茫然没地方去,坐着发了二十几分钟呆以后,便到新住院部二十二楼成冬林的病房外面看看,小海紧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