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过一场,你还要怎样-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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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连看都不想看他了,懒懒地嘲弄,“如果世界上就剩我一个女人了,你以为你还有机会?你说你是不是蠢?”
“你!”
“我怎么?你不要,有的是人要!呵,穆寒时,你当你是谁?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温!柔!”
滔天怒意在空气中翻滚,穆寒时胸膛剧烈起伏,他想不到自己在她面前能骤然失控到如此地步。
但这个女人,这张嘴,到底哪里温柔了?!
“别叫我!”她红着眼朝他吼,近乎歇斯底里,“穆寒时你听好了,这场婚姻不过是各取所需,时间一到我们一拍两散!你没必要和你的小情人分手,因为我也不见得会守妇道!从五岁到现在,二十多年了,我受够了你,也早就厌倦了你!”
005 寒时,我怀孕了()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你以为我还会对你……唔!”
喋喋不休的小嘴被用力堵住。
穆寒时冰着脸抓住温柔两条纤细的手腕,扣紧,健硕的躯体不遗余力地压了上去。
温柔边扭头,边狠狠推他,脚尖往他腿上招呼,但男人的身体钢筋水泥一样硬,痛的是她。
“不……不要……”
唇齿间溢出断续的呻吟,却方便了男人逞恶,霸道地撬开她的牙关。
“啧!”
穆寒时突然拧眉退开一步,指尖触上嘴角,染了血。
周围气压瞬间低到极点!
温柔抗拒地不去看穆寒时,费劲地喘着,嫣红的唇一张一合,无辜的大眼睛沁出水汽,楚楚可怜。
下一秒,“砰”地一声巨响,浴室门关上。
男人强势的气息随之消失。
温柔并拢双腿,闭上眼,发着抖跌坐在地上。
她抱紧自己的膝盖,缩成小小一团,眼泪无声地涌出来,立刻被她用手背狠狠抹掉。
温柔以为,她已经伪装得够好了,拿铜墙铁壁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任他戳,任他刺,用刀砍,用火烧,都没有关系,她挨得住。
但是,不过一个吻,一个吻而已啊,轻易就把她逼得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温柔死死咬住下唇,那么那么恨:穆寒时,你到底想怎样?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另一边,浴室。
穆寒时双手撑在盥洗台上,手臂肌肉绷成一条笔直的线。
男人缓缓抬起眼眸,冷峻的目光越过微湿的额发,刺向镜中的自己。
水润的薄唇轻抿,正中央一点赤红血印,扎眼。
她倒是下得去嘴……
烈货,这么多年过去了,没变过,口没遮拦得让人火大,欠收拾!
忽然地,男人不知想起了什么,穆寒时讽刺地勾起一抹笑,眼神一点点清明起来,整个人,一瞬冷沉得可怕…
次日清晨,温柔被手机铃声吵醒。
眼睛闭着,她伸手,却推到了一堵硬邦邦的东西。
吓得温柔一个激灵,猛然坐起!
抹了把冷汗,睁眼,就见穆寒时安然侧躺在大床一侧,葱白指尖还搭在自己的手腕上,拉低的黑色背心领口现出两枚精致的锁骨,仿佛一瞬回到了昔日清秀儒雅的翩翩少年。
温柔怔怔地想:就是这张脸,这个人,让她陷了这么多年。
手机响个不停,温柔皱眉,一巴掌重重甩上男人心口!
“嗯?”低醇性感的嗓音如同大提琴般缓缓扬起,穆寒时慵懒地翻了个身,似梦非梦地笑了下,“干什么?”
“接电话。”
她递给他手机,瞄到了来电显示刺痛双眸的“宝贝”二字。
温柔走下床,冷笑着补充:“……你的宝贝打来的。”
说什么不再联系,鬼扯!
口有些渴,温柔靠在落地窗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热开水。
穆寒时稍微清醒了一些,望着她纤瘦的背影,索性点开扩音器。
他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寒时,我怀孕了。”
下一秒,电话那头的女声不轻不重地吐出这么一句。
006 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温柔握杯子的手狠狠一抖,热水瞬间倾洒而出,烫得她叫出了声。
玻璃杯落地,粉碎,巨大的动静刺穿耳膜。
温柔飞速抬起眼眸,呆呆地忘了疼,视线扫向床上的男人。
然而穆寒时完全拿她当空气一般,自顾自将手机贴住耳朵,性感的喉结在讲话的时候不停上下滚动着。
“嗯,好,我知道了……”
边说,边走进了浴室,男人轻柔的声音很快听不见了。
温柔感觉,自己像是被人迎头泼了一桶冷水,从天灵盖,一直凉到脚底心。
她很想去找面镜子,看看自己此刻是怎样的表情,一定又悲哀又可笑吧?
但她迈不开腿,不是因为脚边遍布的玻璃渣子,而是浑身的力气已经被抽空了,她真的连动动脚趾头都做不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穆寒时从浴室走了出来,一见温柔还站在原地,脸上原本那点笑容立刻褪得一干二净,“你这又是在演哪一出?”
温柔不解地顺着他的视线低下头,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刚才下床的时候没有穿棉拖,脚后跟不知道什么时候扎进了半片玻璃碎,而且看上去扎得很深,整只右脚都被染红了。
温柔这才感觉到有些痛,但抬眸触到穆寒时讽刺的眼神,瞬间又麻木了下去。
他以为她是故意的?
故意弄伤自己,来博取他的同情?
自嘲地叹了口气,温柔想去找个医药箱处理一下伤口,然而她才刚挪了下脚,穆寒时冷冽的呵斥便劈头盖脸砸了过来,“你乱动什么!”
温柔:“……”
他又进了趟浴室,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条浴巾,下一秒,温柔看着穆寒时蹲下身,垂眸,将浴巾铺在自己脚边。
然后,那个冰着脸的男人硬邦邦吐出一句,“慢点绕出来。”
温柔也不想再被割伤,于是乖乖照办了。
拨开挡住视线的刘海,她瞥见泛红,有几处娇嫩的肌肤已经破开的手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自己的手也受伤了。
穆寒时显然也看到了,皱着眉头一把捉过她的手,不依不饶地盯了许久。
温柔看着他这副模样,忽然掀起嘴皮子,笑了,心底却如同藏了座千年冰川,冷得她快要窒息。
自己的脚破了道口子,流了很多血,他可以完全视而不见,甚至以为她是在做戏,却轻易地因为她手背上的一个小烫伤而露出了严肃认真的神色。
外科医生最重要就是一双手,温柔明白,但是,谁稀罕他这种专业却又廉价的关心呢?
但温柔还是任由穆寒时拉着,被他摁住坐下,她抿住唇,眼神空洞,如同木偶。
男人游刃有余地处理伤口,起先温柔没觉着疼,但她看着他拿蘸上酒精的棉球擦拭自己手背的细致模样,心脏猛地一缩,忽然难受得想哭。
这点虚假的温存是自己偷来的,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她不想当缩头乌龟。
温柔抿了抿苍白的薄唇,轻轻唤他,“穆寒时。”
“闭嘴。”
男人神情冷傲,眼皮未掀。
温柔没有闭嘴,她是不怕他的,她问,“穆寒时,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007 你什么都不知道!()
穆寒时手上动作一顿,眉目深深,却是自嘲,“我和清源认识了五年,交往了三年,我周围所有的朋友,包括家人,都认可她。我们的婚期就定在两个月后,我已经给她买好了结婚戒指……你现在问我,我想不想要这个孩子?”
“哦。”温柔垂下头,心脏已经感受不到痛了,她低低地,像是如梦初醒一般,“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穆寒时装好急救箱,一面起身,一面冷冷地吐出后半句话,“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将急救箱放在地板上,甩门离开。
一无所知的温柔自己处理完余下的伤,然后回医院上班。
没吃早饭,对着穆寒时她食欲不好,对方亦然。
温柔的手受了伤,被导师安排到门诊部,埋头忙活一上午,最后连护士都看不下去,扯着她进了食堂。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吃货小徐将餐盘递给温柔,苦口婆心。
温柔无奈地摇头,原本想笑一下的,但她刚抬起头,视线便顿住了。
夏清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高马尾束在脑后,鬓角发丝梳得根根光亮,一身干练的职业装,气势上不输任何人。
然而女人的脚却踩着平底的船鞋,未施粉黛的模样素雅娴静,她从容骄傲得已经有了当妈妈的自觉。
“我宁愿慌着。”
至少,眼不见心不烦。
温柔冷哼,一点也不掩饰像是吞了只苍蝇一样恶心的表情。
夏清源则毫不在意地朝她走去,脸上堆着笑,“温医生真是大忙人呢,要见你一面不容易!”
温柔搓掉手上的鸡皮疙瘩,不轻不重道,“怎么会,大动脉剥离,食道破裂,急性胰腺炎,只要你有任何疑难杂症,我随叫随到!”
周围传来窃笑声,夏清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再笑不出来。
她压低声音,“温小姐,我们借一步说话。”
“不借。”
温柔睨她一眼,卷翘的长睫如同展翅欲飞的蝶,妖艳不可方物,面上表情却仿佛在说有多远滚多远!
夏清源咬住下唇,强自镇定地吸了口气,“你知道了是不是?”
“你指的什么?”
“别装傻了!”女人双眸泛红的速度快得让人无法想象,她低吼,“寒时要我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温柔听清夏清源的话,微愣了一秒钟,旋即回过神,冷笑一下,“那你该去找他。”
“他不肯见我!早上他帮我联系完医院之后我就再也联系不上他了!”夏清源激动起来,忽然抓住了温柔的手腕,眼泪刷地砸到地上,“温小姐,我求你帮帮我,这个孩子,是寒时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了,我不想失去它!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温柔眉目轻垂,看着眼前苦苦哀求的夏清源,忽然有些佩服起她来,脸皮厚到这种程度,也是绝世罕见。
温柔比夏清源还要更高一些,即使平视,也仿佛带了讥诮,她眯起眼睛,忽然问,“你想知道穆寒时为什么不要这个孩子吗?”
008 孩子是无辜的!()
夏清源听罢,瞬间如同受了雷击般浑身一震,瞪大了眼,恨到切齿,“是你?是你逼他的?!”
她哭得更加伤心,“你嫁了他,你如愿以偿了,你已经什么都有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温柔不屑地耸耸肩,“呵,随你怎么说。”
夏清源没想到温柔会泯灭人性到如此地步,她怒火中烧,忍不住咆哮,“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孩子是无辜的!”
“无辜?”温柔咀嚼着这两个字,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告诉你,我也很无辜!我说最后一遍,你爱和穆寒时纠缠你尽管缠他去,但不要拖我下水,因为我没那个美国时间欣赏你们虐恋情深!”
温柔指着夏清源的肚子,冷冷笑了,“也就你们事多,这里面就是个胚胎而已,可能连心跳都还没有,它死了又怎样?一滩医学废物罢了,根本不会妨碍到任何人……”
“魔鬼!”
不等她说完,夏清源已经抄起手边的杯子,对着温柔的脸,用力一扬。
咖啡是温的,从头顶缓缓淌过颧骨,带着那股子扑鼻甜腻的浓香,像极了褐色的眼泪。
夏清源气得整个人都在抖,一副呼吸不上来的模样,指甲刺进手心,她却感觉不到痛。
温柔掏出纸巾,慢条斯理抹了把脸,视线清晰不少,她抬手,拦住急欲发作的小徐。
“发生什么事?”
一道清冷无波的男声,如同一张巨网,从天而降。
排队吃饭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却因着那个忽然出现的男人,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
从来都是这样,他走到哪里,哪里就是风景。
一听到熟悉的声音,夏清源身子立刻软了下来,她回过头,眼底写满委屈无助,“寒时,呜……”
女人一张娇俏的小脸布满凌乱的泪痕,梨花带雨,又可怜又无助。
她朝他颤颤伸出手,穆寒时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
温柔则事不关己地抿住唇,换了张干净的纸巾,在穆寒时冰冷的凝视下,继续悠闲揩掉眼角的咖啡渍。
她是那么超然啊,超然到明明该是最狼狈的一方,却依旧叫人看不出丝毫脆弱。
“清源,你不该来这儿。”
穆寒时手负在背后,淡淡开口,脸上看不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