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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考官皆敌派-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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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尚书顿时笑了:“原来老钱你是没人干活,我说你这么上心干嘛,你要真想要能人干活,不妨把那位弄你吏部去,保证做起事来一个顶百。”

    温尚书朝田仲的方向看了看。

    “别,”钱尚书忙拒绝,“那位老夫可用不起,还是呆在你翰林院稳妥。”

    温尚书看到田仲已经开始动笔了,不由对钱尚书说道:“那位居然已经开始答题了,动作不慢啊!”

    钱尚书瞅了一眼,不在意的说:“那位做事向来雷厉风行,有什么好奇怪的。”

    “确实不奇怪,只是有些好奇他会怎么答?”

    钱尚书摸了摸下巴,确实也挺好奇的。

    忠君,忠民,田大将军你到底会选哪一个。

    “而且第二题考的是老丞相的变法,我记得武将好像一直是反对的吧,田仲戍边那些年,他军中的奖惩,好像也从没用过老丞相的奖惩法吧?”温尚书看着钱尚书:“他真的知道老丞相的变法的内容么?”

    钱尚书一顿,想到他乡试没出过,温岚的会试好像也没出过,心里有些没底,不确定的说:“他去过府学,府学的教谕应该会教吧?”

    两人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微妙。

    这万一要是没教,等会第二题田仲岂不是要交白卷了!

田仲相好?(一更)() 
静谧的大殿上;只有毛笔划过纸唰唰的做题声。

    赵孟喝完两盏茶;觉得有些无聊;就对旁边的大太监使了个眼色;大太监立刻会意;轻手轻脚的扶起赵孟;让赵孟移驾后殿休息。

    殿试虽然由皇帝亲自主持;可监考却是礼部的活,赵孟身为一国之君自然不会委屈自己在这干坐着。

    看到皇帝去后殿歇息了,满朝文武除礼部官员外;当然也不会再在殿上站着,都跟了过去。礼部的官员倒是也想跟去,但他们得监考;所以只能接着呆在大殿上。

    等皇帝和朝中重臣走后;原本压抑的大殿,瞬间轻松了不少;许多贡士甚至拿袖子偷偷擦了擦额头的汗;庆幸终于可以安心做题了。

    只是没等他们庆幸多久;这些贡士就郁闷的发现;殿试巡考的官员貌似多得超乎想象。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有一两个官员来巡视一次。

    众贡士:

    以前怎么没听那些前辈说过,殿试的巡考这么烦人!

    众贡士无奈;只好努力把注意都集中在考卷上,两耳不闻旁边事;一心只做殿试题。

    田仲察觉到身边又走过一个“不经意间路过”的巡考官员;一边做题一边微微叹了口气,他这些昔日同僚,到底是有多好奇他的学才,一个个都特地跑来看一眼,甚至为了表现的不那么明显,还都故意转一圈才过来。

    田仲有些无语,懒得理这些闲着无聊的家伙,专心做自己的考卷。

    在临近殿试结束,钱尚书和温尚书也特地“不经意间”路过巡考一次,看到田仲做的满满的考卷,两人对视一眼,接着巡视后面的考生了。

    “咚——”

    随着一声浑厚的钟响,所有贡士放下笔,内侍上前逐个糊名,然后把考卷收起来。

    此次气氛有些怪异的殿试才终于结束。

    殿试结束后,之前领着众人进来的内侍又领着众贡士依次出去,只不过这次不再是回偏殿,而是直接带众人去了宫门外。

    出了宫门,所有贡士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相熟的人开始三三五五的聚在一起,结伴一起回去。

    田仲和张苻也不例外,两人和严彦还有王贤一起,一边说着话,一边朝他们马车走。

    “这下终于考完了,”王贤舒了一口气,感慨道:“咱们这届乡试进京赶考的不下几十人,考到最后,却只剩下咱们四个。”

    “知足吧,当年我在前朝考的那一次会试,我们那一届,就只有我自己上榜,结果我还因为守孝没能参加最后殿试。”终于考完了一直压在心头的科考,严彦也比以往活跃了些,话也多了起来。

    三人听的唏嘘不已,科举就像万千人马走独木桥,实力运气缺一不可,稍有不慎,就可能掉下去,就像和他们一起来的乡试第三第五,明明实力也不差,可会试结果出来,却榜上无名,只能黯然离去,等三年后再考。

    张苻想到自己乡试才第六,会试又赶上生病,居然还能进入殿试,一时庆幸不已,提议道:“如今殿试已经考完,不如咱们去庆贺一下,好好放松放松?”

    “这提议好!”王贤首先赞同道。

    “确实应该庆贺一下。”严彦也赞同道。

    田仲并无异议,也点点头。

    “坐我的马车吧,我知道京城有几个好玩的地方。”严彦虽然不是京城人,可以前来过京城,又在他大伯家住了几个月,他的堂兄弟经常带他出去,所以自觉半个地主,对张苻几个人说道。

    张苻本就是临时起意,一听严彦有地方去,自然是满口答应,于是三人也不回试馆的马车,直接上了严彦的马车。

    严彦对车夫吩咐了一句,车夫就驾着马车朝皇城外驶去。

    马车上,严彦说了几个好玩的地方,让三人选,张苻和王贤素来是好玩的性子,顿时讨论了起来,田仲倒是对去哪并不在意,笑着看着两人争论了一会,觉得有些无聊,就掀开马车的窗帘,看外面的景色。

    马车不紧不慢的驶过一条条巷子,田仲看着有些熟悉又陌生的一座座宅子,不由有些出神。

    经过一个拐角时,田仲看到一座紧闭大门的宅子,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严彦本来正笑着看着张苻和王贤争论到底是喝花酒还是游湖,听到田仲惊讶声,转过头问道。

    “那座宅子为什么没有灯笼?”田仲指着刚才看到的那个宅子,有人住的宅子都会挂灯笼,没有灯笼,岂不是

    严彦瞅了一眼,恍然大悟道:“原来你说那家啊,那是太傅傅老的宅子,前些日子他告老还乡了,我大伯还和同僚去送过,他家如今不在京里,那院子空了,自然不会挂灯笼。”

    “告老还乡,什么时候的事?”田仲忙问道。

    “应该是会试放榜的那天吧!”严彦摸着下巴想了想,他大伯好像是那天随口说了一句。

    “原来如此,”田仲看着那座渐渐远去的宅子,喃喃的说。

    原来那天,先生是去和他告别的!

    严彦看着田仲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苍白,忙问道:“可是身子不舒服?”

    田仲回过身,勉强笑了笑:“没事,可能是殿试有些累,并无大碍。”

    严彦看着田仲不愿说,也不好多问,就接着转头看张苻和王贤商讨到底去哪。

    而田仲,则坐在一旁心不在焉的发呆。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一座富丽堂皇的阁楼前,四人下了马车。

    看着眼前的阁楼,田仲这才回过神来,随口问严彦:“严兄,这是哪?”

    “是月仙阁,我们来喝花酒!”还没等严彦回答,张苻就兴奋的说,他和王贤争了好久,才定下这里。

    “喝花酒?咱们合适?”田仲疑惑道,朝廷并不允许官员狎妓,虽然他们还未入朝为官,可也有些不妥。

    “放心,月仙阁里虽然有美人,可并不是青楼,而且里面的姑娘都是良家子,人家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就是朝中大臣,平日也有来听个琴,观个舞的。”严彦解释道。

    王贤也在一旁笑道:“就是,田兄你也太正人君子,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为兄以前在幽州时,就听过月仙阁的大名,早就想来见识见识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今日幸得有严兄做东,咱们可要好好玩玩,听闻以前田大将军在世的时候,都常来这,还曾为其相好月茹小姐一掷千金呢!”

    田仲:

    我相好??

美若天仙的柳月茹?() 
“正人君子?为相好一掷千金?”张苻听着王贤说的;突然笑了起来。

    王贤不明所以的看着张苻。

    张苻忍着笑;摆摆手表示没什么;一把扯着田仲;“走;咱们去见见田大将军的相好去!”

    说着;一马当先的进了月仙阁。

    严彦和王贤疑惑的对视一眼;也跟上。

    月仙阁外面富丽堂皇和金陵其他阁楼一般无二,可等进去,就会察觉到其独到之处;楼里盆景屏风摆放的错落有致,墙上名人字画悬挂的也极为讲究,整个楼里清幽宁静;处处透着一个“雅”字。

    “好地方!”张苻进了门;赞道。

    田仲打量了一下,暗暗点头;闹中取静;清雅别致;难怪那些文人墨客喜欢。

    看到有人进来;里面一位侍女迎了上来;微微行礼后,柔声问:“四位公子可有什么需要?”

    “一间二楼的雅间;”严彦轻车熟路的说道。

    “公子请这边走,”侍女引着四人上楼;带着他们进了二楼一个空的雅间。

    雅间是里外两间;中间用珠帘隔开,客人坐里间,外间用来给姑娘抚琴、歌舞或者说书。

    四人在雅间坐下后,严彦点了几道招牌菜和一壶清酒,又叫了个抚琴的姑娘。

    侍女记下后,轻轻退下。

    等侍女下去后,张苻就用胳膊捣了捣田仲,低声说:“还以为有好戏看呢,谁想到这侍女居然不认识你!”

    田仲无奈的摇摇头:“你这性子啊!还真是看热闹不嫌多,那些传言本来就不可信,哪怕真有一星半点,这侍女不过是碧玉年华,三年前能有多大,说不定还没来楼里,怎么可能认识我。”

    “也是,”张苻还有些不死心,凑到田仲旁小声说:“那你和这位月茹小姐,是不是真的。”

    “我怎么可能记得,”田仲扶额:“可能认识,不过相好应该不至于,以我的性子,要喜欢肯定直接求娶,而不是玩那种一掷千金的把戏。”

    张苻听了有些失望,他还以为是真的呢!

    “你俩在那嘀咕什么的?”王贤好奇的问。

    张苻立刻坐正,笑道:“我和田兄在说月茹小姐呢!”

    王贤了然的笑了笑:“月仙阁的东家月茹小姐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

    “东家?”田仲惊讶道:“难道这月仙阁是月茹姑娘开的。”

    “对啊,你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吧?”王贤很是诧异。

    田仲哭笑不得的说:“你们一直月茹小姐月茹小姐的叫,我还以为她是楼里的姑娘呢!”

    “你还真是孤陋寡闻,”王贤简直不知道说田仲什么好,“金陵什么样的酒楼茶楼青楼没有,你当月仙阁为什么独树一帜,就是因为这月仙阁是月茹小姐开的!”

    “这月茹小姐莫非有什么过人之处?”田仲听得王贤话中止不住的钦佩,又想到其和自己的传言,不由也好奇起来。

    “这位月茹小姐,十年前曾敲过登闻鼓!”

    “什么!”田仲大惊。

    登闻鼓,非战乱围城不敲,非国之将灭不敲,非冤案逆天不敲。登闻鼓一响,无论何时,皇帝必须立刻升朝,文武百官全部到殿,而敲登闻鼓的,则要先杖三十,然后才能诉冤,所以凡是敲登闻鼓的,皆是大案。

    “这月茹姑娘是何许人,居然能有案子要到直达天听的程度?”田仲忙问道。

    王贤笑道:“田兄可还记得十年前的南越谋逆案?”

    田仲想了想,他虽不记得,不过好像从府学的书中看过,不确定的说:“当初南越国重臣叛乱,南越王逃到中原,当时的朝廷派柳将军和太后的亲弟弟郑国舅的一起平乱,结果南越的叛乱是平了,可郑国舅为了抢功劳居然诬陷柳将军通敌,逼死了柳将军,后来事情败露,朝廷判了郑国舅斩立决,并替柳将军平反,难道月茹小姐当初告的,是柳将军的冤案?”

    “不错,当初正是月茹小姐敲了登闻鼓,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诉说郑国舅如何栽赃陷害,逼死其父,引起了朝野震动,这才迫使朝廷重查南越谋逆案,揭出了真相!”王贤钦佩的说。

    “月茹小姐和柳将军?”

    “月茹小姐姓柳,是柳将军的长女!”

    “古有淳缇萦,今有柳月茹,这月茹小姐,确实巾帼不让须眉!”田仲听完,也唏嘘不已。

    “是啊,当初柳小姐才年芳十五,一个闺阁小姐,居然能千里迢迢的逃到京城,去敲登闻鼓,并且硬生生撑过三十杖,这等勇气,实在是让我等男儿汗颜,我等又怎么可能不钦佩。”王贤眼中闪过一丝倾慕,听闻月茹小姐才貌双全,又如此有胆实,实在令人心动。

    “柳将军既然平反了,柳小姐身份应该也恢复了,怎么会跑来开月仙阁?”田仲疑惑道。

    “柳将军是平反了,可当初柳小姐告的可是郑国舅,郑国舅是太后娘娘仅剩的唯一兄弟,郑国舅一死,太后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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