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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念君欢-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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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念君琢磨了一遍文枢相的背景来历,知道周毓白此时提起他,一定是为了暗示自己什么。

    她心中咯噔了一下,有个念头自然而然地冒了出来,小心翼翼地问:“是文枢相……打算致仕了?”

    “是。”周毓白点点头,视线望向远处波光粼粼的金明池水面。

    端午佳节时的金明池水,平静之下,却是暗潮涌动。

    傅念君默然,觉得有千丝万缕的心绪闪过,却恼怒于自己怎么都抓不住。

    周毓白说着:“文博是个聪明人,同时,在后宫诸妃眼中,也是个不值得拉拢的废人。”

    相比较傅琨、王永澄、孙秀这三位,文博这个枢相的存在低到让人难以察觉。

    固然徐德妃和张淑妃对于插手枢密院的军权还是心有余悸,不敢轻易放肆,但是也不得不说某些方面,正是因为文博的存在才阻碍了她们的野心。

    老头儿装疯卖傻的本事真是无人能出其右。

    但他毕竟年纪大了,总不能永远管着枢密院,他手底下那些小鱼小虾早就有心思活泛的了,因此文博一旦致仕,枢密院的格局便大不相同,而如今又是文官的天下,天子性软,后宫干政,可想而知会枢密院将有怎么样的纷乱上演。

    傅念君的手紧紧扣在窗舷上,指节泛白。

    是了,她怎么忘了,傅宁就是通过枢密院入职,一步步接近权力核心的。

    幕后之人意在把持军权,他到底想干什么?

    而如今呢,当然一切都改变了,傅宁在傅家不可能再有出头之日,傅渊高中探花,踏入仕途,即便傅琨没有工夫料理傅宁,傅渊也绝不容许他眼皮底下的傅宁再有异动。

    他今生已注定无法出头,幕后之人的打算却不会变化,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这个“变数”,一定会想办法调整策略,针对傅家。

    军权……傅家……

    “是、是我爹爹和兄长……这件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傅念君白着嘴唇问周毓白。

    他低头,就望进她湿漉漉的眼睛,像是小动物,对他有些莫名的依赖。

    周毓白便觉心情还不错。

    他只是把可有可无的几句话透露给她,她就能把所有事情想明白,不用人多费口舌来解释什么,就这一点,都属难能可贵。

    他说道:“你兄长如今受官家青睐,或许不用多久,就会被提拔为中书舍人……”

    傅念君眉心一跳,有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

    傅渊风头太劲,他在昭文馆修史读书未尝不好,中书舍人虽然职位不高,却是天子近臣,有时还替皇帝草拟诏书,十分容易窥得军国机密,再加上傅琨的地位,这个差事就如双刃剑,一个不好就会割破手。

    傅念君随即又苦笑,“郡王想说的肯定不是我兄长,文枢相致仕,影响的不会是他,我爹爹,是不是更危险?”

    周毓白叹气,“傅相一颗心时时系着百姓,也实在难得。”

    他突然这般感慨了一句,很快解了傅念君的疑惑:

    “近来西夏边境不稳,朝廷怕是要用兵了。”

    与西夏的矛盾这些年从来没有解决过,三四年便有这么一场小打小闹,虽不至于波及黎民,却也有些损伤国力,只是若大宋不动兵退让,他们就会变本加厉,多次进犯,将边境子民残忍屠戮。

    西夏人是卑劣胡人之后,从来不知见好就收。

    傅念君早在当日书房里与傅琨那一番《汉书》对谈开始,就已经了解了一些他的品行,傅琨虽为文人,骨子里却有一些热血,想来若非如此,他日后也不会一力主持新政,造成在朝堂上树敌无数,最后墙倒众人推,在他为黎民百姓带来无数好处的时候,官员们却只会揪住他的不敬、私德,甚至种种经不起推敲的诬言大作文章。

    傅念君甚至能够想象到他那时的处境是何等悲惨,众叛亲离。

    他虽文官,却血性不减,这个当口,枢密院将有一场波动,西夏那里却必须严阵以待,稳住军心,傅琨会做出什么选择,傅念君心里已然一清二楚。

    “我爹爹他……官家会让他,权知枢密院?”

    这几个字,从她口中吐出,万分艰难。

    大宋冗员,常常权、职交错,更常有以他官主持一官事务,称为“权知”,而权知枢密院的官员,便称知枢密院事,简称知院,文博致仕,一时很难找到有资历顶替他的大人,而武官如今更是不可能领如此大权,想来想去,能够临危受命有资历的大人实在不多,中书门下的两位宰相是最有资格做这个知院的。

第249章 我来护他() 
傅念君想到,参知政事王永澄素来在与西夏的外交上主和,他若成了这个知院,只怕西夏边境的形势不会改善,如此情况,傅琨为了边境子民,就一定会争取。

    傅念君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来,这些朝堂之事,换了任何一个小娘子,可能都会听得一头雾水云里雾里,可是她从小就浸润在权术斗争中长大,平日所看所学,也皆是男子之事,她的眼光早已超出许多男子。

    傅琨当然不能去接这个差事。

    一国之大权,二府分立,就已经很好地说明问题了,傅琨为相,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延揽军权,就如同是把他放在火上烤炙一样。

    “不行!”傅念君脱口而出,“这件事,有古怪。”

    周毓白的神情依然淡淡的,很冷静地反问她,“你想得到的事,你爹爹想不到么?”

    傅念君心凉,是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傅琨是明知这是个圈套也会往里钻的,因为他不去做,就没有人去做。

    傅念君咬牙暗恨,恨文枢相这个时候撂挑子,恨王永澄古板守旧,更恨满朝这么多文武官员,学的尽是审时度势,却无半点血性和抱负。

    这又能怪谁呢?这太平盛世惯坏了人,养出了无数的蠹虫,百姓需要安定和平不假,可安定和平却始终要有人去守护,并非躲在这富庶繁华的东京城中,边境的荒凉和征伐就可抛诸脑后。

    甚至与傅琨为多年好友的孙秀,傅念君也突然明白了,为何那日她去向傅琨询问孙计相选婿一事上,傅琨的神色多有古怪,孙秀也并没有采纳傅琨的建议。

    孙秀是三司使,掌管财政,一旦打仗,军费便如流水一样往外,无论败仗胜仗,这三司使都讨不了什么好,或多或少会承受部分来自皇帝的怒气。

    你永远不能向皇帝开口说没钱,说钱不够,说凑不齐。

    孙秀也一定不希望傅琨去做枢密院知院。

    傅念君叹了口气,仿佛傅琨就注定是独自一条路走到黑的人,现在新政还未到来,仅仅是要主理枢密院,他身后就少有拥趸。

    “也不用太担心,官家如今很信任傅相,这件事上,他不会吃亏。”周毓白说道。

    傅念君只道:“只是今时罢了,若是日后官家疑我爹爹,今日他所做的一切,无论好事坏事,都只会成为别人的说辞和攻击。”

    就是这样的道理,你不做才不会错,做了,哪怕全部是好事,日后也都难说。

    政治从来都是如此,因此如文博这样的人,才能平平安安活到七八十岁以高位致仕。

    周毓白默然,知道她说的没错。

    他望着她低垂的头颅,第一次发现她其实也有很多不平的情绪,愤怒的,失望的,怨恨的……

    他轻声道:“旁人为相,是为了天子,而你爹爹为相,是为了黎民百姓。你认为不值,可曾替他想过,他认为值得否?”

    傅念君的睫毛翕动,波涛汹涌的心湖趋于平静,半晌后才喃喃道:“确实。是我狭隘了。”

    即便不问,傅念君也知道,对傅琨来说,这都是值得的,为了守护和平而向西夏用兵,为了百姓福祉力排众议推行新政,他做的事,从来就不是为了自己。

    傅念君抬头,望向周毓白的眼睛闪闪发光,让人一瞬间觉得仿若是天上的启明星落入了她的眼中。

    傅念君微笑,“我明白了。爹爹有他的事要做,我也有我的事要做,他护天下苍生,我来护他。”

    周毓白不由也笑了,“你还是个小丫头呢,怎么护他?”

    所以还是,我来吧。

    周毓白自打告诉她这些事起,就下定决心了,不管这件事是不是幕后之人刻意安排的,将傅家推向风口浪尖,他都会出手阻拦,这天下不是傅琨一个人的天下,也不该由他去背负,比起来,他贵为皇子,更有义务和责任。

    以往周毓白觉得要争大位,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母亲,可是如今,他却渐渐觉得,他其实也十分狭隘,看着这些各有心思的文武百官,看着只知夺权争斗的兄长姑母,看着利用他们的私心在背后挑拨四方、风生水起的幕后之人……

    他才觉得他以往所思所想,是多么可笑。

    他身上缺的便是傅琨那样,舍我其谁的孤勇。

    既然他们都做不到,那就他来吧。

    他才是唯一那一个适合的人。

    风扬起傅念君的发线,有一缕碰到了周毓白的衣襟,他伸手揪住那发尾,傅念君却觉得仿佛自己的心跳从发尖传递了过来,脸颊上不由自主就烧起来。

    好在周毓白很快松开了手,又半转身望向湖面。

    湖面上此时正表演着水秋千,伎艺人从竖立着高高秋千的画船上荡秋千,越来越高越来越快,最后与秋千架齐平时才双手脱开绳子,纵身飞向空中,在蓝天白云间翻着筋斗,像一只轻灵的燕子钻进水面……

    喝彩声远远地传来。

    那人影点点的高阁上似乎更显热闹。

    傅念君侧头望着周毓白,突然道:“郡王此时在此,是因为后宫娘娘们会提及您的亲事吧?”

    周毓白微微侧头看她,没有否认。

    只说:“你现在同样很危险。”

    傅念君心中一突,是了,刚才说了这么多,表面上看来傅家是得了皇帝青眼,傅琨一旦权知枢密院,必然是近十多年来权力最大的一位宰相,而傅渊今日又出席了……

    按照张淑妃与徐德妃那两位闻着点儿肉味就咬住了不会松口的性子,她和傅渊的亲事,恐怕也会被人提及。

    傅念君更是惊出了一背心的汗,固然傅琨一定不会同意与徐德妃和张淑妃中的任一派系联姻,可是毕竟还有个皇帝。

    谁能架得住皇帝的赐婚呢?

    就是不知道官家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了。

    傅念君偷偷望了身边某位皇子一眼,却不小心被他攫住了视线。

    ————————

    聊正事专用章节,我的糖发的就是这么一本正经哈哈哈喜欢吗

第250章 后宫() 
开阔高远的高阁之上,四面通风,十分敞亮,这里济济一堂坐着的,就是当今天子和后妃百官众人。

    皇帝身侧,一边坐着徐太后和徐德妃,另一边则是舒皇后和张淑妃,其余有体面的内外命妇、宗室女眷皆安排坐席在后。

    此时湖面上随着表演水秋千的伎艺人落水,这里也响起了喝彩声。

    徐德妃放下了手中替徐太后剥的橘子,也跟风轻轻鼓了鼓掌。

    她冷眼瞟着对面的张淑妃笑靥如花,隔着舒皇后正和皇帝说着什么,一点也不顾及,徐德妃嘲讽地勾了勾嘴角,心底暗骂了一句贱人。

    张淑妃年纪已经不轻了,却是这后宫女子中最具风韵的一人,眼角眉梢具是暖意融融,与徐德妃刻薄的面容有天壤之别,便是年轻的舒皇后也不及她锋芒。

    周毓白生得如此俊秀,舒皇后自然也是极为美貌,只是这种不沾烟火气息的清净之美并不很讨皇帝的喜欢,皇帝并不属意冷冰冰的仙女,他喜欢的是凡尘之中能够给他带来愉悦、轻松的寻常夫妻之乐的张氏。

    皇帝年近五十,却保养得宜,戴着硬脚幞头,颔下蓄着长须,看起来不像威严的一国之主,倒似是寻常的中年文士,儒雅清瘦,十分亲和。

    张淑妃正笑得花枝乱颤,嗓音如少女般娇俏,正与皇帝笑闹打赌一会儿哪条船会夺标,上一回合她已经输了一筹。

    徐太后头发花白,背心佝偻,可身上依然有年少时杀猪匠家掌上明珠的霸气。

    “吵吵什么!吵得老身头都裂了!”她不客气地朝张淑妃剜了一眼。

    徐太后这一嗓子或许能唬住别人,对于张淑妃来说可就真是太习以为常了,只听她冷静地吩咐内侍去给太后娘娘倒盅败火的清茶来,别叫她老人家喊倒了嗓子,徐太后板着脸,却也不敢再发作。

    皇帝全程不发一言,看似谁都不帮,其实他的心向着谁是很明白的。

    皇帝与太后感情不好,本来皇帝就是太宗亲自教养长大的,徐太后一个屠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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