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君欢-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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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毓白几次压制幕后之人,就是因为他有足够的能力看穿对方的陷阱。
傅念君笑道:“是有点像,不过他没有七郎聪明就是了。”
周毓白咳了一声,心道也不知是不是病人的特权,她待自己,比起以往倒是不吝于甜言蜜语了。
“眼下既然我也无法判断行刺之人是否受其指派,不妨大胆假设,若是真的是幕后之人有动作,那么近来京里一定会有动静,且大概就在我身边……”
傅念君也骤然严肃起来,说着:
“所以你要这样瞒着自己的伤势么?将计就计……”
因为在不明朗的情况下,正常人一般会静观其变,而为了顺利让幕后之人进行他的下一步计划,周毓白自然就更应该配合他静观其变。
傅念君松了一口气,他不进城,竟然有这么多考量。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我不想耽误和你的婚期。”
周毓白对傅念君说着,眼神很认真。
她又想说他胡闹了,可周毓白的神色却是恢复到了正经。
“我是说真的,念君,不能再等了……可能接下去,会有很多麻烦事。这一回,若是不出差错,我想也是时候了,我一定会让幕后之人露出面目来。”
他不可能永远和对方玩猫捉耗子的游戏。
傅念君直觉他或许已经摸到了什么脉络。
她点点头,“我明白的……”
越拖变数就越多,何况眼下还压着一场仗没有打,他们只能在前线兵马的号角吹响之前加紧成亲。
周毓白的眉眼望着她是总是盛满深情。
“对不起,我等不到一切都尘埃落定,你匆促嫁给我,可否觉得委屈?”
傅念君也微笑,那笑容却带了几分调皮,她调侃他:
“嫁给闻名遐迩的七皇子,这样举世无双的人才,何谈委屈二字?你不知江娘子还曾与我说,我是征战沙场浴血奋战后的将士,打败了很多人才夺得美人归的。”
她也学着轻佻浪子把食指伸到他下巴底下去,轻轻柔柔的,像羽毛挠在人心上。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周毓白问道。
傅念君扬了扬鼻子,带了几分骄傲:“我说你本来就是我的。”
周毓白笑着亲了亲眼前玉白的小手,低声说:“是,念君,我本来就是你的……”
他突然这样说,傅念君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她抽了手站起身,严肃地说:
“不行,不能再说下去了,天色已经暗了,你吃东西没有?我去弄点吃的来……我先让单护卫进来见你。”
周毓白确实不想她走,可是想她一路赶过来,确实也该累了,便点点头道:
“你让郭巡他们烧些热水,你不比他们,今天宿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太委屈你了。”
傅念君不觉得有什么委屈的,没有丫头服侍她又不是没有手脚,民间的夫妻都是两个人过日子,也都好得很。
她立刻又逼迫自己止住了想法,怎么脑筋就这么跳到“夫妻”上头去了。
她晃了晃头,拉开槅扇。
周毓白只觉得她好玩,自己站在那里也不知想什么,一会儿蹙眉一会儿羞怯的。
门外单昀拱手向傅念君施礼,却忍不住抬眼往她脸上瞟过去。
“单护卫,我脸上有东西?”
傅念君抬手摸了摸脸。
“没有,没有。”
单昀连忙否认。
他是下意识觉得他们两人在房里“应该”做了点什么,想从傅念君脸上看出点端倪来。
傅念君不疑有他,去找郭巡了。
单昀则和去请了江埕一起进周毓白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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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毓白一行人都是男子,这几日单昀他们又是草木皆兵的,住在这庄子上自然伙食也很将就,白天是一位大婶给他们做的饭,蒸了满满几笼的馒头。
郭巡抱怨,“路上赶路,也没吃点好的,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傅念君看了一下灶上留下的食材,吩咐郭巡去杀了两只鸡,弄了几个鸡蛋过来,就着野地里自家种的新鲜蔬菜弄了几样简单的菜肴出来。
做好了以后,连一直当着值的陈进都被香味引了过来,郭巡更是搓着手在旁边眼巴巴望着。
傅念君很护食地端走了要给周毓白的一份,那两人就像阿青每天喂养的恶犬一样,平时对外人凶狠地很,此时却是委屈巴巴地装可怜跟在傅念君身后。
傅念君笑道:“灶上还有一锅呢,你们自己分,先到先得啊,我现在去通知单护卫了……”
郭巡和陈进立刻像饿虎扑食一样冲向了厨房,消失在了傅念君身后。
傅念君端着一路飘香的夜宵去周毓白房里,此时江埕话也说得差不多了。
见到傅念君过来,他很识相。
“郎君还是身体要紧,不能辜负了二娘子的手艺。”
傅念君好心道:“江先生也一起吃点吧?”
江埕虽然已经饥肠辘辘了,可是做幕僚的,这点眼色还是有的,立刻摆手:
“不用不用,在下不饿。”
“厨房里还有些吃的,江先生如果不嫌弃可以去……”
江埕退下了,到门口就是一个疾步加速……
第474章 又是一夜()
傅念君望着江埕离去的背影直笑,自己过去关好了槅扇。
她转头对周毓白道:
“他们都挺有趣的。”
“我觉得他们听到你这样的评价……应该不会太高兴。”
周毓白靠在榻上朝她笑道。
傅念君过去替他用迎枕垫了后腰。
“换过药了?”
傅念君察觉到鼻尖一股清新的草药味,不由问道。
房里烘得很暖,周毓白只穿着薄薄的一件中衣,脖子以下的领口松松垮垮的,精致的锁骨也遮不住。
“要检查么?”
周毓白云淡风轻地问她。
傅念君努了努嘴,脸皮一厚,索性道:“那你脱吧。”
周毓白作势要去解衣裳,她立刻按住他的手道:
“别闹了。”
她将做好的鸡汤和小菜端到榻边,说道:
“殿下,我知道宫里规矩严,榻边进食是为不雅,只是此番,就只能请您将就一下啦。”
周毓白知道她是故意这样说的,只回道:“我有这样讲究么?我的形象,大半不过都是旁人臆测,往后你嫁给我就是天天这样吃饭,我也觉得很不错。”
傅念君听了他这样的话,喜悦止不住地跃上眉梢。
两人一道平静地吃完了宵夜,傅念君要把东西端去厨房,却被周毓白制止了。
“这里的路不好,也没有多少灯火,你放在门外让他们送去就是。”
傅念君拗不过他,只好听他的。
转回头傅念君就与他道:“江先生今晚睡哪里?我看房间还挺多的,能不能空一间出来呢?”
周毓白靠着榻朝她笑,目光清清浅浅的,可是她怎么看怎么带着几分揶揄。
“七郎笑什么?”
周毓白的目光睃视了一圈这间不大的屋子:“你今晚恐怕只能和我一道睡在这里了……”
傅念君大窘,忙道:“不行。”
周毓白反问她:“这里不是京城,也不是旅舍,会有这么多打扫干净的房间备着么?这是唯一一间干净的,江先生今晚恐怕也要与蛇虫鼠蚁相伴过夜了,就是你肯,我也不愿意让你去住的。”
“这哪里成……你这里,住不下……”
傅念君心跳如擂鼓,心里怨怼自己怎么早前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只顾着一心来见他了。
他这里都是男子,自己确实不方便。
可是和他一起……
周毓白望着她说不出话的样子,颇觉有趣味,说道:“这是咱们一起住的第一夜么?你忘了那时候在天清寺么,你还和寺里的师父们说我是你的‘好姐妹’。”
他越说笑意越浓,乍然提起这事,傅念君也忍不住想到当日。
那时候是她遇险,他赶来救她,大家一同到天清寺避雨,她也是胡乱应承了寺里师父,闹出了这样的笑话,可当时屋里有床有榻,还有她的丫头们,和现在怎么比。
“所以……怎么现在这‘好姐妹’就不是好姐妹了?”
周毓白故意这样问她。
傅念君也不怕他,哼声道:“自然不一样,你现在马上是我夫君了,还怎么做‘姐妹’……”
周毓白脸上笑意更浓,一对眼尾上扬的眼睛更是盛满春色,幽幽一眼睛望过去,让人心折。
“既然这样,就不要介意了,念君。”
傅念君觉得他还真是……
她走到他榻边,很不客气地坐下去,然后赌气道:“你别后悔!”
周毓白给她让出一点位置,执起她的手叹道:“你别怕,我说过的,不会再在成亲前让你委屈,上回在宫里那样……”
他指的是喝多了以后两人在轿中……
两人想起当日场景,都不由红了脸。
“……那是最后一次,今天你睡榻,我睡地上。”
“不行!”
傅念君立刻打断他的提议:
“你受伤了。”
她怎么可能让他去睡冰凉的地上。
“我睡地上。”傅念君决定了。
反正两人同房而眠也不是第一夜了,她也不用这样拘束,何况周毓白的伤势她也确实不放心,自己在旁边看着也好。
“你觉得我会同意么?”
周毓白也不和她争论,他从来不会脸红脖子粗地和人讲话,无论是什么情况,他永远自有一派风度,翩翩公子,如珠如玉。
此时他也仅仅是平静地说着:
“你是女儿家,怎么能吃这样的苦,单昀昨夜卷了铺盖在我屋里守夜的,也不会多难熬。”
“不难熬所以我睡呀。”傅念君觉得他才是无理取闹,威胁他道:“你若不同意,我现在就骑马回城。”
周毓白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无论平时多聪慧的女人,闹起性子来也是六亲不认的。
“那我只能……”周毓白不打算让步,也如法炮制,坐起身来,说着:“我只能也骑马去追你,再放任伤口裂开了。”
“你!”
傅念君咬牙。
好啊,他就会拿自己威胁她。
周毓白却是没有什么生气的样子,依然是带着宠溺的目光抬手抚摸她的长发。
“舍命陪你,我不会有一点犹豫的。”
傅念君最终咬牙道:“好,那我们一起睡!”
她拍拍手底下的床铺。
反正榻宽着呢。
周毓白的眼神里却是透露出了犹豫,“不太好……”
“没有什么不好的。”
别扭过了傅念君也就接受了。
反正自己这辈子都只认定他了,不过是睡在同一张榻上,她还怕自己名声坏了么?
这里都是周毓白的亲信,心里也早就有数了。
她和周毓白,纠纠缠缠这么久,确实算不上是一清二白了。
傅念君突然感受到了一点做“傅饶华”的快感。
她站起身,带了点大义凛然的味道,朝周毓白说:“七郎,我去弄些热水来吧,你想不想洗洗脸?”
周毓白从下往上望着她的脸,悠悠点点头,“那也好,单昀他们,确实不太会伺候人……”
傅念君听他这样说,果然有点心疼,点点头,步步生风地往外走去。
周毓白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唇角微扬,静静地垂下了眸子,在脸上落下一片阴影。
夜风很静,敲在窗上的声音微不可察。
就像他的心一样。
她所在之处,即是他心安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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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泥萌有没有感受到鱼白的心机了?
第475章 真是高()
吃饱喝足了的郭巡和陈进二人正蹲在黑漆漆的廊下抬头看月亮。
幸好今天月亮和星星还挺亮,能照亮一下他们孤单寂寞冰冷的心。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在这人烟稀少的地方,月亮都看起来格外大。
郭巡讲话一直最没规矩,边剔着牙边闲闲地问陈进说:
“你说郎君和傅二娘子两个人今夜……”
他伸出右手两根手指扭到了一起,暗示那屋里头的两个人。
“会不会这样呢?”
郭巡用手肘捅了捅陈进。
陈进年纪比他小,半懂不懂的,此时正努力回味着刚才鸡腿的美味。
“不会吧……”他说着:“郎君这样重的伤,那他也太厉害了。”
他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个。
郭巡嘁了他一声,不满道:“你懂什么,这做男人啊……这点子魄力还是要有的。”
陈进不敢苟同:“魄力?郎君伤得都剩半条命了还有心思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