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大明-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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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手执几根藤条,与其它四位师弟将一个简陋的担架架在半空,担架上面一个小少爷睡得正香。
香甜的呼噜声,吧唧吧唧蠕动的嘴唇,一丝亮晶晶的东西在火把的照耀下更加的醒目,从嘴角垂下,穿过担架,大概有十几厘米长!
奇怪,怎么还没有断?
看到严世蕃这幅模样,赵阳真想蹲下看看这厮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如此彪悍,连口水都这么与众不同啊!
待将严世蕃安置下来,林平之才有机会诉苦:“师傅啊,为了找这厮,可把弟子们累坏了。怎么喊叫,这厮就是不回话,我们还以为他被狼给叼走了呢。后来我们一个一个石块找,才在一个石头下面找到他,睡得很香甜,怎么都唤不醒。看他太累了,我们只好做了一副担架,将他弄回来。”
傻人有傻福啊。
赵阳无声叹息,摆摆手也让林平之回去休息,自己则在烛火前看书。其实,他也没看进去什么,只是今晚忙碌了这么久,如此的刺激,导致他无丝毫的睡意。玉玑子三人还要安抚泰山派上下,商谈利益的分割,没空也没工夫来陪赵阳聊天。
打小BOSS迟百诚赵阳一共弄到了七本秘笈,剑法是《快活三剑法》、《泰山十八盘剑法》、《五大夫剑法》,其中《五大夫剑法》赵阳已经学过,《泰山十八盘剑法》追求灵巧多变,与衡山派剑法差别不大了;其余四本则是内功秘笈,比较好的就一本《清罡正气诀》。故而赵阳将《五大夫剑法》、《泰山十八盘剑法》以及除《清罡正气诀》之外的三本内功秘笈交给了乾峒,作为他们与迟百诚对抗的本钱。
人算不如天算。
如果赵阳得知泰山六贼已经各奔南北,投军报国,估计会气掉大牙,不仅白表了表情,还丢掉了几本武功秘笈。
《清罡正气诀》是泰山派绝学心诀,虽然比不上《九玄真解》,但也是仅次于它的绝学了。据赵阳了解,《清罡正气诀》唯有泰山派长老级别才可接触修习,长老以下,根本没有机会接触此等的绝学。看来,天门道长对迟百诚真是寄予厚望啊。
赵阳有些遗憾,遗憾没有从迟百诚口中掏出天门道长秘笈存放的地点,不过,他也知道这是妄想。存放的秘笈是迟百诚保命的凭借,一旦被赵阳得之具体地点,那就是迟百诚丧命之时。迟百诚即使再蠢再笨,也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此刻的迟百诚,应该就和笑傲中的林平之一般,如果有谁想杀死林平之,会立马成为江湖的公敌,因为他断绝了其他人的希望。如果被他人得知迟百诚身藏泰山派的武学宝藏,估计他会成为一个人见人爱的香饽饽。
要不要将消息透露出去?
赵阳犹豫了半晌,放弃了这一念头。
损人不利己,赵阳不屑为之。
渐渐的,夜近四更。
听着窗外的风声,赵阳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四处一打量,冲着外面招了招手。院墙上悄然翻过一个黑影,无声落地,径直走向赵阳。
看着这个蒙着黑巾的道士,赵阳笑笑:“一路安否?”
道士取下黑巾,向赵阳躬身行礼,正是建除道长:“虽然有人监视小道,但摆脱他们易如反掌。今日多谢长老救命之恩与再造之情。”
赵阳轻轻一笑,将建除道长让入房中:“今日之事,只是你我协议而已,赵阳已经履行,只是为了尽责。”
建除道长从身上取出一本画册,双手奉给赵阳:“长老请看,这就是上部。”
赵阳翻了几页,大致不差,无论是行文间的词序还是文笔,都与下册无二。为了学好古代文,赵阳着实下了一番苦功夫,才能够熟练看懂古文。当然,熟读衡山派的典籍,也使得赵阳的古文造诣提升得很快,虽然还不能铁钩银划,但至少赵阳的书法也是启蒙阶段了。
赵阳满意点头微笑:“不知道建除道长对以后有什么打算啊?”
建除道长神色微动,赵阳的意思他不难理解,除了拉拢之外,可能就是赤裸裸地利用了,想利用自己的身份,自己在天门道长身边的地位,作些衡山派不方便做的事情。问题在于,自己目前的砝码并不多,讨价还价的余地也小。
更甚至,玉玑子三人并非善茬,跟在他们身边,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兔死狗烹的事例前朝有,今朝也有,并不罕见。如果没有强力的外援,建除道长真的不敢肯定自己在泰山派能够活多久。
可是,投靠赵阳能够有多大帮助?赵阳只是衡山派的长老,即使他成为衡山派的掌门又如何?如果赵阳明目张胆提出力挺自己,那建除敢肯定,赵阳力挺的第二个晚上,甚至第一个晚上自己就会死于非命的。
但是,不投靠赵阳,自己唯一的外援也就没有了,那在泰山派就将更加艰难;现在好歹赵阳与玉玑子三人关系不错,还是能够进行一些交流,抱住赵阳的大腿,最少自己还有个退路不是?虽说是傀儡,但总好过成为江湖浪人吧?更何况,也未必是傀儡啊!
左思右想,建除道长下定决心:“既然长老问及,建除不敢不直言。泰山派目前正处于动荡期,建除虽然身处险地,但也不是没有任何的机会。如果长老愿意帮助建除,建除将感激不尽。虽然建除不能给长老任何的承诺,但是,建除保证,只要建除一日得道,将唯长老马首是瞻。”
不是很满意,但赵阳也暂时没了其它心思,做白日梦很好,但也要有基础啊。赵阳勉励了建除道长几句,转开话题:“建除既然是你师傅的弟子,而且素来看重,想来比较清楚你师傅的密室吧?
建除道长神色一动,他不知道赵阳提起天门的密室作何用,毕竟泰山派的至高武学《九玄真解》已经落到了赵阳手中,其它的似乎还不放在赵阳眼中吧?
赵阳解释:“我曾听迟百诚说,天门道长将一部分泰山派的绝学誊抄一本,放在密室,以备迟百诚他日东山再起之用。虽说现在迟百诚流窜在外,但这个密室估计还在泰山派,如果你能够打开,借用这些秘笈来拉拢人心,培植实力,最少也可以自保吧?”
建除道长大喜,深深向赵阳一躬:“不管建除能否找到,不管建除他日如何,建除都不敢忘记长老对建除的栽培之情,再生之恩!”
第六卷 蜂过留针 第一章【狂蜂戏蕊】
泰山之行,赵阳收获最大的不是与泰山派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也不是在泰山派埋下了定时炸弹,而是在泰山派搜刮到了丰厚的物质利益:千年参王的一部分,无疑对赵阳突破自己的境界有着巨大的帮助;《九玄真解》,泰山派的至高武学,对赵阳以后的发展,功效之大不言而喻;除此之外,就是几本泰山派的绝学了,比如《清罡正气诀》,比如《五大夫剑法》,比如《快活三剑法》。如果赵阳能够把这些钻研透彻,加以领悟、吸收,那对他剑法的帮助,将是异常的巨大。
况且,华山派的思过崖,极有可能存在着五岳剑派的遗失秘笈,如果赵阳能够找到,那所领悟的泰山派的一些技巧,将对赵阳学习那些遗失的秘笈有着很大的帮助。
看前程,繁花似锦;忆往昔,峥嵘岁月。
赵阳志得意满下,在泰山派留了半个月,一方面可以与玉音子探讨《五大夫剑法》中自己的疑惑,另一方面也可以畅游泰山风景,得偿昔日心愿。直到将《五大夫剑法》完全掌握,赵阳才向玉玑子三人告辞下山。
泰山派的事变,虽然经由各派的密谍传讯,大部分的江湖中人迅速得知了事变的信息,但在江湖、在泰山派并没有引起大的波澜。天门道长仍然在世,传话的也依然是天门的弟子建除道长,虽然主事的已经不是天门道长了,但泰山派弟子关心的不多,因为现在他们所受到的待遇比天门掌权时还要好。
对江湖而言,泰山派掌门并没有更迭,他们只知道泰山派似乎多了一些变化,多了一些革新,少了一些旧人而已。对于一些触觉敏感的人而言,泰山派的重大变故,导致他们也必须进行相应的调整,但这些调整,明面上是看不出来的。
没有钱,男人会底气不足。
没有权,男人会胆气不足。
这到底有没有道理,赵阳不晓得,不过,严世蕃的表现,很好地诠释了“权是男人胆”的说法。虽然严嵩是京官,但严世蕃甩出老爹的招牌,照常让这些地方小官忙得脚不沾尘,似乎这些人在片刻之间就学会了轻功一般。
严世蕃觉得自己运气挺背的,上京看父亲享福,结果被赵阳抓了做徒弟;到泰山游玩,结果一言不合开罪了师傅与大师兄;山谷抓小鸡,结果自己竟然睡得异常香甜!似乎自己忘了拜某路大神,结果倒霉的事情全部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不过,今日运气不错。严世蕃有些开心,今日途径一个县城,严世蕃偶然记起这个县令曾到自家府中拜访过,于是在众人找不到住宿地时,忐忑不安地向赵阳表示,由俺来解决如何?
赵阳见严世蕃积极主动为大家排忧解难,很高兴,这说明严世蕃已经融进了这个小集体,或者说有了小集体的意识,是件好事。原本赵阳也没指望严世蕃能够成功,京官不如现管,你礼部右侍郎又如何?赵阳打算,实在不行,大家去上网熬夜算了。后来转念一想,这年头没有网吧,大伙只能去酒店混一夜了。
谁料官场的学问,远非赵阳所能想象。顶多三分钟,从严世蕃报出名号到县令出门迎接,顶多三分钟。县令异常的热情,拉着赵阳他们不放,要请他们住县衙。
“陈县令,”赵阳端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十分悠闲,“贵县一无名胜,二无古迹,三无宝藏,怎么家家客栈爆满,连个住宿的地方都找不到?这里的游人那么多吗?”
霍县县令陈宝贵,年约三十,看起来面相老实,浑不似个读书人,一脸的发愁:“赵大侠有所不知,本县是没有什么特产,但本县是十里八乡最闻名的县,如果大侠稍加打听就可发现本县没有虚言。”
赵阳有些好奇:“何处此言啊,陈县令?”
陈宝贵三分骄傲、两分无奈,还有五分的苦恼:“本县盛产美女,本县的名声大都由此而来,历代县令最苦恼的就是不知该如何安排这些美女。”
赵阳有些难以置信:“陈县令没有夸张吧?适才在大街上我并没有见到几个美女啊?更何况,现在大明盛行男风,何来女风一说?”
陈宝贵有些困惑,翻了翻眼睛撇撇赵阳,又扫了一眼严世蕃,似乎在确定二者之间关系的亲密度。严世蕃见陈宝贵有些吞吞吐吐,大为不悦:“老陈,有话说话,这可是我师傅,虽然不是官场上人物,但凭我师傅的才干,他日自当飞黄腾达。”
陈宝贵连连称是,向赵阳道声歉,才续了下去:“本朝士大夫好男风,但亦好女风,好男风不碍另种喜好。本县的美女,下官确实没有夸张,大侠不信,可以到四邻八乡随便询问,便可得知详情。”
陈宝贵够小心了,连下官这种称呼也拿了出来。不过也是,如果眼前之人想谋个出身,单凭严嵩严侍郎的关系,那真是轻而易举。可惜了。陈宝贵有些遗憾,他曾趁严嵩归家之际,到严府拜访,特意送了一名美女,只是,好像严府的家教比较厉害,这个美女送进去就没有了后话,估计是被严府的大妇给那个了。
可惜了那名美女啊。
严世蕃见赵阳神色有些不悦,就抢先出头:“老陈,那这与你这里客栈爆满有关系吗?”
“本来没有关系,”陈宝贵有些愤恨,“可是,下面的捕头说,有名淫贼来到了这里,并且犯下了数桩大案,搅得全县人心惶惶。那些有小姐的人家,纷纷聚众防范,但仍然没有效果;后来有人出主意,让这些小姐住进客栈,然后由壮丁、捕快彻夜保卫,以防不测。”
“原来是这样啊。”赵阳点点头,如果是这样,那倒可以理解,“不过,这也不是办法啊。难道你们没有向上面请求帮助?”
“请了,可是州衙暂时抽不出人手,只是让我自行联络江湖义士前来除奸。”陈宝贵有些无奈,转而想起赵阳是衡山派的长老,又是严世蕃的师傅,如果能请他出面,到时候功劳算小公子头上,可是一个不错的见面礼啊,满怀希望:“不知赵大侠可否为民除害,还本县一个平安?”
赵阳有些意动:“可知是哪路淫贼吗?”
陈宝贵转身吩咐仆人几句,片刻仆人取回一副字画。陈宝贵摊开字画,上面画了一个简略的草图,看上去用笔简练,但却栩栩如生:
几株盛开的鲜花,争相怒放,一只勤劳的蜜蜂在花丛中盘旋,只不过,蜜蜂的嘴巴似乎长了些,竟然穿透了花瓣,直接伸入另一支花蕊之中。
“这是什么?”赵阳有些好奇。
“淫贼的标志,”陈宝贵有些愤怒,“狂蜂戏花蕊,是著名的淫贼‘狂蜂戏花蕊’的标志,刻有这种标志的人家的小姐均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