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倾城-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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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最近不是都在兰妃娘娘那儿吗?”红绡随口答道。
“是,都在兰妃那儿……”云妃不甘地咬着嘴唇,轻轻抚了抚尚未突起的肚子。
“娘娘,宫外来信儿了。”是小川子的声音。
“是什么消息?”云妃回过身。
“是……”小川子望着红绡,目带犹豫。
“无妨,本宫的事情红绡都知道。”云妃出言打破他的顾虑。
“您和王爷的事情,让慕容雪颜那个丫头知道了。而且她以此威胁王爷,要王爷澄清玲珑玉佩之事。”
“什么?”云妃手上拿捏不稳,“咣当”一声,茶盏落地,即刻摔成碎片,人也几乎站立不稳。
“娘娘莫慌,现下先要想法子对付那丫头。”红绡忙扶住云妃。
“是。”云妃定了定心神,细细思索起对策。
024 下杀手
“杀了慕容雪颜?我不同意!”南宫逸一脸的不赞成。
“你当真不清楚吗,这个世上只有死人才永远不会泄露秘密。”云妃声音冷漠,面无表情。
“可是她……她答应了不会说出去的……”
“逸,你是不是对她动心了?”她第二次问同一个问题。
“我没有。”南宫逸矢口否认。
云妃步步紧逼,“既然没有,你为什么不舍得杀她?你在战场上杀敌无数,从来无所畏惧,区区一个慕容雪颜,你忌惮什么?”
“云儿……”南宫逸面露不忍之色。
“既然如此,你走吧,就当我燕墨云从来没认识过你。”
“云儿,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牺牲人命才能两全齐美的。”南宫逸回忆着大婚那日的事件,“就像我当初大婚之时,我若肯将事情缓一缓,先彻查了再说,也许……”
也许不会令慕容雪颜撞得头破血流……她虽然没有死,但她后来上门质问的时候,问的每一句话都让他无言以对。
他的心里,已渐渐开始认可慕容雪颜的一些观点,受到她的影响,只是他自己还不明白,也不愿意承认而已。
“你既然这样说,我不勉强你。我乏了,先回去休息了。”云妃一脸的倦怠。
“你……你好好休息,毕竟现在怀了身孕,凡事小心为上。”南宫逸并不挽留,自行离去。
在他离开了没有多久,云妃扬手放飞了一只鸽子。那是一只信鸽,从五年前她便养在身边。
“你是谁?”边城惶惑地望着来人。
那女子格格娇笑,撕下一张人皮面具。
云妃,尚书燕文轩之女,皇上亲封的四妃之一,却同时,也是名动天下的杀手边城今生唯一爱过的女子。
“什么时候动手?”边城问道。
“现在。”云妃笑容中隐约透露着残忍,“而且,我要亲自动手。”
“你……”边城不解地望着云妃。白衣素面的她美得令他窒息,但目光中的怨毒与复杂又让他想避而无之。想起上一次相见的鱼水之欢,他心神俱醉。
“若……你助我杀死她,我可以……”
可以怎样?这个问题边城想问,却不能也不敢问出口。他害怕被拒绝,害怕自己会失望。
“边城,我可以放下所有的一切,与你浪迹江湖!”她的承诺,像带着毒性的曼陀罗花一样有着致命的诱惑。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株曼陀罗花,美丽,却带了致命的毒性!从被她吸引的那一刻起,他就中了她的毒,无可自拔!
云妃与边城密谋要杀的那个人——慕容雪颜,如今正在茶馆喝茶。边城寻得了她的所在,买通了一个乞丐,写下简短的信,让乞丐交到她手上。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信送到了慕容雪颜的手上。
慕容雪颜摊开信一看,内容只有寥寥数语:“城南迦叶寺后小巷相见,南宫逸。”
“玩什么神秘?”随手将信丢掉,慕容雪颜朝信中所说地点赶去。
她对京城的熟悉早到了闭上眼睛都能认得路的地步,须臾,她已轻车熟路地来到信中约定的小巷。
寂静的小巷空无一人,她正想着是不是来错了地方,猛地看见一条人影自上空飞下,……是幻觉么?哦,绝不是幻觉,那人确实是从天上飞下来的……漆黑的夜行衣,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
慕容雪颜还未看清此人的相貌,就被那人一把扼住了脖子。她的呼吸逐渐困难,只觉自己几欲窒息,痛苦之中仓促抬眸,看到一张陌生的男子的脸。她可以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过他……
“你……”喉咙被扼得太紧,连说一个字都十分费劲。
那男子手上劲道加重,慕容雪颜清楚地听到自己脖子被扼得发了出“格格”的声音……完了,莫非今日要命丧于此?这人究竟是谁,如此恨她,非要置她于死地?
过了半晌,那男子忽然放开了手,慕容雪颜觉得自己得到了解脱,暗自庆幸刚才那一下没扼断她的脖子,努力咳喘许久,她终于回过神来,大声呼救:“救命啊……救命啊……”
“还敢叫救命,边城,打她的脸!”女子的娇叱传来。来人虽然用黑布蒙了面,这个声音,慕容雪颜完全可以肯定,自己一定在哪里听到过。
边城左右开弓,片刻间便打了十来个耳光,慕容雪颜两颊火辣辣的痛,高高肿起,嘴上仍不住叫着:“救命……”
“我很奇怪,他究竟被你的什么地方吸引,就是这张美丽的脸蛋?”女子手拿匕首,步步逼近。
“你……你要干什么?”慕容雪颜吓得拼命后退。
“没什么,反正一会儿你就要见阎罗王了,我只是不希望,你下辈子投胎的时候还会为美貌所累。”女子笑着,走得更近。
慕容雪颜退了没几步,身子竟抵在了一面墙上——这巷子居然是条死巷!莫非是天要亡她?
她感到匕首寒光一闪,自己本能地闭上眼睛,额间忽传来一阵刺痛,浓浓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伤口涌出的血由上而下,滴在她的鼻梁、脸颊。
“痛吗?”女子目光中带着欣赏之意,再次扬起了手中的匕首。
“住手!”又一道人影飞过来,一脚踢开了女子手上的匕首!女子站立不稳,一只耳环掉落在地……慕容雪颜睁眼一望,却是南宫逸!
“走!”女子似乎害怕南宫逸的到来,不作任何逗留,对边城说道:“快走!”
边城携起她的手,展开轻功,不一会儿便逃得无影无踪。
南宫逸并不追赶敌人,只回身扶起浑脸是血的慕容雪颜。她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受了很重的作。“丫头,你没事吧?”他将她轻轻扶起。
“我……”惊吓过度,慕容雪颜眼前一黑,晕倒在南宫逸的臂弯里。
这是在哪里?
好大的一片草地,她自由自在地奔跑着,仿佛脱离牢笼的鸟儿在天空中无挽无束地飞翔着……
自由,自由……
这里没有争斗,没有仇恨,没有那么多复杂的算计。
匕首冰冷的寒光!
“不!”慕容雪颜猝然坐起,满脸的冷汗。
“小姐,你可算醒了!”锦心将她扶好,为她披上一件披风。
“痛……”额头上一阵撕裂的痛楚,慕容雪颜痛得皱起了眉头,伸手一摸,却只触到一片厚厚的纱布。
“小姐花容月貌,却无端遭遇横祸,这脸……”秀容的话没有说完,别过头去擦眼泪。
慕容雪颜努力回想,方记起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一切:一个小乞丐给了她一封信,是南宫逸约她去一条巷子相见,而她到了那里,遇到的,却是边城,和另外一个女子,女子的匕首在她的额际猛然一划……
额间留下的伤口既长且深,看来,她算是被毁容了。对于这张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的绝美的脸蛋,她倒没有太大的介怀。她一向认为最重要的是内心而不是一张脸……
会是什么人,恨她恨到如此地步,非要置她于死地才甘休?她突然想到自己最近知道的不该知道的秘密……
难道那蒙面的女子竟是……
边城,那个扼住她脖子的人是边城,天下第一杀手边城!在皇上祭天的时候企图刺杀皇上的边城!他曾说,自己心爱之人被皇上抢走,那他的心爱之人,难道也是……
每推断一层,慕容雪颜心中就惊一分。事情的复杂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而她更无法想见的是,在这一起谋杀案里面,南宫逸,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是谁送我回来的?”慕容雪颜淡淡地问道。
“是靖王。”锦心答道,“为了小姐,相爷又与靖王吵了一架。”
“靖王走了没有?”慕容雪颜问道。
“还在大堂。相爷说小姐醒来之前他不能走。”秀容说道。
“扶我去大堂。”慕容雪颜翻身下床。
“可是小姐,你的伤……”两个丫环为难地望着自家小姐。
慕容雪颜笑道:“不妨事,除了脸上受点小伤,其他的,没什么。”
她在锦心与秀容的搀扶下去见南宫逸。她看见他背对着她站着,身影寥落,带着难以靠近的冷漠。
“锦心,秀容,还有忠叔,你们退下,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王爷说。”慕容雪颜扫视四周,“其他的人也全部退下,没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众皆不解,但见她脸色肃穆,似有不得已的理由,众人便不多问,各自悄无声息地退下。
确定没有第三者了,慕容雪颜才开口问道:“南宫逸,今日我差点被杀人灭口,我只问你一句,这件事情,可与你有关?”
“与我无关。”南宫逸缓缓转身,目光中竟有一丝疼惜,“你的伤……”
伤在额头,伤口很长,势必会留下疤痕。那么美丽的一张脸……
“只是小伤。”慕容雪颜执着地望着他,“你还没有回答我,究竟事情与你有没有关系?”
“若我说与我无关,你信吗?”南宫逸昂起头。
慕容雪颜不答,却问道:“我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你难道不希望我死?”
“我相信你发过的誓。”
他的目光中充满信任,怎么看,都不像恨她恨到动手要结果她的生命的那种程度,那么,这件事情……
她抓着手中的耳环,暗自下了决心。
025 二赐婚
翌日,相府传出消息,平安郡主因偶感伤寒,卧病在床。自从太后认了慕容雪颜为义女之后,相府的来客徒然多了起来。她这一感风寒,来嘘寒问暖的人自然不在少数。
都只是作秀而已,就像她本来的那个时代,人人争着借她演一出戏,表现自己对太后、对皇室的重视——太后表达出了视她为女的意思,众人的逢迎也无非是为了昭示一片忠心。也好,如此一来,那个杀手应该不会再上门了吧?
安下心来养伤,将所有的忧惧都藏于心底。至少暂时,她不用再担心敌人会有何动作了。
一日,慕容雪颜将那枚耳环放在手心,细细把玩。耳环以纯银制成,莹洁无瑕,打造成一个类似少数民族图腾的图案,底下缀以五个颜色不同的琉璃珠子,十分可爱。这样的耳环,不像一味尚武、军事力量强大的西宋国所有。倒有几分少数民族的风情……
“小姐,我听说皇上封了南越国的舞阳公主为舞妃,赐住飞天阁。”从慕容雪颜“卧病”以来,来探望她的,多半是大臣的夫人或千金,因而也让锦心有机会听到许多平日不能听到的趣闻雅事……
舞阳公主……
她来自南越,佩戴的首饰多为五彩琉璃或银器,这串耳环,会不会与她有关?
十天之后,慕容雪颜的刀伤好了七八成,再不需要纱布缠住。那条两寸长的刀疤,永远地横在了左边额际。十天的功夫里,她将原本轻垂的平刘海留长,全部斜斜地朝右边鬓边梳拢,弯下一个弧度,遮住了那道疤痕。
她用了一个早上的时间,将那只耳环的形状、颜色,惟妙惟肖地画下来,然后将那副画收进一个锦盒,她带上一些礼品,携锦心一同进宫拜访舞妃。
一番寒喧之后,她将礼品赚与舞妃,顺口说道:“舞妃娘娘,雪颜最近设计了一种耳环,觉得十分适合娘娘,不知道娘娘有没有兴趣一看?”
“你会设计耳环?”舞妃满脸钦佩地望着她。
“我用了好些天的时间才设计出了图样,舞妃娘娘,你看看可喜欢?”慕容雪颜将锦盒打开,在舞妃面前缓缓展开那副画……
“雪颜。”舞妃摆脱不少少数民族习性,不事客套,直呼其名,“你的耳环,像极了……”
“像什么?”慕容雪颜心几乎提到嗓子眼。
“当日我奉父皇旨意来和亲,送的礼品之中有一些女子佩戴的项链、耳环,这幅耳环与一条项链是一整套,当时皇上似乎赐给了云妃娘娘。”
云妃,真的是她!
“舞妃娘娘,你确定是?”慕容雪颜心中激荡,面色平淡,“雪颜与云妃娘娘素无私交,并未见过这幅耳环。”
“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