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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门阀风流-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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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

那鹰好似真被她吓着了,竟一振翅膀缓缓浮起,桥游思回头瞅着刘浓,认真的道:“刘郎君,莫怕,游思投壶技艺极好。”

“嗯……”刘浓配合的点了点头。

桥游思歪着脑袋,轻声道:“若是,若是它飞得低些,咱们便有鹰肉吃了。”

啊……刘浓无言以对。

“嘤,嘤……”

鹰疾啼两声,绕着洞底盘旋了一圈,随后挥起双翅,急速攀升,突出圆月似的洞口,杳然而去。其间,未给桥游思半分展示投壶技艺的时机。

“小郎君!!!”

片刻后,刘浓仿佛听见有人在呼唤,浑身蓦然一震,赶紧闭眼、侧耳细听,却又再也不闻,摇了摇头,莫非是幻听?

小半个时辰后。

“簌!”

“当心,蛇!”

桥游思头顶突然窜下一条黑蛇,刘浓大惊,猛地揉身扑上,将桥游思扑倒在雪地中。

“扑通。”

“呀,呜……”

桥游思的惊呼声由然一断,而刘浓触手绵弹温软,唇上有香略甜。四目相对,小女郎眨着眼,一愣一愣,刘浓溺在那黑色的汪洋里,轻轻一咬,手上微微用力。

“嘤……”小女郎回过神来,一声嘤喃。

哄!!!

听得这声低喃,刘浓仿似被雷击,脑中尽作混乱,便在此时,小女郎开始拼命挣扎,扭着细白如玉的脖子,歪着头不让他吻,嘴里惊呼:“刘郎君,刘郎君……”

“嗯!!!”

小女郎的手胡乱的推搡着,正好碰中他的伤口,刘浓一声闷哼,回过神来,谁知这一回神,浑身的力气便如潮而退,重重的压在了她的身上。

“嘤,呜……”小女郎又羞又恼又痛。

“起!”

刘浓双手在地上猛地一撑,竭尽全力翻过身,却正好滚在蛇的身侧,看着那三角蛇头,晃晃悠悠的向自己的脖子游来,心想:莫非,未摔死,却将死于蛇噬?

一只素白的手打斜伸过来,掐住那蛇头。

“刘郎君,是绳子,并非蛇……”

“绳子?”

刘浓歪过头,仰视头顶月洞,一只一只的青色蜘蛛,正顺着一条条黑蛇飞速的往下溜。

……

淡淡的芥香味道,清心静神。

胸膛上是软软的,四侧都是暖的。唇间似留有一点余香,幽幽的,灼人神。

脚步轻轻,一缕柔柔的香气袭来,温软的手触在额间,来人翻着手掌,用掌心与掌背各试了一下,随即软糯的声音钻进耳朵:“小郎君额间不烫了。”

“小郎君,小郎君醒了。”

缓缓睁开眼,月白的帷幄,刺着蔷薇的帐顶,美丽妖娆的女子,一对欢欣的眸子。

口干,舔了舔唇。

“墨璃,端茶来。”

暗香盈袖,头枕着一片温软,饮了一盏热茶,神思渐聚渐清,问道:“桥小娘子,可好?”

绿萝用丝帕温柔的拭尽小郎君的嘴角,挪了挪软枕,将小郎君小心翼翼的放下,细细的捏着衾角,柔声道:“小郎君,莫要担心,桥小娘子好着呢。小郎君睡了三日了,从未睡得这般沉,绿萝,绿萝……”说着,颗颗晶莹的泪珠自脸颊滚落。

……

数日后。

雪空放晴,清冷的阳光洒在廊上,如莹浮白。

刘浓披着重锦行于廊,面色略显苍白,身后跟着从建康回来的刘訚、由拳归来的李催、吴县的李健,以及来福、碎湖、罗环等人。

年岁将尽,分散于各处的华亭之人都如旅鸟归巢。半载未见,刘訚眼神愈发坚毅,即便在迈步行走之时,身子亦挺得笔直如刀,略略落后刘浓一步。

刘浓一边走,一边听碎湖轻声细禀,她在禀报通宜的诸般事体,丁晦带着族中重要人物早已至华亭,因刘浓受伤,是以通宜之事便搁置了些时日。

碎湖道:“小郎君但且宽心,咱们族中较简,桥郎君亦是,倒是丁府君那边来了不少人,碎湖都已安排妥当,只是明日的通宜典礼,丁府君却一再推辞,说是让小郎君主持。”

“论尊论长皆非刘浓,怎可由我主持。此事,稍后再议。”刘浓淡然说着,脚步不停,绕过回廊,直行北楼,途中见至冰潭中垂钓的桥然与祖盛归来,二人收获颇丰,各钓了几条鲈鱼,正商量着晚上怎生吃。

刘浓顿住脚步,抱着双臂,微笑的看着二人上楼,原本祖盛见他已然无恙,便欲回娄县,但被刘浓挽留。而娄县祖氏之事,能帮上多少,从何入手,刘浓尚未拿定章程,便待此事一了,再细细度之。

“瞻箦!”

二人见了刘浓都是一喜,数日来,刘浓甚少起榻,只在室中稍作走动,今番尚是首次行外。祖盛瞅了瞅刘浓,意味深长的笑道:“瞻箦,意欲何往啊?”

“玉鞠归来的正好,刘浓正欲至北楼,探望桥小娘子。”

刘浓洒然一笑,桥游思回来便病了,延请了吴县良医,医士说无妨,需得好生将养。可她的将养法子甚怪,每日服了药就睡,一睡则唤不醒,而到了固定的时辰必醒,如此周而复始。

桥然却不担心,小妹自小便是如此,只要受了冻,便会陷入沉睡,没个半月一月难以痊愈。而一旦痊愈后,她的身子便会好过昔日不少,极是怪异。

对此,医士无言作论、医术无法以解。

第一百五十一章谁心寄魂

北绣楼,壁炉内火光燎乱,矮案上沉香清缓。

雪色帷幄里,桥游思散着青丝,背靠着高高的软枕,捧着一卷青简,正在轻声细读。经得十来日将养,颜色尽复,小唇作樱点、娇娇嫩透,十指若莹雪、根根玉白。

“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交疏结绮窗,阿阁三重阶……不惜歌者苦,便伤知音希;愿为双鸿鹄,奋翅起高飞。”读罢,眨了眨眼睛,眼前仿佛出现一对高飞的鸿鹄,盘旋掠过高楼,随后一声长啼、首尾相接,直插青冥。

晴焉吹了吹冒着热气的药碗,见小娘子看着帷幄上的蔷薇出神,细声笑道:“小娘子,咱们不就是在北楼么?”

桥游思道:“此楼非彼楼。”

晴焉奇道:“那是何楼?”

桥游思道:“此楼,乃是心中之楼。心中若存高楼,便有鸿鹄自心底而生,振翅鸣啼,引朋远来。”

晴焉本想问小娘子鸿鹄为何一定要飞高楼,但转念一想,改了口:“咱们小娘子居北楼,心中定是高高的,那,那刘郎君居东楼,便若,便若鸿鹄鸟儿,定会来飞……”瞧了瞧背依高枕的小娘子,心想:可不是嘛,这软枕还是刘郎君遣人送来的呢。

桥游思脱口道:“晴焉,鸿鹄是一对……”

“哦……一对!”

晴焉歪着脑袋,把那声“哦”拖得极长。桥游思微微一愣,不知想到了甚,腮角浸红,羞得不行,悄悄的捧起竹简挡住脸,不让晴焉看。

“瞻箦来得极巧,这个时辰,小妹定然醒着。”

“玉鞠兄,刘浓……”

便在此时,刘浓与桥然的声音低低传来。

桥游思飞快的瞅了一眼榻侧的铜镜,只见镜中的小女郎发髻不整,只着轻亵衣,此时想换已然来不及,干脆顺着高枕往下一缩,顺手扯过衾角盖在胸口,竹简“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睫毛轻轻颤动,细声道:“晴焉,我睡了。”闭上了眼睛,呼吸均匀。

“可是,小娘子……”

晴焉瞅了瞅装睡的小娘子,再瞥了瞥手中的药碗,皱眉簇成了一团,而这时,大郎君的声音已然响起:“小妹,可醒了?”

来不及了,晴焉把药碗往案上一搁,迎到门口,回道:“大郎君,小娘子刚歇下。”

“哦?不是会醒一个时辰的么,怎地又歇,莫非有变?”桥然脱着脚上木屐,眉头一挑,心中却有些担忧,回头道:“甚是不巧,小妹又歇了。”

“无妨,桥小娘子身体要紧,若是病情生变,刘浓这便遣人至吴县。”刘浓一边脱着木屐,一边说着,心中既惊且忧,桥游思这病确属罕见,若说是寒疾,却又似是而非,而吴县桥氏之所以人丁常夭,根结便在于此。恰若忧昙,匆匆夜绽,盛放之时惊鸿怯雁,凋零之时无人闻知。

两个郎君说着话,行向内室,并没有改日再来的意思。晴焉急了,脚步斜斜一迈,端着双手万福道:“大郎君,刘郎君,小娘子歇下了。”

桥然皱眉道:“事急从权,瞻箦非外人,便是歇下了,亦可探视。”

刘浓道:“然也,病急如侵火,慢去如抽丝,急不得、缓不得,却不可轻怠。”

“这……”晴焉无奈,让开道路。

桥然行进内室,见小妹果真睡下了,疾步行至床榻边坐下,细细查探小妹的神色,若是寒疾有所反复,小妹于睡时便会呈现痛苦之色。

刘浓轻步慢行,目光在案上一顿,晴焉赶紧遮住药碗,怯怯的看着刘浓,恳切的摇了摇头,刘浓会心默笑,点了点头,眼光看向榻上的桥游思,但见小女郎满把青丝泄在衾外,一半在床,一半在榻,布衾的一角,浅浅露着洁白的小手,手指在轻轻的颤抖。

她在装睡……

刘浓心中一软,走上前细看,真是个白玉无暇的小女郎,眉色淡若云烟,乖乖巧巧极是惹人怜。

他在看我……

桥游思虽然闭着眼睛,但心里却知道,刘浓在靠近、在看她,她嗅到了那若有若无的芥香,感觉到了脸颊两侧的微烫,眼皮要动,忍住!快走,快走……

“嗯……”

刘浓轻咳一声,说道:“玉鞠,桥小娘子面色尽好,可见病情并无大碍,且让小娘子安歇,刘浓尚有事要与兄商议。”

“也好,明日典礼之事……”桥然见小妹无恙,心下稍安,抬头见刘浓的面色苍白、不见血色,远不及小妹,便打住话头,忧道:“病急如火,慢去似丝,我观瞻箦面色若纸,定未痊愈,莫若再将养些时日,何苦带病操累,需得惜身啊。”

闻言,桥游思险些睁开了眼,现露在外的手指颤抖不休。

刘浓笑道:“无妨,些许小伤算不得甚,年岁已近,不可再行耽搁。”

“唉!”桥然一声长叹,站起身,自从来到华亭,他才知晓刘浓的不易,而华亭刘氏能有今日的昌盛,便是来自这位未及弱冠的美郎君终日操持。说起来,华亭刘氏与吴县桥氏何等相似,都是独木一枝,阖族荣辱聚在一身。

刘浓斜让一步,让桥然先行,待桥然转过帷屏,看了一眼桥游思,轻步上前,将一样物什放在她的手指边,转身便走。

行至屏风时回首,见那素白的小手飞快的把东西抓在手中,美郎君微微一笑,快步疾去。

脚步声渐远,不可再闻。

桥游思睁开眼,双手捧在眼前,缓缓展开,只见在掌心中卧着一枚玉雕,乃是一只小兔子……

……

通宜虽不若联姻至亲,但却胜在目的明确,一切但为相辅相承。是以,通宜之典,极尽浩盛,礼仪繁琐,需得交视族谱、拜祭天地、告祭祖庙、尚需请得久负盛望之人见证。

吴县桥氏族谱极简,唯存桥然与桥游思;华亭刘氏亦同,唯有刘氏孤儿寡母,杨少柳自雪夜匆匆一现后,便隐匿在西楼,刘氏未提,刘浓未言,桥然与祖盛心中好奇,却知不可多问,默而不宣;余杭丁氏一门五支,族谱上记载着近百人,不过,丁氏人丁虽众,扎根江东也久,但郡望却不近人意,列数百年五代,丁氏最具名望者,竟然便是丁晦。

丁氏擅商,族中盛产锦锻,虽说东晋乃是庄园经济,一切所需皆可在庄中寻获,但丁氏桑麻确有独到之处,别地之锦,华有同之,柔则不如,柔有同之,华则不及。是以,各大门阀世家虽不屑与庶族来往,却不拘寒门所产之物。这不足为奇,奇的是,主掌丁氏商事的,居然便是丁青矜。

刘浓阖上丁氏族谱,心中极奇,若非亲耳听刘訚说起,教人如何敢信?虽然丁青矜仅是暗中操持,明面上则是其兄丁异。但刘訚是何等精明人物,他一言断定主事之人是丁青矜,那便定是那个会弹铮且言辞犀利的小女郎了。

想起那****的羞愤之言,刘浓不禁裂嘴一笑。

碎湖自廊外而来,站于门口问道:“小郎君,丁府君问见证之人可至?”

刘浓笑道:“我自去见过府君。”

丁氏原本欲请余姚虞喜做见证人,丁晦弱冠之时与虞喜有旧,他知道刘浓也算是虞喜的弟子,两般齐下,估摸着能请来。此次典礼在华亭而非余杭,丁氏族内原有些许不满,但丁晦乃是强权人物,力排众议,可也希望这见证人由丁氏来请,面上也有些光颜。

刘浓自是喜闻乐见,本欲修书一封助丁晦请来虞喜,殊不知却临时接到一封信,有人要途经华亭,而他若来此,莫论名望尚是亲疏,皆要胜过虞喜,便婉言告知丁晦,已请得见证人。丁晦知道刘浓与上等门阀来往甚密,便问何人,刘浓但笑不语。

眼看时辰将至,三方族人共聚,高台已铸,而见证人却迟迟不显身,丁晦按耐不住,便几度问询。此乃大事,岂可儿戏。

刘浓见了丁晦,只见其一身盛装,面上神情却略带紧张,知他在担心甚,揖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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