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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门阀风流-第3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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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前来,刘浓胸怀豁然开朗,当即把袖一卷,快步迎上,待至楼梯口,揽袖于眉,慢慢一揖,微笑道:“正欲入城寻无奕,殊不知无奕却自来。若不嫌此院简陋,莫若就地摆案,徐饮清风共畅怀。”

谢奕把镫一收,抖了抖袍摆雨迹,看了看雨中小院,笑道:“瞻箦每临建康,必入此院,实乃念旧之人矣!此院甚好,处清溪之畔,小桥竹林半掩,恰若一画矣。然,今日乃谢奕之请,莫非镇西将军、成都侯嫌弃谢奕乎?”说着,挑了挑眉。

“东迁侯,此言差矣!”刘浓故作面正色危,抖了抖袖,慢条斯理的一揖。

“哈,哈哈……”谢奕扛不住,放声长笑,刘浓亦跟着大笑。皆乃少年英豪意气风发,赫得梁上燕子吱吱乱叫。

随后,兄弟俩勾肩搭背踏上牛车,驶入雨帘中。待至竹林道口军营,孔蓁头戴竹笠,身披铁甲,外罩蓑衣,引着一队白骑,打马而来,刘浓挑开边帘,笑道:“暂且歇营,不必跟随。”

孔蓁眨了眨眼睛,想了一想,却道:“往日来时,孔蓁未曾细观建康,今日蒙雨,想必与他日不同。”言罢,倒提长枪,微微垂首。

“罢了,一道随往。”

刘浓放下帘,冲着谢奕笑了笑,光阴荏苒,数载逝去,两人各自身系万千人,再非昔日,可芒鞋独行。谢奕背靠车壁,懒懒抱臂,淡然一笑:“昔日红楼逢颠,谢奕便知瞻箦乃人中英杰尔!近日,来访瞻箦者,想必如过江之鲫!”言外有音,略带调侃。

刘浓微微一笑,转走话题,与谢奕道及褚裒与袁耽。自从战败王敦,勒军城下,拜帖与登门者即如雪散,其间意味微妙而难言,刘浓意不在此,便以礼相待,毋言其它。待荀娘子携军北回,小院方才回复静澜。

少倾,车入建康城,来往牛车见得白骑护随,纷纷避于一旁,数日前那场大战,建康里巷皆知镇西将军府帐下白袍,挡者披靡,所向无敌!况乎,而今之成都侯,外控大军假节豫州,内拥朝堂诸方好友尊长,气象已然森严。

白骑逐流,漫过朱雀桥,浸入乌衣巷。

“美鹤,美鹤……”

车尚未停稳,帘外即传来清脆的唤声,刘浓蓦然一笑,与谢奕对了下眼神,谢奕挤了挤眉,一时兴起,伸手按住刘浓,随后挑开帘,一步踏出,看着自榕树下奔来的小谢安,耸了耸肩,双后一摊,无奈道:“安石,瞻箦未至!”

闻言,小谢安木屐一顿,继而,黑漆漆的大眼睛,咕噜噜一阵转,负手于背后,踏着小木屐,一步步走来,边走边道:“白袍即来,美鹤定至,阿兄休得诓我,莫非当谢安乃三岁孩童乎!”

“哈哈……”

谢奕朗朗一笑,跳下车来,欲揉揉小谢安的脑袋,殊不知小谢安早有防范,扭头避过,便欲喝斥,却见刘浓踏帘而出。成都侯脸上洋满笑意,定定的看了小谢安数息,跃下牛车,也不顾地上雨水,蹲下身来,理了理小谢安的冠带,笑问:“安石,近来可好?”

“好……美鹤可好……哎,哎哎,放,放……”

小谢安目亮如星,气态沉稳,正欲向刘浓行礼。焉知,刘浓近来思念儿女,见得粉妆玉琢的小谢安,顿时情怀勃发,当即一把将小谢安抱起来,以单臂环围,托着小谢安的屁股,缓缓走向院内。小谢安神情精彩万分,脸蛋涨得通红,身子扭来扭去,嘴里则胡乱的嚷着。

“哈哈……”谢奕大笑,笑得前仰后俯。

“噗嗤……”

孔蓁娇笑,一干静侯于树下的婢女们脚碰脚,掩嘴偷笑,门随不敢笑,竭力死忍。小谢安眼泪汪汪,却暗觉刘浓怀抱又暖又软,身子慢慢放松,轻声道:“美鹤,君未改矣!”

“哦……”刘浓微微一笑,柔声道:“在安石眼中,刘浓乃何人矣?”

小谢安眼睛一转,嘴巴一嘟,附耳道:“阿父与族伯皆言,美鹤或将有变,唯阿兄与谢安心知,莫论身居何处,美鹤即乃美鹤。”

“知刘浓者,安石也!”刘浓心中柔软,搂着小谢安的手紧了紧,托了托他的屁股。

小谢安眉头紧皱,挣扎了两下,嘟嚷道:“知也知也,速放谢安也!此举,此举,有失礼仪……”

此时,众人已入院,刘浓见小谢安都快哭了,心中莫名一阵畅快,把小谢安放下来,牵着他的手,与谢奕并肩而行。待入中庭,得知谢裒与谢鲲俱在,便欲入内拜见。莫论身处何位,若非谢氏鼎力扶持,焉有今日,刘浓不敢托大。

谢奕笑道:“阿父与族伯尚在见客,想必一时难闲,稍后再来见过便是。”说着,瞥了瞥小谢安。

小谢安脸上蓦然一红,勾着刘浓的手便往内院走,眼角余光却东瞅瞅、西瞅瞅,好似深怕为人撞见。

“安石,安石……”

恰于此时,廊角转来脆嫩悦耳的呼唤声,小谢安脚步一顿,愣愣的看向刘浓,神情扭捏。刘浓寻声而望,只见朱红长廊中奔来一个小小女郎,手中拽着一枚小纸莺,约模四五岁,面目极其精致,明眸皓齿,修眉联娟,待长成时,必乃绝色美人。

小小女郎见了刘浓,有些怯,退后一步,眸子里闪满疑惑。继而,鼓起勇气,怯怯的走到小谢安身旁,轻声道:“安石,待雨歇,放纸莺,可好?”

小谢安大窘,拧着眉,红着脸,仰着头,淡然道:“谢安不放纸莺,谢安欲习兵书!”

刘浓看了一眼小谢安神态,顿时恍然大悟,谢氏最喜与人自幼联姻,此女必乃小谢安日后眷属,心中了然,面上神情却不改,遂问谢奕:“此乃谁家女郎?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当如是也!”

第三百七十七章初识道韫

微雨飘摇,红檐飞燕。

刘浓牵着小谢安置身于檐下,小小女郎见小谢安神情不对,故而,微仰着雪嫩小脸蛋,怯怯的看着刘浓,心中则奇:‘安石,安石好似有些怕他,他乃何人……’

谢奕目睹二小,微微一笑,对刘浓道:“莫问,与君来处一致!”说着,微作侧身,引刘浓入内院。

来处一致……刘浓稍稍一愣,心思百转即明,看了眼小小女郎,眉宇间与刘耽确有几分相似。小小女郎见他盯着自己看,心中更怯,赶紧往小谢安身后缩了一缩,扯了扯他的衣袖。

小谢安觉察到了,挺了挺小胸膛,淡然道:“此乃吾之好友,刘瞻箦,此乃,此乃……”说着,说着,脸慢慢红了。

小女孩眸子一转,接口道:“吾乃令姜。”

“刘氏姝媛,小令姜。”

往事已往,刘浓淡然一笑,随谢奕走向内院。小谢安瞅了眼小女孩,默然一叹,卷起袖子紧随刘浓身后。小女孩嘟了嘟嘴,扯着小纸莺,引着几个女婢亦步亦趋。

一群人将将转廊而去,另一头走出了谢裒、谢鲲、刘耽。三人看着刘浓等人消失的方向,默然不语。半晌,刘耽神情好似一松,朝着谢鲲、谢裒深深一揖:“多谢。”

谢鲲回了一礼,摸着腰间酒壶,懒懒笑道:“何需言谢,成都侯浑玉透彻,想必已忘旧事!”

谢裒道:“大兄所言甚是,瞻箦实乃玉君尔,陈年往事何需提。刘敬道既有意,稍后,不妨一同前往,对席共聚。”

院内有草亭一方,外挂湘妃帘,内铺白苇席,中置矮案数张。萝裙层荡,十余婢女托着木盘忙碌于其中,往案上置着各色美食。中有一姝,梳着堕马髻,身袭花萝对襟襦裙,见得谢奕与刘浓进来,忙撤了婢女,款款迎上前来,万福道:“谢氏阮容,见过刘郎君。”

刘浓还礼道:“刘浓,见过。”

谢奕挥手笑道:“见来见去恁多礼!”说着,把着刘浓的手臂,行向亭中,遂想起一事,又对身后阮容道:“瞻箦难得南回,且将絮儿引来。”

“哎。”阮容脆声而应,敛步离去。

谢奕与刘浓对座于案,小谢安大大咧咧的坐于刘浓身侧。小令姜虽有些怕刘浓,却壮着胆子,抓着小裙摆走入亭中,跪坐于小谢安身侧,见案上置有青果,眸子一亮,捉起一枚,递给小谢安,脆声道:“安石,且食。”她知道,小谢安最喜食青果。

而此,确乃小谢安软肋,当即捉住青果便欲啃,转眼却见刘浓面带诡异笑意,顿时涩恼难耐,便把青果重重的置放于案,仰首道:“至今而始,吾不食青果。”

小令姜委屈了,嘴巴一撇,睫毛上挂了两颗小珍珠。

刘浓心知谢安乃是个小大人,便不再逗他,转走目光,四下打量雨景,但见微雨茫茫,徐浸画园,时有清风携来,扑面浅凉,暗觉身心皆松,遂放松身子,背抵亭柱,微微歪身,一转头,却见谢奕也是如此。

二人相视一笑,彼此心知。谢奕身子一歪,趴在亭栏上,头抵手臂,目遂雨润青石,轻声道:“瞻箦曾记昔日,月下言石乎?”

刘浓目注雨打芭蕉,嘴角微裂,笑道:“岂会忘却,转眼已是两载。”

谢奕笑道:“浮雨入水即乃湖,观江湖之浩瀚,载道以神远。你我皆乃湖中游石,历经打磨而内固。是故,谢奕有一言,告知于瞻箦。”

此时,小谢安棒着青铜盏,与小令姜一道奔至屋檐下,将酒盏置放水阶,静待屋檐滴水,珠滚酒盏。

闻听谢奕之言,刘浓心中了然,神情慢淡,看着檐下二小,笑道:“无奕,但讲无妨。”

谢奕翻了个身,背靠亭栏,脖子枕着栏梗,挑眉道:“今非昔比,沛郡刘氏意欲与君谐和,此事原本与谢奕不相干。然,谢奕左右思之,本欲与君言:瞻箦处豫州,沛郡乃繁庶之地,昔日祖豫州亦多赖刘氏扶援。而今,不愿言此,唯作一言:棱石初入湖,峥嵘尽角,待内固其坚,所行当有不同。”言至此处,转首看向刘浓,目光如炯。

刘浓淡然视之,心中却感概莫名,江湖确乃磨人之地,短短数载,若与昔日相较,谢奕已然判若两人,神蕴虽不改,却藏锋于内。便如他所言,昔年之争已若斗草,岂可挂怀。此举,即若登山,方临山脚时,或于犬争路,待临林中时,当于虎比威,暨登峰于颠时,当啸咤风云,岂会再眷顾山下之犬?!

心若怀天下,日月常悬顶,即乃此解!当下,刘浓裂嘴一笑,朝着谢奕一揖:“无奕,刘浓乃何人,君莫非不知?些许往事,早已烟散矣!”

“哈哈……”

谢奕展眉大笑,双腿一伸,抓过案上两枚青果,懒懒的靠着栏,抛给刘浓一枚,自食一枚,咬得嘎崩嘎崩响,嘴里囫囵有声:“待得诸事毕罢,谢奕即引镇北军入徐州,与君东西作角,共逐北胡!”

刘浓啃了一口青果,细细一嚼,苦中存甘,慢慢回味,渗人脾神,怪道乎,小谢安如此喜食,当即三两口嚼了个精光,拍了拍手,笑道:“荆州想必已安,暨待北舟南回,刘浓即入豫州,稍事安顿后,尚将南回,若来得及,尚请无奕来一趟华亭。”

“哦……”谢奕眉头一挑,饶有兴致的打量刘浓,继而,心中豁然一亮,扬眉笑道:“然也,桥氏女郎情缚瞻箦,冒风雨,千里北随,实乃举世罕见矣,如斯美人,瞻箦切莫相负!”言至此处一顿,蓦然想起一事,神情犹豫,欲言又止。

“夫君……”

“阿父,阿父……”

便在此时,阮容抱着小道韫转廊而来,小道韫虽已习语,却尚不会走路,谢奕一把接过女儿,狠狠的亲了一口,指着刘浓,笑道:“絮儿,汝且度之,此乃何人?”

小道韫眸子转啊转,把刘浓细细一阵看,嫩声嫩气地道:“乃,乃,小阿兄之阿父。”

“咦,絮儿如何得知!”这下,谢奕与阮容齐惊,刘浓看着小儿媳,微笑不语。

小谢安也跑了过来,往小道韫面前一站,背着手,老气横秋地道:“非也,非也,絮儿有误也!此乃吾之好友,华亭美鹤,并非甚小阿兄之阿父也!絮儿之阿兄乃何人也?阿兄之阿父又乃何人也?此人非彼人也,切莫混淆也……”绕来绕去,将亭中一干人绕得头晕。奈何小道韫聪慧异常,任他如何绕,也不为所动,点着嫩嫩的小下巴,认真地道:“小阿兄,之阿父!”

小谢安无奈,眉头一皱,把手一摊。

“安石,速来,天珠将满!”小令姜在屋檐下挥手召唤,顿时为小谢安解了围,小谢安拔腿便跑,边跑边道:“了得,了得,谢氏麒麟女,当乃絮儿矣!”

“絮儿,来……”

刘浓初见小道韫即喜,向她伸出了手。焉知,小道韫却眸子一转,头一歪,靠着阿父的肩,软声道:“阿父,絮儿不与他抱……”

谢奕笑道:“为何不与?”

小道韫飞快的溜了一眼刘浓,趴在阿父肩上,轻声道:“絮儿不识得他。”

阮容见刘浓神情略呈尴尬,忍住笑意,跪在谢奕身侧,柔声哄道:“絮儿乖,絮儿可知,絮儿之名即乃刘世伯所起,刘世伯即将远行千里,特地来看絮儿。絮儿乃会稽名嫒,岂可不知礼仪。”

小道韫道:“若,若是如此,当,当有见面礼!絮儿,絮儿当日也赠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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