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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阿婉-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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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这是?”阿婉从桌边给她顺了杯热茶,
  沈璧接过去喝了一口,抽了抽鼻子,“他让我回邺都。”
  “不然他该说什么?”
  “我想陪他,和他一块回去。”
  阿婉没接话,魏成缙和嘉宁公主之间现在如何她不清楚,但是这几日她观察了一番,比起从前,又觉得他对沈璧似乎开始上心了。
  就因为沈璧为了他璧偷离侯府,冒着危险前去越州找宁王吗?
  他难道不知道,现在只要他对沈璧多一分关心,就是在给她期望,从而会让沈璧越陷越深吗?
  果然沈璧拉着她的手,巴巴地问,“小舅母,你说他是不是在关心我,怕我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你给他请了宁王来,不关心你的安全那才奇怪吧。”阿婉不轻不重回她。
  沈璧却笑了,“那说明我这次做的还是有意义的,从前他见了我都不理的,”才伤伤心心的模样,瞬间开心起来,沈璧又想起,那晚他进来时,其实她是醒的,舅舅带走阿婉后她就醒了,但她始终闭着眼,她听到他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然后她落在他怀里。
  沈璧想,这是她唯一一次离他这么近的时候,近得能嗅到他身上的味道。
  他自幼多病,药罐子里泡大的,虽然习武,但身子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健硕,可是那一刻,她躺在怀里,却觉得他托着她的一双手臂里蕴着力量。
  阿婉看着她似乎是陷入某种记忆中,只无奈摇了摇头。
  * * * * * *
  夜深时许砚行才回来。
  那时候阿婉已经睡了,她坐在地垫上,身子靠着床板,手上还拿着他平时翻看的兵书,脑袋微微倾斜。
  原本有些话要与她说,他想了想还是作罢,放慢脚步,过去俯身将人挪到床上,睡觉之前,拿了把长剑放在一旁。
  在军营里这段日子,他睡得很浅,阿婉过来后,更不敢掉以轻心,基本上外面有一点动静,他就能立即清醒。
  次日天未亮,外面还一片黑,他便醒了。
  阿婉在他怀里动了动,估摸是昨晚睡得早,这会竟也没接着睡,她往上挪着,柔软的唇胡乱亲在他的下巴上。
  男人按住她的肩,看了她许久才道,“一会起了,把东西收拾一下。”
  阿婉咬着唇,白嫩的手勾着他的衣襟,小声问,“怎么了?”
  许砚行掌心移到她的后脑,抚着她一头乌发,眼神平静,“上午肖参会送你回去。”
  “许砚行,”她低下头,不看他,“你忘了你说的不会再和我分开。”
  “宁王带了人来,最迟半个月就能结束,你待在这里,我会分心。”
  阿婉抿唇不说话,男人抬起她的下巴,眼底一片干涩,没红没水光,他笑,“不哭了?”
  “我答应你。”她终于抬眼看他,眼底情绪安宁平静,“我回邺都,等你回来。”
  她才说完话,许砚行便亲上她的唇,狠狠纠缠厮磨,良久,又将人按进自己怀里,“等我回去。”
  他语气坚定决然,“不会太久。”
  阿婉紧紧抱住他,乖乖应道,好。
  对于他安排好的事,肖参执行起来特别迅速,才吃过早膳,便已经备好了车马。
  阿婉走之前把那套绯色的长袍取了出来,带着衣裳一道扑进许砚行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能听到左边心脏咚咚咚的跳动声,“许大人,我最喜欢你穿这种颜色的衣裳,所以来之前特意给你带了一套。”
  许砚行搂着她往后退了几步,轻笑道,“为什么?”
  “因为好看,你穿的最好看,”她抬头,“后来,只要有机会碰到你,我就会将自己所有红色的衣裳都翻出来,心想着,这样会不会离你近一点。”
  他想起那些年大雪纷飞的冬天,她披着红色的斗篷,裹着瘦削的身子,小脸藏在帽子里边,遮的只看得见一双乌亮的眸子。
  原来她一直偷偷地,用这种笨拙的方式靠近自己。
  “等你走了,我每天都穿着它。”
  阿婉笑着打了他一下,“现在天热,你还得穿铠甲,穿这做什么?”她勾着他的脖子,微微惦起双脚,“许大人,你穿着它回来吧。”
  “好。”
  她紧紧贴着他,舍不得松手,恨不得自己能长在他身上。
  可惜到底还是不能够。
  许砚行亲自送她上的马车,她进去时,沈璧已经抱着一个包袱坐在里面。
  启程时,她趴在窗边,冲许砚行眨了眨眼,脸上笑着,说着说了无数次的话,“许砚行,我等你回来。”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渐渐模糊,阿婉的视线也渐渐模糊,她仍旧保持那个趴在窗口的姿势,车轮子碾过的一片黄土上,断断续续被透明液体打湿了几处,很快变干。
  阿婉忘了,这是自己第几次哭了,第几次在他的身影看不清后哭。
  身后沈璧给她递了一方手绢过来,“小舅母,舅舅那么厉害,会没事的。”
  阿婉擦了擦,又吸了一口,这场景如此熟悉,像极了两个月前许砚行带领大军离开邺都时的场景。
  战争让他们分离又重聚,然后又分离。
  她低下眸子,手腕上的白玉狐狸映入眼帘,冥冥中好似有个声音在告诉她,接下来还是分离。
  心脏忽然跳的特别快,脑海一片空白茫然,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落空,看不见也抓不着。
  纤细的五指紧紧握住那个小狐狸,眼里尽是泪花,恍然一眨眼,尽数落了下来,打在她的指尖,一片冰凉。
  沈璧慌了,说了一连串的话,阿婉好像没听见,双眸如同涌涌泉穴,泪水倾泄不止。
  沈璧问她,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阿婉摇头,像是某种被触动的情绪被无限放大,大到她只能用一串串泪珠来将它填满。
  她咬着唇,无声的掉着泪,视线始终看着那个已经让泪水打湿的白玉狐狸,随后双手捧在一道,紧紧按在心口。


第41章 去找他
  两日后; 朝廷大军同叛军再次交战。
  玉潜关内; 战火连连; 刀光血影。
  叛军节节败退,还未来得及篝火庆祝,却不想那边太傅许砚行在围剿叛军时被逼落涯底,遍寻无果。
  ……
  许砚行重伤失踪的消息传过来时,阿婉回邺都的路刚走了一小半。
  来报信的是魏成缙; 他说完,沈璧就哭了出来。
  手腕上的玉狐狸咚的一下落在了车板上,阿婉木然地蹲下去; 双手轻颤,将它捡起握在手心里; 她死死咬着牙齿; 面上却很平静。
  沈璧蹲在她身侧,哭着说; “小舅母; 舅舅会没事的,这不是说;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今什么也没见着,就还有希望; 你不……不要哭。”
  阿婉没哭; 她只是惊慌失措地抬手在脸上摸着; 干干的,没有一滴泪,她又将脸埋进膝盖间,紧紧抵着心脏的位置。
  好疼呀,一阵一阵地,好像一把刺条堆在心尖,让她不敢太用力跳动,只能生生压抑着,却还是疼。
  她忽然明白许砚行为何突然让她提前回来,他是怕自己真有不测的时候,会连累到自己吗?
  良久,她抬起头,双肩不再抖动,目光里满是坚定,起身下了马车,走到魏成缙身前,“他在哪里不见的?”
  魏成缙低声道,“太傅大人所带领的兵马被赵嘉瑜的人追杀围剿至一处悬崖,等我们赶过去时,人就不见了。”他顿了顿,从袖口里掏出了一方粉色手绢,“上战场前,他交给我这个,说是若他出了任何意外,就将它送来给你。”
  阿婉颤着手接过去,只看到绢子下角一个端正清秀的“婉”字。
  她鼻子泛酸,一只手捂住嘴巴。
  回忆像那年肆无忌惮的北风闯入她的脑海,那时候北风呼啸,白雪皑皑,她进了他的马车,小心翼翼地端坐在他对面,少女怀春般偷偷看他修长的指,后来替他碾墨时,那双她觊觎多时的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她没用的抖了一下,结果手下黑色的汁水溅了出去,染上那绯色的袍角,她红着脸颊递了一条手绢过去。
  她以为他转身就丢了,可他原来从那时起便一直贴身带着吗?
  现在又将这东西交还给她是什么意思,叫她睹物思人不成。
  耳边魏成缙又说,许砚行被逼下了悬崖,下面是滚滚江水,派出去的人搜寻许久也未找到人。
  眼前一直冷静的女人听了他这番话后,猛地蹲了下去,苍白无力的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泪水如决堤一般涌涌不断地从指缝间流淌出来,双肩颤抖着,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她一哭,沈璧就哭得更厉害了,抓着他的手臂,问他怎么办。
  魏成缙挣开她,抬腿上马,声音略沉道,“我送你们回邺都城,此事已经向朝廷禀明了,陛下和太后也定会派人继续寻。”
  “等等。”阿婉踉跄着站起身,她抬手抹了一把泪。
  三人都看着她。
  阿婉怔了怔,到底什么都没说,她默默地上了马车,身子靠在角落里,双手抖得不成样子,将手绢展开,泪眼模糊地看着它。
  一大颗泪水落在手绢上,一股鲜血的味道弥散开来,她在衣袖上胡乱擦了一下眼睛,盯着那处慢慢散开的红色血液。
  眼睛赫然亮了亮,她使劲眨了眨,细眉紧蹙着。
  那是在手绢的一角,是用血凝成的“江州”字。
  她不敢往那方面想,因为太多的可能会让这个猜测成为不可能,可是她又侥幸地想着,她的男人做任何事都是绸缪好的,兴许他真的去了江州呢?明明已经击退了赵嘉瑜的人,又怎么会被他们逼入绝境?
  她像是忽然冷静下来,心底一个声音告诉她,此事确有蹊跷。
  阿婉攥紧手绢。
  几乎是没有犹豫便做了选择,她想试一试。
  外边肖参脸上亦是凝重,从头至尾一句话都没说。
  几人又重新启程,沈璧不知道怎么安慰阿婉,再加上自己都伤心得很,遂没有上去,而是和肖参一道在外面坐着,大抵是哭的累了,竟靠着马车睡着了。
  魏成缙在前边骑着马,没走几步,又返程过来,皱眉看了她几眼,接着俯身捞过她坐在自己身前。
  一行人这么走到天黑,进了城,魏成缙的意思是继续赶路,阿婉却突然说进客栈歇息一夜,明日再走
  最后到底是在客栈住下了。
  到了半夜,四周都静下来,阿婉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沈璧,起身从包袱里将事先写好的一封信放到床边,随后背着包袱轻轻出了门。
  客栈正门已经关了,她溜进后院里,那里有马厩,不远处有个侧门,轻手轻脚走到门边,手还未碰上去,就听身后起了脚步声。
  她屏气回头,借着院里微弱的灯火看清来人模样,“肖侍卫。”
  肖参没说话,上前替她开了门,两人一道出去后,他又进去将马车拉了出来,“夫人,你是要去找大人对吗?”
  阿婉低眸,随后点着头。
  “小的同您一块去,天南海北也要把大人找回来。”说到这里,他声音有些哽咽。
  马车在三更天里跑了起来,吱呀吱呀地阵阵响着。
  一路上,肖参同她说了许多话,他的命是许砚行给的,他十岁时被人贩子毒打,差点没命了,是许砚行拿钱将他买了下来,还请人教他习武,把他带在身边。
  阿婉安静听着,嘴角的笑有些苦涩,这就是她的男人,别人说他冷漠,可是他却是良善之人,他会几次救与他无关的人,别人又说他野心勃勃,可他虽然身处高位,却不会独掌大权,处处为皇上着想,为大邺朝着想。
  肖参说完,又问她,“夫人,我们往哪个方向去?”
  阿婉低头,将那枚白玉狐狸放入手绢中,随后裹住,声音低而坚定,“江州。”
  * * * * * *
  沈璧次日醒来,一眼便看到床上的信,她看着阿婉昨夜里置放包袱的位置,这会果真空荡荡,于是忙拆了信,很简单一句话――
  你同魏公子回邺都,我去找他。
  她一看整个人立刻清醒了,下了床慌忙穿好衣服鞋子,推开门就要去找魏成缙,不想直接一头撞进他怀里。
  魏成缙扶住她,脸上神色淡淡,“急什么?”
  “我……我小――”
  “我知道。”他进屋拎起她的包袱,随后拉着她的手,“我送你回去。”
  “你知道――你知道怎么不拦着?”沈璧已经急得哭了,本来许砚行出了事,这会阿婉又不见了,她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狠命甩着魏成缙的手,抽泣着,第一次不想同他一起,“你放开我,我不跟你走,我要去找我小舅母”
  魏成缙眉眼皱了皱,也不与她多说什么,只冷着脸直接弯身将沈璧拦腰扛在肩上,走出去后往马上一扔,接着自己跳上去双手紧紧困在她周围,任她哭喊,直接双腿夹着马肚,骑着马继续赶路。
  * * * * * *
  许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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